古寺街巷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9章 无休沐,干到死,薄玉碎,古寺街巷,顶点小说),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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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安十三年春,陈宪之第一次踏足了上邑的土地,兰若跟在他身后跟他禀报学堂安置事宜。

陈宪之离开了但学堂还留在安辽,后续的管理经营还要让专人看管,安置工作到了兰若手中定期给他收支明细汇报。

陈宪之倒也没有什么不放心的,兰若看不上他这点蝇头小利,专业的给专业的人来干比他这个半吊子好。

旁的也没什么,对于搬家他接受能力良好,对安辽也没什么感情搬来上邑在他眼中和安辽无甚区别。就是要住在温家,一度让他非常忐忑。

朝中根基鼎盛的第一世家……听名头就让他这种人想逃离的地方,现在要走正门住进去……怎么看都有一种外室登堂入室的感觉。

当然这种话他没跟温钰提过,不然非得被他笑死。温钰不怎么理解他的顾忌,虽然他已经把温家敲打好了,但他不明白也不能共情他的处境。

当然他也不能指望他的金主理解他,金主做到这儿也挺仁至义尽的,虽然他更希望金主给他随便安排个房子金屋藏娇算了,左右温钰对他的兴趣也不会长久。

兰若汇报完良久等不到陈宪之的回应抬眼看他,就见人在面无表情的发呆。她面无表情的咳了两声提醒他。

陈宪之回神充满歉意对她笑了一下“我知道了,多谢姑娘。”

这个知道了委实没什么信服力,好在兰若只是汇报不是让他做什么决定,于是也不说什么,提醒道“家长下午来接您回去,晚上有宴席。您要出去转转吗?”

他看得出来陈宪之有点郁闷,和她哥从野外刚抓回来的那只鹰隼骤然被关到笼子里那几天一模一样。

蔫着毛,一点精神没有。

当然这不是她责任范围内应该管的事,更精准一些这应该归于她主子和伺候陈宪之的下人要考虑的事情。但自家主子大忙人一个,家里下人不被陈宪之防备就不错了。

看出来的人不敢管,该关心的人看不出来。

作为一个专业贴身侍女和助手,关心老板伴侣让他拥有一个健康精神状态的工作也只好落到她头上。

“谢谢,还不太需要。”他礼貌拒绝对上兰若的眼睛后又有些挫败。

“可以不要用看穿我的眼神关心我,我会处理好。”尽管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郁闷,但这确实是只有他能处理的事,总不能让别人负责自己的心情。

以前这一切都不算是大问题,他会自己收拾好心情戴上假面,但现在不太行了,跟在温钰身边这段时间让他无所顾忌,把很多东西都遗忘了。

比如拒绝依赖别人,比如调整好自己的心理,比如……自己不算什么。

他心理上拒绝去依赖谁,可身体又会不自觉被他吸引,或许是温钰给了他曾经幻想中的很多东西,这些东西让他迷茫、软弱。

兰若再怎么样也不能去干涉他的决定于是她说“我送您去房间有什么需要的吗?”

他临时住的地方是温家手底下的酒店和当时他们初见时一样的房间,除了装潢是更胜一筹的奢华,布局几乎是一模一样。

他想着当时的场面对她说“我想要一幅画,当时温喻之房间的那种。”

“我会尽快拿来。”兰若应下他的要求并选择性忽略他喊温钰字的行为。

虽然不是那么合礼数,但温钰应该挺喜欢听的,她就是个干活的,小情侣之间的事儿少管为好。

兰若的效率让陈宪之叹为观止,不到半个时辰那幅画就到了他手上,兰若说“家长没有送出去。”

画被画框装着蒙上了白布,不掀开的话只能看到背面画布,上面用炭笔画了个花。

仔细看才会发现是过于飘逸的署名,那是温钰的名字。

他有些诧异问道“我记得他学的是医学。”

兰若说:“爱好。”

温钰的爱好促使他学了医学,因为医学可以学解剖课,和他的爱好相辅相成相互促进。

一个拥有绘画梦的医生最后当了政客。他想这一定是个很有意思的故事。

兰若回到上邑还有别的事情要忙,陈宪之和她告别,准备看着这幅画找找脑子,就算找不到也要想想当时的样子。

他坐在沙发上掀开那个画布,顿了一下又盖上了,然后又不死心掀开一点。

在满头问号中他又盖上了画布,思索良久也没有把它再掀开。

他觉得这种东西还是让温钰自己好好保存吧。

下午温钰来接他的时候最先注意到的是摆在茶几上的画框,其次是躺在床上睡觉的陈宪之。

他过去帮人盖了被子坐到沙发上等,越看那画布越眼熟,往里瞥了一眼拿起画往阳台走去。

一掀开果然是他上次在浮姑城内画的那一幅,遍地残尸的战场被一轮皎洁的月照亮,残尸上裸露的肌肉纹理被细致描画,不甘、痛苦每一层情绪都淋漓尽致展现在画面上,血腥残酷被毫不遮掩呈现其中。

地面上血流成河的脏污和天上那轮洁白的月成了无比鲜明的对比,有呼吸未断的人举着残缺的手想去抓握它,画面就此定格在这一瞬间。

这是温钰为数不多决定珍藏的作品,他对它很满意,也很有纪念价值。

本来画上是没有那轮月亮的,也没有伸手要去抓月亮的人。是他在见到陈宪之后突然冒出来的灵感,那样一轮月亮真美啊,干净又优雅,让他忍不住想去触摸。

他觉得自己就像那个抓月的人,探手,想在一片脏污中拥有那片洁白。

“你在想什么?”

“月亮。”温钰回头看他,张开怀抱等他过来。

陈宪之赤着脚踩在瓷砖上,见他手里拿着那幅画,眼神一言难尽。

没等他来得及说什么就被温钰抱了起来往沙发上放,温钰去给他拿鞋穿上。

陈宪之给那幅画盖上画布才抽手去理自己的发冠,忍不住问温钰“你的画有人欣赏吗?”

温钰很诧异地说“怎么没有?我当年可是罗马大奖的获得者。”

陈宪之:“……”

那就是他不太懂艺术欣赏了,但是这么血腥真的会有人欣赏吗?

温钰见他怀疑的眼神给他穿鞋的间隙忍不住为自己解释:“这个风格只是偶尔灵感上来的激情之作。”

陈宪之不懂,陈宪之点头。

金主说什么是什么,不理解但认可。

得,白说。温钰擦完手捏了他脸一把“下次给你画一幅好不好?”

“我是躺在地上的尸体还是挂在辕门上的头颅?”他笑着打趣他。

这是说他那双手杀人如麻呢。

温钰还颇为认真想了想回复他“我更喜欢你躺在床上。”

最好什么也不穿,他画艳画给他看。

陈宪之笑得乐不可支刚刚抓好勉强整齐的发冠又歪了,他不耐烦要找梳子被温钰拦下了。

“你看还得我来。”温钰轻车熟路的给他卸了发冠准备大展身手。

陈宪之老实坐在沙发上,备好嘴里的夸夸给这位“大朋友”。

温钰手巧三下五除二给他打理好,陈宪之识趣的奉上自己的夸夸,给人逗笑了,拍他的后背催他“给你带了新衣服,快换。”

陈宪之惯常穿的是素色衣衫,在一般场合不会僭越也低调很多,温钰带来这身……他反复看了几遍确认自己的眼神,确认没错。

温钰给他带了身紫金色的衣服,他是不是疯了?

本朝极为重礼,紫色为三品以上官员朝服颜色,金色更是御用之色,平民白身用不得。温钰给他拿这么一身想弄死他不成?

“穿吧,御赐的。”温钰见他在那拿着衣服不动解释了一句“我进宫跟皇上说要娶人回家了,他一高兴赐下来的。”

陈宪之愣了一下回头看他“娶谁?”

温钰说:“糊弄他的。”

于是陈宪之就笑。

温钰又说:“但府里确实是要有喜事了。”

陈宪之表示理解,毕竟那么大一个家族有喜事再正常不过了,兰若还告诉他晚上要参加晚宴,想来自己也要备点什么。

“我想认你当子侄,如果你同意我今晚会公布这个消息。”温钰语气平和说道。

陈宪之:“???”

他震惊的眼神在温钰身上来回看了几遍,确信他这次确实是没有开玩笑的意思,才开口“为什么?”

他确实需要一个理由来让他接受金主男朋友要变成他叔父的事故。

说实话他在某些方面并没有敏锐到可以清楚理解温钰想法的程度,他们之间互相考虑的东西差距太大,虽然一直是温钰在替他考虑,而他只需要处理明白自己那边就好。

他对温钰的了解太过单薄,而温钰仿佛能理解预料他的一切,比起自己他在某方面更了解他。

“比起我的伴侣,这个身份能让你活的更舒服些。”他冲他招手,低头帮他系好腰带。

温钰太高了,他垂头的时候前额垂下的发丝正好落在他眼前,陈宪之能清晰看到他眼中毫不掩饰的欣赏和满意。

他觉得自己不需要其他的理由了“我很荣幸,叔父。”

温钰手指一顿顺畅的拿过外衫给他穿好,吻了吻他的额头“好孩子。”

陈宪之觉得自己答应的太轻易了,但温钰没有再多做解释,于是他也将话咽了回去。安静的换好装扮跟他回府上。

温府门前站了不少人 乌泱泱一大片,从他们下车开始眼神都没离开过,为首的是一位锦衣华服的男人瞧着气度不凡,隐约和温钰有两分相似,不过,气质也不太像,唯一有些奇怪的是男人并不蓄须。

温钰见了人挑眉,男人顶着一张死了老婆的鳏夫脸瞧见他眼神更是冷的可怕。温钰不自然的摸了摸脖子,穿的有点少脖子有点发凉。

他脸上挂着假模假式的笑脸跟他见礼“见过父亲。”

陈宪之紧跟在他身后就要随着行礼,被温钰托着手拦住了。温钰不动声色看了他一眼示意他别着急。

男人注意到他的小动作也没多说什么,动作自然躬身见礼,他一动作身后的族人也跟着动。

“温氏子,见过家长。”

温钰爽了,肉眼可见。

陈宪之能直观感觉到他的亢奋,他带着他往里走,人群自然散开一条道路围簇着他进去。

温岚让其他人散了该做什么做什么去仅带着几人跟着。晚上还有晚宴,全围着温钰转可不行。

温钰跟陈宪之介绍男人:“这是我父亲温岚。”

天边宿鸟生归思,关外晴山满夕岚。

温岚挑挑眉没说话,冷淡挑剔的眼神落到陈宪之身上。

温钰又跟温岚介绍他:“这是陈绎陈宪之。”

陈宪之向前一步弯腰给他见礼,姿态从容大方,倒也登的上台面。

温岚收回眼神点头让他起来,两人这就算是见过了。

温岚让人拿来备好的礼物给他,陈宪之扭头看温钰,温钰从不跟他爹客气照单全收。末了还偷偷跟他在背后蛐蛐“他手里全是好东西,别客气。”

温岚:“……”

他按了按眉心在心里告诉自己不生气,不孝子孙是这样的。气出病来他还要在自己门前放鞭炮膈应自己。

于是招了招手示意人上来,一个小男孩就这么蹦蹦跳跳的从大人腿中间挤了出来。

他穿着坤州本地贵族服饰,黑熊皮的帽沿中间有颗小孩拳头大的珍珠沿周一圈也是各种小个的围簇成各式图案金丝在上面当点缀,拥着碧波蓝的袍袄苏绣祥云的暗波在阳光下若隐若现,嫩绿绸撒花裤子上坠满了蓝宝石火彩细密,腰带上绣着三眼孔雀翎。

五官精巧深刻,皮肤是健美的麦子色和温家父子两个都不同。颈上戴着块成人手掌大的长命锁,眼眸亮闪闪的似是藏了一簇银河。

他脆生生的对着温钰弯腰见礼“温熠见过家长,问家长安。”

温钰跟陈宪之介绍他“阿羽,族里阿姊的孩子。她故去后就把孩子带回来了。”

温熠非常有眼色不等温钰催就亲热的去抱陈宪之的腿“宪之哥抱。”

陈宪之动作熟练的抱起他,问温钰“我的东西呢?”

他给温家人也备了礼物。

温钰把温熠从他怀里拎下来随手扔给下人:“不急,有人会给他们。”

他问温岚:“陛下怎么说?”

温岚冷漠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和温钰不高兴时候一模一样,仿佛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允。”

温钰应了一句跟陈宪之说“让温熠带你去看你的屋子,我跟父亲说些事。”

温熠亲热的从下人怀里贴过来要他抱着,被温钰呵斥了一句“多大人了,自己走。”

温熠:“……”

这辈子没受过这么大委屈。作为一个好孩子对自家舅舅的脾气有所了解,当然是包容愚蠢的大人了。

陈宪之看着他蔫头巴脑的应话,乖乖的站在他腿后就那么大一点,还没他腿高。迟疑的看了眼温钰,等他们进屋后把人又抱了起来。

他贴着他的脸笑眯眯的哄他“别生气了我们去看房间。”

温熠睁着葡萄似的大眼睛抱着他的脸贴过去,谁懂啊这么温柔的哥哥在温家那群老登面前对比简直就是天使。

他很轻易被陈宪之哄好了,伸着手指挥着领路,一路上嘴叭叭个不停,这儿也要带他看,那儿也要介绍。

“家长舅舅的屋子在正北堂屋,我们走过去要两个时辰。但是去我那很近,你可以找我玩!”他叉着腰指着那棵最高的梧桐树的位置,十分自豪“我住在离书院最近的位置,阿祖说只有学习最好的孩子可以住。”

他眼睛亮闪闪的干净如初雪,是那种被保护的很好生长于爱的孩子。

陈宪之看他那样忍不住发笑“我和阿羽住的很近吗?”

“才不是!本来宪之哥要和我住的,舅舅一回来就让他们把你的东西搬到了他的院子。”他颇为不服气,有些婴儿肥的脸气得鼓起来,像是炸刺的河豚。

他有些挫败“舅舅从不听我说话,我说可以和新来的哥哥好好相处的,他都不理我,他不喜欢我。”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又改口“好吧,每个舅舅都不喜欢我,家长舅舅还好一点。”

这也是一个很让人意外的回答了,温钰竟然在人嫌狗憎大赛中获得了较好的评价。

对于温熠的想法他不意外,世家内部的争端一直存在且从未消失,对于温家这种几百年存在的大族祖制要求下嫡子继承了家族,剩下有限的资源分配给庶子。女子在家族中除了宗族给的陪嫁按道理是没有继承权的,但温熠被带了回来,还承袭了温姓。

温父不知出于什么心态,或许是对女儿遗孤的怜惜,或许是人老了想要儿孙绕膝。总之在他明里暗里的偏爱下已经让他那群庶子感觉到了危机感,资源有限多一个人来分蛋糕每个人就少一点。

在这种情况下能喜欢温熠就怪了,至于温钰……纯粹是不喜欢孩子,与生俱来的忽视。他不光不喜欢温熠,他甚至不喜欢温岚。平等的忽视每一个不喜欢的人。

这些过于现实的道理没必要讲给孩子听,他问:“你每次找他说话他都不理你吗?”

“也不是。”他说这话时脸突然红了,说话也扭捏起来,两只手搓了半天才吞吞吐吐说出了出来“舅舅带我进宫的时候对我蛮好的。”

so?少年,你就因为你舅舅不时的温柔跟我羞涩这么半天?

“陈先生,熠少爷。”冷淡的女人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

陈宪之抱着温熠回头,兰若快步过来要接温熠到自己手上。“我来吧陈先生。”

温熠喜欢往别人身上赖是从小的毛病一直改不过来,加上温岚惯着没人管教就这么养出来了。

陈宪之被温熠用依依不舍的眼神看着,又对上兰若冷漠的要死的脸,咳了两声偏开脸佯装看不到他的眼睛,岔开话题问她“谈完了?”

“谈崩了。家长先回了。”她说的平淡习以为常。

陈宪之初来乍到也不好多问,只好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兰若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法,温熠在她手上安静如鸡大气儿都不敢喘一下。在陈宪之好奇打量的眼神下她说“前面坐车去院里吧。”

他点头说好,又看温熠哀求的大眼睛是有点心软“阿羽想去看温钰的画。”

兰若看了眼身体僵硬不敢动弹的温熠,又看了眼陈宪之诚恳的眼神,真诚的建议“熠少爷回吧。”

现在这个节骨眼去,别说看画了,不被做成画画原材料都是温钰从良了。

就是配上她寡淡的语气和没什么表情的脸委实也听不出什么别的情绪来。

温熠也知道温钰的脾气,从兰若怀里下来,愁眉苦脸的和陈宪之挥手告别。垂头丧气的走了。

陈宪之有些担心看他小小的背影“他自己走不会出事吗?”

就算是在陈府也没有让这么大的孩子自己走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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