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医馆:悬壶济世埋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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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昭的意识在冰冷粘稠的黑暗中浮沉,仿佛被无形的绳索拖拽,向着无尽的深渊坠落。唯有心口那一点灼热,如同不灭的星火,顽强地对抗着吞噬一切的寒意。那幅由纯粹的光与热勾勒的、深烙于灵魂的盐火矿脉图,并未消失,而是在她意识深处缓缓旋转、明灭。金红色的脉络如同活物,每一次微弱的光芒闪烁,都牵动着心口胎记一阵尖锐的刺痛,提醒着她那非比寻常的“钥匙”身份。
不知过了多久,一丝微弱的光线刺破黑暗,伴随着断断续续、焦急的呼唤。
“云昭……云昭……”
声音由远及近,带着一种穿透混沌的力量。沈云昭沉重的眼睫艰难地颤动了几下,终于缓缓睁开。
入眼是熟悉的承尘,雕着繁复的缠枝莲纹。身下是柔软的锦被,鼻尖萦绕着清冽的安神香,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咸腥气?她微微侧头,视线有些模糊,但床边那个明黄色的身影却异常清晰——萧绝坐在床边的绣墩上,剑眉紧锁,眼底布满血丝,下颌绷紧的线条透着一夜未眠的疲惫与深沉的忧虑。他一只手紧握着她的手,掌心滚烫。
“醒了?”萧绝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劫后余生的紧绷,“感觉如何?太医!太医何在!”
守在外间的太医连滚带爬地冲进来,隔着纱帘,哆哆嗦嗦地请脉。沈云昭张了张嘴,喉咙干涩灼痛,发不出清晰的声音,只微微动了动被萧绝握住的手指。
“别说话,先缓缓。”萧绝立刻会意,声音放得极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安抚,“你昏迷了一日一夜,太医说是心力交瘁,又受了……那东西的剧烈冲击。”他的目光扫过枕边,那枚玄黑色的凤凰令被一方明黄绸缎包裹着,放在离她稍远的地方,却依旧散发着一种无形的、令人心悸的气息。“朕已将太医院院正以下所有擅长内伤调养的太医都拘在此处,轮番诊治,灌了无数汤药,总算是把你从鬼门关抢回来了!”
太医诊脉良久,眉头时而紧锁时而舒展,最终收回手,对着萧绝躬身回禀:“启禀陛下,沈大人脉象虽仍虚浮紊乱,但较之昨日,已渐趋平稳,那股狂暴灼热之气似被压制下去了。只是……”太医面露难色,“沈大人此症,非寻常内伤,更像是……某种源自血脉的激烈冲突反噬,寻常药物恐难拔根,只能徐徐调养,固本培元。切忌再受刺激,更不可妄动心神,否则恐有……根基崩毁之危。”
萧绝的脸色沉了下去,挥退了太医。他凝视着沈云昭苍白虚弱的脸庞,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后怕、愤怒,还有一丝面对未知力量的无力感。“‘盐脉即血脉’……‘钥匙’……”他低语着沈云昭昏迷前的呓语,“北狄狼子,所图竟如此之深!这凤凰令,是福是祸?”
沈云昭轻轻回握了一下他的手,指尖冰凉。她需要时间,需要理解这血脉中突如其来的狂暴力量,以及那幅矿脉图背后隐藏的真相。但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
她的目光投向门口,带着无声的询问。碧玉立刻会意,上前低声道:“东主,林大夫已在外面候了一整日了。”
“请她进来。”沈云昭的声音微弱,却清晰。
片刻后,一阵清雅舒缓的草药香气拂入室内,驱散了浓重的药味。林妙手一身素净的青布衣裙,发髻简单地挽着,只簪了一支乌木簪,提着药箱走了进来。她脸上带着长途跋涉的风霜,但那双眼睛依旧清亮透彻,如同山涧清泉,此刻盛满了对沈云昭的担忧。看到沈云昭虚弱的样子,她秀气的眉头立刻蹙了起来,快步走到床边,无视了皇帝的存在,直接搭上了沈云昭的手腕。
“脉象浮数,虚火灼津,气血逆乱,经络如被烈焰炙烤过……”林妙手的声音清冷,语速极快,带着医者特有的敏锐,“凤凰令?血脉反噬?”她显然已经从碧玉口中得知了大概。她放下沈云昭的手,转而打开药箱,取出一套细如牛毛、闪烁着银光的金针。
“陛下,请让一让。”她的语气不容置疑。
萧绝深深看了她一眼,依言起身退开几步,目光却紧紧锁定在林妙手的动作上。
林妙手动作如行云流水,指尖捻动金针,快得几乎看不清轨迹。细长的金针精准地刺入沈云昭头顶百会、胸口膻中、双手内关、双足足三里等几处大穴。她的手法看似轻柔,落针时却带着一股奇异的、沉稳的穿透力。每一针刺入,沈云昭都感觉心口那肆虐的灼热仿佛被一根冰冷的银线轻轻牵制、疏导,虽然疼痛依旧,但那股仿佛要焚毁一切的狂暴感,却奇异地被一丝清凉的气息中和、抚平了少许。
“这是‘冰魄针法’,暂时压制你血脉中那股燥烈之气,固守心脉。”林妙手一边施针,一边解释,声音清冷如碎玉,“但治标不治本。你的身体,现在像个被强行撑开又濒临破碎的琉璃盏,经不起任何折腾了。凤凰令,绝不能再碰!”她最后一句话斩钉截铁,带着医者的严厉警告。
沈云昭闭上眼,感受着针尖带来的丝丝凉意蔓延,对抗着体内的灼痛,轻轻“嗯”了一声。林妙手的到来,如同在她濒临崩溃的世界里注入了一股沉静而强大的力量。
林妙手施完针,又仔细检查了沈云昭的舌苔、眼睑,才转向萧绝,神色平静却带着医者的坚持:“陛下,云昭需要静养,真正的静养。远离纷争,远离刺激。她此刻的脉象,比当年我初遇她时还要凶险百倍。若再有一次……纵是大罗金仙也难救。”
萧绝沉默片刻,看着金针下沈云昭眉宇间那难以掩饰的痛苦与疲惫,最终沉声道:“朕知道了。在她痊愈之前,朕会护她周全,朝堂之事,暂不烦她。”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林妙手,“林大夫医术通神,有你在她身边,朕……稍可安心。需要什么药材,只管开口,太医院库藏任你取用。”
“谢陛下。”林妙手微微颔首,并无太多受宠若惊之色,她的心思全在病人身上,“眼下最紧要的,是寻一处绝对清净、利于休养之所。另外,我需要一处地方,既能方便我配置调理云昭所需的特殊药剂,也能……行医济世,以活人之气,养病者之身。”她提出要求,坦荡而自然。行医济世,是她毕生所求,也是她平衡自身、滋养医道的方式。
萧绝略一思索:“朕在城西有一处别苑,名为‘澄心园’,临水而建,遍植修竹,远离市井喧嚣,最是清净。园中还有几间闲置的库房,可辟为药庐和诊室。林大夫看可合适?”
“再好不过。”林妙手点头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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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后,城西,澄心园。
昔日的皇家别苑,如今悄然换了一番气象。朱漆大门依旧气派,门楣上却新挂了一块朴拙的乌木匾额,上书三个筋骨遒劲的大字:“仁心堂”。没有华丽的描金,没有繁复的雕饰,只有这沉甸甸的三个字,在春日暖阳下散发着一种令人心安的温润光泽。
园内,修竹掩映,流水淙淙。原本赏景的亭台水榭依旧雅致,但空气中弥漫的不再是脂粉花香,而是清苦悠远的药草香气,混杂着一丝奇特的、纯净的盐味。几间宽敞的库房被彻底打通改造,一面是巨大的药柜,顶天立地,密密麻麻的小抽屉上贴着各种药材的名签,散发着陈年的草木气息;另一面则整齐地摆放着几张干净的木制诊床和桌椅,阳光透过糊着素白高丽纸的窗棂洒进来,明亮而柔和。最引人注目的是角落一处用青石垒砌的池子,池中并非清水,而是堆满了雪白晶莹的颗粒——正是萧绝赐下的那罐极其珍贵的“霜雪盐”。池边立着木牌:“盐疗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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