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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钰一听他这话就乐了,让他随口一说他还真随口一说,程颂哪儿是好相与的前些日子端木集才将她痛殴世家纨绔的案子给他送来,也是陈宪之看见了,不然他还真要把人抓进来给些教训。

那可是个年轻气盛的活祖宗,叫她去伴读怕是将老鼠放进米缸无法无天了。小皇帝正依靠着程宋刘璟必不会为难她,加之有辈分优势,他可压不住她,宫里捧高踩低那劲可不是送去当祖宗的。小皇帝能答应就奇了怪了。

他正乐着就见小皇帝一歪头跟他说“朕隐隐瞧见跟在温卿身旁的那年轻人不错,年岁几何?”

“哈——”刘璟眼见着老登本来带笑的脸瞬间沉了下去,明媚亲善的样子也不装了就好笑的紧。

要不说这些贵人们眼光都好呢,一眼就瞧上了温钰的宝贝。陈宪之本就生得漂亮又叫温钰金枝玉贵地打扮,挑拣着最好的那些往他身上堆,可不是打眼。

叫小皇帝瞧上眼也多是身上那股堆砌出来的贵气和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那些可是温钰培养起来的,想想自己苦心培养的花儿要被人脸盆端走不来气那就不是温钰了。

温钰不言语他便道“是温大人的子侄,陈绎。今年应当是二十又三了,久不读书了,意并不在官场。”

小皇帝眨了下眼爽快道“无碍,仅是伴读并不在朝中活动。既是温卿常带在身边的子侄,想来身份与品行都是上佳,最适合伴读不过。”

温钰说“绎儿愚钝并不喜读书,人被臣娇惯的不成样子实在担不起伴读的身份,若是冲撞宫中贵人更是让臣万死难辞其咎。况那孩子命苦臣下疼惜尚且来不及,实在不忍心令其离开,请陛下怜臣为朝廷躬身数载留他在臣身侧。”

若是刘璟记得不错这几乎可以算是他对小皇帝说得最客气最像君臣的话了,和之前狂的没边的那样子相比真是老实了不少。

“他患有心悸之症先天不足常需要人侍候,伴读君侧自是要时刻警醒,他心思重在陛下身侧定然时刻忧心陛下,若是劳心劳气太过恐怕静养一年的成果便要空耗。”

反正中心思想就一个,要人——没门。

话说到这份儿上小皇帝确实不好强要,但又不想就那么放弃,真是很难看到一个合眼缘的,于是他挣扎道“温卿说得是,朕并非不通情达理之辈,但他却是良秀之才朕也不忍心他因着身体原因被耽搁,这样,请他来自行决定,若是他有此意向朕便厚颜请温卿割爱放他去京都,朕必请集天下名师为其调养不会使他……”

刘璟背地里跟温钰使眼色防止这人一上头干出些大逆不道的事来。

温钰那双漂亮的眼眸在小皇帝脸上巡视片刻,佯装的谦卑不再,红唇微启,刻薄的话随之吐出“陛下是觉得您能请到臣请不到的名师吗?”

刘璟暗道不好,低声呵道“温喻之!你喝醉了!”

他疯了不成,哪怕他再不像样那也是皇上,背地里如何瞧不上都成现在当面驳斥其面子是要作何。刚杀个周聘他现在上赶着来当乱党不成。

温钰扫了他一眼起身道“伴读一事不必再谈,绎儿体弱奔波不得,倘若陛下将事问到他面前,臣不介意做个好人……请您下去问问先帝。”

这就是明摆着的威胁,实在大逆不道。不等刘璟发火他便转身离开,片刻未曾停留。

旬喜等一干下人跪了一片,气氛压抑无声无息。

刘璟搁下筷子为他求情道“温喻之殿前失仪还请陛下宽恕,伴读一事臣会私下问询陈绎请陛下切莫……”

小皇帝抬抬手示意他不必再说“爱卿下去吧。”

刘璟匆匆去追温钰,这人刚上马还未有动作便被他拦下抓下来。这人的脸男生女相,身量比他还要高出些,瑰姿艳逸,只是现在眉眼中的戾气未加掩饰尽数显露让人望了生寒。

刘璟压下心中的寒意骂道“你这是发什么疯!那是陛下,因着一个陈绎你脑子都没了?”

他垂着眼看刘璟,眼神很冷,唇瓣中溢出一丝冷笑“因着陈绎?我看你是跪了太久了忘了站着是什么滋味了不成。他今天敢觊觎我的东西便是忘了他这位子是因何坐着的!”

“喻之?元城?你们两个怎的在陛下这……”

没等他俩吵起来便有一道声音强势插入打断了他们的交流。

“费怜。”

温钰神色不虞看向骑马踏步寻来的人,他生得虎背熊腰,还留着一圈美髥。明明是跟温钰同龄的人偏像着比他大了十岁。

费怜与他们同为先帝伴读,与他们随后出国留学西洋不同,费怜承袭家族职务成为天子近卫,统领京内驻兵,十分坚定的保皇党。周聘乱朝前调任北境驻守,先帝被刺后被小皇帝调任统兵总长,天子近侍受其调遣前些日子才到上邑护卫北迁。

“在这吵起来也不怕旁人看笑话,怎么火药味这么重什么话好好说不成?去我那喝点?”

那还真不成,跟你一说你不得锤死他。

温钰现在对谁都不能有好脸色,拂袖甩开刘璟上马离去。

兰若不被准许靠近御驾只得在外围等着,眼瞧着自家主子策马像阵风似的没了影子,沿路一干人等无不退避。

她眼前一黑,只得上马追了上去。

还是蘑菇拉住她家暴怒的家长,急声道“小少爷说太累已睡下了,叫家长回来动作轻些。”

温钰带着怒气的动作骤然轻了不少,动作小心上车,良久后车内响起瓷器碎裂的声音。他又从车上下来。

蘑菇看温钰的手紧握成拳,又松开,浮艳的脸上露出笑。她心下骇然,害怕得紧,心中向她兰若姐姐呼救。

家长这样好吓人啊,身上的煞气都止不住了。

“谁伺候小少爷安寝的?”他嗓音森然里面的杀气都藏不住。

蘑菇直接给他跪了忍不住哭腔结结巴巴回道“小少爷院中一派人都进去了,最后留了……留了珊瑚守在门外。”

她的余光瞥见车内流出的血迹,煞白的脸色更是难看,头低垂着颤声道“可是奴婢们有什么伺候不周……”

温钰咬着牙,声音一个字一个字从嗓子中挤出来“全部仗刑打死,端木集!”

“属下在!”端木集单膝跪在蘑菇身旁,低着头恭敬道。

“带人给我搜!将人抓回来,除陈绎外无需活口。”

端木集领命起身,走前听到他森冷的声音“人找不回来,你也不必活了。”

他应诺后迅速离开,心中发苦,怪不得兰诺犯事不担这差事。

他们这边一阵兵荒马乱,程颂挂在树上将手上的包裹交给身着布衣脸上抹泥的陈宪之,无不担忧“你确定短时间不会被抓住?”

陈宪之接过包袱背在身上喘了口气“应该吧,我打发他去陛下那边用膳了,应当有半个时辰才能回去。我安寝他一般不会去吵,莫约有一个时辰。”

她心下忧虑但不好说丧气话,不能再耽误他时间了“我便送你到这,翻过山往前走有条渡河,过了河便有村庄。包裹里有碎银足够支撑你到彭城,此行路远,你多加珍重。”

他身后的人催促他离开,顾不得多说,他给她鞠躬道谢“郡主为我淌这浑水,恩情记下往后若有用处,尽管吩咐。告辞。”

他戴上蒙面,掩住容貌不再停留向着山林深处跑去。

程颂仰头看他的身影消失在林中,收回了目光,替他们清除遗留下来的痕迹,向着相反的方向跑去。

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怎么说事都办了,总归是要被抓的不在乎这一笔。

*

程宋给坐在对面的人倒了杯水,似是有些稀奇“你怎的来这了。”

玻璃杯被拿起,他手指生得修长,杯子都被衬得小了一圈“来见令妹。”

程宋见他把玩那杯子,心不由跳快一瞬。这也是来着不善啊,谁又惹着他了。

“小妹带人打猎去了不在此处,可是有急事……”

他微微抬手止住他的话,眼神阴冷杀气森然“令妹胆子不小,敢碰我的人。”

程宋不懂他的意思,温钰惯来跋扈恣睢但无中生有随意挑事是没有的,他不屑于做些上不得台面的事。这么大张旗鼓毫不客气地找人甚至质问他想来是有什么切实的证据。

至于程颂……他是不敢打包票的,这人天不怕地不怕的什么都敢干,她也确实欣赏陈绎,若是两人干出些什么事来……依着陈宪之温吞的脾气只怕是自家妹子主动的。

他并未立刻回答,停顿一瞬给自己做了些思想建设才试探性开口“陈绎若是有想法我们自然没有意见,只是小妹顽劣……”

“你在想什么?”温钰斜他一眼,神色轻蔑“她也配?我来找你是因为有人发现你妹妹打猎队伍可能帮着陈宪之出逃。”

程宋动作一顿关注点却是不在温钰说程颂不配陈宪之的事,而是更重要的一点“他不是自愿跟着你的?”

他这话说出口温钰的脸更黑了,他自觉言失对他歉然笑笑“抱歉,实在让人惊异。但是若是小妹参与其中的话……我想你应该问不出什么,两个小孩之间的情谊与英雄情结都很重,意气用事是不会出卖对方的。”

温钰直勾勾看着他,漂亮的眼睛眯起来,寒意乍现又很快恢复温柔“没关系的,我也许久未见血了,少女的心肝很是滋补。”

程宋没被他吓到,温钰就算再如何嚣张明目张胆对皇室子弟动手也要掂量些“依我看陈绎离开并非是小妹的缘故,可能是因着温大人口癖奇特。”

温钰没说话,兰若便带着人进来进来将帐内围起来“在我找到程颂之前,你且先受些累。等我找到人……必然对恭亲王,有所重谢。”

说到他的封号温钰的音调陡然加重,刻意提点他身份,不要乱插手不该掺和的事。

陈宪之能找回来也便罢了,若是找不回来,这事绝不可能善终,谁也保不住程颂。

程宋倒也坦然,自己小妹捅的篓子自然是要自己收拾,他跟温钰摆明自己的态度“由着你问,不上刑就成。”

帮人跑路这件事罪不至死,哪怕这人是温钰极重视的本质上也够不到上刑的地步,程颂理应因自己的莽撞受到惩罚但只应在合理的范围内,若是过了那个界限,不好意思,她家里还是有人撑腰的。

温钰冷笑一声“想得美。”

任何跟这事扯上关系的,有一个算一个都别想好过。他就是做了一段时间善人让旁人都忘了他是什么人了。

外面阴沉的天终于将憋的那口气吐了出来,黄豆大的雨滴毫不留情拍打在人脸上,端木集的脸被密集的雨点拍打,面无表情的在雨幕中步伐也未有片刻停顿。

他身后一众人皆是如出一辙的动作,他们手中一人牵着一条狗,在面对明显的上山路径时停下步子。

端木集吐了口浊气,扯着嗓子吼道“兵分两路,除了小少爷其余诸人不留活口!”

他带人向着被程颂清除痕迹的那条路追去,另外一行人沿着明显的痕迹上山。

他们手上或提刀或持枪神情森然冷漠,在关乎性命的问题上,没人会同情任何人。

刺目的闪电划破天际,紧接着便是震耳欲聋的闷雷,陈宪之被那人扯着奔跑,密集的雨点让他喘息都很艰难,心脏咚咚作响几乎快要炸掉,双腿早已没有知觉只是麻木的迈开向前,根本不敢有片刻的停顿。

被扒开的树枝藤条贴着脸划过,刚开始火辣辣地疼后来已经麻木,他咬着牙跟上,雨滴落到脸上没有片刻的停留便被追赶地滑落。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终于下山,此时远处天空边际照出一抹白色,天际破晓。

一条蜿蜒的河流就在不远处,只要渡河过去便能到彭城……入了彭城便可与接应的人接头,改换身份后就算温钰想找他也不容易。

“公子,你去吧。那边有准备好的渡船。”牵着他跑的人松开他的手,推他继续向前。

陈宪之步子一顿,一把抓住他,拦住他往回跑的动作“你这是做什么?”

那人扒开他的手,推他走“有人追上来了,我引开。进了彭城,见到接应的人您自会认出。”

陈宪之那些力气实在拦不住谁,那人说完这句话再没理会他,一头扎回了林中。陈宪之咬咬牙,没再停留向着河流的方向跑去。

很快了……就要到了。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那雨仿佛更大了,天边破晓的光分外刺眼,他的眼中涌出泪来与冰凉的雨滴混杂不分彼此。

一声枪响穿透雨幕精准落到他耳畔,他奔跑的动作一顿,僵硬回头,一抹绛红色的身影似是一弯利刃划破他暗沉的视线。

在天地同暗的世界中,在这场浩大的雨幕中,男人举着枪对准刚刚返程回去的人,他被端木集押着,鲜血如流,惨白的脸被雨冲刷,双眸紧闭着。

他们隔得很远,男人稠艳的面庞在他眼中犹如催命的厉鬼,他只停顿了一瞬便毫不犹豫地转身冲着河流的方向跑去。

一只手重重捂住胸口,哪怕绞痛地近乎无法呼吸也未曾放缓步伐。

让我走吧,我不愿意了,放过我。

他在心里不断重复这些话,滚烫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又被他抛到脑后。

他探出手挣扎着要扑向渡船的前一刻被人扯住衣领狠狠扯回去,因为力道过大他被甩到了地上,后背与地面摩擦,火辣辣的疼。

他忍不住蜷缩起身子将牙齿咬的渗出血,察觉到外面的雨停了,他缓缓睁开眼,雨伞在他头顶遮住外面肆虐的风雨。

那张雌雄难辨的脸在他面前缓缓蹲下,他的眼角有泪又或是落到脸上的雨滴,不重要了。

男人看着他,他料想自己现在一定很狼狈,他抬起胳膊挡住自己的眼睛,不看他。

温钰温热的手替他抹净下半张脸的脏污,为他冰凉的肌肤附上些微弱的暖意。

“回家好吗。”

不,放过我吧,求你了,我不愿意,让我走吧。

他的意识昏沉,脑海中闪过对他的回复,张张口却一句未曾说出口便被潮水般涌来的黑暗吞没。

温钰垂着眼,脱下披风裹住他,帷帽盖在他头上,将人抱进了怀里。被雨水打湿的身体冰凉地像是一具尸体,脸上更是毫无血色。

他的手将头按在他怀里,紧紧地抱着。

我拦住你了……还好,我拦住你了。

他在心中不断重复这句话。

陈宪之当时回头看见他时惊惧,害怕的神色犹如一巴掌狠狠扯在他脸上,对他半年的讨好毫不留情的嘲笑。

陈宪之还是在怕他……为什么?我对你还不够好吗?你在怕什么?为什么要跑?你不是喜欢我的脸吗?为什么要害怕我?

我留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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