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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烈刺鼻的蒿草烟雾,如同凝固的怨魂,死死缠绕在沟壑底部那片刚刚经历血腥“手术”的区域。皮肉焦糊的恶臭混杂着鲜血的铁锈腥气,还有枯草燃烧的苦涩药味,形成一种令人窒息、作呕的混合气味,久久不散。
岩爪如同一个被抽掉骨头的破麻袋,瘫在冰冷泥地上,彻底昏死过去。他大腿根部的巨大创口一片焦黑,如同被天火灼烧过,狰狞而恐怖。高温强行封闭了所有血管,止住了致命的喷涌,但代价是创口边缘的皮肉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半生不熟的灰败颜色,边缘微微卷曲,散发出持续不断的、令人心悸的焦臭。他的脸色灰败如裹尸布,嘴唇干裂发紫,呼吸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每一次艰难的吸气都伴随着胸腔深处拉风箱般的嘶鸣。失血过多和那超越人类承受极限的剧痛,已经将他推到了死亡的悬崖边缘。
几个按住他的猎手早已脱力,瘫坐在一旁,双手沾满血污和焦黑碎肉,脸上毫无血色,眼神空洞地望着岩爪那焦黑的断肢创口,身体还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刚才那如同地狱般的场景——燧石锯骨的嘎吱声、岩爪非人的惨嚎、烧红石块烙在血肉上腾起的青烟和滋滋作响——如同最恐怖的梦魇,深深烙印在每个人的视网膜和灵魂深处。呕吐声此起彼伏,连最悍勇的疤脸也扶着岩壁,干呕不止,胆汁的苦涩弥漫口腔。
沟壑里弥漫着一种劫后余生般的死寂和更深的恐惧。这不是战胜猛兽后的疲惫,而是亲手对族人施加酷刑、直面生命最原始、最残酷一面的精神冲击。孕产血屋带来的“污秽”恐慌尚未消散,这边又添上了浓重的血腥和焦糊的死亡气息。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无声无息地重新淹没了刚刚因饱食和训练而升腾起的一丝微光。
岩山巨大的身躯靠在一块冰冷的岩石上,布满血污和汗水的胸膛剧烈起伏。他低头看着自己那双沾满鲜血、碎肉和焦黑痕迹的、微微颤抖的手。那上面,有岩爪的血,有狼筋的腥,有燧石的冰冷,更有烧红石头的高温烙印。他执行了执火者呓语的指引,完成了那看似不可能、血腥到极致的截肢。血止住了,创口封住了。可是…岩爪还能活吗?这种比死亡更可怕的酷刑,真的能对抗“腐烂”的邪祟吗?如果岩爪最终还是在痛苦中腐烂死去…执火者的“神启”,是否也会随之崩塌?一个头领的威信,在生存法则面前,又能支撑多久?
疑问和沉重的压力如同无形的巨石,压得他喘不过气。他疲惫地抬起布满血丝的双眼,目光扫过一片死寂、人人自危的沟壑。当他的视线落到堆放工具和猎物的角落时,瞳孔猛地一缩!
就在刚才处理岩爪断腿、沾满大量新鲜血液和碎肉的泥地周围,不知何时,已经悄然聚集起一层令人头皮发麻的“黑毯”!那是密密麻麻、数不清的黑色甲虫!小的只有米粒大,大的足有指甲盖大小!它们疯狂地蠕动着、互相推挤着,如同嗅到腐肉气息的饥饿潮水,正贪婪地覆盖、吞噬着地上浸透鲜血的泥土、凝固的血块,甚至…正朝着昏迷的岩爪那焦黑的创口边缘爬去!
更可怕的是,空气里开始响起一种极其细微、却足以让所有原始人心底发寒的“嗡嗡”声!几只绿豆大小、闪烁着幽绿光泽的蝇虫,不知从哪个阴暗角落钻出,正围绕着岩爪焦黑的伤口,兴奋地盘旋、试探着降落!
“腐虫!食尸虫!”一个年轻的猎手惊恐地尖叫起来,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变了调。他指着那片迅速蔓延的黑色“地毯”和盘旋的绿头苍蝇,如同看到了瘟疫的化身!“它们来了!它们闻到死人的味道了!它们会把腐烂带给活人!快!快把这些虫子赶走!烧掉!埋掉!”他语无伦次,抓起一块石头就想砸过去,却又被那密集蠕动的景象恶心得不敢下手。
恐慌如同投入死水潭的石子,瞬间激起绝望的涟漪。所有猎手都惊恐地后退,远离那片被“腐虫”覆盖的区域,仿佛那里已经变成了死亡的源头。刚刚经历的血腥手术带来的精神冲击尚未平复,这紧随而至的、象征着腐烂和死亡的虫群,彻底击垮了很多人脆弱的神经。有人开始低声啜泣,有人绝望地抓挠着自己的头发,看向岩爪的眼神不再是同情,而是深切的恐惧和排斥——他已经成了吸引死亡虫豸的腐肉源头!
“头领!虫子!好多虫子!在往岩爪叔身上爬!”疤脸强忍着恶心和恐惧,焦急地喊道。他看到几只个头最大的黑色甲虫,已经爬到了岩爪焦黑创口边缘,正试图钻入那尚未完全碳化的皮肉缝隙!
岩山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猛地站起身,巨大的石斧已然握在手中!一股狂暴的杀意在他眼中升腾!烧!用火!把这些该死的虫子连同那片污秽的土地一起烧掉!这是最直接、最原始的本能反应!他不能让这些象征着腐烂的虫豸靠近族人!更不能让它们玷污执火者的“神迹”!
就在岩山即将付诸行动,用最暴烈的方式清除“腐虫”的刹那——
“艾…烟…驱…虫…艾…草…烧…烟…驱…虫…快…艾…草…”
一阵更加清晰、更加急促、甚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命令口吻的呓语,如同破冰的利锥,再次从秦霄的担架处刺破了沟壑的绝望!
秦霄巨大的身体在担架上剧烈地弹动了一下,头颅痛苦地后仰,脖颈青筋暴起!他的眼睛依旧紧闭,但那只骨节粗大的手,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精准和力量,疯狂地指向沟壑边缘——那里,除了之前燃烧过的、气味刺鼻的硬杆蒿草,还生长着另外一种更为常见的植物!它有着灰绿色的狭长叶片,叶背覆盖着细密的银白色绒毛,即使在寒冬也顽强地残留着枯黄的茎秆,散发着一种独特的、略带辛辣的清凉气味!
“艾…草…烧烟…驱虫…”呓语如同魔咒,反复强调着这两个关键信息!
“艾草?!”岩山挥斧的动作硬生生顿住!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向秦霄手指的方向!那种草他认识!非常常见!在部落迁徙途中,经常被用来垫在身下防潮,或者投入火堆助燃,燃烧时烟雾浓烈,气味比之前的硬杆蒿草更辛辣、更刺鼻!
执火者的呓语…不是让他用火烧死虫子!而是…用那种“艾草”燃烧的烟…去**驱赶**虫子?!
一个与之前截肢同样颠覆认知、却又似乎蕴含着某种奇异“道理”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击中岩山!用烟驱虫?!用草烧出来的烟?!这…这可能吗?那些疯狂嗜血的腐虫,会被烟雾驱散?
“疤脸!”岩山的咆哮带着破釜沉舟的决断,瞬间压下了心中的疑虑和对虫群的恐惧,“去!给我割!割那种叶子灰白、有毛、气味冲的草!快!有多少割多少!堆在岩爪身边!围着堆!点着它!烧烟!快——!!”
命令再次指向了执火者呓语中的关键物品和动作!疤脸几乎没有丝毫犹豫,对头领命令的绝对服从和对执火者指引的本能信任压倒了一切!他如同离弦之箭,带着两个反应过来的猎手,扑向沟壑边缘!骨刀挥舞,大片大片残留着灰绿色狭长叶片、覆盖银白绒毛的艾草被粗暴地割下、抱起!
“堆!围着岩爪堆!”岩山指着昏迷的岩爪周围,特别是那焦黑创口和正在被虫群吞噬的血污之地,“堆厚点!点着!烧出烟来!”
大捆大捆的艾草被迅速堆叠在岩爪身体周围,形成一个简陋的、散发着浓烈清凉气味的“草环”。疤脸用颤抖的手(之前的血腥场景让他心有余悸)掏出火石,用力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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