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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了一声,翟月对他道:“耀儿你随口一提的话,倒是提醒我了。”
他又说:“上次乞巧节,你与我分别已是深更半夜,那么晚了你后来去了哪里,为何我到处找你都找不到你,你是回家了吗,回灵界了吗?”
去了哪里?被他这么一问,南宫耀却苦思冥想起来。要说他来人界除了去喝花酒喝到烂醉,还真是想不到去别的什么地方了。
于是他理所当然地说:“我当然是回去继续喝我的酒,难不成继续陪你这个兴趣盎然的翟大公子,嗯,在大街上到处吹冷风不成?我可不干。”
“看来南宫公子虽然酒量依旧差,但是说谎的功夫倒是见长。”翟月弯了弯嘴唇,轻嘲他。
被他调侃一句后,南宫耀眉目蹙起,心中平添烦闷,抬头不悦道:“既然你都知道,何故要提?”
翟月唇角弯弯,抱胸好整以暇地念出他的罪行:“还报复人。”
“我原先是不信会有人能把别人家的围墙当作报复对象,那玩意儿涂得跟山水画似的。不过没想到,耀儿,你真是很有才,而且还有毅力,换做旁人,顶多两米就放弃了,而你,能画十五米,幅幅栩栩如生,各个风格迥异,而且还色彩不重复,实在是雅,要是墙能敲下来就好了,我定当好好存着,留着耀儿酒醒后一同品阅。”
南宫耀依旧鼓嘴不语,如果不是这翟月此刻嘴角压不住的笑声太大,他都快信他所说的什么山水画了。
那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分明就是他喝醉了之后举着巨型毛笔,东一头西一头,这边画个长虫去吓人,那边画个破鲨鱼头烂乌贼头搞了个深海气氛,中间还有两个他想象中龇牙咧嘴的恶魔画像,真是,他当时自己看到那妖怪都恶寒。
毕竟是他内心惧怕的形象,还被他喝醉以后天赋异禀地绘画在眼前,说惟妙惟肖也不为过。鬼知道他当时是怎么一边害怕一边继续往墙上洒墨的。
虽说后面有没有吓到翟月他不知道,但是他只记得自己当时整个人都快被气飞了,才提着小墨桶,蘸着大笔刷就是一顿画。画天画地画鬼怪,啥都有。
结果还没等到翟月来,他就被人逮住了。没收了他的桶和笔,还叫他拿抹布拿水仔仔细细地刷墙。谁要刷墙啊?
他当时脑子不清醒,但是嘴反应快,一口酒准确无误地吐到家丁身上去了。那人估计嫌他太恶心,就好心放他走了,让他第二天再回来弄干净。
他第二天清醒之后,提着水桶找到那墙,结果墙上的画作都全数消散了。要不是地面干爽,而围墙上隐约湿湿的痕迹还在,他还以为是失忆了,夜里下了场雨都不知道。
“呵呵,”他冷笑一声,道:“还想让小爷刷墙?要不是小爷急着回家,想必我那天夜里非唤狗来爬上墙头尿一路。”
这杀伤力不比几幅破鬼图大?
“哈哈哈。”翟月头回发出比天大的笑声,他一度笑得前后颤悠,最后双臂无力地撑在腿上,艰难地抬起头,笑面靥靥,上气不接下气地对他说:“耀儿啊,耀儿,你,你你要是真能做出这样的事来,哈哈哈记得早点喊我去瞧,我就在一旁替你丈量着,十五米,一共十五米,狗来哈哈哈……哈哈哈……”
南宫耀被他笑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红,仿佛都在他的眼里看见自己指使狗的窘迫模样了。他更加的没好气地问他:“你笑什么,那是你家墙啊,我在侮辱你家墙啊!”
“就算……就算是我家墙,那也值了!”翟月捧着腹部,一下一下地压着自己激动过度的心情,好容易才止住了笑,才淡淡地恢复他本来的神态,仿佛刚才那个笑得夸张的人不是他。
翟月抿笑道:“那你又是怎么就对我家墙,嗯,那么不喜的呢?它做了什么事惹得你要动用这么大程度的代价呢?”
南宫耀刚想说也没什么代价,就损失一小桶,连笔都是他从路上捡来的。
却机灵地察觉这翟月的语气分明就是还在故意压着声音嘲笑他。
他便肘击了一下他,趁他吃痛揉腰的时候快步向前走着,把他甩在身后。
他回头对翟月说:“你可是对我做了天大的事!犯了天大的过错,让我一定要教训你不可。”
听他这样说,翟月一下就紧张起来。跑两步就追到他身侧去了,很聪明地知道南宫耀是在意着当时的翟月,可他却又不十分明白。
他手拦在他的胳膊上问他:“耀儿,怎么了?我那时惹你生气了吗?”
他却不回,任他去猜。
“是很严重的事吗?”
“是耀儿不能原谅的那种吗?”他又猜。
这次南宫耀回过头给了他一个眼神,回他:“是的,不能原谅。”
可是翟月却面露难色,绞尽脑汁都想不到他当时怎么惹得耀儿不痛快。
原先的翟月倒不说了。只是他哄着人儿都来不及,是绝不忍心做些让他无法原谅自己的事。
所以他更加急迫地问:“耀儿,你,你快告诉我,我怎么你了?”
拉着的臂膀突然慢下来,不再摆动了。
眼前的南宫耀被深深地笼在了低头下来的阴影中,再难以窥探他的面色。
“翟月,你笑我无父无母。”良久,他低声,声音被水淘淹过。
好像有巨大的情绪,却冲撞不出他瘦小的身子,接着又说:“我那么好心扶你起来,你被他们揍得半死,翟月,你竟然还不肯让我扶你,居然拿着拐杖抽我的腿,还咒骂我迟早有天也会沦落你的下场,真的翟月,这些我都忍了。”
“可你居然,居然咒我父母双亲不得好死,翟月,你明明就知道啊,你不是对我的身份了如指掌啊!翟月,我当时想,你这个人才要不得好死了!”
他突如其来的咒骂却变得格外用劲,不像是在说假话,可是翟月承认他听得确实云里雾里啊!
他没有,他怎么会?
他开始无限愧疚于自己所选的这个身份,竟然,竟然曾经给耀儿带来这样大的伤痛。
可他竟然完全不知情。
“翟月,你怎么敢呐?区区灵体敢和本小爷叫嚣?你可知道我是谁?捏死你就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翟月还在轻轻惊叹,他甚至不敢在他面前呼吸出声来。
他不是在害怕南宫耀变了一个人似的的凶狠言论,相反,他很欣慰他没有那种被欺负了不知道还手的表现。
可是很显然,耀儿并没有生气到真去捏死那个翟月,原先的翟月是后来坠井死的,与耀儿无关。
那么耀儿心里的痛?
南宫耀继续又道:“如果不是看你被打得难受,连腿都瘸了一条走路不稳什么的,你大爷的我才不会去扶你,翟月你真是该死,他们揍你是一点不怨他们。”
“不是喝了酒就可以胡说八道的,”他恨恨地说:“你的舌头也该被人好好磨一磨。”
翟月听及此,也忍不住跟着点头。从前的翟月的口舌不饶人他是见识过的,一张嘴专挑别人的痛处说,有的朋友他交不到是活该的,被本要和他交友的人揍也是活该。
难怪耀儿后来悲愤交加地跑人家墙头乱涂乱画呢!他那个时候扮成家丁去劝阻他的疯举,才是不该。
他就该任由他作由他画,墙头画完画墙尾,吓他家小的再吓他家老的。
翟太公那块就算了吧,耀儿看起来挺关心老人家睡眠的,估计不会去。
耀儿心中的晦暗清冷至今未解,才是他比较在意的事。
“耀儿,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了。”他保证道,随后又问:“只是,我还是想知道,我做的错事已然在你心底留下不可磨灭的伤痕,你怎么还要继续与我结识,结交朋友?”
南宫耀抬起头,脸上的怨恨被水洗过一遍般不复存在,转而幽深的目光看向街尾,轻轻地说:“因为,翟月,我总觉得我要是那个时候离开了你,你会死,会轻易就从这世上消失,不存在。”
“啊,”翟月轻轻叹息,想不到耀儿竟敏锐到连那翟月当时的状态,都能觉察到。
实在,无旁人知晓了。翟月后来坠井自杀,死之前心里的情绪堆到何种程度,恐怕就连他府里上下都无一人知晓。
如果不是他跟着耀儿四周,也不会派人去翟家找他,也不会最终在井里找到那翟月。
斯人已逝。
翟月终究是悄无声息地死了。
但时下的翟月却依旧在表达自己的歉意:“耀儿,我替过去的翟月向你道歉。或许我也该替自己说声对不起,但我知道,不论我对你说什么,或者向其他被翟月伤害过的人再怎么道歉,也是枉然。”
“翟大哥,”南宫耀轻言:“有的时候,我真是好奇,人怎么会在转念之间变化如此之快,不过后来我便不好奇了,随它去了。”
“耀儿,人一定不会在转瞬之间改变自己的。”他拉上他的胳膊与他对视,脸上铺满了坚毅,神情认真,态度严肃:
“他一定要经历过别人不知道的事,或者遇到了一个对的人劝导他,才令他过去错误的念头、缺点避无可避地暴露在眼前,一个蠢笨的人,他首先要意识到过去的自己是怎样的愚昧狂妄,然后才会为了别人来改变自己。”
南宫耀困惑道:“为了别人来改变自己?为什么要为了别人,怎么会为了别人?难道我们不是为了成为更好的自己吗?”
“一定是的!”翟月笃定地打断了他:“耀儿,我先前作为无知的翟月,说错话做错事,正是因为遇上了你,才觉得我的过去无地自容,是你改变了我。还愿意同一个伤害过你的人做朋友,耀儿,因为有你陪着,我才愿意改变!”
“嗤,翟大哥,你笑死我算了,”南宫耀低声轻笑,低笑两声又换成大笑,止不住的笑泪挂在脸上,道:“不过我还是满意你平时桀骜不驯的样子,像你刚才那个表情,我还以为你在对我说情话,太吓人了,太吓人了!”
他一连说了两句吓人,还拍着胸脯将臂膀从他手心挣出,挣脱后就迈步子继续朝前走,再往前走,可不算热闹了。
不过他看上去也丝毫不再在意方才的事情了。翟月只能追上去了。
南宫耀默声走着,意识到再闷头走很快就走出巷子了,才扭头面向就一直跟在他身旁,同样一言不发的翟月。
“月兄,你一共有几位朋友啊?”他手背在身后,有点笑嘻嘻的样子,不像疑惑,只像随口一提。
翟月掸掸眉,唇启发言:“在你之前,没有。”
“翟公子,你不诚实。”南宫耀笑眯眯地说:“芜兄他呢?你们比我认识的要早,你和他的友情应该在你和我之前。”
翟月凝息,也是没想到这一茬人。
似乎要向他说清自己的想法,翟月想来想去,只好交代了芜草锦,道:“耀儿你别在意他,他,他脑子都不行的,我怎么会和他交朋友?”
南宫耀却充耳不闻,双手抱在脑后,敲着脚后跟哒哒地往回走,只斜眼看了两眼前后不一的翟大公子。
翟月在拼命掰扯关系。
翟月努力解释的模样还挺好笑。
他分明是句玩笑话,他却觉得自己在意,拼命解释,虽然一听就是瞎扯的有的没的。
南宫耀听到他说芜草锦过去天天往他府里送茶叶,自己都不带搭理的。
还说芜草锦为他表演水龙作舞,还引的是翟家井水,他看了笑都不笑一个。
“反正,我不信!”他收回视线,懒得听隔壁在胡言乱语。
反正他不信你不想喝别人家茶,人家就能天天死皮赖脸地送;还引井水,你怎么不说他芜草锦自己就是那条水龙,死皮赖脸地自己表演自己呢?
更何况,没事人能愿意让你往他腰上来一下吗,还踹三米远,起来后跟没事人一样。
换成自己和翟月的关系,一口气至少先憋个三年,然后再没事剔出来让他去猜猜看。
他俩没事才怪!
南宫耀越想越气,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气,最后气得不行了,他提脚给翟月后腿来了一下,不过就像踢到石柱似的,自己东倒西歪一阵,还在人家的搀扶下才勉强稳当下来。
“耀儿,当心,走路还是好好走,不要走着走着就走到我这条路上来。”翟月关心着。
被自己绊着了可如何是好?
南宫耀讪讪地摸摸鼻子,烦躁道:“谁让你聒噪了,烦死我了!”
“哎,好,那我不说话了。”他闭闭嘴。
翟月确实不说话了。不过才坚持了十多秒,他就忍不住问他:“耀儿,怎么想起来提草锦,你生气了吗?”
呦,还在提呢?
“我生你个头!”他扭头情绪高涨地喷了一句。
翟月挑眉,摸了摸鼻子,淡淡地“哦”了一声,再不敢看他,也不再出言激他。
过了好一会儿,南宫耀心里总算好过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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