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壶心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103章 白昼隐忍,夜枭亮爪,窃天:我于黑夜证道,玉壶心,顶点小说),接着再看更方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十七粒尘埃般的颗粒,无声无息地射出,精准地没入耳房守护阵法灵力流转网络的十七个关键节点!如同十七根最细微的毒针,刺入了奔流大河的隐秘支流节点。
阵法运行的灵力洪流经过这些节点时,那些烙印着影蚀符文的沉阴土颗粒骤然溶解!一股微弱却极其顽固的阴浊之气瞬间弥漫开来,如同在清澈的河水中滴入了墨汁。这股阴浊之气并未直接冲击阵法,而是巧妙地附着、渗透,让原本流畅圆融的灵力流转,出现了极其细微的迟滞和粘稠感。
整个守护阵法依旧在运行,光芒未减,气息未变,仿佛一切正常。但夜枭的“识宝之眼”清晰地看到,阵法核心的感应和反制机制,因为这十七个节点的微妙“堵塞”,反应速度被硬生生延迟了微不足道的一刹那!
这一刹那,对夜枭而言,已足够漫长。
就在阵法迟滞出现的瞬间,夜枭动了!
他没有直接冲向玄龟盾,而是身体陡然化作一道纯粹的、几乎失去实体的阴影,贴着地面,如同流水般“滑”入耳房紧闭门扉下方的缝隙!阴影形态下,物理的门户对他形同虚设。
进入房间的刹那,守护阵法那迟滞的灵力才堪堪流转过来,试图扫描这个“入侵者”。然而,夜枭早已解除了阴影形态,真身显现的同时,他的动作快到了极致!
右手闪电般探出,手上不知何时已戴上了一副薄如蝉翼、近乎透明的手套——天蛛丝手套,隔绝一切气息与灵力残留。五指张开,指尖萦绕着一种肉眼无法捕捉的、高频震荡的微弱气流(千幻手·无痕引)。这气流并非攻击,而是精准地干扰了玄龟盾周围那一圈无形无质、却最为致命的贴身警戒灵网!
左手则虚空一抓,一股柔韧而强大的吸摄之力凭空生成(千幻手·隔空取物),并非直接作用于玄龟盾本体,而是巧妙地作用在它下方供桌散发出的微弱托举力场上。
嗡!
玄龟盾发出一声极其轻微、如同蜂鸣般的震颤,那厚重如山的黄色光晕似乎微微波动了一下。就在这光晕波动的瞬间,它下方那无形的托举力场被夜枭的吸力巧妙牵引,发生了极其细微的偏转。
就是这毫厘之差的偏转,加上贴身警戒灵网的瞬间紊乱,让悬浮的玄龟盾失去了完美的平衡点,微微向下倾斜了一丝!
夜枭的右手,戴着天蛛丝手套的手,如同情人最轻柔的抚摸,在这一丝倾斜出现的刹那,恰到好处地、不带任何力量地、虚虚地托在了玄龟盾的下沿边缘。
没有接触实体的触感,天蛛丝手套完美隔绝了任何可能的灵力或体温传导。
玄龟盾依旧悬浮着,但它的“支点”,已经悄无声息地从供桌的力场,转移到了夜枭那只虚托的手上。
整个耳房内,守护阵法的灵力依旧在迟滞地流转,警报未响。悬浮的玄龟盾光芒依旧,位置似乎纹丝未动。只有夜枭自己知道,这件强大的防御法宝,此刻已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维持着虚托的姿势,身体如同凝固的雕像,连呼吸都彻底停止。神识却如同最精密的探针,扫描着盾牌本身和周围的一切。
果然,在玄龟盾内部核心深处,他发现了一道极其隐晦、与林莽心神相连的烙印。这是法宝认主的印记,也是最后一道警报。强行剥离,必遭反噬,林莽立刻就会知晓。
夜枭眼神没有丝毫波动。他虚托着玄龟盾的右手五指,指尖再次溢出丝丝缕缕比发丝还细的影系灵力。这些灵力并非冲击,而是如同最灵巧的织女,在玄龟盾表层那流动的土黄色光晕之下,飞快地编织、构建。
一个微小到极致、结构却复杂无比的影缚符文悄然成型,如同一个精巧的笼子,将玄龟盾内部那道与林莽相连的心神烙印,温柔地、却密不透风地包裹了起来!
影缚符文成型的瞬间,夜枭左手的天蛛丝手套上,光芒微不可察地一闪,一个早已准备好的、同样微小的隔绝法阵瞬间启动,覆盖在影缚符文之外,形成双重保险。
做完这一切,他才缓缓地、极其平稳地收回了虚托的右手。
失去了他手掌那微妙力量的支撑,玄龟盾微微下沉,随即再次被供桌的力场稳稳托住,悬浮在原来的位置,光芒依旧,气息如常。仿佛从未被移动过,从未被触碰过。
但夜枭知道,它已经不属于林莽了。至少,在林莽发现并破除那双重禁制之前,他无法再感应、更无法催动这面视若性命的护身盾牌。
任务完成。
夜枭的身影再次化作阴影,从门缝下无声流出,融入外面的黑暗。
他并未立刻离开莽园。
阴影贴着主卧楼阁冰冷的外墙,无声无息地向上蔓延,最终停留在林莽卧室那扇亮着灯光的雕花木窗之外。窗内,林莽粗重的喘息声和侍女的啜泣声已经停止,似乎刚刚结束了一场“教训”。
夜枭伸出手指——依旧是戴着天蛛丝手套的手指。指尖萦绕着一缕凝练如实质的黑暗气息,比最浓的墨汁还要深沉。他隔空,对着紧闭的窗棂内侧光滑的漆面,轻轻一划。
没有声音,没有破坏。
窗棂内侧那光洁的漆面上,一个清晰的印记无声浮现。那是一只线条简练、却透着无尽邪异与冰冷的鸟形侧影——一只振翅欲飞、眼眸位置是两个深洞的夜枭!
留下标记,夜枭的身影如同被夜色吞噬,瞬间从窗边消失,彻底融入莽园之外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再无踪迹。
……
深夜的宁静被一声凄厉到变形的惨叫骤然撕裂!
“我的盾!!谁?!是谁——!!!”
声音来自莽园主卧,充满了极致的惊恐、愤怒和难以置信。紧接着,是器物被疯狂砸碎的爆裂声和林莽野兽般的咆哮。
“滚开!都给我滚开!废物!一群废物!!”
“封锁府门!一只苍蝇也不准放出去!给我搜!挖地三尺也要把那个贼找出来!我要把他碎尸万段!!!”
莽园瞬间灯火通明,人声鼎沸,护卫们惊慌失措地奔跑、呼喝。整个林府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大动静惊醒,无数院落亮起灯火,人影晃动,惊疑不定地望向莽园的方向。
而在府邸最深处,一座格局森严、灯火通明的大厅内。老家主林啸云端坐主位,须发皆白,脸上皱纹深刻,眼神却并未因深夜被惊动而显出多少浑浊,反而透着一股沉沉的暮气与凝重。他手中正拿着一份关于玄冥宗在边境区域异动的情报玉简,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玉简边缘。
一个心腹管事脚步匆匆地进来,脸上带着惊容,低声禀报了莽园的变故,重点提到了玄龟盾失窃和那个诡异的夜枭印记。
“夜枭…印记?”林啸云摩挲玉简的手指猛地一顿,眼中那沉沉的暮气似乎被投入了一颗石子,骤然翻涌起一丝惊涛骇浪。他猛地抬起头,目光锐利如电,仿佛穿透了厅堂的墙壁,直射向云黯所住的那个偏僻小院的方向。那眼神深处,是浓得化不开的忌惮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
“玄龟盾失窃?夜枭印记?”一个冰冷的声音在厅外响起。林啸云的长子,林莽的父亲林啸天走了进来。他面容与林莽有几分相似,却更加阴沉,眼神锐利如鹰隼,周身散发着金丹中期修士的强横气息。他显然也刚得到消息,脸色铁青。
“父亲,”林啸天对着林啸云行了一礼,声音压抑着怒火,“莽儿鲁莽,惊扰了您。但这夜枭…未免太过猖狂!竟敢在我林府核心之地行窃,还留下标记挑衅!这分明是没把我林家放在眼里!”
他目光扫过林啸云手中的情报玉简,眼中寒光一闪:“玄冥宗异动…离火宫加强边境巡查…现在又冒出这个神出鬼没的‘夜枭’…多事之秋啊。”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试探,“那个旁支回来的林影…今日莽儿在膳堂与他有些冲突,晚上就出了这等事。未免…太巧了些。”
林啸云缓缓放下手中的玉简,苍老的手指在光滑的扶手上轻轻敲击着,发出沉闷的哒、哒声。他没有立刻回应林啸天的怀疑,浑浊的目光投向厅外莽园方向冲天的火光和喧嚣,那火光映在他眼底,却驱不散深处的阴霾。
“夜枭…”他低声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声音沙哑低沉,仿佛在咀嚼着某种不祥的预兆,“查。暗中查。玄龟盾要查,那个林影…更要查。但记住,”他抬起眼皮,看向林啸天,目光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在确认之前,不要打草惊蛇。这潭水…已经很浑了。”
林啸天对上父亲的目光,心头微微一凛,将原本想说的强硬话语咽了回去,沉声应道:“是,父亲。我明白。”
林府上空的喧嚣与怒火,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激起的波澜终究被无边的夜色缓缓吞没。当莽园的火把和搜索的人声渐渐疲沓下去,东方天际已隐隐透出一丝鱼肚白。
偏僻小院那扇紧闭的房门,无声地开启。
云黯走了出来。
他换回了那身半旧的青色布袍,脸上带着一丝刻意维持的、因休息不好而产生的疲惫,眼神是恰到好处的茫然和一丝对府中昨夜骚动的不解与不安。清晨微凉的空气拂过他额前的发丝,他下意识地紧了紧领口,动作间透着一种底层子弟特有的拘谨。
一个负责打扫附近区域的年轻杂役,正拿着扫帚,小心翼翼地清理着回廊角落的落叶。他显然刚来不久,对昨夜惊心动魄的变故一无所知,只道是寻常的喧闹。看到云黯出来,他连忙停下动作,带着几分新人的恭敬和局促,微微躬身,小声唤道:
“影少爷,您早。”
云黯脚步微顿,侧过头,看向那杂役。脸上那点茫然迅速褪去,换上了一副温和甚至有些腼腆的笑容,对着杂役轻轻点了点头,低低应了一声:
“嗯,早。”
声音平静温和,带着一丝初来乍到者的生涩与善意,与昨夜那冰冷无情、留下夜枭印记的盗贼判若两人。他不再停留,迈开步子,朝着膳堂的方向走去,背影融入清晨林府渐渐复苏的日常光影里,每一步都踏得安稳而平常。
唯有在他经过回廊一根粗大的廊柱时,柱身阴影覆盖的角落里,一点极其微弱的、非金非石的暗红色光点,极其短暂地闪烁了一下,快得如同错觉,随即彻底隐没,再无痕迹。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