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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里,林影——或者说,云黯——的存在感低得像墙角新添的一道影子。他沉默地穿行在林家略显破败的庭院间,脚步放得极轻,目光垂落,似乎要将每一寸石板上的裂痕都数得清清楚楚。那些或探究、或鄙夷、或带着赤裸裸敌意的视线,落在他身上,如同泥牛入海,激不起半分涟漪。

“喂,林影!”粗嘎的嗓音带着毫不掩饰的挑衅,像钝刀刮过耳膜。林莽那铁塔般壮硕的身躯横在通往偏僻小院的月洞门前,几乎堵死了去路。他双臂抱胸,下巴抬得老高,眼神睥睨,“又去你那耗子洞里‘修炼’?啧啧,装模作样给谁看呢?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他身后跟着的几个跟班发出嗤嗤的低笑。

云黯脚步微顿,头垂得更低了些,声音平淡无波,听不出丝毫情绪:“莽堂兄,请借过。”

“借过?”林莽夸张地掏了掏耳朵,“这路是你家的?老子站这儿看风景,碍着你这野种了?”他往前踏了一步,厚实的胸膛几乎要撞上云黯的肩膀,一股混杂着酒气的汗味扑面而来。“听说你爹娘死得早,没教过你规矩?进了我林家的门,就得懂上下尊卑!看见我,绕道走!懂吗?”

那“野种”二字,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记忆深处某个从未愈合的伤口。云黯垂在身侧的指尖,在宽大袖袍的遮掩下,几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带来一丝尖锐的痛楚,强行压下了眼底瞬间翻涌的冰冷杀意。他沉默着,身体微微侧开,竟真的贴着月洞门冰冷的石壁边缘,准备绕过去。

这极致的隐忍,落在林莽眼中,却成了彻底的懦弱和可欺的证明。他得意地大笑起来,蒲扇般的大手猛地拍向云黯的肩膀,力道沉猛,带着羞辱的意味:“这就对了!夹起尾巴做人!别以为顶着个林家的姓,就能觊觎不该你想的东西!”他刻意压低了声音,凑近云黯耳边,热气喷吐,“那个名额……是老子囊中之物!识相的,趁早滚蛋!”

那一掌拍实了,带着锻体蛮力,震得云黯肩胛骨一阵闷痛。他身体晃了晃,依旧一言不发,只是侧身的动作更快了几分,像一道灰影,沉默地从林莽和他的爪牙身边滑过,消失在月洞门后曲折的小径尽头。

“嘁,废物!”林莽对着云黯消失的方向狠狠啐了一口,脸上满是鄙夷和胜券在握的得意。他转身,粗声吆喝着跟班,大摇大摆地朝演武场走去,仿佛刚刚打了一场大胜仗。

小院深处,房门紧闭。

隔绝了外界的喧嚣和恶意,云黯脸上那层卑微怯懦的伪装瞬间冰消瓦解。他站在屋子中央,没有点灯,窗棂透进来的天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又长又冷,投在灰白的墙壁上,边缘模糊,仿佛随时会活过来,融入更深的黑暗。

肩膀被林莽拍击的地方,骨头深处还残留着隐隐的钝痛。但这痛楚,远不及对方口中“野种”二字带来的阴冷刺骨。他缓缓抬起手,指尖无意识地拂过那片痛源,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眼底却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

白日里扮演林影,如同戴上沉重的枷锁,每一分隐忍都像是在无声的沼泽中跋涉,泥泞裹身,令人窒息。而林莽,就是那沼泽里最聒噪、最恶毒的毒虫,肆无忌惮地啃噬着忍耐的底线。

“林莽…”云黯的唇无声地翕动,吐出这个名字,带着一种冰冷的、非人的质感。他不需要咬牙切齿的誓言,那太浅薄。夜枭的报复,从来不需要宣告。它只会在最深沉的黑暗里降临,精准,致命,无声无息,带走猎物最珍视的东西,留下永恒的恐惧烙印。

他走到墙角,那里堆着几件林家发放的、质地粗糙的衣物。云黯蹲下身,指尖在砖缝间摸索了几下,轻轻一按,一块青砖无声地滑开,露出里面一个仅容一臂伸入的狭窄暗格。没有玉瓶丹药,没有神兵利器,只有几样极其普通、甚至有些破旧的物件:半块磨损严重的玉佩(据说是“林影”身份的凭证),几张画着复杂纹路的黄纸(林家基础符箓,他用来研究林家功法路数),还有一小块不起眼的、边缘粗糙的深青色矿石。

云黯的目光落在矿石上。这是他在林家库房角落发现的废弃“沉水石”,一种低阶水属性材料,常用来制作低劣的聚水瓶底。林家无人看得上眼,却成了他此刻最趁手的工具。他捻起那块小小的沉水石,冰冷的触感从指尖传来,丝丝缕缕的水属性灵气微弱而稳定。

他盘膝坐下,将沉水石置于掌心。体内那枚神秘的魂玉碎片,如同蛰伏的寒潭,悄然释放出一缕精纯无比的阴寒之气。这气息冰冷、纯粹,带着万物凋零的寂灭之意,远非沉水石自身那点微末水灵可比。阴气如同最灵巧的刻刀,缠绕上沉水石。在魂玉力量的引导下,沉水石内部结构被悄然改变,杂质被阴气侵蚀、剥离。原本粗糙的青色表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光滑、剔透,颜色也越发深邃,最后凝结成三枚小巧玲珑、形状完美的深青色冰晶。每一枚冰晶核心,都蕴含着魂玉一丝精粹的阴寒之力,表面光滑如镜,内部却仿佛有幽暗的旋涡缓缓流转。

云黯拿起一枚冰晶,指尖轻轻一弹。冰晶无声地悬浮在他面前,散发出柔和却极其寒冷的幽光。他凝视着冰晶光滑的表面,意念微动。魂玉的阴寒之力如同最细微的刻针,在冰晶核心深处,精准地勾勒、雕琢。一只振翅欲飞的夜枭轮廓,在冰晶中心幽暗的旋涡里悄然成形,线条凌厉,眼神锐利,充满了无声的威压。这标记并非刻在表面,而是烙印在冰晶内部流转的阴寒之力中,只有特定的角度或感知力极强的人,才能窥见那黑暗中潜伏的枭影。

“玄龟盾…”云黯低语,指尖捻起那枚烙印着夜枭暗影的冰晶。林莽的护身法宝,林家上下无人不知。据说是一件防御极强的水属性宝物,由一头三阶玄龟的主甲炼制,能自动激发“玄水灵罩”,更与他自身的火灵根属性互补,是他横行林家、自以为立于不败之地的最大依仗。林莽视若性命,连睡觉都要放在枕边。

很好。没有什么比夺走一个人赖以生存的铠甲,更能摧毁其虚张声势的堡垒,更能让他感受到彻骨的恐惧和无助。夜枭的警告,从来不是空泛的恫吓。

夜幕,如同浓稠的墨汁,彻底浸透了林家堡。白日里喧嚣的演武场、人声鼎沸的厅堂,此刻都陷入死寂。风不知何时停了,空气沉闷得令人窒息,酝酿着一场蓄势待发的暴雨。厚重的乌云低低压在堡墙上空,遮蔽了星月,将整个林家堡笼罩在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之中。

云黯站在小院房间的阴影里,整个人仿佛已与黑暗融为一体,呼吸微弱到几乎断绝。他换上了一身紧贴身体的纯黑衣衫,质地特殊,能最大限度地吸收光线,隔绝自身气息。白日里那属于“林影”的卑微怯懦,早已被剥离殆尽,只剩下纯粹的冰冷和专注。

窗外,一道惨白的电光撕裂厚重的夜幕,瞬间将破败的庭院、斑驳的墙垣映照得如同白昼。紧随而来的,是滚滚闷雷,由远及近,仿佛在头顶炸开,震得窗棂嗡嗡作响。豆大的雨点终于砸落下来,起初稀疏,顷刻间便连成一片密集狂暴的雨幕,哗啦啦的雨声淹没了世间一切声响。

雷声的余音还在屋檐下震颤,云黯动了。

他没有开门,身体如同没有实质的轻烟,倏然“滑”向紧闭的窗户。就在身体接触窗棂的瞬间,那扇老旧的木窗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极其轻柔地推开,没有发出哪怕一丝木头摩擦的“吱呀”声。他的身影在窗缝开启的刹那便融入了屋外狂泻的暴雨和更深的黑暗,木窗随即在他身后无声地合拢,严丝合缝,仿佛从未开启过。

暴雨如注,冰冷的雨水疯狂抽打着地面、屋顶、树木,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这对常人而言是恶劣的环境,对此刻的云黯来说,却是完美的掩护。雨水冲刷掉一切可能残留的气息痕迹,震天的雨声掩盖了所有细微的动静。他像一道真正的影子,贴着墙根、廊柱、假山的阴影疾行。林家堡那些用于警戒的、在云黯眼中简陋得如同儿戏的阵法节点,在“识宝之眼”的幽光下无所遁形。他总能提前一步,在阵法的灵力波动间隙中,如同游鱼般轻盈滑过,没有触发任何警报。

林莽作为林家年轻一辈的佼佼者,又是大长老的孙子,住处位于内宅东侧一座独立的、颇为气派的小院“莽院”。院墙比别处更高,门口甚至还有两名炼气中期的守卫。然而,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暴雨夜,守卫也缩进了门廊下避雨,警惕性降到了最低。

云黯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莽院高墙的阴影里,背靠着冰冷湿滑的墙壁,雨水顺着他的兜帽边缘流下,在他脚边汇成一小滩水渍。他没有直接翻墙,而是将感知如同无形的触须,沿着墙壁的缝隙向上蔓延,穿透砖石,探入院内。院内的布局、守卫的位置、甚至房间内那几道强弱不一的气息,都在他脑海中清晰地勾勒出来。

林莽的气息最强,带着一股灼热的火气,位于主卧。他的呼吸粗重而均匀,显然在熟睡。另外两道较弱的气息在厢房,应该是他的侍从或亲信。门口两个守卫,廊下还有两个巡逻的,此刻都聚集在门廊下,低声抱怨着鬼天气。

时机正好。

云黯的身体如同失去了重量,沿着被雨水冲刷得异常光滑的墙壁“流”了上去。他没有在墙头停留,在身体越过墙头的瞬间,脚尖在湿漉漉的瓦片上轻轻一点,整个人便如同一片被狂风吹落的树叶,悄无声息地落入了院内一丛茂密的芭蕉树下。宽大的蕉叶被雨水打得噼啪作响,完美地掩盖了他落地的微响。

主卧的窗户紧闭着,但云黯的目标不是那里。他的目光锁定了主卧侧面,一扇不起眼的、位于回廊深处的小窗。那是林莽修炼静室的通风窗,位置隐蔽,远离守卫的视线。云黯的身影在回廊立柱的阴影间几次闪烁,便已贴近了那扇小窗。

窗栓是铜制的,被雨水浸润,微微发亮。云黯伸出右手,五指修长而稳定。一缕精纯的、源自魂玉的阴寒之气,比窗外的雨水更加冰冷,从他指尖无声渗出。这阴气并非蛮力冲击,而是如同最灵巧的探针,精准地渗入铜栓内部的微小缝隙。极致的低温,让金属内部结构瞬间变得极其脆弱。云黯的手指只是极其轻微地一勾一拨,“咔哒”一声极其轻微的脆响,几乎被淹没在狂暴的雨声中,铜栓内部已然断裂。他手指再一推,小窗应声而开一道缝隙,足够他侧身滑入。

一股混合着淡淡药草味、昂贵熏香以及林莽身上那股独特火灵根气息的味道扑面而来。静室内一片漆黑,陈设颇为奢华,地面铺着厚厚的地毯,墙上挂着几件品相不错的法器,角落的紫檀木架上,赫然摆放着几件光华内蕴的玉盒,里面显然是珍贵的丹药或材料。但云黯的目光对这些视若无睹,他的视线如同探照灯,精准地扫向静室与主卧相连的那道厚重的雕花木门。

门紧闭着。但云黯的感知已经穿透了门扉。主卧内,林莽鼾声如雷。而在靠近他床头的位置,一股沉凝、厚重、带着水属性灵力的波动异常清晰地传来。如同黑暗中一盏孤灯——玄龟盾!

云黯没有立刻行动。他蹲伏在静室门边的阴影里,像一块没有生命的石头。魂玉的力量在体内缓缓流转,将自身的气息、体温、甚至心跳都收敛到近乎虚无。他的感知如同最精密的仪器,一遍遍扫描着主卧内的能量场。

玄龟盾的气息如同一个稳固的水潭,但在水潭的核心,他捕捉到了一丝极其隐晦、却异常坚韧的精神印记!那是林莽的神识烙印,如同一条无形的锁链,将法宝与主人紧密相连。一旦法宝被移动,哪怕再轻微,只要烙印未被破除或屏蔽,立刻就会惊醒林莽!

不仅如此,云黯的“识宝之眼”幽光流转,穿透了主卧的黑暗。他清晰地“看”到,在玄龟盾放置的床头矮几周围,一层肉眼难辨的淡蓝色水纹状灵力结界,如同一个倒扣的碗,将玄龟盾连同矮几一起笼罩在内!这结界本身防御力不算顶尖,但胜在隐蔽和灵敏,任何未经允许的触碰或灵力侵入,都会瞬间激发警报。

双重防护!林莽对这面盾牌的重视程度,可见一斑。

云黯眼神没有丝毫波动,反而更加沉静。他缓缓抬起左手,掌心向上。三枚在静室幽暗中散发着微弱寒气的深青色冰晶,无声地悬浮而起,围绕着他的手掌缓缓旋转。魂玉的阴寒本源被小心翼翼地抽离出一丝,注入冰晶之中。冰晶内部的夜枭暗影仿佛活了过来,散发出更加幽邃的寒意。

他右手则五指张开,指尖微颤,一股无形的、源自“千幻手”秘术的奇异波动开始弥漫。这波动极其微弱,却带着一种扰乱、混淆、甚至短暂“欺骗”灵力结构的特性。

时机稍纵即逝。窗外,一道前所未有的粗大闪电撕裂长空,惨白的光芒瞬间将主卧内的一切映照得纤毫毕现!林莽那张在睡梦中尤带跋扈的脸,床头矮几上那面巴掌大小、呈椭圆龟甲状、通体流转着深沉水蓝光晕的玄龟盾,以及那层淡蓝色的水纹结界,都在闪电的强光下暴露无遗!

轰——!!!!

紧随其后的炸雷,仿佛就在屋顶爆开,震得整个莽院都在颤抖!窗棂疯狂作响,瓦片似乎都在呻吟!

就在雷声炸响、天地间一切声音都被淹没的刹那!云黯动了!

他左手屈指一弹!三枚深青色冰晶如同被强弓劲弩射出,无声无息地穿透了静室与主卧之间的木门!它们的目标并非玄龟盾,而是那层笼罩着矮几的淡蓝色水纹结界!

冰晶接触到结界的瞬间,并未引发警报!蕴含其中的、源自魂玉的极致阴寒之力猛然爆发!咔嚓!细微的冻结声被雷声彻底掩盖。那层淡蓝色的水属性结界,如同被投入极寒冰窟的琉璃,瞬间被冻结、凝固!原本灵动的水纹,变成了覆盖着一层深青色冰霜的脆弱硬壳!构成结界的灵力结构,在魂玉阴寒之力的侵蚀下,出现了致命的迟滞和僵硬!

与此同时,云黯的右手五指,如同穿花蝴蝶般在身前极速变幻!千幻手的奇异波动被催发到极致,化作一股无形无质、却针对性极强的干扰波纹,精准地笼罩向玄龟盾核心那道林莽的神识烙印!

冻结!干扰!双管齐下!

就在结界被冻结、烙印被千幻手波动干扰而出现瞬间迟滞的千钧一发之际!云黯的身影,如同瞬移般,从静室门口消失,下一刻,已经鬼魅般出现在林莽的床头!阴影跳跃!

他的右手,五指张开,快如闪电,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稳定和轻柔,抓向矮几上那面被冻结结界笼罩的玄龟盾!指尖触碰到那层覆盖冰霜的结界硬壳,“千幻手”的技巧运转到巅峰,并非硬破,而是如同最灵巧的钥匙,在结界被冻结后最脆弱的能量节点上轻轻一旋、一引!

嗤!

一声极其轻微的、如同气泡破裂的声音。冻结的结界硬壳应声碎裂,化作点点冰蓝光屑消散。玄龟盾再无阻碍!

云黯的手指,眼看就要抓住那面流转着水蓝光晕的龟甲小盾!

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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