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回 赤月携妻归山喜知得子 危机伏云裳同赴生死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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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篷外传来巡逻士兵的脚步声,火把的光影在帆布上晃动。沙风盯着那些晃动的影子,恍惚间又看见那天的火把如何将仇人的影子投在自家白墙上,像一群张牙舞爪的妖魔。
\"后来呢?\"璃月轻声问。她发现自己声音哑得厉害,像是很久没说过话。
沙风咧了咧嘴:\"后来?后来仇人发现漏了个崽子,就把我带回他们老巢养着。\"他忽然扯开衣领,露出锁骨下方一个扭曲的烙印,\"看,这是'影阁'的标记。他们觉得把仇人的儿子养成自家狗很有意思。\"
璃月瞳孔骤缩。她下意识按住自己胸前的纹身——那是个与沙风烙印极为相似的图案,只是边缘多了圈荆棘般的花纹。
沙风的故事,自影阁的内部训练,讲到影阁的各种机关,到六岁时候,又再一次被神秘黄泉阴司救走逃离那个暗无天日的噩梦之所。
\"知道为什么我总缠着你吗?\"沙风突然凑近,酒气混着某种危险的气息扑面而来,\"你手腕内侧那个纹身,我第一眼就认出来了。\"他的手指虚点在璃月脉搏处,\"虽然加了装饰,但那绝对是'影阁'的.......。\"
璃月猛地站起来,银链哗啦作响。她紫眸中闪过一丝慌乱,却在看见沙风表情时僵住了——这个男人的眼睛里没有她预想中的仇恨,只有深不见底的疲惫。
\"别怕。\"沙风忽然又变回那个嬉皮笑脸的模样,\"我早就不报仇了。\"他拍拍身边的毡毯,\"坐下听完嘛,后面还有更精彩的呢。\"
月光偏移了几分,照在沙风半边脸上。璃月这才发现他右眼下方有道极浅的疤,像是被什么利器划过。她鬼使神差地伸手碰了碰那道疤,沙风整个人震了一下。
\"这是...\"
\"我六岁那年逃了出来时候,进了边境城市武校自己划的。\"沙风捉住她的手指,轻轻按在疤痕上,\"让它代表的我重生。\"他的拇指无意识摩挲着璃月的指尖,\"影阁那里的发生一切,我都能明白。\"
璃月感到一阵尖锐的疼痛从指尖窜到心脏。她突然用力抽回手,却在下一秒做了一件自己都没想到的事——她握住了沙风的手腕,力道大得让银链深深勒进皮肉。
\"那你现在呢,想杀我?\"她几乎是咬着牙问出这句话。
沙风怔怔地看着交握的手腕,银链在他们皮肤上硌出相同的红痕。他声音忽然轻快起来:\"后来我长到十五岁,趁着要和祖玛去他们草原生活的时候,把'影阁'老巢的坐标给了一个神秘红衣女子。\"他歪着头回忆,\"那天晚上的火烧得真好看,我在对面山头看了整夜。\"
璃月突然想起什么:\"什么神秘的女子?...\"
\"就是一个蒙着面的。我亲眼见到她指尖一弹一道火焰杀死了武校校长,我跪求这个神女,帮我复仇,\"沙风摇摇头,嘴角还挂着笑,眼睛里却一片荒芜,\"她用手摸了一下我的头顶,就又带我传回了过去那个血夜发生的时刻,真是神奇,神女仿佛明白了一切。对了,她穿着一身红色新娘长衣\"他忽然从怀里掏出个褪色的香囊,\"给我个这个,说有一日,会有个女孩认识。\"
夜风如同一双看不见的手,轻轻地掀起了帐篷的门帘,仿佛是要窥视里面的秘密。随着夜风的吹拂,那盏原本就摇晃不定的油灯终于不堪重负,火苗在风中摇曳了几下后,便彻底熄灭了,帐篷内瞬间陷入了一片黑暗。
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璃月突然感觉到有一滴温热的液体,轻轻地滴落在了自己的手背上。这滴液体带来的触感,让璃月不禁一颤,她无法确定这究竟是沙风的泪水,还是自己在不知不觉中早已涌出的泪水。
就在这时,沙风的声音在黑暗中缓缓响起,那声音在这片寂静的黑暗里显得格外清晰,仿佛能够穿透人的灵魂:“所以啊……”他的话语中似乎蕴含着无尽的感慨和无奈,“我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就知道那个人一定是你。你和我是同一批进入影阁的,你还记得吗?”
他的话语如同重锤一般,狠狠地敲在了璃月的心上。璃月的身体微微一颤,她怎么可能忘记呢?那些曾经的记忆,就像被深埋在心底的宝藏,虽然平时被她刻意地遗忘,但只要有人稍稍触碰,它们就会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沙风的手指,如同微风中的羽毛一般,轻轻地勾住了璃月颈间的银链。那银链在黑暗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仿佛是他们之间那若有若无的联系。“我们都是被过去拴住的可怜虫啊……”沙风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无奈和悲哀。
璃月的心中猛地一痛,她像是被这股悲哀刺痛了一般,突然站起身来。随着她的动作,那串银链发出了一阵清脆的哗啦声,在这寂静的黑暗中显得格外突兀。她没有丝毫犹豫,转身便朝着帐篷外走去,仿佛想要逃离这个让她感到窒息的地方,“难怪这个人,那天齐府门前,怎么一直压着自己的招数打,原来这样!”
然而,就在她走到门口的时候,却猛地撞上了一个坚硬的物体。她定睛一看,原来是守夜的士兵。那士兵手中的火把,将她的脸映照得格外清晰,同时也映出了她眼角那尚未干涸的泪痕。
“姑娘,您不能出去!”士兵看着璃月,眼中闪过一丝警惕。
璃月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发不出一点声音。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根本就不是要出去。于是,她像是一只受惊的兔子一般,猛地转身,快步走回了帐篷里。
帐篷里,沙风依然静静地坐在原地,月光透过帐篷的缝隙洒在他身上,给他的轮廓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银边,使他看起来宛如一座雕塑。璃月缓缓地蹲下身子,在沙风错愕的目光中,她第一次主动地伸出手,轻轻地握住了他的手。
\"那个香囊,\"璃月的声音轻得像是怕惊碎什么,\"能给我看看吗?\"
沙风的手微微颤抖着,仿佛那香囊是一件无比珍贵的宝物,稍有不慎便会破碎。他小心翼翼地将手伸进怀中,缓缓掏出那个香囊。
香囊的布料已经微微泛黄,显然有些年头了,但上面歪歪扭扭的“平安”二字却依然清晰可辨。沙风轻轻摩挲着那两个字,仿佛能感受到字里行间蕴含的祝福和关怀。
当璃月接过香囊时,她的紫眸突然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她仔细端详着香囊,翻看着香囊的内衬,然后轻声说道:“这个针脚……”她的声音略微有些低沉,似乎在回忆着什么,“是雪域宫的独门绣法。”
璃月深吸一口气,嘴角泛起一抹苦笑,“哼!这是她,唯一的一次母爱表现。”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无奈和苦涩,手指着香囊内里一个几乎看不见的雪花标记,“这是她的记号。”
帐篷外,启明星已经缓缓升起,微弱的光芒透过帐篷的缝隙洒在沙风的脸上,照亮了他那攥着香囊的手。他的手背上青筋暴起,显示出他内心的激动。
璃月注意到了沙风的变化,她突然有些后悔说出这个话。在她的刺客宣言里对这一切。甚至感觉,这些儿女情长的话,都是废话!
然而,就在她想要宣讲什么豪言壮语、刺客语录的时候,沙风却猛地把香囊塞进了她的手里。
“物归原主了。”沙风咧嘴一笑,露出那两颗标志性的虎牙,又变回了那个——没个正形的,帅帅的他,“就当做定情信物吧。”
璃月本该生气,本该把香囊砸回他脸上。但当她看见沙风眼中那片荒芜之下微弱的光亮时,她只是默默把香囊收进了袖中。
\"你去睡吧。\"她生硬地说,\"我想安静会儿。\"
沙风突然凑近,在她耳边轻声道:\"谢谢你听我说这些。\"他的呼吸带着酒气,却奇异地不让人讨厌,\"这是第一次...有人听完整个故事。\"
璃月没有回答。沙风快步走出帐篷,却在拐角处停下,把额头抵在冰冷的帐篷支架上。晨风吹散了他眼角的湿意,却吹不散胸口那种沉重i的闷痛。
帐篷内璃月悄悄展开手心——那里有沙风刚才偷偷塞给她的一块麦芽糖。糖纸上的指印温暖又鲜活,与记忆中某个血色黄昏里永远化不开的甜重叠在一起。
比奇皇城医馆内
一个少年眼睛睁开,他睁开眼时,光线像一把钝刀慢慢割开黑暗。
睫毛黏连着,每一次轻微的颤动都像剥开干涸的胶水。比奇医馆的天花板在视野里漂浮,顶部木条纹亮的得发青,带着医馆特有的、草药浸泡过的冷漠。
意识是迟滞的,像沉在沼泽里的铁块。他试着转动眼球,太阳穴立刻传来钝痛——这痛感很古怪,仿佛有人用棉花裹着锤子敲打他的头骨。
窗外的树影在墙上摇晃,那些晃动的光斑让他想起昏迷前最后的画面:刺目的车灯,尖锐的刹车声,以及自己像布娃娃一样飞起来时,看见的颠倒的世界。
手指无意识地抽搐了一下,床单的褶皱硌在掌心。他忽然意识到自己还活着,这个认知像一滴冰水,顺着脊椎缓缓滑下去。
血鸭视网膜上还残留着传送阵爆发的强光,像一把烧红的刀子插在眼球后方。每一次眨眼,都像是用砂纸摩擦伤口。喉咙里泛着铁锈味,呼吸时肺叶像被无数细针穿刺——这是强行穿越空间裂隙的后遗症。
\"他还活着!\"
一个清脆的女声刺入耳膜,血鸭努力聚焦视线。朦胧中,他看到一张贴近的脸,杏眼圆睁,眉间一点火焰云印记红得刺目。少女身上带着药香和硝烟混合的气息,右手还捏着半截燃尽的符纸。
血鸭猛地挣扎起来,碎裂的肋骨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他必须找到烈九,这是他的使命。
\"别动!你经脉断了七成!\"少女按住他肩膀,指尖泛起淡青色灵力。血鸭这才发现自己躺在一间竹屋里,身上缠满浸透药汁的绷带。窗外传来浪潮声,远处隐约可见比奇城标志性的玄武岩城墙。
他张了张嘴,吐出的却是带着内脏碎片的血沫。传送阵的反噬比他想象的更严重——原本应该传送到比奇城中心的阵法,显然被叛徒动了手脚。血鸭用颤抖的手指摸向腰间,装着密信的玉简果然不见了,只剩半截断裂的绳扣。
\"你在找这个?\"少女从袖中掏出一块染血的玉牌,上面西风家族的徽记已经出现裂纹,\"我捡到你时,你手里死死攥着这个。怎奈何,我只能把你送我这里,我医术不精。\"
血鸭瞳孔骤缩。玉牌背面用秘法刻着叛徒名单,必须在月圆之夜用灵视才能显现。今天恰好是......他艰难地转动脖颈看向窗外,暮色中一轮满月正爬上桅杆顶端。
\"现在什么时辰?\"血鸭的声音仿佛是砂纸摩擦出来一般,低沉而沙哑,透露出一种疲惫和急切。
\"烈九……必须见到烈九……\"他喃喃自语着,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找烈九。
少女原本正专注地看着血鸭,突然间,她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样,整个人都僵住了。紧接着,她腰间的玉佩竟然开始无风自动,发出轻微的颤动。
少女心中一紧,立刻警惕地后退了半步,与血鸭保持一定的距离。她瞪大眼睛,紧盯着血鸭,厉声问道:“你是谁?为何认识烈九?”
血鸭这才注意到少女腰间玉佩上的火焰纹章——那是齐家的标记。他心中一动,看来这个少女应该认识烈九。
然而,血鸭并不知道的是,命运之神竟如此巧妙地将他抛到了云裳面前。
原来,因为不放心烈九,云裳独自一人进城打探消息。而少女的嫉妒心思,却让她在无意间救了英雄城的人。
在相互告知身份之后,两人之间的关系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血鸭强忍着身体的剧痛,试图从竹榻上艰难地起身,想要向面前的人行礼并开口说话。然而,他的身体已经极度虚弱,刚刚撑起一点,便突然失去了支撑力,像一个被抽走了线的木偶一般,从竹榻上直直地滚落下来,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随着他的摔倒,原本缠绕在他身上的绷带也被扯开,暗红色的鲜血迅速从伤口处渗出,形成了一大片触目惊心的血迹。这是他垂死的身体发出的最后警告,但他不能就这样倒下,他必须坚持到月过中天。
“英雄城……毁了!”血鸭用尽全身的力气,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每说一个字,都伴随着一阵剧烈的咳嗽,仿佛要把肺都咳出来一般。而随着咳嗽,更多的血块从他的鼻腔中倒灌出来,让他的呼吸变得更加困难。
“昨夜子时……玛法七十二门派联合内应……破了护城大阵……”血鸭继续艰难地诉说着,然而,一阵更为剧烈的咳嗽再次打断了他的话。这一次,他咳出的血水中竟然还混杂着一些的黑红色血迹,看起来受伤严重。
“不用找烈九,我去就行!”就在这时,一直站在一旁的云裳突然开口说道。她的声音清脆而坚定,透露出一种霸气十足的气势。“就几个宵小之辈而已,看我去放一把火,把他们烧个精光!”
“啊,你去?你.....我们城主......”
云裳显然对自己的能力充满了自信,她相信以自己的实力,完全可以轻松应对那些敌人。而且,能够为烈九排忧解难,对她来说也是一件非常乐意去做的事情。至于为什么不先告诉烈九,这位聪明的姑娘自然有她自己的打算。
她抬头望着周兰芝和烈九在头顶上空浮现出的,她幻想的恩爱场面:“哼!你能为烈九付出什么?我去帮烈九,办真正需要办的事情!”云裳扬着眉毛对着空气说道。
可是在血鸭眼里看来,却是似乎对血鸭的质疑感到有些不满。
“您还是帮我找到城主.......”
“安心在这养着吧,三日内,就有消息了。”云裳轻声说道,语气中透露出一种让人安心的感觉。
她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对了,把你说的巴将军的藏身地址给我。”
在得到确切地址后,云裳缓缓地抬起手,将脖子上的恶魔铃铛项链取了下来。这条项链散发着微弱的光芒,仿佛蕴含着某种神秘的力量。
她轻轻地摇动了一下铃铛,清脆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突然,血鸭发出了一声惊讶的呼喊:“还未请教姑娘,你是我们城主的什么人?”
云裳嘴角微扬,露出了一抹自信的笑容,她的声音响亮而清晰:“他大老婆!”
那个“大”字的声调格外重,似乎在强调她的地位。
“你说嘛?”血鸭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回答吓了一跳,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美如天仙的云裳。
然而,云裳并没有在意血鸭的反应,她继续骄傲地说道:“还没有用过传送神技呢。”
说罢,她再次摇动了铃铛,这一次,连续摇了两次。
随着铃铛的摇动,一道七彩之光骤然闪现,如同彩虹一般绚烂夺目。
就在血鸭惊愕的目光中,云裳的身形如同幻影一般,瞬间消失在了医馆之中。
“我靠,介是神仙啊!”血鸭惊得大叫起来,他的声音在医馆里回荡,“还有没有人啊,快来看九哥的神仙老婆啊!”
“哎呦我滴个亲娘咧!”血鸭一嗓子嚎出来,望着闻讯赶来的医馆人众,声儿都劈叉成另类语言了,“哥儿几个赶紧瞅瞅啊!九哥这媳妇儿,活脱儿神仙下凡啊!”
欲知后事如何 且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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