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回 戏虐兽人欢歌笑，英雄城大司马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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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月被阿古达寺庙的灰袍僧人们护送着离开寺庙时，胸前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雷音长老往他手里塞了一包药丸，嘱咐道：\"少将军，这'雷公助你大力丸'一日三次，温水送服，专治内伤淤血，还能壮阳补肾...\"

\"咳咳！\"赤月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连忙把药包塞进怀里，\"多谢长老。\"

一行人刚走到官道上，远处突然腾起一道耀眼的符文光芒，直冲云霄。那符文形状古怪，像是一条盘踞的龙咬着个骷髅头，在黄昏的天空中格外醒目。

\"那是...秦家的召唤傀儡符！\"赤月瞳孔骤缩，顾不得伤势，翻身上马，\"是古彤！她遇到危险了！\"

灰袍僧人们面面相觑。雷音长老摸了摸光头：\"少将军，我们送你过去看看，但按规矩不能直接插手世俗纷争...\"

赤月已经策马冲了出去，马蹄扬起一路尘土。灰袍僧人们只好带好羊头面具施展轻功跟上，灰色的袍子在风中猎猎作响，活像一群赶着去投胎的灰鸽子，不，是一群跳动的穿着人类衣服的羊群。

此时，官道旁的荒地上，秦古彤正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翘着二郎腿，手里捧着一包糖渍樱桃，吃得津津有味。她面前三十丈开外，上百个兽人战士正被一群白森森的骷髅追得屁滚尿流。

\"左边那个，对对，就是拿斧头的那个，追他屁股！\"古彤兴奋地指挥着，樱桃核从她嘴里一个接一个精准地吐进三丈外的兽人头盔里，\"哎哟，那个绿皮大个子摔了个狗吃屎！哈哈哈！\"

兽人们哭爹喊娘地逃窜，时不时回头看一眼那个可怕的人类少女——她怎么能在召唤出这么恐怖的骷髅军团后，还悠闲地吃樱桃看戏？难道巫妖王在这也有部署？

事情要从半个时辰前说起。古彤独自骑马经过这片荒地时，突然从草丛里跳出二十多个兽人伏兵。为首的兽人百夫长狞笑着露出满口黄牙：\"人族的小娘子，陪大爷们玩玩？哈哈哈\"

古彤翻了个白眼，从腰间抽出短剑：\"玩你个头！\"她一剑刺穿最近兽人的脚掌，趁对方抱着脚嗷嗷叫时，迅速从怀中摸出祖父给的玉简捏碎。

\"咔嚓\"一声脆响，玉简碎裂的瞬间，地面突然裂开数十道缝隙，一只只白骨手臂从地下伸出。紧接着，上千具完整的骷髅架子从地里爬了出来，每具骷髅手里还拿着锈迹斑斑的武器。

最诡异的是，为首的骷髅将军居然从肋骨间掏出一包樱桃，递给古彤：\"小姐，吃吗？新鲜的。\"

古彤目瞪口呆地接过樱桃，看着骷髅将军又变戏法似的从盆骨里掏出一张小马扎：\"坐着看戏舒服。\"

于是就有了现在这一幕——古彤一边吃樱桃一边看骷髅追兽人，仿佛在欣赏一场滑稽戏。

当赤月赶到时，看到的就是这幅荒诞场景。他勒住马缰，下巴差点掉到地上：\"古...古彤？\"

\"哎呀！\"古彤转头看见赤月，手里的樱桃差点掉地上，\"夫君你怎么来了？\"她突然注意到赤月胸前的绷带，脸色骤变，\"你受伤了？！\"

赤月还没来得及回答，那边骷髅将军已经指挥手下把最后一个兽人捆成了粽子。骷髅们排着整齐的队伍走回来，齐刷刷向古彤行礼：\"报告小姐，任务完成！\"

古彤拍拍手上的樱桃汁，从马扎上站起来：\"辛苦啦！\"她转向骷髅将军，\"那个...你们接下来...\"

骷髅将军的颌骨咔咔作响，像是在笑：\"我们该回地府了，阎王爷还等着我们打麻将呢。\"说完，所有骷髅同时化作一缕青烟钻入地下，只留下满地兽人兵器。

灰袍僧人们此时才气喘吁吁地赶到。雷音长老看着满地狼藉，又看看古彤，突然一拍脑门：\"这位莫非是秦家的大小姐？难怪能召唤'樱桃骷髅军'，那可是地府出了名的吃货兵团！\"

古彤得意地扬起下巴：\"那是！我祖爷爷跟阎王爷是牌友。\"她突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袋，\"对了，祖爷爷还让我带了这个给你。\"她倒出几颗黑乎乎的药丸，和一张纸条\"'阎王愁十全大补丸'，专治内伤。\"

赤月苦笑着接过药丸，心想秦家跟地府的关系是不是太密切了点？

天色渐晚，一行人决定在附近小镇过夜。告别灰袍僧人时，雷音长老神神秘秘地把赤月拉到一边：\"少将军，那姑娘不错，就是...\"他压低声音，\"她祖爷爷是不是秦家那位'活阎王'秦雷轩老爷子？\"

赤月点点头，雷音长老顿时露出敬畏之色：\"难怪难怪...少将军保重。\"说完一溜烟跑了，仿佛怕被什么可怕的东西追上似的。

另一边，银杏谷的城楼上，却是另一番热闹景象。

齐无忧老爷子不知从哪搬来一张八仙桌，上面摆满了瓜子、花生、蜜饯和一壶上好的龙井。云裳和东溪一左一右坐着，三人一边嗑瓜子一边看城下月灵大展神威。

\"左边那个，对对，就是扛旗的那个！\"齐无忧拍着大腿指挥，胡子一翘一翘的，\"东溪丫头，让你的月灵瞄准点！\"

东溪优雅地抿了口茶，手指轻点。月灵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四翼舒展，月光波如银河倾泻，瞬间将十几个半兽人打了冰渣子。

\"漂亮！\"齐无忧抓起一把瓜子塞进云裳手里，\"裳儿，你也来点？\"

云裳撇撇嘴，手上却诚实地接过瓜子：\"爷爷，您能不能正经点？这可是打仗呢。\"

\"打仗？\"齐无忧哈哈大笑，指着城下被月光波追得满地打滚的半兽人，\"这哪是打仗，这是单方面殴打小朋友！\"

正说着，一个月光波打偏了，把半兽人首领的裤子给冻掉了，露出两条毛茸茸的绿腿。城楼上顿时爆发出一阵大笑，连一向高冷的云裳都笑得直拍桌子。

东溪擦了擦笑出的眼泪，突然想起什么：\"对了，烈九那边有消息吗？\"

云裳的笑容僵了一下，装作漫不经心地弹了弹衣袖：\"谁知道呢，可能正忙着调兵吧。\"

齐无忧眯起眼睛，看了看孙女又看了看东溪，突然神秘兮兮地从袖子里摸出一个小纸包：\"来来来，尝尝老夫特制的'忘忧瓜子'，保证吃了什么烦恼都没有！\"

云裳狐疑地抓了一小把，刚嗑开一颗就呛得直咳嗽：\"咳咳...爷爷！您往瓜子里掺了什么？\"

\"就一点点'醉仙散'嘛，\"老爷子无辜地眨眨眼，\"放心，最多睡上三天...\"

\"爷爷！\"云裳气得直跺脚，东溪则笑得前仰后合。

城下的战斗已经接近尾声。月灵优雅地落回东溪肩头，四翼轻收，仿佛刚才那场屠杀与它无关。半兽人们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不是被冻成冰雕就是被月光波削成了秃头。

\"收工！\"齐无忧拍拍手站起来，\"今晚吃火锅怎么样？老夫刚猎了只山鸡...\"

云裳扶额叹息：\"爷爷，您能不能有点高手的自觉？\"

\"高手也是要吃饭的嘛！\"老爷子理直气壮地捋着胡子，\"再说了，老夫这把年纪，不就图个乐呵？\"

东溪忍俊不禁，心想这爷孙俩真是绝配。她抬头望向西边的天空，那里是盟重草原的方向。不知为何，她突然有种预感——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盟重草原英雄城这边

裁决之杖的锋芒划破毒蛇山谷的重重迷雾，烈九率领幸存的边防军士兵冲出死亡之地时，英雄城的轮廓已在暮色中巍然矗立。城墙上巡逻的火把连成一条蜿蜒的火龙，与天边最后一抹晚霞交相辉映。

\"开城门！是城主回来了！\"了望塔上的士兵吹响犀牛角号，浑厚的声音在草原上回荡。铁链绞动的轰鸣声中，英雄城的青铜大门缓缓开启，烈九的马蹄踏在吊桥上，发出沉闷的咚咚声。

他没有直奔议事厅，而是调转马头朝医馆疾驰。比武招亲那日克岸被命运之剑所伤的景象，至今仍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医馆门前的药圃里，月光草在夜风中轻轻摇曳。烈九刚要推门，木门却从里面猛地打开——克岸赤裸着上身，古铜色的肌肤上除了肩头一道淡粉色的疤痕，竟看不出半点受伤的痕迹。他手里还拎着个酒坛，浓烈的马奶酒香气扑面而来。

\"我就说听到马蹄声特别急！\"克岸的蓝眼睛在火把映照下闪闪发亮，他张开双臂给了烈九一个结实的拥抱，\"裁决之杖的主人终于舍得回来了？\"

烈九的手掌按在克岸肩头伤疤上，触感微微发烫：\"命运剑的伤...\"

\"早好了！哈鲁大祭司用蛇谷的月光草配药，连疤都快消了。\"克岸满不在乎地晃了晃肩膀，突然压低声音，\"倒是你，听说在银杏山谷把未来老婆气哭了？\"

烈九的耳根瞬间发烫，夺过酒坛灌了一大口：\"胡说什么！我是为了...\"

\"为了救兄弟嘛！\"克岸大笑着揽住他的肩膀，\"走，祖玛和沙风在演武场等你，巴相宇那小子从边境带回个了不得的消息。\"

演武场的火盆烧得正旺，将三个熟悉的身影投映在石墙上。祖玛正在演示他的火焰拳法，拳头每一次挥出都带起尺许长的火舌；沙风盘腿坐在兵器架上擦拭他的玄铁重剑；巴相宇则对着沙盘凝眉思索，手里把玩着几面小旗。

\"看谁来了！\"克岸一声吆喝，三人同时抬头。沙风直接从两丈高的兵器架上跳下来，铁靴砸得地面一震；祖玛收拳时带起的火星溅到胡子上，疼得直咧嘴；巴相宇则慢条斯理地放下沙盘旗，眼中精光一闪。

烈九的裁决之杖在地上重重一顿：\"听说半兽人突破帝王谷要塞了？\"

\"比那更糟。\"巴相宇指向沙盘，代表半兽人的黑色石子已经越过边境线，形成三股箭头，\"斥候回报，至少十万半兽人大军分三路推进，最迟十五日就能抵达比奇王城。\"

沙风的重剑哐当插进地面：\"那群绿皮畜生不知从哪弄来批攻城器械，帝王谷要塞的城墙跟纸糊似的。\"

\"最奇怪的是他们的行军路线。\"巴相宇移动石子，\"完全避开我们的边境哨所，就像...\"他犹豫地看了眼烈九。

\"就像有人给他们指路。\"烈九的声音冷得像冰。裁决之杖顶端的祝福宝石突然泛起红光，映得众人脸色阴晴不定。他想起银杏山谷那柄被自己斩断的命运之剑，以及消失的碎片。

祖玛一拳砸在沙盘边缘，火星四溅：\"管他娘的秘密！要我说直接杀去比奇，让那些穿丝绸的公子哥见识见识草原男儿的厉害！\"

\"你疯了？\"克岸瞪大眼睛，\"比奇皇室向来视我们为蛮族，去年还扣押过我们的商队！\"

烈九突然举起裁决之杖，红光暴涨：\"正因为如此，我们更要出兵。\"杖尖划过沙盘，在代表比奇王城的模型周围画了个火圈，\"半兽人若攻陷比奇，下一个就是英雄城。更何况...\"他看向克岸肩头的伤疤，\"周家的账，我还没算清。\"

四人的呼吸同时粗重起来。沙风拔出重剑，祖玛的拳峰燃起火焰，克岸摸向腰间的双刃斧，巴相宇则露出狐狸般的微笑。

\"召集十五部族祭司。\"烈九的裁决之杖重重顿地，\"明日日出时，我要在英雄广场看到三十万大军！\"

当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时，英雄城外的草原已经变成一片钢铁森林。十五部族的战旗在晨风中猎猎作响，披甲战士组成的方阵从城墙一直延伸到地平线。烈九站在祭坛高处，裁决之杖在朝阳下泛着暗红光泽。

乌尔汗部的老萨满颤巍巍地举起骨杖：\"烈九城主，各部勇士均已到齐。但老朽必须问清——\"他浑浊的眼睛突然精光暴射，\"为何要为仇敌流血？\"

数万双眼睛的注视下，烈九解下腰间皮囊，将马奶酒洒在祭坛上。酒液渗入石缝时，裁决之杖突然迸发出耀眼光芒，杖身浮现出十五部族的古老符文。

\"三年前极北雪原会盟时，我们十五部族歃血为誓。\"烈九的声音在灵力加持下传遍草原，\"今日半兽人屠戮比奇，明日就会践踏我们的牧场。草原男儿不怕流血，但血要流得值得！\"

他猛地将裁决之杖插入祭坛中央的凹槽，杖身符文同时亮起：\"此杖斩断过命运之剑，今日我要用它为草原劈出一条生路！愿意随我出征的，把战旗插到祭坛前来！\"

克岸第一个冲上前，英雄城的狼头战旗深深插入石缝。接着是沙风的玄铁重剑旗，祖玛的火焰拳印旗，巴相宇的青铜盾旗。十五部族的萨满们面面相觑，终于一个接一个走上前来。

正午时分，三十万大军开拔的轰鸣震动草原。

烈九一马当先，裁决之杖高举过头；克岸在左翼率领轻骑兵，银甲反射着刺目光芒；沙风坐镇中军，重剑士方阵踏着整齐的步伐；祖玛和巴相宇分别统领火焰拳师与弓箭手部队。在他们头顶，英雄城的四色战旗与象征联盟的大司马战旗并排飘扬，在碧蓝的天幕上划出绚丽的轨迹。

当最后一支队伍消失在尘土飞扬的地平线上时，哈鲁大祭司站在空荡荡的城头，从怀中摸出一块带有血色纹路的金属碎片——正是命运之剑的残片。碎片在他掌心微微发烫，仿佛有生命般脉动。

\"命运啊...\"老祭司望向比奇方向，皱纹密布的脸上浮现出忧色，\"真的能被斩断吗？\"

在玛法正史上用万字记载的事件为数不多，但是就半兽人入侵这件改变整个玛法世界政治和军事格局的事情来说，字数是最多得。

浩浩荡荡的盟重英雄城大军开拔奔赴比奇前线，帅旗是比奇皇城册封的大司马官职旗子，亮明了这支军队是人族帝国的人民军，属于比奇人族帝国管辖，在军事上得到了先机和比奇君王的首肯，作为一个军事指挥官来说，烈九这一招，封住了所有想诋毁盟重草原向比奇皇城出兵的诬告，保住了自己的大后方没有担忧，无论在现今这个比奇君王号令群雄的政治格局下，还是在后来三王并治的玛法世界格局下，都是英明的战术思想。

玛法历代文豪及社会学者及军事家，对这一事件，给予了烈九很高的评价！

诸君且看下回半兽人战役中的经典战役，帝王谷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