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回 水晶屋蜈蚣现真形，苍月路情侣诉衷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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蜈蚣洞入口处的石碑爬满了青苔，岁月的痕迹在其表面刻下深深浅浅的沟壑。玄霄子用袖口轻轻擦拭着斑驳的石面，指尖触碰到那些被时间模糊的刻痕时，一股微弱的灵力波动顺着他的经脉流窜，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药王谷？\"白璃凑近石碑，九条雪白的尾巴在身后如扇面般展开，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她伸出纤细的手指，小心翼翼地触碰石碑上刚刚显露的字迹，\"这名字可比'蜈蚣洞'雅致多了，看来这里曾经是个了不得的地方。\"

神兽燚打了个响鼻，喷出一串橙红色的火星，照亮了石碑周围潮湿的苔藓：\"雅致有什么用？现在里面全是毒虫，我闻到的腥臭味都能熏死一头牛。\"它金色的竖瞳警惕地扫视着洞口，鳞片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

玄霄子没有立即回应，而是从怀中取出一张泛黄的羊皮地图，借着神兽燚喷出的火星仔细比对。地图上标注的\"药王谷\"三个字已经褪色，周围画满了危险的标记。\"师尊说得没错，这里确实是上古药王谷的遗址。\"他收起地图，指尖凝聚一点金光，照亮了幽深的洞口。

潮湿的空气中飘散着腐朽与某种甜腻气息的混合味道，令人作呕。玄霄子取出师尊给的避毒丹——一颗通体碧绿、表面有金色纹路的丹药，自己服下一颗，又递给白璃一颗。

\"这丹药能撑六个时辰。\"玄霄子说着，将脖子上那条古朴的灵魂项链调整到更显眼的位置。项链上的阴阳鱼图案在黑暗中微微发亮，\"我们得抓紧时间。\"

踏入洞中的第一步，玄霄子的靴底就陷进了某种粘稠的液体里。白璃指尖燃起一簇狐火，幽蓝色的火焰照亮四周，只见地面上覆盖着一层半透明的黏液，像是某种巨型昆虫分泌的体液，在火光下反射出令人不适的油光。洞壁上密密麻麻布满了细小的孔洞，不时有黑影从中窜出又迅速消失，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小心那些孔洞。\"玄霄子低声道，降魔剑已经握在手中，剑身上刻满的符文隐隐发光，\"可能有毒虫潜伏。\"

三人谨慎前行，越往深处走，洞壁上的黏液越多，最后竟形成了钟乳石般的垂挂物，从洞顶垂下，像某种怪物的内脏。神兽燚的鳞片不时因触碰这些黏液而发出嗤嗤的腐蚀声，但它周身的火焰很快就能将黏液蒸发成刺鼻的烟雾。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前方出现岔路。左边通道狭窄幽暗，洞口被厚厚的蛛网覆盖；右边则较为开阔，隐约可见微光闪烁，像是某种会发光的苔藓或矿物。

\"走右边。\"玄霄子突然说道，他脖子上的灵魂项链微微发热，阴阳鱼图案开始缓慢旋转，\"我感觉到那边有灵力波动。\"

右边的通道逐渐向下倾斜，地面变得湿滑难行。白璃不得不收起三条尾巴保持平衡，余下的六条则警惕地指向各个方向，随时准备应对突发危险。她的狐耳微微抖动，捕捉着洞穴中最细微的声响。

\"等等。\"玄霄子突然停下脚步，伸手拦住白璃，另一只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前面有东西。\"

狐火的光芒照向前方，只见通道尽头是一个宽敞的洞窟，地面上散落着无数白骨。有些骨头已经风化发黄，有些却还很新鲜，上面残留着暗红色的血肉。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那些骨头上爬满了巴掌大的蜈蚣，它们的外壳在火光下泛着诡异的蓝紫色光泽，数百对足爪同时蠕动的声音如同细雨落在枯叶上。

\"千年毒蜈蚣！\"白璃倒吸一口冷气，狐火因她的情绪波动而剧烈摇曳，\"它们的毒液能腐蚀灵力护盾，我们狐族的《万毒志》上有记载。\"

玄霄子从怀中取出三张金色的符箓，默念咒语后抛向洞窟。符箓在空中燃烧，化作三道金光射向蜈蚣群。被击中的蜈蚣顿时爆裂开来，溅出的毒液将周围同类也腐蚀殆尽，空气中顿时弥漫起一股刺鼻的酸臭味。

然而，更多的蜈蚣从四面八方涌来，它们的外壳在火光下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如同流动的毒液。玄霄子迅速拔出降魔剑，剑身泛起淡淡的金光，照亮了他凝重的面容。白璃的九条尾巴同时展开，狐火形成一道旋转的屏障，将三人护在其中。

\"这些蜈蚣的数量太多了！\"白璃喊道，她的狐火不断被蜈蚣喷出的毒液侵蚀，蓝色的火焰边缘开始泛出病态的绿色。

神兽燚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低吼，周身的火焰猛然暴涨，形成一道旋转的火墙，将靠近的蜈蚣烧成灰烬。然而，蜈蚣的数量似乎无穷无尽，它们从洞壁的孔洞中不断涌出，仿佛整个洞穴都在蠕动，变成了一个活着的蜈蚣巢穴。

玄霄子眉头紧锁，他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迅速从怀中取出一张镶嵌着银边的金色符箓——这是师尊给他的保命符\"万剑归宗\"。他咬破指尖，在符箓上画下复杂的符文，鲜血渗入符纸后立刻被吸收，发出耀眼的红光。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玄霄子大喝一声，将符箓抛向空中。符箓在空中燃烧，化作无数金色的光剑，向四面八方射去。光剑所到之处，蜈蚣纷纷被斩成两段，发出刺耳的尖叫声，像是金属摩擦的声音。

当最后一只蜈蚣被消灭，洞穴中暂时恢复了寂静，只有蜈蚣尸体燃烧的噼啪声和三人急促的呼吸声回荡在空旷的洞窟中。

然而，就在三人以为危机解除时，洞穴深处传来一阵低沉的震动，像是某种庞然大物正在苏醒。地面开始颤抖，洞壁上的黏液纷纷滴落，砸在地面上发出黏腻的声响。一只巨大的蜈蚣从黑暗中缓缓爬出，它的身体足有十丈长，外壳呈现出深紫色，每一节身体上都长满了尖锐的倒刺，头部两颗巨大的毒牙滴落着绿色的毒液，在地面上腐蚀出一个个小坑。

\"这是...蜈蚣王！\"白璃惊呼道，她的狐火在这庞然大物面前显得如此渺小，如同风中残烛。她能感觉到这只蜈蚣王身上散发出的灵力波动远超普通妖兽，显然已经修炼成精。

蜈蚣王张开巨大的口器，喷出一股浓稠的毒液，如同瀑布般向三人倾泻而下。玄霄子迅速挥剑，剑光化作一道半透明的屏障，将毒液挡下。然而，毒液的腐蚀性极强，剑光屏障迅速被侵蚀，发出令人牙酸的嘶嘶声。

\"不能硬拼！\"玄霄子喊道，汗水已经浸透了他的后背，\"它的弱点在头部与第一节身体的连接处！\"

神兽燚发出一声震天怒吼，周身的火焰凝聚成一道螺旋状的火柱，直冲蜈蚣王的头部。蜈蚣王被火焰击中，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但它迅速甩动巨大的身躯，如同鞭子般将神兽燚击飞，撞在洞壁上，碎石纷纷落下。

白璃见状，九条尾巴同时展开，狐火化作九道灵动的火蛇，向蜈蚣王的头部袭去。蜈蚣王被火蛇缠住，疯狂地扭动身体，试图摆脱火焰的束缚。它的挣扎使得整个洞穴都在震动，碎石不断从洞顶掉落。

玄霄子抓住机会，迅速念动《天尊秘法》中的高阶咒语，降魔剑上的符文亮起耀眼的光芒。他纵身一跃，借助洞壁的凸起连续跳跃，剑尖直指蜈蚣王头部与身体的连接处。

\"破！\"玄霄子大喝一声，剑光如虹，直刺蜈蚣王的弱点。剑身刺入的瞬间，一股黑色的液体喷涌而出，溅在玄霄子的道袍上，立刻腐蚀出几个大洞。蜈蚣王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巨大的身躯轰然倒地，化作一滩冒着气泡的黑色液体，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恶臭。

三人喘着粗气，看着地上逐渐消散的蜈蚣王尸体，心中仍有余悸。玄霄子的手臂被毒液灼伤，皮肤上出现了可怕的黑斑，但他只是皱了皱眉，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倒出几粒丹药服下。

\"这蜈蚣王的力量远超寻常，恐怕是被人为操控的。\"玄霄子沉声道，他注意到蜈蚣王尸体消散后留下的一缕黑气，那气息让他想起师尊警告过的某种邪恶力量。

白璃点头，她的尾巴因为灵力消耗过多而显得有些暗淡：\"没错，它的体内有一股不属于这个世界的黑暗气息，与我们狐族古籍中记载的'域外天魔'有些相似。\"

神兽燚低吼一声，表示赞同，它身上的鳞片也有几处被腐蚀的痕迹。

三人稍作休息，继续向洞穴深处前进。穿过白骨洞窟后，通道突然变得干燥起来，空气中那股令人窒息的腥臭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丝若有若无的草药清香，像是人参混合着灵芝的味道。玄霄子脖子上的灵魂项链突然剧烈震动，阴阳鱼图案自行旋转起来，发出嗡嗡的声响。

\"前面有东西在召唤它。\"玄霄子按住项链，眉头紧锁，\"小心点，可能是陷阱。\"他示意白璃收起狐火，改用神兽燚身上较为柔和的光芒照明。

通道尽头豁然开朗，一个晶莹剔透的水晶屋出现在眼前。整个房间由天然水晶构成，光线在其中折射出七彩光芒，如同置身于宝石内部。屋子中央有一个半人高的石台，上面放着一个通体碧绿的玉匣，玉匣表面刻满了与灵魂项链上相似的符文。

\"那就是师尊说的上古遗物？\"白璃想要上前，却被玄霄子一把拉住。她的狐耳因为兴奋而微微抖动，九条尾巴不自觉地舒展开来。

\"别急。\"玄霄子从地上捡起一块小石子，注入一丝灵力后抛向石台。石子刚飞到一半，水晶屋顶突然射下一道紫色的闪电，将其击成齑粉，空气中顿时弥漫起一股焦糊味。

神兽燚低吼一声，鳞片全部竖起：\"有机关！\"

玄霄子仔细观察水晶屋的结构，发现地面上有几乎不可见的细线连接着各个水晶柱，形成了一张复杂的网络。他取出三枚刻有符文的铜钱，分别射向三个不同方向的细线。铜钱切断细线的瞬间，三道闪电同时劈下，但避开了中央区域，在周围炸出三个焦黑的坑洞。

\"现在安全了。\"玄霄子谨慎地走向石台，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白璃和神兽燚紧随其后，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玉匣上刻着的古老符文在近距离观察下仿佛有生命般微微流动，与灵魂项链上的纹路产生共鸣，发出低沉的嗡鸣声。玄霄子深吸一口气，双手掐诀念了一段解封咒语，然后缓缓打开玉匣——里面是一块巴掌大的龟甲，上面密密麻麻刻满了比蚊足还细小的文字，在光线下闪烁着金色的微光。

\"这是...上古丹方？\"玄霄子辨认着龟甲上的文字，声音因为震惊而微微颤抖，\"记载了炼制'九转还魂丹'的方法，传说这种丹药能起死回生，重塑肉身...\"

白璃凑过来看，她的鼻尖几乎碰到龟甲：\"传说这种丹药能起死回生，但所需药材几乎绝迹...\"她的话戛然而止，神兽燚突然发出警告的低吼，背上的鳞片全部竖起，火焰从口中溢出。

水晶屋的入口处，一个高大的黑影正缓缓逼近。那黑影没有固定形态，时而如人，时而似兽，周身缠绕着与蜈蚣王相同的黑暗气息，所过之处的水晶表面都蒙上了一层灰暗的雾气。

\"终于见面了，道门的小家伙。\"黑影发出沙哑的声音，像是无数人同时低语，声音中夹杂着金属摩擦般的刺耳噪音，\"把龟甲交出来，我可以让你们死得痛快些。\"

玄霄子迅速将龟甲收入怀中，降魔剑已然出鞘，剑尖直指黑影：\"你就是操控那些变异毒虫的幕后黑手？\"

黑影发出刺耳的笑声，那笑声让水晶屋的墙壁都出现了细小的裂纹：\"操控？不，我只是给了它们一点...小小的帮助。\"它突然扑向三人，身体在空中扭曲变形，化作无数黑色尖刺，\"现在，把龟甲交出来！\"

白璃的九条尾巴同时展开，狐火形成一道旋转的屏障。黑影撞在火墙上，发出痛苦的嘶吼，但很快又重组形态，化作一只巨大的黑手拍向三人。神兽燚喷出烈焰，却只能暂时逼退它，黑影如同粘稠的液体般迅速恢复原状。

\"物理攻击对它无效！\"玄霄子大喊，同时从怀中掏出一把朱砂，在空中画出一个复杂的符咒。

他咬破手指，在降魔剑上画下血符。灵魂项链光芒大盛，阴阳鱼图案投射到空中，形成一个巨大的太极图，缓缓旋转。黑影被太极图笼罩，动作顿时迟缓下来，像是陷入了无形的泥沼。

\"尝尝这个！\"玄霄子剑指黑影，在灵魂项链的加持下全身灵力疯狂涌入剑身，\"灵魂火符！\"

一道融合了雷电与火焰的光柱从剑尖射出，直接贯穿黑影的胸膛。黑影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叫，身体开始崩溃消散，如同被风吹散的烟雾。

\"你们...阻止不了...主人...\"黑影最后的话语飘散在空气中，留下一种令人不安的余韵。

水晶屋恢复了平静，只有地面上残留的黑色灰烬证明刚才的战斗并非幻觉。玄霄子喘着粗气，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连续使用高阶法术让他灵力几乎耗尽，不得不靠在石台上支撑身体。

\"那是什么东西？\"白璃扶住摇摇欲坠的玄霄子，担忧地问。她能感觉到玄霄子的灵力几乎枯竭，经脉因为过度使用而微微颤抖。

\"不知道，但肯定与师尊让我们寻找的上古遗物有关。\"玄霄子看向手中的龟甲，那上面的文字似乎变得更加清晰了，\"我们必须尽快回去复命，这上面的内容可能关系到整个玛法大陆的安危。\"

“不，我有种直觉，我们继续去往里面看看，应该还有更多的秘密！”白璃眨着那双灵动的眼睛说道，她的狐耳因为兴奋而微微抖动，尾巴上的毛都蓬松起来。

“随你，神兽，走前面。”玄霄子吩咐道，尽管疲惫，但他也感觉到洞穴深处还有更强烈的灵力波动。

神兽燚甩了甩尾巴，火星四溅：\"好吧，跟好了，我们去探险喽！\"它的声音中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显然刚才的战斗让它更加警惕却也更加好奇。

在遥远的玛法森林深处，一座被黑色藤蔓覆盖的新建的堡垒中，古丹尔正通过一面巨大的黑曜石镜窥视着玛法世界。他的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嘴角勾起一抹阴险的笑容，枯瘦的手指不断在镜面上划出诡异的符号。

\"愚蠢的凡人，你们以为能阻止我主人的计划吗？\"古丹尔低声自语，声音如同干枯的树叶摩擦，\"玛法世界终将臣服于主人的脚下，就像其他地域一样。\"

他的手中握着一枚黑色的水晶，水晶中映照着玄霄子三人前往蜈蚣洞深处的身影。古丹尔轻轻抚摸着水晶，仿佛在抚摸一件珍贵的宝物，黑袍下的身体因为兴奋而微微颤抖。

\"游戏才刚刚开始，道门的小家伙们，让我们看看你们能坚持多久。\"古丹尔的笑声在黑暗的大厅中回荡，墙壁上的火把随着他的笑声而诡异地摇曳，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在古丹尔笑声还没有停息的时候，就在他的堡垒处十里之外官道上的尘土还未散尽，赤月与秦古彤并辔而行，身后跟着两匹驮着行李的骏马。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织在一起，如同他们此刻纠缠的指尖。

\"还疼吗？\"古彤第三次伸手轻触赤月胸前的绷带，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赤月捉住她不安分的手，放在唇边轻吻：\"有秦大小姐亲自包扎，哪还敢疼？\"他眼中含着促狭的笑意，拇指摩挲着她手背上那个小小的月牙形疤痕——那是昨夜\"除魔仪式\"时，古彤紧张之下自己留下的齿印。

古彤的脸\"腾\"地红了，猛地抽回手：\"不正经！谁问你这个了！\"她踢了踢马腹，枣红马小跑几步超前，只给赤月留下一个气鼓鼓的背影和随风飘动的发梢。

赤月轻笑出声，策马追上。他注意到古彤耳尖红得几乎透明，像极了昨晚被他含住时的模样。这个念头让他喉头发紧，急忙转移注意力：\"你祖父给的'阎王愁'确实厉害，内伤已经好了七成。\"

\"那是自然。\"古彤果然被带偏，骄傲地扬起下巴，\"祖爷爷可是跟阎王爷下棋赢来的配方。\"她突然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凑近，\"听说主要成分是忘川河畔的'还魂草'和孟婆汤的锅底灰...\"

赤月差点从马上栽下去：\"锅底灰？\"

\"骗你的啦！\"古彤哈哈大笑，笑声清脆如铃，惊飞了路边灌木丛中的几只山雀，\"其实是雪莲、灵芝加...唔...\"

赤月突然探身，以吻封缄。这个动作牵动了他的伤口，但他毫不在意。古彤的唇瓣比记忆中还软，带着糖渍樱桃的甜香。当他依依不舍地退开时，古彤的眼睛瞪得圆圆的，像只受惊的小鹿。

\"你...你...\"她结结巴巴地说不出完整句子。

\"补偿。\"赤月一本正经地指指自己胸前的伤，\"精神损失费。\"

古彤抄起水囊砸过去，被赤月稳稳接住。两人相视一笑，空气中仿佛有蜜糖流动。

夜幕降临前，他们在一处背风的山坡下扎营。赤月熟练地支起帐篷，古彤则从行囊里变戏法似的取出各种瓶瓶罐罐。

\"这是驱虫粉，这是安神香，这是...\"她挨个介绍，最后拿出一个绣着鸳鸯的锦囊，脸一红又塞了回去，\"这个...不是现在用的。\"

赤月假装没看见她通红的耳根，接过安神香点燃。袅袅青烟升起，带着淡淡的檀香。他盘腿坐下，开始调息疗伤。古彤跪坐在他身后，双手轻轻按在他背上，将温和的内力输入他体内。

\"你刚才说雷音长老说你能成为苍月山霸主。\"古彤突然开口，手指无意识地在他背上画圈，\"到时候三妻四妾，哪还记得我这个小医师...\"

赤月转身握住她的手，神色异常认真：\"我赤月此生若负秦古彤，必遭天打雷劈。\"

\"呸呸呸！\"古彤急忙捂住他的嘴，\"谁让你发毒誓了！\"她眼眶微红，声音低了下去，\"我只是...有点害怕。你那么优秀，而我只是个会点医术的...\"

赤月将她拉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傻丫头，昨夜是谁救了我？是谁召唤骷髅军团？是谁...\"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化为唇齿间的缠绵。

篝火\"噼啪\"作响，火星升腾而起，与满天繁星交相辉映。远处传来狼嚎，却惊不散这一方小天地的旖旎。

第二日清晨，赤月是被脸上痒痒的感觉弄醒的。睁开眼，发现古彤正用一根狗尾巴草挠他的鼻子，见他醒了，立刻露出恶作剧得逞的笑容。

\"懒虫，太阳晒屁股了！\"她蹦起来，晨光透过她单薄的衣衫，勾勒出曼妙的曲线。

赤月喉结滚动，猛地伸手将她拉回怀里：\"那就再晒会儿。\"

嬉闹间，古彤的衣襟散开，露出锁骨下方一个奇特的红色印记——形如展翅的凤凰，与她祖父给的玉简上的纹路一模一样。赤月手指抚过那里，感受到微微的热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