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6章 Ch615 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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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615 追求

言语是静态的。</p>

罗兰匮乏的词汇并不能表达梦境中所见的万一。</p>

他只是平叙了那段孤独的故事，把笔记上的文字讲给特丽莎、兰道夫和卡文迪什这一代最有天赋的孩子。</p>

三个人的反应也各不相同。</p>

特丽莎哭了。</p>

兰道夫沉默。</p>

而克劳迪娅·哈扬·卡文迪什却显得异常亢奋——她不再口口声声责怪自己的‘姑姑’，直呼其名，称其为‘毁了卡文迪什的女人’：她追问罗兰那笔记里还记录了什么，具体的细节，她的日常，以及那个‘圣亚割妮’是否真的存在…</p>

是的。</p>

罗兰到头来，还是决定将这一段隐秘讲给卡文迪什。</p>

他本人这些年就深受谜语人的迫害。自踏上神秘之路，几乎每一个谜题都笼罩着抗拒求知的浓雾——无论眠时世界的奥秘，还是掌握了奥秘的仪式者们。</p>

无论伊妮德，老雪莱，路易斯·海曼，扳手，或…</p>

圣者黛丽丝。</p>

罗兰不喜欢这种‘时候未到’的说法，总有一种故作高深的傲慢、以及‘我是为了什么’的伪善——比如为了你，为了城市，为了国家，为了世界…</p>

他宁愿告诉一个被关在堆满炸药笼子里的孩子，他兜里有一盒火柴，然后眼睁睁看他毁了自己。</p>

也不愿欺骗他，这世界只有笼子那么大。</p>

卡文迪什有权知晓这个秘密。</p>

现在看来，她的追求和她的姑姑没什么区别。</p>

“我可以保证，神灵并非虚构，哈扬小姐。但他们的所作所为是否为世界带来了灾难…我想作为原始之民的你，并不太在意。”</p>

哈扬没回答这个问题，错开视线：“我听寻导师讲到过‘多重历史’，也被告诫过，私下研究这种禁忌知识，后果十分严重…”</p>

她盯着那盏扭曲的铜灯看了半晌。</p>

“…那么，后果是什么呢？柯林斯先生？”</p>

哈扬问。</p>

之前罗兰就觉得，哈扬是个矛盾的女人。</p>

似乎聪慧和愚蠢在她灵魂中交替开口。</p>

她总有愚蠢到教人发笑的时刻，却又在某些地方格外敏锐——比如，她从来没有问过罗兰，那门无法被解读的语言的名称，以及，试图让罗兰读一读铜灯外壳上的雕纹。</p>

她在一瞬间就清楚了乔瑟琳·卡文迪什以及那些原始之民的下场，并开始为自己的未来做打算：追溯血源，寻觅神灵，乃至…跳跃历史。</p>

“是什么导致了他们的死，柯林斯先生，你有更好的猜测吗？”</p>

“我想这个问题，绿之子阁下能够回答你。那是一群游荡在多重历史缝隙的生物…我知道用‘生物’形容它们算不算准确。还有，哈扬小姐，我奉劝你在高环前，不要过于追求‘历史’和‘神灵’…”</p>

哈扬欣然欠身：“我想你是对的。虽然姑姑留下的记录更验证了我这些年搜罗来的只言片语——冠神的教徒们编织了一个弥天大谎，用来欺骗、压迫我们这些拥有高贵血脉的初始者…”</p>

“但我同意你的说法。”</p>

“在没有足够庞大的力量和同胞前，我不会妄图追求那些更锋利的存在。”</p>

“顺便。”</p>

她微微仰头，看向面色阴沉的兰道夫：“我们之间不再有仇恨了，泰勒先生。既然是姑姑的决定，作为流淌着同样贵血的我，理当接受她的选择…”</p>

“我想，卡文迪什家族的任何一位成员都能够接受。”</p>

“这不是泰勒的错误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