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师兄，”碧城喃喃，“我与雪儿，还会再见面吗？”</p>

“自然会再见。”洛卿尘道，“即便旁人不了解，我相信她本人必定不会怨恨你。”</p>

碧城不语。两人默然走了半晌，洛卿尘突然停住脚步，指着路旁捏泥人的小摊道：“你可要一个？”</p>

碧城望向那摊子，上面摆满了许多小物件，皆是用泥土捏成，烘干之后再涂以彩绘。大闹天宫的孙猴子，憨态可掬的小猪罗，神仙眷侣嫦娥与后羿，簪花的侍女，笑眼弯弯的白胖娃娃……</p>

碧城展眉，点了点头。洛卿尘便牵了她的手走到近前。</p>

碧城挑了只长腿仙鹤，鹤顶上一抹艳色，仿若丹阳，道：“像丹朱师叔养的妙灵鸟。”</p>

洛卿尘自己拿了个白胖娃娃，付了钱，道：“它虽也叫仙鹤，却不及丹朱师叔的那只有灵性。”</p>

因为这两只泥人的缘故，碧城眉间愁色淡了不少。洛卿尘笑道：“往日与阿浅一同到人间游历，她总是忙着正事，不喜爱这些小玩意儿。即便我买了给她，她也鲜少欢心。”</p>

碧城道：“圣女关心人间疾苦，自然不将这些放在眼里。只有我们这种凡人才会喜欢这些凡物。”</p>

洛卿尘望她一眼，抿唇而笑。</p>

两人边玩边走，到了云出客栈已经时至中午。</p>

龙青棠陪着楚天心在大堂用餐。刘畅坐在旁边显得有些心神不定。楚天心抬眸看到碧城进来，眼中闪过一丝惧色，垂下眼眸，静静喝汤。</p>

“洛师兄，碧城师妹。”龙青棠起身道。</p>

洛卿尘跟碧城在三人旁边的空椅上坐下。小二过来多添了酒食碗筷。</p>

“楚师妹可好些了？”洛卿尘问。</p>

楚天心点头。龙青棠一脸担忧，在旁边道：“嗓子的伤好像更加严重了，洛师兄，楚师妹不会……就此失语吧。”</p>

“今日你与刘畅便带她回飞花流，去丹朱师叔那里讨些治疗喉咙的妙药。”洛卿尘道，看了眼碧城，“我与碧城还有些事需要留在青州。”</p>

刘畅忙点头：“丹朱师叔是一代圣手，肯定能治好楚师姐的。”</p>

“高唐的事……”洛卿尘顿了顿，“你们先向明尊禀告，等我回去了，再上靈苍峰请罪。”</p>

刘畅垂下头去，不再说话。</p>

楚天心用汤匙搅动着碗里的鱼汤，眸光涣散。洛卿尘望她一眼，道：“楚师妹在十方界到底遇上了什么？”</p>

楚天心摇了摇头：“不……不记……”她眼神迷茫，后面的话因为嗓音嘶哑，发不出音节。</p>

“有可能是受了刺激，楚师妹醒来后便想不起前几日发生的事情了。”龙青棠道。</p>

“也有可能是被人抹去了记忆。”洛卿尘望进楚天心的眼睛，那清亮的眸子仿佛可窥探所有隐秘。</p>

碧城伸出去夹菜的手微顿，望向洛卿尘。洛卿尘收回目光，道：“你们吃完饭便出发吧，越早回去越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