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算盘珠里的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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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区总院。重症监护室。

心电监护仪发出单调的滴答声。张小雨躺在病床上，脸色灰败，呼吸微弱得几乎看不见胸膛起伏。高烧让她陷入深度昏迷，生命体征如同风中残烛。

秦卫国站在病床前，墨绿色的军装笔挺如刀。他刚放下加密电话，刚硬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眼底深处翻涌着冰冷的怒涛。“熔炉”计划在瑞士遭遇前所未有的阻力。“钟”的势力盘根错节，如同深海的巨藻，斩不断，理还乱。时间，只剩下十一天。

他的目光落在张小雨枯瘦的手腕上。那里，一个极其微小的、愈合不久的针孔痕迹在惨白的皮肤下若隐若现。他想起老周的死，想起码头仓库那个被强行闭锁的毒气罐，想起工棚里那片搏动着倒计时的红光。

就在这时！

嗡——！！！

一股极其微弱、却又异常清晰的震颤感！如同无形的涟漪，瞬间扫过整个病房！心电监护仪的屏幕毫无征兆地闪烁了一下！发出极其短暂的、刺耳的电流杂音！

秦卫国瞳孔骤然收缩！锐利的目光如同实质的探针，瞬间锁定病床上昏迷的张小雨！

只见张小雨那只摊在床边、掌心朝上的枯瘦右手！那颗一直静静躺在她掌心的、暗红色的老式算盘珠！毫无征兆地……极其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珠体表面油润的光泽似乎……瞬间亮了一丝？！

紧接着！

张小雨紧闭的眼皮剧烈地颤动起来！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被扼住喉咙般的抽气声！灰败的脸上涌起一股不正常的、如同回光返照般的潮红！她猛地睁开眼！瞳孔涣散，没有焦点，却死死地、如同被无形的力量牵引般，望向病房惨白的天花板！干裂的嘴唇剧烈地哆嗦着，用尽生命最后残存的力量，挤出一个破碎的、带着血沫的音节：

“……粮……票……！”

话音未落！

噗——！

一口滚烫的、暗红色的鲜血猛地从她口中喷涌而出！溅在雪白的床单上！如同盛开的、绝望的彼岸花！心电监护仪发出凄厉的警报！血压心率瞬间飙红！

“医生！快！”护士惊恐的尖叫！

秦卫国一步跨到床边！锐利的目光死死盯在张小雨瞬间失去所有神采、彻底灰败下去的脸上！又猛地移向她无力垂落的手掌——那颗暗红色的算盘珠，沾染着新鲜的血迹，依旧静静地躺在那里。珠体表面，那瞬间亮起的光泽已然消失，只剩下一种被血浸透的、沉甸甸的暗红。

几乎在同一时刻！

秦卫国口袋里的加密卫星电话疯狂震动起来！他猛地掏出！屏幕上一条加急信息瞬间弹出：

【瑞士苏黎世急电！‘金库’外围防御系统遭遇不明强电磁脉冲干扰！主能源宕机！备用系统启动！安全等级：红色！怀疑内部有变！请求指令！】

秦卫国握着电话的手，指关节捏得惨白。他缓缓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穿透病房的墙壁，望向遥远的西方。冰冷的嘴角，极其极其缓慢地……绷紧成一条凌厉的直线。

病房里。

心电监护仪的警报声凄厉刺耳。

张小雨掌心的算盘珠。

在新鲜温热的血迹浸润下。

那沉甸甸的暗红色深处。

一点极其极其微弱的、如同余烬般的……

幽光……

极其艰难地……闪烁了一下。

随机……

彻底隐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