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被置换的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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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李,小赵。”张建民的声音像砂纸划过铁皮,无比嘶哑,“通知外围所有人……撤。”
“撤?!”守在门边的小李警官失声惊呼,“张队!记者还没……”
“撤!!!” 张建民猛地拔高声音,那嘶哑的吼叫里带着一种即将崩溃的边缘感,“立刻!所有人!回撤西郊派出所!接手那里的仓库失火报案!保护现场!马上!这是命令!”
小李和小赵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看着张建民那双布满血丝、空洞却又带着疯狂边缘的眼神,不敢再问一句。两人同时啪地立正敬礼,眼神里充满了屈辱的无奈和无法理解的悲怆:“……是!”
两人脚步沉重地冲向走廊。脚步声远去。
病房里只剩下张建民和林小山。无声的死寂如同粘稠的泥沼,将两人同时淹没。窗外又是一道惨白的闪电撕裂天空,雷声更加沉闷地滚过。惨白的光映在张建民半边脸上,勾勒出他深刻的、因极致压抑而扭曲的面部轮廓,那只在雷光下显得格外无力的手,紧紧攥着那部加密通讯器。
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转过头,再次看向病床上气若游丝、眼神却死死钉在他身上的林小山。
没有愤怒,没有解释。只有一种被彻底缴械的苍凉和自嘲。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什么都没说。那眼神,复杂到极点:有无法守护的挫败,有对被操控的痛恨,有对眼前这个濒死证人那点微弱“挣扎”带来的麻烦的无力,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冰冷的确认。
刚才那个命令本身,就是最残酷的答案!强行调离!西郊仓库失火?一个拙劣到不需要掩饰的借口!像扔掉一条已经失去作用的缰绳,把即将触及核心的他彻底支开!
雷声还在天边滚动,病房里的寂静却如同凝固的血块。
张建民最后深深地看了林小山一眼,那目光像是穿透林小山看到整个旋涡深处那无底的黑洞。他一句话没说,甚至没给林小山一个明确的信号,只是猛地转身!
脚步不再是之前那种雷霆之怒的沉重,也不再是无奈离开的冰冷,而是一种带着巨大挫败感、近乎逃离的急促!他大步冲出病房,背影在走廊尽头转瞬消失,仿佛多停留一秒,就会被那无形的巨力彻底碾碎、吞噬!
林小山躺在病床上,身体冰冷得如同坠入万载玄冰。肺部撕裂的剧痛在这一刻反而麻木了。杨振邦的安抚?那是裹着糖衣的子弹!李锐的消失?陈国栋的“自愿留守”?张建民的强行调离?
一切都在指向同一个冰冷事实:泽邦资本的巨手,已然遮蔽了整个滨江的天空!规则是它书写的,棋盘是它摆布的,棋子是它任意拨弄的!举报?证据?真相?法律?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都成了轻飘飘的废纸!甚至连代表着公权力的刑警队长,也被那巨掌以“调度”之名,像垃圾一样扫进了无人关注的角落!
绝望如同无形的铅块,沉甸甸地坠入灵魂深处,拖拽着他向更深的黑暗沉去。
就在这时——
嗡!!!
识海剧震!一股强烈得如同高压电流的刺激瞬间贯穿林小山麻木的神经末梢!一直沉寂如同死水的系统界面猛地亮起!不再是之前混乱无序的数据流刷屏,而是异常简洁地跳出一行硕大、鲜红、如同血铸般刺眼的红色加粗文字:
【警告:核心目标李锐信息流中断!环境分析:高危压制!】
【关键证据链物理节点(陈国栋)确认被清除!数据节点(七号线设备日志)确认被覆盖置换!】
【强制策略启动:寻找替代性唯一核心信息源——‘沈曼’】
【路径指向确认:沈曼 - 泽邦资本集团控股子公司‘瑞安药业’财务总监。关联节点:滨药三厂收购案专项审计组(外聘)成员。最高级别资金流向权限持有人(部分通道)。】
【状态:信息终端确认!环境通讯监控等级:极高!目标‘沈曼’人身监控等级:极高!被动接收路径评估:安全等级-0%!强制激活路径:需外部独立终端节点介入!】
【执行模块扫描:范围内可用独立媒体接收终端:无!可信任公权通讯节点:无!可用物理端口:1】
嗡鸣声越来越尖锐,仿佛系统核心处理器在疯狂过载运行!最后一行字变得硕大、血红、不断闪烁跳动:
【可用物理端口锁定:林小山个人生命体征监控终端 - 本病房有线内网电视信号插口 - 频道1 - 信号识别码:hxRd_hosp-4F-102】
沈曼!瑞安药业财务总监!收购专项审计组!最高资金流向权限!
一串冰冷而精准的信息瞬间钉入林小山混乱模糊的意识!
这不是希望!这是另一种更深的绝望!一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一个他这样躺在病床上、生命垂危、连动一下手指都艰难的人,如何去接触一个身处泽邦资本严密监控下的核心高管?如何通过一个病房的电视机插口,去“激活”一条指向她的“强制路径”?!
强制激活路径?外部独立终端节点介入?
病房的……电视机插头?
这些冰冷的指令符号如同天书,在剧痛和虚弱燃烧的意识里艰难地寻找着落点。有线电视信号插口……信号识别码……滨江市人 民 广 播电视台的缩写?hxRd?这意味什么?强制接入……公共广播信号?!
巨大的荒谬感和一丝被逼入绝境后的疯狂在冰冷的绝望中滋长。病床边确实有一台固定在墙上的液晶电视。黑色的屏幕如同沉默的墓碑。
窗外,乌云翻滚,天色已经亮了许多,但那亮光被厚重的云层过滤成一片令人心悸的、惨淡的铅灰。窗台上,一抹惨白的光顺着昨夜暴雨留下的水痕艰难爬升。
病房的门把手,在病房内惨淡的光线下,悄无声息地、极其缓慢地,向下转动了。幅度极小。门外安静得出奇。之前的守卫随着张建民的调令撤走,外面是暂时空虚的、被清空的走廊。
一缕冰冷的空气顺着门缝悄然渗入。
林小山的心脏骤然停止了跳动!血液在瞬间冻结,肺部如同被冰封!所有的剧痛都在刹那间被更大的恐惧硬生生压制下去!他完好的左手死死扣住身下的棉褥,指甲几乎要折断!连呼吸都下意识屏住!
不是护士!不是警察!
那只转动门把手的手,苍白、骨节凸出、手腕上戴着一块极其普通的黑色塑料电子表!动作极其细微专业,没有发出丝毫声响!
油灯会的刀……终于要在黎明前最后的黑暗里,落下了吗?!门后,会是那个白大褂?还是新的……?
识海深处,系统疯狂的嗡鸣声与门外那死神般逼近的轻微“咔哒”声仿佛交织成了同一种绝望的频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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