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关东烟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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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战医院的帐篷在风中猎猎作响,像一群振翅欲飞的信鸽。李云龙拄着榆木拐杖站在山坡上,右腿的石膏已经拆了,但骨头还没长结实,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他望着东北方向,那里是连绵的太行山脉,更远处就是白雪皑皑的关外。
\"团长!\"张大彪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这个铁塔般的汉子现在走路还有些跛,但精神头十足,\"总部命令下来了!\"
李云龙接过电报,上面只有寥寥数语:\"着独立团即日开赴冀东,配合抗联开辟交通线。\"落款是\"华北前指\",连个具体日期都没有。
\"就这?\"李云龙抖了抖电报纸,\"装备呢?补给呢?增援部队呢?\"
张大彪挠挠头:\"后勤处说...每人发五斤炒面,两双草鞋。\"
炊事班长老周正在山脚下熬粥,说是粥,其实是一锅沸水里撒了把小米,再扔进去几片野菜叶子。他看见李云龙过来,神秘兮兮地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团长,尝尝这个!\"
油纸里包着块黑乎乎的肉干,闻着有股松木烟熏的味道。李云龙咬了一口,咸腥中带着奇异的鲜甜。
\"啥玩意儿?\"
\"獾子肉!\"老周得意地眨眨眼,\"昨儿个老乡下的套子,专门给伤员补身子的。\"
李云龙把剩下的肉干掰成三块,最大的那块塞给张大彪:\"通知各营连,今晚开拔。\"
\"这么快?\"张大彪瞪大眼睛,\"伤员们...\"
\"轻伤的跟着走,重伤的...\"李云龙顿了顿,\"留给林助教照顾。\"
正说着,远处传来马蹄声。楚云飞骑着一匹枣红马疾驰而来,军装外披着件狐皮大氅,在寒风中猎猎作响。他勒住缰绳,马匹前蹄高高扬起,溅起一片雪沫。
\"云龙兄!\"楚云飞翻身下马,从马鞍袋里取出个皮筒,\"地图,你要的。\"
李云龙展开地图,这是一张罕见的伪满洲国全境军事布防图,上面用红蓝铅笔标注着日军要塞、铁路线和抗联活动区。最引人注目的是奉天周边画着三个醒目的红圈,旁边写着\"特殊设施\"。
\"哪搞来的?\"李云龙的手指抚过图纸,触感冰凉。
\"重庆方面的'礼物'。\"楚云飞冷笑,\"条件是让我们配合国军接收东北。\"
李云龙卷起地图,塞进怀里:\"做梦!\"
傍晚时分,队伍在打谷场集合。说是全团,其实能作战的不到两百人,许多战士还拄着拐杖。李云龙站在磨盘上,背后是缓缓落下的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同志们!\"他声音沙哑,\"这次去关外,可能三年五载回不来!有牵挂的,现在出列!\"
队伍静悄悄的,只有寒风掠过枯枝的声响。私塾先生带着十几个孩子站在场边,老人手里捧着个粗瓷碗,里面是浑浊的米酒。
\"李团长...\"老人颤巍巍地举起碗,\"乡亲们...没啥送的...\"
李云龙接过碗,烈酒刺鼻的气味冲得他眼睛发酸。他抿了一小口,剩下的递给身边的战士。碗转了一圈,最后回到老人手里时,底部还剩个浅浅的酒洼。
\"等我们回来...\"李云龙从兜里掏出那本烧焦的笔记本,\"再喝庆功酒!\"
夜幕降临,队伍像条灰色的长蛇悄然出发。李云龙走在最前面,右腿的旧伤在寒夜里隐隐作痛。路过被烧毁的李家庄时,他看见废墟里有微弱的火光——是那个丢了儿子的老太太,正在往火堆里扔纸钱。这次每张纸上都写着\"仇\"字。
第一站是三百里外的娘子关。这里地势险要,是进入冀东的咽喉。据地下党情报,日军在此驻守着一个中队,还配备了装甲列车。
\"团长,硬闯不行。\"王喜武趴在雪地里,望远镜上的霜花被他呵气融化,\"哨卡新增了探照灯,还有狼狗。\"
李云龙眯起眼睛。关口的探照灯像柄利剑划破夜空,每隔三十秒扫过一次路面。更麻烦的是,铁轨两侧新架了铁丝网,网上挂着空罐头盒——典型的防偷袭装置。
\"老周!\"李云龙突然回头,\"咱们还有多少辣椒面?\"
炊事班长愣了愣:\"够吃半个月的...\"
\"全拿出来!\"李云龙又转向张大彪,\"去找老乡买二十只活鸡,要会飞的!\"
子夜时分,一场奇特的\"空袭\"开始了。二十只鸡爪上绑着辣椒包,翅膀上拴着鞭炮,被同时抛向关口。受惊的鸡群扑棱棱乱飞,辣椒粉在探照灯下形成一片红雾,呛得日军哨兵和狼狗喷嚏连连。趁这工夫,爆破组剪开铁丝网,在铁轨下埋好了炸药。
\"撤!\"李云龙一挥手,\"去五里外等装甲列车!\"
他们没等多久。凌晨三点,铁轨传来规律的震动,远处亮起刺眼的车灯。装甲列车像头钢铁巨兽缓缓驶来,炮塔上的机枪手正打着哈欠。
爆炸声震碎了山谷的寂静。列车头猛地撞进炸出的缺口,后面的车厢像多米诺骨牌般相继出轨。日军疯狂射击,子弹打在钢铁车体上溅起串串火星。
\"别恋战!\"李云龙带着队伍从侧翼迂回,\"目标是过关!\"
混乱中,他们成功穿越了娘子关。但刚进入冀东地界,新的麻烦就来了——暴风雪。鹅毛大雪很快覆盖了山路,能见度降到不足五米。队伍被迫躲进一个废弃煤窑,战士们挤在一起取暖,呼出的白气在窑洞里凝成霜花。
\"团长...\"小陈递来半块冻硬的窝头,\"您一天没吃了。\"
李云龙摇摇头,把窝头掰碎分给几个伤员。他摸出怀表——栓子留下的那只,表蒙子结了层冰晶。突然,外面传来哨兵的喝问声,接着是几声枪响!
\"准备战斗!\"李云龙抄起三八大盖冲出去,却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雪地里站着十几个衣衫褴褛的人,有男有女,个个面黄肌瘦。他们护着几个孩子,正惊恐地望着八路军的枪口。
\"老乡?\"李云龙示意战士们放下枪,\"你们是...\"
领头的老汉噗通跪下:\"八路老爷...救救孩子吧...\"他掀开破棉袄,怀里是个奄奄一息的小女孩,脸颊烧得通红。
林助教立刻接过孩子,摸了摸额头:\"急性肺炎!需要盘尼西林!\"
李云龙看向医务兵,对方摇摇头——药品早在三天前就用完了。这时,楚云飞突然从马鞍袋里取出个小铁盒:\"美国货,只剩这一支了。\"
小女孩被抱进窑洞急救。老汉蹲在火堆旁,说出了令人震惊的消息:他们是奉天郊外的村民,从日军\"特殊工厂\"逃出来的苦力。
\"那地方...邪性啊!\"老汉的手抖得像筛糠,\"整天拉进去矿石,拉出来的...都是骨灰!\"
李云龙和楚云飞对视一眼。铀矿!这个念头像闪电般划过脑海。
\"具体位置?\"李云龙摊开地图。
老汉的手指在奉天东南方向画了个圈:\"黑瞎子沟...外面看是煤矿,里头...\"他做了个爆炸的手势,\"小鬼子都戴铅面具干活!\"
天亮前,老汉画了张简易路线图。作为交换,李云龙给他们指了条去根据地的秘密通道。分别时,小女孩已经退烧,正偎在母亲怀里啃窝头。她突然抬头,用清澈的眼睛看着李云龙:\"叔叔,你是去打妖怪吗?\"
李云龙摸摸她枯黄的头发:\"对,打最坏的那种。\"
暴风雪持续了三天。队伍被困在煤窑里,干粮很快见底。第四天夜里,老周带着炊事班冒险出去,回来时扛着半只冻僵的野狼。
\"陷阱逮的。\"老周得意地晃了晃血糊糊的狼尸,\"够熬几锅汤了!\"
狼肉又柴又腥,但在饥饿的人嘴里胜过山珍海味。李云龙把自己那碗让给了发烧的战士,独自走到洞口。雪停了,月光照在雪地上,反射出幽幽的蓝光。远处传来狼嚎,凄厉悠长,像在祭奠死去的同伴。
\"给。\"楚云飞不知何时站在身后,递来个铁皮酒壶,\"暖暖身子。\"
李云龙灌了一口,劣质烧刀子辣得他眼泪直流:\"你...故意的吧?\"
楚云飞笑而不答,指向东北方:\"三百里外就是长城。过了长城,就是关东军的天下。\"他顿了顿,\"想好了?这趟可能回不来。\"
李云龙把酒壶扔回去:\"老子字典里...没'回不来'这词!\"
第五天拂晓,队伍继续前进。越往北走,日军的巡逻越频繁。为避开据点,他们不得不翻越海拔两千米的摩天岭。山路上积雪密膝,战士们用绑腿互相拴着,以防有人滑落悬崖。
最险的一段叫\"鬼见愁\",是挂在绝壁上的羊肠小道。李云龙带头攀爬,右腿的旧伤疼得像刀割。快到山顶时,积雪突然崩塌,他整个人向下滑去!千钧一发之际,张大彪扑过来抓住他的武装带,自己却被带得往下坠。后面的战士一个接一个扑上来,最终形成人链,才把两人拉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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