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化学实验课的意外牵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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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室的玻璃窗将午后的阳光折射成七彩光斑，曹峰盯着本生灯跳跃的蓝色火焰，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实验报告册边缘。试管架上的锥形瓶反射着冷光，映出他紧绷的下颌线。空气中弥漫着试剂特有的刺鼻气味，在这略显沉闷的氛围里，每一次实验都像是一场与未知的博弈。

“温度计显示多少？”他侧头问道，声音刻意压得很轻。在这安静的实验室里，每一个细微的声响都可能干扰实验进程，他深谙此道。

林小满正在调整铁架台的角度，听到声音手指顿了一下。她今天扎了个高马尾，几缕碎发垂在耳边，随着动作轻轻晃动。“75度。”她简短地回答，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试管。然而，她微微颤抖的指尖还是泄露了内心的紧张。

曹峰注意到她的异样。这已经是第三次实验课了，每次操作精密仪器时，这个理论成绩年级第一的女孩就会变成另一个人——手忙脚乱地打翻烧杯，被酒精灯烫到尖叫，或是像现在这样，明明紧张得要命却还要强装镇定。看着她努力维持的镇定模样，曹峰心里泛起一丝心疼。

“别怕。”他下意识伸手，指尖悬在她手背上方两厘米处，“我在旁边看着。”这句话出口的瞬间，连他自己都有些惊讶，仿佛是内心深处的某种情感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林小满的耳朵突然红了。她猛地缩回手，试管差点脱手：“谁、谁怕了？”声音拔高了一个八度，“我可是要考化学系的人！”她的逞强让曹峰觉得既可爱又无奈，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轻笑。

这笑声让林小满更加恼火。她抓起滴管的手指关节发白，蓝色的硫酸铜溶液在尖端颤巍巍地摇晃。曹峰看着液滴坠入试管的瞬间，溶液如同被施了魔法般变成翠绿色，林小满惊喜地轻呼一声，身体不自觉地向前倾。

“小心！”几乎是本能反应，曹峰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几乎在同一刻，试管在高温下发出令人牙酸的脆响，翠绿的液体溅上实验台，几滴飞溅的溶液落在曹峰的袖口上，立刻腐蚀出几个焦黑的小洞。

实验室瞬间安静得可怕。曹峰能感觉到林小满的手腕在他掌心里剧烈颤抖，她的呼吸急促而紊乱，像受惊的小动物。更糟糕的是，他发现自己根本没有松开手的打算。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只剩下两人急促的心跳声在寂静中回响。

“你没事吧？”他的声音有些发抖，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她腕间跳动的脉搏。他的目光紧紧锁住她的脸庞，眼中满是关切与担忧。

林小满缓缓抬头，眼睛睁得大大的，瞳孔里映出他慌乱的脸：“没、没事。”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你的袖子...”她的眼神落在他袖口的破洞上，眼中闪过一丝愧疚。

曹峰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右手还紧紧握着她的手腕。她的皮肤冰凉得不可思议，像是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薄荷糖，脉搏在他的拇指下跳动得厉害，频率几乎与他自己的心跳重合。这个认知让他更加慌乱，手忙脚乱地松开手。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他语无伦次地道歉，目光游移不定。此刻的他，完全没了平日里在实验室里的沉稳，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我知道。”林小满打断他，声音依然很轻但异常坚定，“谢谢你。”她低头看着自己手腕上淡红色的指痕，嘴角微微上扬。那抹微笑，如同一束温暖的阳光，驱散了实验室里的紧张与不安。

实验室的门突然被推开，张明像阵风一样冲进来：“卧槽！我刚路过就听见爆炸声——曹峰你又炸实验室了？”他夸张地瞪大眼睛，突然注意到两人交握过的手腕，声音戛然而止。

曹峰的耳朵烧了起来。他下意识想解释，却看见林小满已经若无其事地继续收拾实验台。她擦试管的动作很认真，抹布在玻璃表面画出一个个圆圈，但曹峰注意到她的指尖还在微微发抖。那细微的颤抖，像是在诉说着她内心的波澜。

“英雄救美啊，曹峰！”张明不知什么时候凑了过来，坏笑着用手肘捅了捅他，“反应够快的。”张明的调侃让曹峰更加窘迫，耳根红得要滴血。

“闭嘴。”曹峰低声呵斥道，眼神中带着警告。

“哟，还害羞了。”张明不依不饶，“刚才那一下，全班都看见你拉着人家林小满的手不放。”

林小满正在倒废液的手突然顿住，抹布“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曹峰看见她的肩膀轻轻颤了一下，像是被这句话击中了要害。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尴尬的气息，曹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深吸一口气，曹峰突然直视张明的眼睛：“总比看着她受伤好。”这句话说得斩钉截铁，像是在向全世界宣告他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