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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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沉静，城市的灯光在窗外闪烁如星，齐墨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那枚徽章。他的思绪仍停留在白天的测试数据与梦境中的灾难场景之间。他闭上眼，试图整理出一条清晰的逻辑线，却不知不觉陷入了更深的疲惫。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已经站在了一片灰白色的虚空中。

这里没有明确的方向，也没有固定的边界。脚下是破碎的地面，仿佛随时会塌陷，而四周则是不断翻滚的雾气，像是被搅动的记忆碎片。

他知道，这是梦境，但他也知道，这并不是普通的梦。

他必须找到他们。

那些因力量失控而受害的人们——他们在等他，或者说，在质问他。

他迈步向前，每走十步，脚下的地形就会重新排列一次，道路扭曲、建筑残骸漂浮、熟悉的实验室轮廓一闪即逝。他试图用眼睛辨别方向，但很快意识到这毫无意义。

他停下脚步，闭上眼，强迫自己不去思考路径，而是去感受。

他回忆起自己最初接触力量时的冲动，想起那次失败的实验，想起那个被能量反噬的学员……愧疚、自责、悔恨交织在一起，像一根无形的线，牵引着他向前。

当他再次睁眼时，眼前是一座破败的大厅，墙壁开裂，地面布满焦黑的痕迹。大厅中央站着一群人，或坐或立，神情各异，但他们的眼神中都带着同样的情绪——愤怒、痛苦、不解。

齐墨缓步走入大厅，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你们……”他开口，声音有些沙哑，“我来，是为了道歉。”

话音未落，一名男子猛然冲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怒吼道：“你凭什么道歉？你知道我们经历了什么吗？”

齐墨没有挣扎，任由对方将他推倒在地。他抬起头，看着对方的眼睛，那里面燃烧着仇恨，但也藏着深深的恐惧。

“我知道。”他说，“我知道你们承受了什么，也知道你们为什么害怕。我不求原谅，只希望你们能听我说完。”

人群中有低语声，有人冷笑，也有人沉默。

那名男子松开了手，退后一步，冷声道：“你说吧。”

齐墨站起身，拍掉身上的灰尘，缓缓环视众人。

“我曾以为力量是一种工具，是可以被控制、被训练、被传授的东西。”他语气平静，却透着沉重，“但我错了。它不是简单的技能，也不是可以轻易驾驭的能量。它承载的是责任，是对生命的尊重。”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在教学中犯了错，我没有意识到每一个人对力量的接受程度不同，也没有预见到失控可能带来的后果。你们中有些人是因为我的疏忽而受伤，甚至失去亲人。这些我都记得，我也一直在努力弥补。”

人群中传来一声抽泣。

齐墨的目光落在一个角落，那里站着一位女子，她低头不语，只是默默流泪。她的胸前，隐约可见一枚徽章的轮廓，图案与他在梦境和现实中都见过的一模一样。

他心头一震，却没有表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