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烽烟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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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凡的大军，像一头被激怒的巨兽，掉过头，朝着西方的长安，露出了獠牙。

与曹操那场虎头蛇尾的战争，结束了。但所有人都知道，一场更凶险、更残酷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大军行至颍川地界，安营扎寨，进行着战前的最后整备。

斥候、信使，如同穿梭的蜂群，将一道道命令，从林凡的中军大帐，传向四面八方。

整个北方，都因为这个男人的意志，而重新转动起来。

就在这紧张而忙碌的氛围中，一个略显狼狈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中军大帐之外。

“末将陈到，求见主公。”

声音，沙哑，而疲惫。

帐内的林凡，猛地抬起头！

他一个箭步冲出帐外，只见陈到，那个永远如影子般冷静沉稳的神机营统领，此刻，正单膝跪在地上。他身上的黑色皮甲，破损不堪，脸上也多了几道深深的浅浅的伤痕，眼神里，带着一股子说不出的愧疚与……屈辱。

他身后，只跟着寥寥数百名神机营的弟兄，一个个也都是灰头土脸，神情黯然。

“叔至！”林凡快步上前，一把将他扶起，“快起来！人回来就好！人回来，比什么都强！”

陈到看着林凡，眼眶一红，这个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汉子，声音竟有些哽咽：“主公……末将无能……神机营……神机营的炮，都……都没了……”

当初，他奉命炮指宛城，威慑刘备。却不曾想，长安那边，天都变了。

当刘备的大军，和皇甫嵩的南府军，从南北两个方向，将他那支孤军包围时，他才知道，自己，成了一颗弃子。

他想过死战。

可他知道，不能。

那些“仙钢回回炮”和“神威大将军炮”，是格物院数年的心血，是主公的宝贝疙瘩。一旦开战，在敌军的重重包围下，根本不可能带走。与其让它们落入敌手，不如……

他做出了一个最痛苦的决定。

他亲手，将那些凝聚了无数人心血的火炮，用“震天雷”，尽数炸毁！

然后，他带着麾下最精锐的数百名弟兄，利用对地形的熟悉和特种作战的技巧，如同鬼魅般，从数万大军的包围圈中，硬生生撕开了一道口子，逃了出来。

这一路，他们被追杀，被围堵，东躲西藏，昼伏夜行。

终于，回到了这里。

“没了，就再造！”林凡拍了拍陈到的肩膀，声音沉稳而有力，“只要你还在，只要神机营的魂还在，我格物院，就能给你们造出十倍、百倍的炮来！”

“主公……”陈到抬起头，看着林凡那双没有丝毫责备，只有信任与鼓励的眼睛，心中那股憋屈与愧疚，化作了滔天的战意。

“末将，愿为主公，死战！”

“好！”林凡点了点头，“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我把格物院最好的工匠，最好的材料，都调给你！一个月后，我要看到一支……全新的、火力更猛的神机营！”

……

战争，没有等待神机营的重建。

在诸葛亮的统一调度下，林凡麾下的几大军团，如同几把锋利的尖刀，从不同的方向，同时刺向了那个由刘备、皇甫嵩、马腾等人仓促组建起来的“长安联盟”。

第一处战场，在武关。

武关，是南阳进入关中的咽喉要道。刘备派出了他最信任的兄弟，车骑将军，关羽，率兵两万，镇守此地。

而负责主攻武关的，正是黄忠和庞德率领的，那支燃烧着复仇火焰的丹阳讨逆军。

“关云长，出来与我一战！”

关隘之下，庞德横刀立马，厉声挑战。他身后，是密密麻麻的丹阳军阵，那股冲天的杀气，几乎要将天上的云层都给撕裂。

城楼之上，关羽一身绿袍，手抚长髯，丹凤眼微眯，看着城下的庞德，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此人刀法，不在吾之下。”他轻声说道。

但他没有出战。

他知道，自己的任务，是守。

“放箭。”他只是淡淡地吐出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