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秘境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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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虚山巅，晨雾缭绕。

云清羽望着眼前这座通体白玉打造的\"接引台\"，手指不自觉地收紧。台中央的阵法已经亮起，九名太虚长老分列九宫方位，正在做最后的准备。

\"爹爹...\"小念瑶拽了拽他的衣角，\"念儿一定要去那个地方吗？\"

云清羽蹲下身，平视女儿的眼睛。孩子眉心的金蓝印记比昨日又淡了几分，隐约可见底下潜伏的绿纹。他轻轻抚摸女儿的发顶：\"念儿不是答应要做勇敢的孩子吗？\"

\"嗯！\"小念瑶重重点头，却突然压低声音，\"可是...绿眼睛叔叔说，就算去了那里，他也能找到我...\"

一旁的楚瑶闻言色变，立刻将女儿搂入怀中：\"别听那个坏蛋的话！太虚秘境是世上最安全的地方。\"

云清羽与走来的凌霄子交换了个眼神。老剑仙微微摇头，示意阵法还需半刻钟才能完全启动。

\"念儿，看这个。\"云清羽从怀中取出一枚剑形玉坠，\"这是爹爹用九霄剑气凝炼的护身符，想我们的时候就摸摸它。\"

玉坠通体晶莹，内有一金一蓝两道流光相互缠绕，恰似命契相连的两人。小念瑶爱不释手地捧在掌心，突然抬头：\"那娘亲的呢？\"

楚瑶从腰间取下一枚冰晶铃铛：\"这是寒月宫的'思归铃'，和爹爹的玉坠是一对。\"她将铃铛系在女儿手腕上，\"只要铃响，无论多远，娘亲都能听见。\"

小念瑶试着摇了摇铃铛，清脆的声响在山间回荡。楚瑶背过身去，肩膀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那铃铛本是寒月宫主给她的嫁妆，据说有护魂守魄之效。

\"时辰到了。\"凌霄子沉声道。

云清羽抱起女儿，走向接引台中央。九位长老同时掐诀，阵法光芒大盛，在空中投射出一扇虚幻的门户。

\"太虚秘境乃祖师所创小世界，内里一日，外界一年。\"凌霄子解释道，\"对孩子来说只是短暂分别，你们正好趁此机会寻找神器。\"

楚瑶最后亲吻女儿的额头：\"念儿要听里面叔叔阿姨的话，爹爹娘亲很快就来接你。\"

小念瑶突然红了眼眶，却倔强地不让眼泪掉下来：\"念儿会乖...你们要快点来...\"

阵法光芒越来越亮，孩子的身影逐渐模糊。就在传送启动的刹那，小念瑶突然喊出一句令人毛骨悚然的话：

\"绿眼睛叔叔说...他在秘境里等我了！\"

\"什么？！\"云清羽大惊，想要冲进阵法，却被凌霄子一把拉住。

\"来不及了！阵法一旦启动无法中断！\"

光芒爆闪，小念瑶的身影完全消失。楚瑶腿一软，险些跪倒在地：\"怎么会...幽冥殿的手已经能伸到太虚秘境了？\"

凌霄子脸色阴晴不定：\"按理说不可能...除非...\"

\"除非什么？\"云清羽急问。

\"除非幽冥殿在太虚剑派内部有人。\"李太白不知何时出现在众人身后，灌了口酒，\"而且地位不低。\"

这个猜测让所有人不寒而栗。太虚剑派作为正道领袖，若被幽冥殿渗透...

\"当务之急是确认念儿安全。\"云清羽强自镇定，\"能否联系秘境内的接引使者？\"

凌霄子摇头：\"秘境与外界完全隔绝。不过...\"他取出一盏青铜灯，\"这是'魂灯'，以念儿的精血点燃。只要灯火不灭，就说明她平安无事。\"

灯芯跃动着温暖的金蓝色火焰，暂时安抚了夫妇二人的心。李太白拍拍云清羽肩膀：\"别苦着脸了，老头子我带你们去见个人，或许对找神器的任务有帮助。\"

辞别凌霄子，三人御剑来到太虚山后山的一处草庐。推门进去，只见一个白须老者正在煮茶，赫然是药王谷孙思邈！

\"孙前辈？\"楚瑶惊讶道，\"您不是回药王谷了吗？\"

孙思邈苦笑：\"回不去了。药王谷...已经沦陷。\"

原来就在他们离开东海次日，幽冥殿突袭药王谷。谷主以下三千弟子，大半被幽冥气侵蚀，剩余的四散奔逃。

\"老夫侥幸逃脱，带出了这个。\"孙思邈从怀中取出一卷竹简，\"《神器志》，记载了九大神器的下落。\"

云清羽小心展开竹简。泛黄的竹片上，九件神器的图案栩栩如生：定海珠、炎阳鼎、风雷印、山河镜、光阴壶、星辰盘、生死簿、阴阳剑、混沌钟。

\"我们已有定海珠。\"楚瑶指着第一幅图，\"下一件该找哪个？\"

孙思邈指向刻有火焰纹路的鼎图：\"炎阳鼎。此物至阳至刚，最能克制幽冥气。据记载，应在南荒'焚天谷'中。\"

\"焚天谷...\"云清羽眉头微皱，\"那不是炎魔一族的地盘吗？\"

\"正是。\"李太白接口，\"那群玩火的疯子可不好打交道。不过...\"他神秘一笑，\"老夫恰好认识他们的老族长。\"

事不宜迟，众人决定即刻启程。临行前，凌霄子送来一枚剑符：\"若遇危险，捏碎此符，可唤我一道分身相助。\"

云清羽郑重收下。正当他们准备出发时，一名太虚弟子慌张跑来：\"掌门！不好了！魂灯...魂灯的火焰变色了！\"

众人急忙赶回主峰。果然，原本金蓝交织的灯火，此刻竟掺杂了一丝诡异的绿色！更可怕的是，火焰中隐约浮现出一只眼睛的形状，与归墟上空出现的如出一辙！

\"幽冥印记在影响魂灯...\"凌霄子面色凝重，\"必须加快速度了。\"

云清羽与楚瑶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决然。两人向魂灯深深一拜，随即转身离去。

山门外，李太白已驾着酒葫芦等候多时：\"上来吧，老夫这葫芦可比飞舟快多了！\"

葫芦迎风便长，化作三丈长短。三人刚坐稳，葫芦便如离弦之箭射向南方，眨眼间消失在天际。

飞行途中，云清羽闭目调息，意识却沉入命契空间——这是他与楚瑶缔结命契后获得的能力，两人神识可在其中相会。

空间内，楚瑶的神识化身正焦急等待：\"清羽，我总觉得念儿那句话不对劲...幽冥殿主怎么可能提前在太虚秘境布局？\"

云清羽沉思道：\"除非...他早就知道我们会送念儿去那里。\"

\"你的意思是...有人泄密？\"楚瑶脸色煞白，\"可知道这个计划的只有...\"

\"凌霄子、李太白、孙思邈和我们。\"云清羽接口，\"都是可信之人。\"

\"等等...\"楚瑶突然想到什么，\"林青阳！那天他护送我们去传送阵，听到了全部计划！\"

云清羽心头一震。确实，林青阳作为太虚弟子，若被幽冥殿收买...

现实世界中，李太白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交流：\"两个小娃娃别发呆了，南荒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