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鸾镜照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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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墟尽头的海水泛着金红色波纹，凌霜踏浪而行，腕间鸾羽纹随潮汐明灭。前方九盏鲛灯忽的沉入海底，漩涡中升起面青铜鸾镜——镜框缠着褪色的红绸，正是母亲大婚时的盖头！

\"霜儿，以血为引。\"凌墨剑灵自金丹中传出波动。凌霜咬破指尖点在镜面，鲜血竟被吸噬出凤凰展翅的纹路。镜中忽然传来鸾鸟清啼，整片海域的星砂向两侧分开，露出被珊瑚封存的古祭坛。

祭坛中央立着九尊青铜鸾首，每尊口中衔着块星髓玉璧。当凌霜踏上祭坛石阶，鸾首突然齐转，十八道星火锁链破空袭来！她旋身化龙，新生鸾羽纹迸发青光，锁链触及光芒竟软化如绸。

\"这是母亲的气息...\"凌霜抓住锁链末端，发现星火中裹着片褪色鲛绡。绡上密麻绣着凌氏族谱，其中\"凌寒江\"的名字被血线反复描画——祖父的名讳竟与三叔公的乳名重合！

剑灵凌墨突然脱离金丹，星纹剑身插入祭坛裂缝。裂缝中涌出的不是海水，而是母亲封存的记忆雾霭：

三十年前的祭坛上，祖父手持青铜钉走向孕中母亲。父亲持剑挡在阶前，剑锋挑起的浪涛凝成\"弑父\"二字。祖父狂笑中撕开衣襟，心口星纹竟与三叔公身上的海蛭纹一模一样！

\"原来三叔公是祖父的...\"凌霜逆鳞刺痛，记忆画面突然碎裂。祭坛底部传出锁链挣动声，九尊鸾首齐声哀鸣，口中玉璧坠地摔出张人皮——皮上刺青着星门阵眼图，落款是父亲的字迹！

凌霜拾起玉璧残片，发现每块都刻着《鸣鸾诀》残章。当她按母亲教的潮音律排序，残章竟在掌心重组成玉简。简中记载的修炼法门残酷得心惊——需引鸾火焚尽周身血肉，以星髓重塑鸾骨。

\"哥，替我护法。\"凌霜盘坐祭坛中央，金丹离体悬于头顶。第一缕鸾火缠上脚踝时，她听见母亲在火中低语：\"忍着痛，当年为娘也是如此...\"

血肉焚尽的剧痛中，凌墨剑灵突然暴涨，星纹剑身分化九道虚影镇守八方。当最后块腿骨化作星髓，海底突然升起十二艘幽冥骨舟，船头立着的黑袍人掀开兜帽——竟是本该死去的产婆！

产婆抛出青铜匣，匣中飞出九千根胎发银针。银针触及鸾火竟化作婴灵，啼哭着扑向凌霜重塑中的鸾骨。凌墨剑阵被怨气冲散，眼看婴灵要啃噬金丹，祭坛突然翻转——底部冰棺中封着的女子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