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潮生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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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晓时分，十八艘幽冥阁战船围成的九宫阵泛起血光。凌霜踏着浪尖与黑袍人对峙，青铜剑感应到对方身上熟悉的气息竟开始软化，剑脊浮现出凌墨教她识字时的画面。

\"好妹妹，连为兄的潮生剑都认不得了？\"黑袍人指尖凝出冰刃，正是凌家祖传的\"点潮手\"。凌霜心神剧震，这招起式时小指微勾的习惯，分明是兄长独有！

海浪中突然钻出十二名披着荧光海藻的怪人，他们手脚生蹼，口中吹着刺耳的骨哨。为首者抛出张渔网，网上缀满发光的浮游生物：\"幽冥阁雇我们捞龙种，这丫头可比悬赏画像水灵！\"

凌霜挥剑斩网，剑锋却被黏稠的荧光缠住。黑袍人突然甩袖，三枚珊瑚钉穿透鲛衣客的蹼掌：\"本阁要的人，轮不到海耗子插手！\"钉头渗出的黑血竟腐蚀船板，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藤壶蛊。

凌霜趁机运转《醒龙策》，新生骨刺与珊瑚葬宫残留的灵气共鸣。当第九根骨刺刺破肩头时，她忽然通晓了\"龙脊鸣\"——脊椎如琴弦震颤，发出的次声波震碎藤壶蛊，连海浪都为之凝滞片刻。

黑袍人面具应声碎裂，露出半张与凌墨相似的脸，另半张却布满珊瑚鳞：\"当年你胎死腹中的兄长，如今借这副皮囊还魂...\"他掌心浮出团跳动的珊瑚心，每根血管都连着凌墨的虚影。

凌霜的逆鳞突然逆旋，三百六十五处刺青渗出金血。她福至心灵地想起《葬龙诀》残卷记载：双生子若献祭其一，活着的那个会继承亡者能力。五岁那年病重的兄长突然康复，或许正是...

\"不是献祭，是共生！\"黑袍人扯开衣襟，胸口浮现与凌霜逆鳞对应的珊瑚纹，\"当年娘亲剖腹取双胎，你夺我龙气才活下来！\"他手中的珊瑚心突然暴涨，竟与凌霜的龙脊产生共鸣。

海底突然升起个驼背老妪，她挎着竹篮边走边撒纸钱，哭腔掀起丈高浪涛：\"龙生双胎天地忌，留一个来葬一个...\"纸钱贴到战船便爆炸，幽冥阁修士纷纷坠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