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深入虎穴当卧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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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王府的武士、军校们全都聚集在演武场上，排成整齐的队伍。场上旌旗招展，兵器林立，气氛十分热烈。王爷、游三、柳进和三马坐在高台上。台左边搭了个带竹帘的席棚，是给女眷观战用的。台右边摆着兵器架，旁边坐着乐工。

游三走到台前，一挥手，“咚！咚！咚！”鞭炮噼里啪啦响个不停。过了一会儿，游三抬手示意，乐声立刻停止。他大声宣布：“今日奉王爷之命，在此举办比武大会。所谓武会，就是让各位英雄展示武艺，选拔将才，激励大家勤练武功。比武以个人演练为主，无论是马上马下的功夫，内功外功，徒手还是兵器，暗器或者弓箭，都可以单独表演。凡是表现优异的，王爷会赐予英雄花一朵，白银二十两，绸缎两匹，并封官授职。实力相当难分高下的，可以比武较量，最终选出一名魁首。”

“夺得魁首的人，赏黄金五十两，明珠狮子盔一顶，铁叶银锁连环甲一身，锦缎团花战袍一件，白金护心镜一副，白玉兽面束带一根，外加王府最好的宝马——胭脂火龙驹一匹。凡是王府的武士、家属、工匠、仆役……不论男女老少，都可以下场比试。希望大家各显神通。尽情施展本领。

游三刚说完，马吉就从台上跳了下来。他先向王爷行礼，然后抱拳对四周观众说：\"在下金臂猿马吉，先来抛砖引玉，还请各位多多指教。\"说完就走到兵器架旁，单手提起一个石担子往空中一抛。那石担子像飞轮一样旋转着冲上一丈多高，落下时被他单手接住，在身周转了几圈，最后一脚踢回原处。

接着他又从兵器架上取了一张弓和三支箭。只见他几个箭步飞蹿到离黄旗杆一百五十步远的地方，左手稳稳托弓，右手拉弦，\"嗖\"的一箭正中旗杆顶部狮子嘴里。他纵身跃起四五尺高，在半空中又射出一箭，再次命中。刚落地就用脚尖一点，腾空一丈多高，翻身时射出第三箭，依然准确射入狮口。最后他轻巧落地，抱拳道：\"雕虫小技，献丑了。\"

全场响起热烈掌声。柳进把马吉接回台上，王爷亲自赏给他英雄花和白银，表示录用成功。

第二个上场的是马吉的弟弟马祥。他先和哥哥一样表演了石担子，然后跑到西边马厩牵出一匹烈马——胭脂火龙驹，拿着弓箭来到场中央。

游三在台上高声宣布：\"各位请看！马二爷牵的这匹，就是王爷准备赏给比武第一名的胭脂火龙驹！\"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这匹马上。这马确实非同凡响：浑身火红油亮，身长九尺，高近八尺。尖耳朵竖得笔直，眼睛炯炯有神，四只蹄子稳如铁塔，腰肥体壮，真是匹难得的好马。

只见他把镶金的马缰绳绕在马脖子上，用镶宝石的雕花弓狠狠拍了下马屁股。火龙驹长嘶一声，撒开蹄子就跑。等马跑出十多米远，马祥几个箭步追上去，纵身一跃就骑上了马背。他不用手拉缰绳，也不用脚蹬马镫，就靠两只脚碰碰马脸来控制方向。那马绕着场地跑圈。

马祥在飞奔的马上拉满弓，嗖嗖两箭，全都射中旗杆顶上狮子雕像的嘴里。这时他突然站起来，单脚立在马鞍上，任凭马继续狂奔。等马又跑回射箭的位置，他故意装作要摔下马，用脚尖勾住马鞍，整个人倒挂在马肚子下面，来了个\"鞍底藏身\"，又是嗖的一箭，照样射中狮口。

表演完他利落地跳下马，牵着缰绳谦虚地说：\"在行家面前献丑了。\"旁边的军官赶紧接过马，柳进也从看台上下来迎接。全场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喝彩。

接着出场的是马祯。他拿着两把刀舞得虎虎生风，刀光像雪花一样闪成一片，带起的风吹得尘土飞扬。突然他停住动作，把左手刀往天上抛了六七米高。等刀掉到一人高时，他右手挥刀一砍，\"当\"的一声脆响，居然把掉下来的刀砍成两段，而他自己的刀只崩了个指甲盖大小的缺口。

懂行的人都知道，这招\"抖手弹力功\"特别难练，要同时运用硬功夫、巧劲和腕力。

接着马祯从腰间的镖袋掏出三支飞镖。一甩手，\"啪\"的第一镖就打中狮子嘴，把之前插着的六支箭震掉两支。他紧接着一个侧翻，在半空中同时甩出剩下两支镖，\"啪啪\"两声，两镖齐中狮口，又把剩下的箭震掉三支。现在狮子嘴里就剩三支镖和一支箭了。

马祯这手断刀绝技和三连镖，赢得全场此起彼伏的叫好声和掌声。

这三位姓马的高手都是王府里顶尖的武师，深得王爷和游三先生器重。他们一个比一个厉害，看得其他人都不敢轻易上场，比武场上一时安静下来。

游三站在台上连问了好几遍\"谁要上场比试\"，可台下一直没人应答。他只好再次解释：\"今天这场比武主要是展示各自的本事，大家想表演什么就表演什么，不用模仿别人，也不计较输赢好坏，放开了耍就行。\"

正说着，人群里走出个壮汉。这人头上扎着绿绸带，光着膀子，长得那叫一个魁梧——虎背熊腰，胸口还长着一片黑毛。

他抱拳说：\"我叫叶祖，因为傻头傻脑的，大伙都管我叫大黑熊......\"话没说完全场就笑开了。他倒挺认真：\"别笑啊！人家真这么叫我嘛！\"

说着从兵器架抽出一根亮闪闪的软钢鞭，摆开架势：\"俺不会射箭那些花活，师父就教了这个。要得好您别鼓掌，省得手疼；要得不好您指点指点，别藏着掖着，俺还想学呢！\"

只见钢鞭唰唰飞舞，转眼耍完四十九招七巧鞭法。起初大家都当他是个憨子，这会儿全惊呆了——这鞭法不仅师承名家，而且力道刚猛，变化多端。最后一招更是惊人：他半蹲虚步，突然抡鞭劈向自己左臂，\"啪\"地一声鞭子断成两截，鞭头崩出老远。

更绝的是，他把剩下半截往天上一抛，等鞭子快落地时，嘴里\"叭\"地吐出颗银弹子，\"当\"地把钢鞭打飞到人群后面去了......

原来这叶祖在王府厨房烧火两年多，平时就知道他力气大能扛树，谁曾想还有这身硬功夫？全场顿时炸了锅，欢呼鼓掌停不下来。

连王爷都惊喜地站起来，游三拍腿大笑：\"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叶祖兄弟这般身手，活脱脱一员猛将！\"

第五个出场的是个叫钟虎的年轻人。长得眉清目秀，身材匀称。那风度翩翩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读书人，根本看不出是个练家子。

钟虎抱拳行礼说：\"在下钟虎，千里迢迢来投奔王爷，就想跟着您建功立业，混个功名。来府里两年多了，一直没机会表现。前面四位师傅功夫了得，我自愧不如。但今天比武机会难得，我就厚着脸皮下场，就当是给高手们当陪衬吧。\"

说完，他从兵器架下拎起个一百斤重的石锁，用力往上一抛。石锁飞到两丈高，下落时，钟虎突然跳起来，在半空中一掌劈下，\"咔！\"一声巨响，石锁被劈得粉碎，碎石像冰雹一样哗啦啦掉下来。他落地后随手捡了块碎石，突然躺倒在地摆出个\"卧冰求鲤\"的姿势，一甩手把碎石打出，\"啪！\"地一声，正好打在狮子嘴里，把里面插着的一支镖又钉进去一寸多深，另外两支镖和一支箭都被震掉了。

柳进和游三都激动地跑下台来迎接钟虎，全场掌声雷动，叫好声像打雷一样响。

这连着的五场比试，虽然各有特色，但功夫确是一个比一个厉害。到了钟虎这手空中碎石的绝活，大家都看呆了，再没人敢下场比试。

游三明白，功夫不如前五个人的都不敢出来了。他连问几声没人应答，就说：\"这五位英雄，有的百步穿杨，有的力大无穷，有的掌碎巨石，都是顶尖高手。我看该请柳爷下场露一手了。\"王爷也说：\"对对，柳进啊，该你上场了。\"

柳进早就准备好要大显身手，一来在珍娘面前表现，二来树立威信。他穿着崭新的紫金色镶边练功服，腰系五彩玛瑙腰带。虽然个头中等，但长得端正，很有英雄气概。

西园门边有两只四百斤重的石狮子。柳进跳下台，走到石狮子旁边，一手抓住一只狮子的腿，像\"二郎担山\"那样平举起来，稳稳走到场地中央。突然他蹲下发力，把两只石狮子同时抛向一丈四五高的空中，自己跟着跳起来，在半空中接住石狮，轻轻落地。放下石狮后，他从口袋里摸出三支飞镖，一扬手，\"啪啪啪！\"三镖齐发，两支扎进旗杆上狮子雕像的眼睛，一支扎进狮子嘴里。柳进微微一笑：\"献丑了。\"

柳进把两只石狮子抛向空中，又同时接住三支飞镖，全场观众都被他这手绝活震住了，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望着他。

王爷亲自走下看台迎接柳进，一边走一边夸赞道：\"哎呀！能举起双狮，还能接住飞镖，这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天下少有，武林奇观啊！\"

柳进一脸得意，趾高气扬的样子。他觉得这次比武大会该结束了，因为他给后面的人出了个难题——把两只石狮子留在场地中央，意思是想要下场比武的人，得先把这两只石狮子搬回去。这简直就像让老虎拉车——谁敢啊？

柳进这一招确实把大家都难住了。谁能徒手把这么重的石狮子搬回去呢？

游三心里暗想：哼！你想堵死别人的路？我让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他斜着眼睛对王爷说：\"哎呀！我怎么把赵刚给忘了呢。\"

王爷恍然大悟：对啊！赵刚呢？你怎么还不上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