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仗势欺人自被人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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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骗人就天打雷劈！

问：你拎个锣干啥？

答：我们二十人专门巡逻，有事才敲锣报警。

吴刚让他脱了衣服给自己用，接着，把自己的英雄巾塞进包里，换上对方的青罗帽和黑袍制服 ，用绳子把人捆结实，撕块布堵住嘴 ， 提着锣大摇大摆往山寨走 ，路上遇到几个人，有的没搭理他，有的对暗号，他都答上来了。

吴刚走进清风阁，看见东房门口挂着一盏纱灯，四个守门人中，有两个坐在地上靠着墙打瞌睡，另外两个靠在门边站着。他们都穿着统一的号衣。吴刚一边朝门口走去，一边向站着的两人招手。那两人不知道什么事，一起迎上前来。没想到吴刚突然拔剑横扫，剑光一闪，两颗人头落地。紧接着，吴刚上前一步再次挥剑，另外两个守门人也稀里糊涂送了命。

吴刚用剑挑开铜锁，推开房门。丫凡被反绑双手，躺在竹床上，听到门响猛地坐起来，一看是吴刚，立刻跳下床。吴刚一边用剑割断绑她的绳子，一边小声问：能走吗？

丫凡笑嘻嘻地说：他们把我当大爷伺候，一点罪没受。

你的刀呢？

被一个叫华殿的人拿走了。

这时后山传来狗叫声——其实是浮空绕远路到后山时被狗发现了。因为浮空走的路线远又没路，所以比吴刚晚到。

吴刚急忙说：我和武夷山的许知师父、浮空师兄三个人来探山。你快去外面树林里等着，要是遇到一个银发白须的老人，就是你许知师叔。快走！丫凡立刻飞奔出去。

吴刚割下一块死人的衣角，蘸血在门上写下杀人救人者，行道剑也九个大字。刚悄悄出来，就听见院子里铃声大作，人们都往后院跑。吴刚猜到可能是浮空被发现了，就混在人群里跟过去。

一来院子里穿号衣的人很多，二来最近各地来的人互相不认识，没人注意身边是谁。

于振江惊魂未定，听说来人是吴刚，大吼道：吴刚！你来干什么？

吴刚急着要找丫凡的宝刀，故意说：我和华殿兄有点旧账，特地来拜访。

华殿从于振江身后的人群里走出来，瞪着眼睛大声问：你怎么认识我？找我干什么？

吴刚一看，他手里拿的果然是丫凡的玉环宝刀，不慌不忙地说：有借有还，天经地义。你拿了我的东西，我是来讨债的。

华殿一脸茫然，啊？我借你东西了？

吴刚不紧不慢地回答：别着急，你先在旁边等着。等我给大家说明白了，再跟你算这笔账。说完他抱拳向四周行礼：各位前辈、朋友们！咱们都是江湖中人，最讲究义气和道理，要惩恶扬善。我吴刚杀了那个该千刀万剐的采花贼刘全，没想到得罪了各位，让你们大动干戈，偷偷劫走我们的镖货，抓了我们的人不还，扣着我们的刀不给。今天我冒昧前来，恳请各位看在江湖道义的份上，把二十车镖货和金丝玉环宝刀还给我们。要是能这样，我吴刚感激不尽，也愿意为之前的冒犯赔罪。咱们江湖人做事光明磊落，不趁人之危。要是非要一意孤行，执意与我为敌，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于振江粗声粗气地说：我是个粗人，不懂那些文绉绉的话。只知道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为了给师兄师侄报仇，我提四个条件，你要是能做到，就饶你不死。

吴刚问：哪四个条件？

第一，交出月钩龙齿剑；第二，割下你的头发代替脑袋，点上香烛，倒酒磕头祭奠死者；第三，交出行道剑和十万两黄金的镖银；第四，让鹤亮跪着上山，向我们师父红枫老人赔罪。

吴刚冷笑：呵，条件倒是不多，听起来挺简单。要是我照办呢？

就饶你们不死。

要是不答应呢？

杀光你们镖局，一个不留！

我也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不能跟你说。

为什么？

因为你不够资格。叫你们真正能做主的人来跟我谈！

于振江气得满脸通红，牙齿咬得咯咯响，瞪着一双凶狠的眼睛，猛地一拍胸膛吼道：他妈的！老子是红枫的大徒弟，山寨里的领头人，别狗眼看人低！

吴刚冷笑回应：说大话的人往往没真本事。既然你要充好汉，那咱们就单挑。你赢了，我答应你四个条件；我赢了，你们得归还宝刀和镖银，从此井水不犯河水。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我吴刚行侠仗义，专惩治那些像王元虎、刘全那样残害百姓的恶人。谁要是敢学他们作恶，我的行道剑绝不客气！

华殿暴跳如雷：闭嘴！狂妄的小子，今天老子就要挖你的心下酒！说着挥刀就砍。吴刚灵活地闪开，大喊：等等！华殿一愣：怎么？怕了？吴刚反问：你们是想群殴还是单挑？

华殿问：什么意思？

吴刚解释：要是你们都是怂包，不敢公平对决，想仗着人多欺负人少，那就一起上，我奉陪到底。要是真有胆量单挑，就按江湖规矩一对一。

于振江大喊：都给我退到一边去！我倒要看看这小子有多大本事！红枫岭的人哗啦啦全退到北边。华殿留在原地，握着宝刀说：吴刚小儿，来吧！今天让你知道厉害。

躲在树后的丫凡其实一直没走远，趁着混乱又翻墙进来。见机会来了，突然跳出来喊道：喂！华殿！上次你暗算小爷，还热情招待了我，今天特地来谢你！

华殿见丫凡空着手，就把自己的宝刀插回背上，挥拳就打：好小子，上次暗算不算数，这次咱们光明正大地打，看我把你重新抓回来！

丫凡灵活地闪开拳头。华殿紧接着一掌打来，又伸脚想绊倒他，丫凡像猴子一样蹦到旁边。华殿一边追打一边嘲笑：哈哈，这小子是猴精转世吧，没什么真本事，就会跳来跳去。

丫凡突然一本正经地问：喂，你是不是姓牛啊？

放屁！老子姓华！

我看你腰粗腿胖个子大，比猪还笨，还以为你姓牛呢！

臭小子，敢笑话我轻功不好？我非用轻功抓住你不可！华殿跳起来又是一掌，丫凡往后一退。华殿紧追不舍，左拳出击，丫凡往旁边闪。没想到华殿动作突然加快，右腿一个横扫，丫凡赶紧跳开。华殿见扫不到，立刻改成向前猛冲，等丫凡刚落地，一掌就劈了下来。

丫凡躲不开了，只好抬手格挡。华殿趁机抓住他的手指，使劲往自己怀里拽，想用另一只手打他后背。谁知丫凡突然一低头，辫子像鞭子一样抽在华殿肩膀上。

哎哟！华殿半边身子都麻了，眼前直冒金星，踉跄着往前栽去，手也不由自主松开了。丫凡趁机抽出他背上的宝刀，轻轻一推，华殿就趴地上了。

丫凡笑嘻嘻地跳开：嘿嘿，说你笨得像牛还不服气，哈哈......

丫凡这招甩辫子打人，把于振江一伙人看得又吃惊又想笑。华殿摔了个狗吃泥，爬起来满脸通红，灰溜溜地跑回队伍。他心里清楚，刚才丫凡夺刀时完全可以要他的命。

于振江之前宝剑被削断，本来就害怕行道剑。偏偏丫凡年轻气盛，嘴巴不饶人，打败华殿后还不走，站在场中央大喊：于振江！刚才不是挺威风吗？怎么不出来学学小爷的刀法？躲在后面装什么王八。

于振江被丫凡的话一激，气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肝肺都要气炸了，他猛地跳上前大吼：小兔崽子！少在这儿耍嘴皮子，看老子不把你剁成肉酱，熬成灯油！说着就冲上去一掌劈来。丫凡灵活地闪到一边，把宝刀插回刀鞘，拍着手笑嘻嘻地说：既然你怕小爷的宝刀，小爷也不用兵器欺负你这头笨熊，来吧！教你几招拳脚功夫！

于振江气得暴跳如雷，一心想打死丫凡。他使尽全身解数，拳掌并用，肘击腿扫，专挑要害下手。丫凡却像泥鳅一样灵活闪躲，用柔劲化解他的刚猛招式，还一直嬉皮笑脸地故意气他。两人打了七十多回合还分不出胜负。观战的浮空看得兴起，忍不住喝彩：太精彩了！真是名师出高徒啊！这么小的年纪，武功竟然如此了得。

红枫一直在清风阁楼上观战。他原本以为这三个年轻人成不了气候，没想到这个小顽童先打败了他的爱徒华殿，现在大徒弟于振江眼看也要败下阵来，让他又惊又怒。他直接从窗口跳下来，喊了声：住手！于振江正骑虎难下，趁机跳出战圈。红枫慢条斯理地说：叫吴刚过来回话！

吴刚见来人白发苍苍，眉毛胡子都白了，猜到这应该就是红枫。他上前几步，恭敬地行礼：不知前辈叫晚辈有何指教？

红枫半眯着眼睛命令道：跪下说话！

吴刚原本低着头，双手抱拳表示尊敬，听到这么无礼的要求，反而昂首望天，双手叉腰，半天不说话。

红枫见吴刚不听话，气得青筋暴起，瞪圆了眼睛厉声喝道：给我跪下！

于振江狗仗人势地上前，指着吴刚鼻子大骂：你这小畜生装什么聋？还不快跪下！

吴刚本来看在红枫年长的份上忍着没发作，见于振江也来耍威风，再也忍不住了。刷地拔出行道剑，剑尖直指，厉声道：滚开！再敢指手画脚我就剁了你的爪子！

于振江吓得一哆嗦，不自觉地连退两步。吴刚反而逼近一步：哼！你这种奴才见了谁都能跪。我吴刚只跪师父、父母和忠义之士，不跪天地鬼神，不跪昏君奸臣，更不跪你们这些恶人。

红枫气得双手发抖，又逼近两步：你、你太放肆了！还不跪下！非要我动手吗？

吴刚怕他突然出招，悄悄退后两步：红枫！我敬你是长辈，你别倚老卖老。只要你当众承认我红枫不懂江湖规矩，不分长幼尊卑，\"哗啦\"抖开行道剑：我吴刚宁可掉脑袋也不低头。要打就打，我奉陪到底！

红枫气得直跺脚：好哇！我不跟你打，我要活捉你好好教训教训！

这时墙头突然传来一阵大笑：哈哈...说得对，是该好好教训。众人都愣住了。红枫刚要动手，听见笑声也是一惊，抬头看见一位银发白须的老人从墙头跳下，边走边说：红枫老弟！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啊！哈哈...是该好好教训，不然天理难容啊。看看你这些徒子徒孙，杀人放火，偷鸡摸狗，横行霸道，祸国殃民。把天理王法、江湖道义都败坏光了，不好好教训能行吗？我大老远赶来，就是帮老弟你教训他们的。

红枫大吃一惊，倒吸一口凉气，\"噔噔噔\"连退三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