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大战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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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刚又着急地问：我们露出的破绽怎么办？

别担心，吃饭的时候我就想好对策了。郑云有把青霜剑，剑穗和挂坠跟你的一模一样，而且从没在外人面前展示过。待会儿我让郑云把这把剑送给二公子关伟，就说是你抢来送给他的。

另一边，王爷和吴刚离开五楼后，游三还留在原地。镜生分析道：吴刚用的行道剑共有两把，一把在鹤亮手上，另一把在他师弟衡山那里。后来衡山当众发誓不收徒弟，把剑交给了大师兄青城。如果是他们三人的传人，绝对不可能跟我们是一路人。

鹰头僧疑惑地问：那刚才大师为什么不直接追问这把剑的来历？

问了也没用啊。你看这把青霜剑，昨晚还在夜行人手里，今早就到了吴刚手上，中午又要转给二公子了。人家随便编个理由就能搪塞过去。不过我看赵刚这个人，说话滴水不漏，正气凛然，气质出众，处事稳重，很像是鹤亮的徒弟。说实话，我就是败在行道剑下的，一听说吴刚用的是行道剑，我这心里就跟针扎似的！

师父，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既然关洪完全信任他，你就别再提这事了。短期内应该不会出问题。等到祭旗那天，你要安排人带上几支响箭。万一有变故，就让人飞奔到西院连发三支响箭。到时候鹰头大师立刻下楼击杀赵刚，我去解决郑龙。出兵的时候，你和鹰头大师就住在元帅帐里，跟赵刚同吃同住，时刻盯着他，防止出什么岔子。

鹰头僧佩服地说：还是大师考虑得周全。

镜生又说：还有件事，游三你马上派人联系白云洞，告诉你师叔和花同，初十祭旗那天别来参加。等正式发兵时，一定要留一万人守山寨。让花同借口生病留守。我们手里必须保留足够的兵力。找机会问问赵刚行道剑的来历。

游三从师父那儿拿到\"锦囊妙计\"后，先假装溜达着来到吴刚屋里。吴刚站起来请他坐。游三套近乎说：赵老弟！我比你大几岁，你就叫我三哥吧！以后咱就是过命的兄弟，你看成不？

吴刚心里门儿清，嘴上却说：三哥说这话就见外了！我能有今天全靠您提携。那天晚上要不是您救我、点醒我，我早被柳进宰了。您的恩情我记着呢！

好兄弟！这话听着痛快！游三一拍大腿，既然这样，哥也跟你交个底。今天这事儿啊，都是鹰头那老东西搞的鬼。他记恨你杀了他的徒弟，连带着把我也恨上了。叫你去五楼审问，就是那老东西怀疑你。王爷也怕他，拿他没办法。不过我早料到了，你身上根本找不出破绽。

吴刚暗骂：这毒蛇真不愧是八面游魂，到处挑事儿还想装好人。吴刚装作无所谓地说：嗨，身正不怕影子斜。真金不怕火炼。

是是是...游三被话里的刺扎得有点尴尬，赶紧转移话题：对了兄弟，你也太实诚了。那青霜剑可是和干将、莫邪齐名的宝剑，你咋不自己留着？把你那把剑给二王子不也一样嘛！

吴刚心里想：好家伙，原来在这儿等着呢，查我的行道剑呢！吴刚不动声色地说：三哥你不知道，我那把行道剑也是名剑。

啥？行道剑？游三突然提高嗓门，我听师父说过，行道剑可是剑中之王啊！没想到在兄弟手里！

吴刚打着哈哈：去年我表哥在阳朔当山大王，叫我们去入伙。结果刚到那儿，表哥就被柳州的薛子义杀了。我反手三镖干掉薛子义，这剑就归我了，你说是不是天意？哈哈哈...

事后，游三派了两个手下快马加鞭赶往柳州，去查证那个薛子义的底细。

经过五楼那件事后，王爷对吴刚已经十分信任了。但他担心五楼的事会让吴刚心里有疙瘩，就想利用珍娘来拴住吴刚。王爷琢磨着：只要他俩一成亲，到时候——吴刚沉醉在温柔乡里，耳边吹着枕边风，吴刚就成了我的千里马，珍娘就是牵马的缰绳。对！得去找珍娘说说，这几天就给他俩把婚事办了。

其实珍娘早就得了相思病。自从那天在花园练剑和父亲谈过话后，她心里总是甜滋滋的，巴不得马上嫁过去。她不知道吴刚多大年纪，有没有读过书，就想从小薇那儿套话。她故意问：小薇啊，吴刚今年三十几了？

小凤心里跟明镜似的，故意逗她：三十几？人家五五啦。

哎哟！死丫头！看他那样儿，哪像五十五的人啊。

什么五十五，嘻嘻！人家是五五二十五呀！

哎呀！二十五岁就有这么好的功夫，八成他从小就光顾着练功，忙得连饭都顾不上吃，别的什么都没学吧。

哼！人家白天练武，晚上读书，文武双全呢。

哦？他还识字？

岂止是识字，人家写文章是一把好手，历史典籍都精通着呢。

哟！你这个小丫头！该不会是你喜欢上他了吧？

别瞎说！他是我爷爷的徒弟，我得叫他叔叔呢。

可惜他只会拳脚功夫，不懂骑马打仗、排兵布阵那些。

什么？你真是门缝里看人——把人看扁了哟，人家骑马射箭样样精通，枪法了得，勇猛过人，吕布见了他都得让三分。比十个赵子龙都厉害。

哎哟！让你这么一夸，他倒成了圣人了！

嘻嘻，古今圣贤都比不上他，谁敢说吴刚不完美？他仁义智勇天下第一，德才兼备无人能及。长得英俊威武是个好汉，又像风流潇洒的书生，连嫦娥看了都干着急，西施也忍不住对他表白心意。

珍娘轻轻拍了下小薇的肩膀，笑道：“哎哟哟！你这张嘴啊，真是卖艺人的巧嘴。

其实她俩各有心思：珍娘是想试探对方，顺着话头摸清底细；小薇则是故意煽风点火，把话说得夸张。从这天起，珍娘和小凤已经亲密得像亲姐妹一样。珍娘打算利用小薇，让她当个“传信牵线”的中间人。

这天王爷亲自来找珍娘说：女儿啊，爹已经把你许配给吴刚了，打算最近就办婚事，你觉得怎么样？

珍娘完全没想到会这么快——既不用偷偷在花丛里私会，也不用红着脸眉目传情，父亲直接当了媒人，这不正合她心意吗？珍娘赶紧说：全听爹爹安排。

王爷立刻找郑龙商量，郑龙提议：咱们八月十日祭旗，十二日发兵。不如好事成双：十号祭旗，十一号办婚礼，十二号出兵。让他当上元帅又做新郎，双喜临门肯定打胜仗！说完两人哈哈大笑。

八月初二，王爷召集手下在藏珍楼开会，到场的有：鹰头僧、郑龙、游三、吴刚、三马、四蛇、岳银虎、叶祖，还有从白云洞来的花震。这花震是王爷师弟花同的亲弟弟，也是游三的师弟。他是个满肚子坏水的家伙，一来就被游三灌输了关于吴刚的种种怀疑。

会上花震抢先发言：我们白云洞的皇宫金殿都修好了，不如初八就请王爷过去登基称帝。登基后一来能多封些王侯将相，二来方便招降朝廷官员。这对壮大名声、收买人心、鼓舞士气都有好处。

花震提出登基的建议后，鹰头僧、游三、三马、四蛇等人纷纷附和，还编出一堆歪理来支持。

吴刚心想，看来他和游三早就串通好了，分明是信不过我，才想出这种诡计。真要按他们说的做，我攻破王府、剿灭群魔的计划就全落空了。再说，修建登基台必定要耗费大量民脂民财…想到这里，他故意慢条斯理地说：花兄的话虽然有些道理，但我赵某不敢苟同。如今朝廷腐败，百姓活不下去，各地豪杰纷纷起兵，谁不想称王称霸？打着盖天王的旗号，还能联合其他起义军一起推翻朱家王朝。要是急着称帝，非但联合不到盟友，反而会成为众矢之的。试想，如果另一支起义军愿意跟我们结盟对抗朝廷，我们求之不得；可要是对方先称了帝，别说我们不甘心屈居人下，恐怕将士们也会有想法。这样不仅结不成盟，说不定还会想吞并他们。更何况朝廷肯定会优先剿灭称帝的人。当年朱元璋已经占领广德、宣州、徽州等千里之地，军师朱升还建议'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朱元璋采纳后才得了天下。

我的愚见是：先把广东、福建、江西、浙江、安徽连成一片，攻下南京，坐拥半壁江山再称帝也不迟。这些粗浅想法，还请各位前辈、兄弟斟酌，最后由王爷定夺。

王爷心里冷哼：你们这些粗人懂什么？就知道打打杀杀、喝酒享乐。当皇帝这种大事，还得听我姑爷赵刚这样的读书人。他连忙点头说：嗯，说得在理，这事就照赵刚说的办。

经过商议决定：八月初十召开拜师、祭旗、誓师、调兵大会。先由王爷拜将授印，再杀钟虎祭旗，接着全体将领歃血为盟，最后由元帅调兵遣将。要求八月初十之前，白云洞必须调来十员大将和一万精兵，花同也得亲自到场商议兵力部署。

这期间各种军务繁忙，比如练兵备马、修理兵器、调运粮草、打探军情、封官许愿等等，就不一一细说了。

到了八月初九这天，游三忙得脚不沾地，他负责筹备拜将祭旗事宜。观武台前用松枝搭起彩楼，挂满灯笼彩带，披红挂绿格外喜庆。一条红绸横幅上绣着“拜师祭旗誓师调兵”八个描金大字，两边挂着对联：

上联：替天行道讨逆伐乱

下联：扶保真主定国安邦

第二天就是拜师大典，游三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提前做了周密安排。他让人把擂台前的兵器架全部撤走，搭起了八字形的席棚，准备容纳二百名乐工演奏。场地两侧还摆放了十尊松树造型的礼炮，显得格外隆重。

游三暗中布置了几道保险：他秘密吩咐李子民带着三支响箭守在台下西侧，一旦发生意外就立即向西院发信号报警。又安排三马、岳银虎、叶祖三人坐在王爷和吴刚身后，专门盯防吴刚。他还特意给这三人配备了五毒镖，嘱咐道：吴刚武功高强，又有宝剑在手，要是他敢轻举妄动，你们必须先下手为强。

游三甚至直接对王爷说：王爷，您明天得在龙袍里面穿上铠甲，随身佩带宝刀，以防不测。同时私下召集五个千总交代：明天看我的旗号行事。我手里会拿一面三角黄旗，只要我举起旗子，你们就只能听我一个人的指挥。这可是王爷的密令。

吴刚这边心情沉重得像压了块大石头。从种种迹象来看，游三对他防备森严。原本约定初二行动的\"白云洞\"人马一个都没来，花同也没露面。王爷解释说鞑靼人派了四个使者住在白云洞互通消息，吴刚曾提议让他们搬到大庾岭，结果到现在一个人影都不见。今天只来了花震带着三个头目，还说花同生病了，大军要等到十一才能到。这些分明都是推托之词......

吴刚越想越着急：大师伯明天能不能及时赶到？要是晚来一步，让镜生或者鹰头任何一个人登上擂台，后果不堪设想，钟虎肯定性命难保......

经过反复考虑，吴刚明白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如果明天不动手，不仅钟虎必死无疑，还会连累更多无辜百姓。他下定决心，就算拼上性命也要按原计划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