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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宁斯清楚地看到他眼中汹涌澎湃的恶意与疯狂,英俊亲善的面具被体内的魔鬼撕开露出其中丑陋的内里,他脸上带着未干的泪嘴角扯出恐怖的笑——疯子。

他无比清楚地认识到现在查尔斯的危险性,但理智让他的脚死死地钉在原地做不出任何逃跑的举动。他不能那么做,不然他会第一个死,疯子手上是持枪的……他不能。

他修剪得体的指甲死死嵌入手掌中,疼痛让他因为恐惧离家出走的嗓音回笼,他竭力控制着自己的颤抖询问他“那么您的吩咐是?”

“我要他死,不——我要他生不如死。”查尔斯状若癫狂的状态让人很质疑他话的真实性,墨绿色的眼睛中流出艳红的血犹如毒蛇吐出的蛇信,恐怖又惊悚“我要他自己拒绝杰西卡。”

陈宪之不愿意放弃这个决定,总会有办法能让他做不成的……没关系的杰西卡,你什么不都用烦恼,我会解决一切的,我会为你解决一切的。

对于程宋来说什么能让他生不如死,这是一个很显而易见的问题。

毁掉他的事业,弄死他的妹妹。

很恰巧的,其中一项他们触手可及。

詹宁斯恭敬道“您会实现这个愿望的。”

得到查尔斯的允许后他拖着被恐惧侵没的身体离开,转身时那根断掉的手杖极快地从他眼前掠过,他仰起头面色如常地出去,仿若刚刚经历过死神光顾的人不是他。

只是心底难免可惜那根手杖,作为乌木镶银杖头手杖,由女王陛下御赐给查尔斯,上面雕刻着珀西家族家徽以及查尔斯的姓名缩写及专属纹饰,象征着权利与权威。

查尔斯曾经很喜欢它,他将它视为荣誉,或者说对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如此,以一个私生子来说这是理所当然的,但那份喜欢似乎并不如何深刻。

程颂的电话是随后到来的,陈宪之等到晚上才抽出时间回给她,他当时有些忙碌,因着程宋的安排他需要去医院做检查,然后被报社采访。

晚上回到家陈年才告诉他,名叫程颂的人给他打来了电话。

小郡主是真的在拿他当朋友。

“陈绎,推掉手术,我会跟我哥说。”她没问他为什么接受这个看起来就会死的手术,只是跟他说你去拒绝。

他说“已经箭在弦上了,宋师也无法承担后果。”

“他如果没办法承担就不该让你答应!”程颂的声调骤然扬高“他根本就没在乎你的命!”

报社已经印了明日要发的报纸,如果现在他反悔,那么民众会将此举当成笑话来看,所造成的社会影响太大了,这对变法来说绝对算不上好信号。

陈宪之已经没资格离开牌桌了,他说“谢谢程颂,这是我自己希望的。我想要个健康的身体。”

“所以决定直接投胎吗?!”她遏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你明明废了那么大力气跑出来,你明明已经可以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了……为什么啊?为什么要答应他,我不明白陈宪之!你到底想要什么啊!”

“因为我想像个人一样活着。”

他的平淡和她的激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两个人像是处在两个世界,而事实上也确实是这样的。

他从山脚仰望站在山顶的人,语气隐含艳羡“我也好想像个人一样站在旁人眼中。”

而非在山顶上的人看来如同蝼蚁,匍匐着一步步向前。

“郡主虽然我叫你程颂,但我们是不一样的。”他很轻的笑了一声“我和查尔斯不一样,和温钰不一样,和刘璟宋师更不一样。很长久的来自温钰或是其他什么人的托举,给我也给你一种我们一般无二的错觉,也或许是您留过学外面是这样的,但在这里,这个国家我们是不一样的。”

“位至公卿,上达诸侯,天潢贵胄,金玉之身……我何德何能,我只是个……下九流的戏子。像您现在不明白我的决定一样,我也不能明白为什么有人一出生就锦衣玉食荣华万千。您是那么幸运有恩爱的父母,爱护您的兄长,显赫的地位,吃穿不愁甚至可以挥霍一生的财富。”

“我呢?我从未与你提起,我只是个戏子,辗转于名流床榻间的货物……我一直在避免提起这些,我……”

他的嗓子中不可抑制地溢出哽咽声“我不想反复提起那段过往,我不想被可怜被嫌恶。可我知道,认识我的每个人,你们每个人都知道那段过往,因为可怜我,怕伤到这可笑的自尊心所以闭口不提,但我不需要啊!”

“……”

“你们眼中的怜惜可怜让我像狗一样可悲,好像我因为这一段过往就和谁不同一般。我不是宠物,我不需要!”

“当个人真难啊……有的人出生就够了,有的人……要赌一遍命。”

他的叹息声让程颂所有的话都堵在喉咙中,她沉默着听着他不甚平稳的呼吸声,最后挂掉了那通电话。

此后,陈宪之再也没接到过那个很好的朋友,如今可能要加上曾经这个限定词了,他没再接到她的电话。

这对他是个好消息,如果他想达成自己的目的,那么他应该和这两方阵营都保持浅尝辄止的关系,他们可以认识互有好感,但到这一步就够了。不需要再继续深交了,这会影响他的立场。

他要交好的,接触的,仅有查尔斯。那是他留给自己的后路,在未来也会是最亲密的伙伴。他需要查尔斯来给他卖命,需要他代表的洋人的态度。

未来……那条疯狗是他找到更好的踏板之前的最好的,最亲爱的朋友。

他对姬存希说“或许我是更想和他们度过我病弱的最后一段时间,可能不久后他们弱柳扶风的陈老师就能像姬老师一样中气十足地骂人了。”

姬存希笑着摇头拒绝他对自己的评价“这太有损形象了,在你口中我像是因为教学能力不够而将体面抛到脑后的坏老师。”

陈宪之歪头打量他,半晌说道“难道不是吗?”

姬存希扬眉举起公文包警告他,陈宪之笑得乐不可支边笑边连连告罪,瞧着态度并不诚恳。

那眼神像是在说,你看,我说得吧你就是这样子。但看在你实在听不得的份儿上作为你的朋友,我只好勉强跟你道歉了。

姬从希拿他没办法,他玩心上来了总是会像个幼稚的小孩子一样,而你没办法对着一个病人,或者说是很讨喜的病人生气。

于是只好纵容他瑕不掩瑜的小脾气,包容他难得的任性。

然后姬从希才恍然发现,他这位同事,其实才二十三岁,他才加冠不久。从他的视角来看,他还确实是个孩子。

玩笑过后姬从希给他打开车门将他请了上去,他将他送回了陈府,一改常态地祁述并不在门外等他。

自从上次陈宪之被温钰送回来后祁述长了记性,除了有什么重要的事外他一般都会看陈宪之的课表,在他回来前等在门外避免出现上次的情况。

陈宪之不以为意,毕竟祁述管着不少产业万一其中哪一项出了问题他去处理也是正常的,他一个人进门自然是没问题的。

他下了车跟姬从希告别,姬从希从车窗中伸出手来颇为懒散地跟他告别,临行时他玩笑似的说“你可一定要在未来代替我中气十足地骂他们。”

陈宪之慢悠悠说“话本中如果有人对主角说这样的话,那他一定再也见不着主角了。”

姬从希脸色大变,连忙呸了两声,跟他摆手“你回去拜拜菩萨,就当我什么也没说,回去吧。”

陈宪之双手合十在额前做了个拜的动作,嘴里念念有词“菩萨,这人刚刚说了句胡话然后您忘掉。”

两人都笑了,姬从希摆手轰他进去“去吧,冻坏了王爷要来找我算账了。”

陈宪之三两步登上台阶,推门进去前回头望了他一眼,然后露出了个难得灿烂的笑“再见。”

姬从希因着他这一笑晃了下神,反应过来后也跟他挥挥手,示意他进去。

真是妖得不正常了。

他摸了摸鼻尖,决定抽时间和妻子好好聊聊,难道是因为最近太忙了压力太大所以不正常了吗?怎么看男人也怪怪的。小陈可是个好孩子,这么想人家真是……罪过罪过。

他学着刚刚陈宪之的样子双手合十拜了拜,准备回去再请个菩萨给自己驱驱这些歪门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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