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学规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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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明远一怔。这个类比太精准了——规矩之于社交，正如农时之于耕种。不按规矩来，轻则闹笑话，重则...他想起昨日宴席上几位乡绅意味深长的眼神。

\"我明白了。\"他正色道，\"请姑姑继续教。\"

柳姑姑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正要开口，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宋雨薇气喘吁吁地出现在门口，发髻还有些松散，显然也是刚起。

\"柳姑姑！\"她一把挽住老嬷嬷的手臂，眼睛却瞟向陆明远，\"您怎么这么早就...\"

柳姑姑拍拍她的手：\"小姐别急，老奴正给姑爷讲净面的规矩呢。\"

陆明远看着小娇妻关切的眼神，心头涌起一股暖流。这丫头定是听说柳姑姑来了，连头发都来不及梳就跑来救他。他冲她眨眨眼，示意自己没事。

宋雨薇松了口气，突然从袖中掏出个小本子：\"这是我昨晚整理的...\"她红着脸递过来，\"一些常见礼仪...你别误会，我只是不想…\"

“不想什么？”陆明远。

宋雨薇扭过头不理他，但耳根微微红了。

陆明远一看，顿时鼻尖发酸。册子上密密麻麻记满了各种场合的礼节，甚至画了示意图。最末页还标注着\"父亲最讨厌别人用左手敬茶\"、\"二叔公忌讳筷子插在饭上\"之类的贴心提醒。

\"娘子...\"他喉头发紧。

柳姑姑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突然背过身去假咳两声：\"老奴去厨房看看早膳。\"走到门口又回头，\"姑爷先照着小姐的册子温习，辰时老奴再来检查。\"

待脚步声远去，宋雨薇有点尴尬，随意找了个话题，\"我原想昨日提醒你的，可是...没想到娘的动作这么快，一大早上就让柳姑姑教你规矩，柳姑姑虽然看着不好接近，但她最好说话了，你只要好好学，她不会为难你的。\"

陆明远握住她的手：\"是我太迟钝了。\"他苦笑着指指那本小册子，\"这些你都记在心上，我却...\"

宋雨薇抽出她的手，眼中满是骄傲，\"最近你就别出门了，好好学，一定会学好的。\"她突然压低声音，\"其实我也不耐烦这些，小时候没少挨柳姑姑的戒尺。\"

\"原来娘子学规矩的时候也挨过打啊！哈哈。\"陆明远看着宋雨薇的眼睛调笑道。

宋雨薇不自然的偏过头，吞吞吐吐的说道：\"谁…谁是你…娘…娘子啊！少自做多情了。\"

陆明远看着小娇妻呆呆的模样，可爱极了，突然将妻子搂进怀里。

晨光透过窗纱，为两人镀上一层金边。他闻着她发间淡淡的茉莉香，忽然觉得学规矩也没那么难以接受了。

宋雨薇担忧的四下看了看，推开陆明远的怀抱，转身要走。

\"对了，\"宋雨薇突然想起什么，从腰间解下个香囊，\"这是我连夜绣的，里面装着各种场合该用的帕子...\"她掰着手指，\"靛蓝的是拭手的，杏色的是擦脸的，月白的是...\"

陆明远接过香囊，指尖抚过上面歪歪扭扭的并蒂莲——显然是初学者的手艺。

窗外，朝阳终于跃上屋檐，将整座宅院染成金色。厨房飘来米粥的香气，隐约能听见柳姑姑训斥小厮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