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姚梦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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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我说,妈可给你物色了一个好婆家,宋老三你知道吗,人家虽然年龄稍微比你大点,但现在老出息了,家里不仅盖了三层的小洋楼,还买了全村唯一一辆小轿车,你要是嫁给他往后一生可老享福了。”姚妈妈终于将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
姚梦雪也在这一刻瞬间明白了母亲今天设这场鸿门宴的真实目的,母亲不仅要让自己辍学,还迫不及待地的想把自己给嫁出去换彩礼,想起宋老三的身影姚梦雪顿时愤怒了。
宋老三的老婆前两年因为难产死了,是村里众人皆知的钻石王老五,他今年三十多岁,一米六几的个头儿,肥头大耳,肚子圆鼓鼓的跟个球似的,他身上就没有一点自己感兴趣的地方,难怪这二年自己每次回家宋老三总有意无意在自家门前转悠,原来竟打着这谱呢,想到宋老三那色迷迷的模样姚梦雪忍不住想要呕吐,愤怒的说道:“妈,从小到大你对我就从来没上过心,连高中都是两个姐姐出钱供养的我,我本来就挺恨你的,但我也时常扪心自问,觉得你这一生也不容易,我无数次劝自己要往前看,将来要不计前嫌好好照顾你,但现在你让我觉得恶心,为了钱你竟然要把我嫁给一个大自己十几岁的人,这根本不可能,我就算死也绝对不会同意的,他给你多少彩礼你告诉我,我现在就出去打工,我给你,等我把这钱还完我们从此两不相欠。”
姚梦雪后半段几乎是吼出来的,但姚妈妈根本不吃这一套,死活要让她嫁给宋老三,两人瞬间撕破脸吵闹了起来,最后姚妈妈更是狠心的将她反锁到了房间里,为了不让她逃跑,甚至从外面把窗户都给钉死了。
姚梦雪被锁在房间里拼命的痛哭、呐喊,似乎要把心里这憋了十几年的委屈全喊出来,她咆哮着用那双惨白的手一次次疯狂的拍打着那扇厚重的木门,直到双手都拍出血来也没有停下,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声嘶力竭的恳求着,然而回应她的只有这满屋的死寂,在苦苦哀求了半小时后,仍然没有丝毫的回应,她终于无力的瘫坐在地板上,泪水无声的滑过她的脸颊,手上的疼痛却远不及内心痛苦的万分之一,她就像一个被岁月遗弃的孤儿一般,被困在这黑暗的方寸之地无法自己。
绝望就像一团浓重的迷雾般紧紧包裹着姚梦雪那颗千疮百孔的心,那种无助的感觉就像自己被丢尽了一个冰冷却深不见底的寒潭,眼中的光芒渐渐黯淡,世界也失去了色彩,四周唯独剩下一片荒芜,她无数次仰头祈求慈悲的菩萨能听到自己的祷告,拯救自己于水深火热之中,然而天空却始终没有传来回应,唯有萎靡的自己在这昏暗的房间里渐渐消瘦。
一天,两天,三天,门外的母亲偶尔会隔着那厚重的门板问一句:“想明白了吗,是嫁给宋老三享福还是困住在这房间里挨饿受冻?”
姚梦雪没有屈服,回答就一句:“死也不嫁。”
然而死亡似乎并没有姚梦雪想象的那般轻松,这三天里她时而如游魂一般在房间里晃荡,时而迷迷糊糊的在床上睡去,她甚至已经分不出外面是白天还是黑夜,她的肚子时不时发出咕咕的叫声,那饥饿的感觉犹如魔鬼一般不断吞噬着她脆弱的身体,快速的消磨着她的意志,姚梦雪知道,这次如果屈服,她将付出自己的一生,但身体对食物的渴望却不受控制的让她浑身颤抖,她满脑子都是水和食物的影子,身体越来越虚弱,姚梦雪终于忍不住问自己:我这是要死了么,为什么我会如此的不甘心,从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起,我就是一个错误,可我是个活生生的人呐,老天爷啊,为什么你要赐给我这如花似玉的身体,为什么你要赐给我这冰雪聪明的智慧,为什么你赐给了我希望又要无情的把这一切都剥夺走,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那是在姚梦雪完全虚脱后的第三天,门吱呀一声开了,姚妈妈端着一碗香喷喷的鸡汤走了进来,鸡汤的香味对饿了三天的姚梦雪来说,那就是一种致命的诱惑,她的身体再也承受不住这饥饿带来的痛苦和折磨,干裂的嘴唇微微蠕动,舌尖竟分泌出一股腥甜,姚梦雪本能了咽了口唾沫,却仍旧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食欲,她早已经下定了决心,这次就算死她也绝不屈服。
对着虚弱的姚梦雪,姚妈妈一字一句的说道:“小雪,你知道的,为了生一个儿子我和你爸爸可以说差点拼了个倾家荡产,你是我们的第四个女儿,你无法想象你的出生带给我们怎样的打击,那算命先生明明拍着胸脯告诉过我们老四是个儿子的,所以你出生的那天,对着那漫天的大雪我和你爸爸都彻底绝望了,你爸爸也是过不去这个坎儿选择了死,所以你生来就欠我的,你得还。”
姚梦雪控制着颤抖的身子用极微弱的声音问:“宋老三给你多少彩礼。”
:“。那是你欠我的。”
:“如果我答应嫁给他,你拿到了这的彩礼,从此我和你是不是就两不相欠了。”
:“只要你答应嫁给他,从此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再管你。”姚妈妈虽然读出了姚梦雪眼中决绝,但她丝毫没有退让,她知道,时间终将抹去这世间所有的一切,无论是爱或者恨。
:“我答应了,你叫他带着彩礼来亲手交给我,越快越好。”
:“这就好,这就好,孩子,总有一天你会理解你妈妈的,宋老三虽然年龄大点,但嫁给他你将会拥有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女人一生还能指望什么呢?”
姚妈妈说完把鸡汤递到了姚梦雪面前,虽然饥饿的身体无比的渴望这一碗鸡汤,但姚梦雪却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一大碗鸡汤打翻在了地上:“我不需要你的任何的施舍,记住,从我走出这个门,我们从此两不相欠。”
第二天一早媒婆就将的彩礼交到了姚梦雪手里,捧着那厚厚的一叠钞票,姚梦雪泪流满面,她跪在地上用那双极度颤抖的手将那沉甸甸的彩礼钱亲自交到了母亲的手上,只留了一句:“我这是最后叫你一声妈,妈,你记住,从今天开始,我和你再无瓜葛,我们从此两不相欠。”
在姚梦雪出门前,母亲和媒婆还是细心的将姚梦雪打扮了一番,她们给她换上了一套火红的旗袍,盘起了长发,打了胭脂,抹了口红,在媒婆啧啧的赞美中姚梦雪带上新娘子的红盖头坐上了宋老三的小轿车。
在乡下,二婚一般是不会大操大办的,何况宋老三的媳妇儿死了也没满三年,所以只是简单的请了几桌亲朋好友过来庆祝,那一天宋老三非常的开心,他兴高采烈地举酒杯畅饮、肆无忌惮的放声欢笑,眼中时刻闪烁着无比兴奋的光芒,而姚梦雪却至始至终都独坐在婚房里没有踏出门半步。
好不容易熬到黄昏,天刚麻麻黑,宋老三便迫不及待地的将众人都打发走了,他从媒婆那里得知姚梦雪已经三天三夜没吃东西了,所以专门给她留了一锅老母鸡汤和一只巨大的东坡肘子。
婚房里的小桌子前,宋老三掀开了姚梦雪的红盖头,看到桌上那只宛如琥珀般散发着诱人光泽的东坡肘子,还有那一大碗冒着腾腾热气的母鸡汤,姚梦雪两眼发光,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食欲,姚梦雪顾不得去擦掉脸上的泪痕,甚至拒绝了宋老三送来的碗筷,用那双纤细的手抱起东坡肘子便大口大口的往嘴里塞,她甚至顾不得咀嚼便狼吞虎咽的把那大块大块的肉咽下了肚子,实在有些噎了,便端起母鸡汤大大的喝上一口。
享受着如此的美味,姚梦雪的眼角却再次被泪水模糊了。
她的头发高高盘起,精致的妆容下,那明亮的双眸却被滚烫的泪水淹没,那苦涩的泪水顺着她精致的脸颊滑落在眼前的食物上,然后被她一块儿吞进了肚子,那味道香甜可口却又苦涩的难以下咽。
姚梦雪拥有一副青春可人的娇躯,一袭艳红的紧身旗袍下,高耸的胸部轮廓,盈盈一握的细腰,还有旗袍叉下那双修长白皙的美腿若隐若现,看着眼前这泪流满面却又楚楚动人的性感尤物,宋老三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顾不得仍正在狼吞虎咽的姚梦雪,宋老三从身后紧紧的搂住了姚梦雪,他熟练的从身后拉开了旗袍的拉链,解开了她领上的纽扣,然后再退去了她的内衣,从身后疯狂的亲吻着她,抚摸着她胸前那一双雪白的肉球,然而姚梦雪却始终没有放开手中的东坡肘子,她依旧贪婪的咀嚼着眼前的美食,对于宋老三在自己身上所做的一切,她仿佛丝毫没有察觉。
宋老三彻底失控了,猛的搂起姚梦雪走向床头,他将姚梦雪放在床上,然后脱下了她双腿之间的最后一件遮羞布,他疯狂的亲吻着姚梦雪身体的每一寸肌肤,而姚梦雪依旧贪婪的啃着她手中的东坡肘子,泪水仿佛决了堤一般疯狂的潮湿了她的眼睛,宋老三在她敏感部位的亲密动作让她如梦初醒。
姚梦雪不甘心,她不想也不能成为宋老三胯下的玩物,瞬间她坐了起来,带着7分醉意的宋老三依旧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贪婪的沉醉其中,却全然没有察觉到姚梦雪扭身抓过了床头的方凳,她使尽全身力气猛的向着宋老三的后脑勺砸去,宋老三闷哼一声趴在姚梦雪身上没了声音。
看着眼前这肉球一般的宋老三姚梦雪只觉得肠胃激烈翻滚,光着身子蹲在床边吐的昏天暗地两眼发黑。
吐完后姚梦雪用颤抖的手探了探鼻息,她知道宋老三只是昏迷过去了,她听说后脑勺是生命中枢所在,是人体比较脆弱的部位,精准的打击后脑能让他瞬间昏迷,但不至于有太大的生命危险。
看着昏迷的宋老三,姚梦雪甚至顾不上穿衣服,拖着一丝不挂的身体在房间里摸索起来,最后将被套撕成两根长长的绳子将宋老三从背后捆绑了起来,然后又用一根布条将他的嘴也捂了起来,做完这一切后姚梦雪才穿上那件火红的旗袍,然后从宋老三兜里搜出了大大小小的几十个红包,披上宋老三的衬衫带着从红包里掏出的2000多块钱便慌慌张张的逃进了夜色中。
姚梦雪永远也无法忘记自己逃跑的那个夜晚,她生来就对黑夜有种难以言喻的恐惧,但那一晚她却在墨黑的夜色中迈着跄踉的步伐前行,为了不让自己被人发现,她只能专挑那些幽静的小路前行,远处的群山在如墨的夜色中露出影影绰绰的轮廓,山坳里那一堆堆突起的孤坟上时不时传来几声让人毛骨悚然的怪叫,姚梦雪因为害怕而忍不住全身颤抖,但逃离这里的愿望却又是无比的坚定,正是这股坚强的意志支撑着她走过了那一段又一段黑暗曲折的道路。
在姚梦雪逃跑的路上,天空突然间电闪雷鸣,闪电如银蛇一般撕裂了沉睡的大地,片刻间将大地照的惨白,暴雨也在闪电后蜂拥而至,姚梦雪在那瓢泼大雨里拖着被淋的犹如落汤鸡般的身体不知疲惫的前行着,泪水始终不曾停歇,她孤独的身影在那泥泞的路面上摔了无数跤,而她却又总是无数次倔强的站起来,孱弱渺小的身体在那一夜仿佛充满了无穷无尽的力量,一直支持着她走出大山,走出过去。
第二天一早姚梦雪便赶上了最早的那班火车,随着火车汽笛发出一声悠长的低鸣,车轮开始缓缓转动起来,那一刻姚梦雪才如释重负,并再次泪流满面,身体随之彻底虚脱,她双手抱膝战战兢兢的躲在火车最不起眼的角落里,带着满身的污泥和狼藉,偷偷摸摸的随着那呼啸的火车远去。
从那天起,姚梦雪告诉自己,往后余生,她一定要对自己好,因为远赴他乡的姚梦雪早已经没有归途,没有亲人,也再没有一个能让她安心停靠的港湾。
赵羽飞晋级那天的餐桌上,赵羽飞说自己是一个被人嘲笑的山里人,赵羽飞说想成功先要认同自己的身份,那一刻姚梦雪忍不住回忆起深埋在心底的过去,并不受控制的热泪盈眶。
认同过去,姚梦雪应该怎样认同那个犹如噩梦一般令她瑟瑟发抖的过去。
赵羽飞,那个和姚梦雪一样从贫瘠的大山里走出来的少年,和她一样无论跌倒多少次总会重新站起来的少年,他对梦想的执着让姚梦雪为之着迷。
从赵羽飞身上姚梦雪仿佛看到了一束光,一束能照亮未来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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