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饮水机的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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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棠拧开 701 室饮水机的接水阀，透明的水流中突然闪过一丝幽蓝。

她盯着不锈钢内胆，发现水面漂浮的冷光粉正聚合成双环图案 —— 与楼基钢筋表面的标记完全一致。当她拆开饮水机背板，拳头大小的金属装置赫然在目，喷嘴处凝结的白色粉末，正是林双生药瓶中的致幻剂残留。

“是自动雾化器。”

李默的镊子夹起装置表面的标签，“生产日期 1998 年 7 月 19 日，与青梧里 7 号楼的奠基日期同步。” 他将粉末放入质谱仪，屏幕上跳出的分子式让所有人屏息：“d-317 衍生物，比之前检测的药物多了霉菌孢子的基因片段，” 他指着装置内部的微型芯片，“能根据水压变化，自动释放致幻剂。”

林双生的记忆被冷水激醒。2003 年的冬天，她总在喝完水后看见镜中倒影嘴角溢血，现在才明白，那是雾化器第一次释放过量药物的副作用。

当她拆开楼下的主水箱，内壁的冷光粉正在勾勒胚胎发育图谱，而在滤芯深处，卡着半张褪色的标签：“致幻剂投放量：每人每日 3.17 毫克 —— 恐惧值阈值触发剂。”

陈美玉在拘留所的呕吐物中，检出与雾化器相同的药物成分。

她蜷缩在墙角，记忆却回到 1998 年的水处理站：父亲正将地西泮注射液与霉菌培养液混合，“饮用水是混凝土之神的羊水，” 老人用玻璃棒搅拌着荧光液体，“每栋楼的水箱，都是胚胎发育的羊膜腔。”

“看这个。” 苏棠举起从雾化器芯片中恢复的数据，2000 年的投药日志显示，每次张燕来的恐惧值突破临界，装置就会释放双倍剂量，“他们在利用我们的生理反应，” 她的声音被水泵的轰鸣掩盖，“就像给混凝土之神的胚胎，定时注射恐惧营养剂。”

李默的流体力学模型显示，雾化器释放的药物，会在管网中形成 3.17hz 的驻波，“这种频率能穿透血脑屏障，” 他指着 mRI 扫描图，“直接激活大脑边缘系统的胚胎记忆 —— 还记得每次喝水后的眩晕吗？那是潜意识在回归混凝土子宫。”

林双生在黑中介的服务器里，找到 “七城饮水投毒计划” 的全景图。

每栋危楼的水箱位置，都对应着混凝土胚胎舱的心脏位置，而青梧里 7 号的主水箱，正是整个网络的泵血中枢。

“他们在 2001 年修改了配方，” 她的手指划过 “加入苏棠母亲的羊水提取物” 的标注，“让药物能与住户的芯片产生共振。”

夜幕降临时，苏棠的检测笔在全楼管道扫出异常。每处接口的双环标记，都在检测笔的荧光下显形为投药开关，而当她打开 19 楼的水箱，漂浮的冷光粉竟拼出 “混凝土之神即将诞生” 的英文 —— 每个字母的笔画，都是住户恐惧值的实时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