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虚渊权柄·归墟睁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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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尘的意识投影悬浮在冰冷的法则数据流中，堡垒的庞大结构与森严等级的信息如同冰冷的潮水，伴随着“终焉之眼”残留的扫描压力，强行涌入他的感知。他瞬间明白了自己所处的环境是何等龙潭虎穴！九柱神、枢机主教、肃正协议、还有那如同宇宙癌细胞的“归墟”……每一个都是足以轻易碾死他的存在！

更让他心胆俱裂的是，通过堡垒内部无处不在的信息流监控（他此刻的存在形式被动接收着低密度的公开信息），他清晰地“看”到了发生在永寂冰堡的……**实时景象**！

**永寂冰堡·玄冰禁域。**

时间仿佛被拉长。

零号那只由纯粹归寂法则构成的幽暗之手，在触及紫嫣眉心裂痕前，被那蕴含姜尘混沌气息的反向冲击凝滞了亿万分之一刹那。

就在这生死一瞬！

“太阴……寂灭！”

凌清月燃烧神魂、点燃月魄轮核心的搏命一击，化作一道惨白寂灭的月陨之光，狠狠轰击在零号那幽暗的人形轮廓之上！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有的，是法则层面的剧烈湮灭与侵蚀！

太阴寂灭，本就是太阴月华道走到尽头、与敌偕亡的终极禁术。它并非纯粹的能量冲击，而是将自身存在的“意义”与“法则”化作最纯粹的“寂灭之毒”，强行注入目标本源，引发其自身的崩溃与归寂！

这道惨白光柱，蕴含着凌清月万载苦修的道果、神魂本源、乃至月魄轮这件本命道器的所有灵性！其蕴含的“寂灭”法则，在层次上虽远不及零号代表的古老“归寂”，但在“同归于尽”的极致燃烧下，竟短暂地达到了某种质变的临界点！

嗤——！！！

如同滚烫的烙铁按在了寒冰之上！惨白光柱精准命中了零号抬起的那只手臂与部分躯干！幽暗的归寂法则轮廓上，瞬间腾起大片大片的惨白“火焰”！这不是火，而是寂灭之毒在疯狂侵蚀、同化零号的归寂本源！

“呃……蝼蚁……之毒……”

零号那惨白火焰般的“眼睛”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波动，不再是纯粹的漠然，而是混合着被低等存在“污染”的暴怒与一丝……本能的忌惮？它那由纯粹法则构成的身躯，竟在这寂灭之毒的侵蚀下，出现了极其细微的、如同信号不良般的**闪烁**和**扭曲**！

那只抓向紫嫣的手，被惨白“火焰”缠绕，动作被强行阻滞、偏移！

轰！

惨白光柱蕴含的力量耗尽，凌清月的身影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狠狠撞在玄冰禁域的冰壁之上。她周身月华尽散，道体布满蛛网般的裂痕，气息微弱到了极致，如同风中残烛。月魄轮悬在她头顶，轮身布满了裂痕，核心处一点微光黯淡欲灭，发出低沉的悲鸣。她付出了无法想象的代价，道基近乎全毁，神魂重创，几近油尽灯枯！但她那黯淡的眼眸，依旧死死盯着玄冰台的方向。

这一击，虽未能重创零号根本，却成功地……**打断了它对紫嫣的致命一抓**！并让其受到了轻微的“污染”和阻滞！

“嗬……嗬……”

零号发出低沉、仿佛被激怒的嘶鸣。它“看”了一眼手臂和躯干上仍在缓慢蔓延、侵蚀的惨白“火焰”，又猛地将“目光”转向玄冰台上气息奄奄的姜紫嫣。被“蝼蚁”阻拦和“污染”的暴怒，彻底压过了那一丝因混沌气息引起的凝滞所带来的困惑。吞噬同源、弥补自身“污染”、并彻底消除这个潜在变数的贪婪欲望，占据了绝对上风！

它不再理会倒在一旁、气息微弱的凌清月（在她眼中已等同于死物），那只被寂灭之毒侵蚀、略显迟滞的幽暗之手，带着更加冰冷、更加暴虐的死意，再次朝着紫嫣眉心那道喷涌着诱人归寂气息的裂痕……**狠狠抓下**！这一次，再无阻碍！

“嫣儿——！”凌清月发出绝望的悲鸣，却连抬起手指的力气都已失去。

就在零号的手即将彻底按在紫嫣眉心的刹那——

异变再生！

紫嫣眉心那道幽光炽盛的裂痕深处，之前爆发的反向冲击，以及此刻零号那纯粹归寂法则的恐怖压迫，形成了一种无法想象的极致刺激！那道由冰晶道碑所化、蕴含逆转可能性的裂痕，在濒临彻底崩溃的边缘，竟如同被点燃的引信，猛地向内……**坍缩**！

不是崩碎，而是坍缩！

一股远比之前泄露的归寂气息更加精纯、更加古老、甚至带着一丝……**混沌初开般原始气息**的幽暗光芒，从坍缩的裂痕核心爆发出来！这光芒并非零号那种冰冷的死寂，而是如同宇宙诞生前的奇点，蕴含着吞噬一切、也孕育一切的**原初混沌之力**！

这幽暗的混沌之光，瞬间包裹住了零号抓来的那只幽暗之手！

嗤——！！！

这一次，不是侵蚀，而是……**同化**！**吞噬**！

零号那由纯粹归寂法则构成的手掌，在接触到这幽暗混沌之光的瞬间，竟如同冰雪投入熔炉，开始飞速消融、瓦解！构成其手掌的法则结构，被那坍缩裂痕中爆发出的、更接近“归墟”本源的原初混沌之力强行分解、吸收！

“吼——！！！”

零号第一次发出了清晰而痛苦的咆哮！那惨白火焰般的“眼睛”剧烈跳动，传递出惊骇、剧痛、以及……**难以置信的贪婪**！它感觉到，紫嫣体内爆发的这股力量，虽然微弱，但其本质层次，甚至……**超越了它自身**！更接近它侍奉的“归墟”本源！这是大补！是它彻底蜕变、甚至摆脱议会束缚的契机！

剧痛激发了它最原始的凶性！它非但没有退缩，反而更加疯狂地催动全身的归寂法则，那只被消融的手掌强行再生，整个幽暗的轮廓不顾一切地扑向玄冰台上的紫嫣！它要直接吞噬这个蕴含着至宝的“容器”！

而此刻的紫嫣，在眉心裂痕坍缩、爆发出那股原初混沌之光的瞬间，整个小小的身体剧烈颤抖，发出无声的嘶喊。她的意识仿佛被拖入了无尽的混沌深渊，承受着无法想象的撕裂与重组。冰晶道碑的烙印在裂痕坍缩处急速旋转，时而被幽暗混沌吞没，时而又爆发出微弱的逆转金芒，仿佛在进行着一场决定生死的拉锯战。

她的身体，成了零号与自身道碑本源、以及那被意外引出的原初混沌之力角力的战场！无论哪一方获胜，她脆弱的意识与道基，都将在这种层次的对抗中……**灰飞烟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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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恒秩序堡垒·静滞法庭。**

姜尘的意识投影，如同被冰冷的钢针刺穿，剧烈震颤！他“看”到了妻子燃烧殆尽的惨状！“看”到了女儿眉心坍缩、被零号扑击的绝境！更“看”到了紫嫣体内爆发的、那令他都感到心悸的原初混沌之力与零号疯狂吞噬的恐怖景象！

“不——！！！”

守护的执念与滔天的怒火，如同焚尽星海的烈焰，在他混沌核心中轰然爆炸！那点属于柳如烟的冰冷余韵，在这极致情绪的冲击下，竟也微微发烫！

他不再顾忌暴露，不再思考后果！他的意识投影在冰冷的堡垒空间中发出无声的咆哮，混沌道胎的感应被催动到极致，疯狂地扫描、分析着堡垒的结构、信息流，寻找着任何一丝可以借力、可以干扰、可以……**拯救妻女**的破绽！

就在他这不顾一切的意念爆发，引动了堡垒内部细微法则波动的瞬间——

嗡！

三道冰冷、宏大、带着不同特质却同样令人窒息的意志投影，如同凭空出现的冰冷星辰，瞬间降临在这片空间，呈三角之势，将姜尘的意识投影牢牢锁定！

审判的目光，如同无形的枷锁，将他彻底禁锢！

冰冷、不带丝毫情感的声音，如同法则的宣告，在姜尘的意识核心同时响起：

“污染源姜尘。擅闯神圣堡垒。窃取最高权限坐标。引发‘终焉之眼’逻辑冲突。”

“你的存在，即为悖逆。你的旅程，到此终结。”

“裁决之座，宣判——”

“**存在……抹除！**”

湮灭之臂萨拉查的意志，如同亿万冰刃，切割着姜尘存在的根基！

熵律编织者莫比乌斯的意志，如同解构万物的织网，试图拆解他的混沌道胎法则！

归墟之喉维吉利亚的意志，如同绝对零度的毒蛇，直接侵蚀、否定他存在的意义！

三重至高裁决意志，如同宇宙倾覆，轰然压下！

姜尘的意识投影瞬间黯淡，如同狂风中的烛火，即将彻底熄灭。混沌道胎在堡垒法则压制和三大枢机主教意志的联合审判下，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哀鸣！

永寂冰堡，妻女危在旦夕！

虚渊彼岸，自身身陷绝境！

前无生路，后有追兵（终焉之眼和九柱神）！

就在这彻底绝望的深渊边缘——

姜尘那即将被抹除的混沌核心深处，守护的执念与柳如烟冰冷的余韵，在绝境压迫下，发生了某种超越理解的共鸣！

一个疯狂到极致的念头，如同划破永恒黑暗的闪电，在他意识中炸开！

他不再试图抵抗那三重审判意志，反而……**主动牵引**着那来自维吉利亚的、蕴含着“归墟”气息的侵蚀意志，以及萨拉查的冰冷湮灭之力，混合着自己燃烧的守护执念与混沌道胎的本源……**狠狠地撞向自己意识深处，那一点柳如烟留下的冰冷余韵**！

“如烟……助我！以彼之矛……攻彼之盾！”

他要引爆这蕴含议会最高权限信息的余韵！用议会的力量，去冲击议会本身！在这堡垒核心，制造一场……**前所未有的逻辑风暴**！

轰——！！！

一点无法形容其色彩的微光，在姜尘意识核心深处，在三大枢机主教意志的压迫下，在柳如烟冰冷余韵与议会侵蚀力量的碰撞点……**骤然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