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那双绣花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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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融合了乡村禁忌、因果报应和阴森氛围的民间鬼故事：

**那双绣花鞋**

柳树沟的老槐树下，住着个孤寡老太太，村里人都叫她“三婆”。三婆有个怪癖，总爱坐在门槛上，对着村口那条荒废多年的小路发呆，手里摩挲着一双红得刺眼的绣花鞋。那鞋做工极精致，金线盘着并蒂莲，银线勾着戏水鸳鸯，鞋尖还缀着两颗小小的珍珠，一看就不是乡下人的东西，新得像是刚从嫁妆盒里取出来。可三婆的眼神却空洞得很，嘴里常念叨着：“快了，快回来了……”

村里人都知道，那鞋沾着邪乎，是三婆年轻时没嫁成的闺女小翠的。小翠是柳树沟十里八乡最水灵的姑娘，偏偏心气儿高，看不上本村的泥腿子，跟一个走村串巷卖胭脂水粉的外乡货郎好上了。货郎油嘴滑舌，哄得小翠死心塌地，还收了人家一双定情的绣花鞋。三婆死活不同意，说那货郎眼神飘忽，不是个正经人。小翠性子烈，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里，揣着那双绣花鞋，跟着货郎跑了，从此杳无音信。三婆哭瞎了一只眼，就守着那双鞋，等闺女回来。

“三婆，别等了，小翠她……怕是回不来了。”有老人劝她。

三婆只是摇头，把鞋搂得更紧：“会回来的，她穿着这鞋呢，鞋认得路。”

村里人都绕着三婆家走，尤其是晚上。有人说夜深人静时，能听到三婆屋里传出低低的啜泣声，还有女人穿着硬底绣花鞋在青石板上来回走动的“嗒、嗒”声，听得人头皮发麻。更邪门的是，但凡有年轻姑娘多看那鞋两眼，回家准做噩梦，梦见一个穿着大红嫁衣、盖着红盖头的新娘子，赤着脚在野地里疯跑，哭着喊：“我的鞋呢？谁看见我的鞋了？”

村西头有个叫玉兰的姑娘，胆子大，不信邪。她快出嫁了，夫家是邻村富户，嫁妆置办得齐全，就缺一双压箱底的体面绣花鞋。她偶然见了三婆那双鞋，魂儿都被勾走了——太漂亮了！她心想，一个疯老婆子守着双死人鞋有什么用？不如“借”来穿穿，等回门就还回来。

这天傍晚，趁三婆去河边洗衣裳，玉兰溜进了那间阴冷的小屋。屋里弥漫着一股陈年的霉味和香烛味。那双红绣花鞋就端端正正地摆在炕头的破木箱上，在昏暗的光线下红得像血，那两颗珍珠幽幽地泛着冷光。玉兰心怦怦跳，伸手就把鞋揣进了怀里，冰凉的触感让她打了个哆嗦。

夜里，玉兰躺在自家新打的雕花木床上，忍不住拿出鞋来试。鞋不大不小，正合脚！她穿着鞋在屋里走了几步，那“嗒、嗒”的轻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心里美滋滋的。可刚躺下，她就觉得不对劲。脚上的鞋，越来越紧，越来越冷，那股寒气顺着脚心直往上钻，冻得她骨头缝都发疼。她想把鞋脱下来，可那鞋像是长在了脚上，怎么也扯不掉！

窗外，不知何时起了风，吹得窗户纸哗啦啦响。月光惨白惨白的，透过窗棂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扭曲的树影。玉兰惊恐地发现，那树影里，似乎多了一个人影！一个穿着大红嫁衣、披头散发的女人影子，正一动不动地站在她的床前！

“谁？！”玉兰吓得缩进被子里，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没有回答。只有那“嗒、嗒、嗒……”的脚步声，在房间里清晰地响了起来！不是她的脚在动！那声音围着她的床在转圈！越来越近！一股浓烈的土腥气和……血腥味钻进她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