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肥龙戏曹船 食神宴群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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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请看！\"猪八戒钉耙轻点光幕，影像骤变：曹操身着汉家丞相朝服，在许田围猎时，代天子射杀雄鹿，群臣山呼\"万岁\"；又现铜雀台落成之日，曹操大宴宾客，席间赋诗\"周公吐哺，天下归心\"，却有侍臣私下议论：\"此非曹丞相，乃曹王也。\"

曹操只觉头痛欲裂，仿佛有两个声音在脑中撕扯：一个说\"汉贼不两立\"，一个说\"天命归於魏\"。他踉跄半步，剑刃垂落，却在此时，光幕中又现司马懿身影，正捧着人核向自己跪拜，眼中闪过一丝阴鸷。曹操猛然惊醒，指着光幕道：\"仲达逆贼！孤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猪八戒却摇头叹息：\"丞相啊，你道司马懿是逆贼，可曾想过，自己又是何人？\"他挥动手臂，光幕上同时出现三个曹操：一个是陈留起兵时的热血青年，一个是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权臣，一个是凝视着魏王印玺的老者。\"哪一个，才是真正的曹孟德？\"

孙权见状，急忙上前扶住曹操，温言劝道：\"丞相累了，且先歇息。灵核互市之事，可从长计议。某虽不才，却愿以人格担保，绝无他意。\"曹操望着孙权眼中的关切，又看看诸葛亮沉默抚扇的模样，忽然感到一阵疲惫，如征战数十载未卸的甲胄，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恰在此时，吕蒙匆匆入舱，附耳向孙权禀报数语。孙权面色微变，却很快笑道：\"丞相，方才接到密报，说江夏方向有曹军异动。\"曹操闻言，心中警铃大作：\"莫非是徐晃部？\"孙权摇头：\"非也，是......是一群'奇人'，自称'太平道余党'，竟能驱使野兽为兵。\"

猪八戒忽然插话：\"哦？莫不是张角那套把戏？某家倒要会会！\"说罢，随手抛出海灵核，核中立刻浮现出江夏战场景象：但见漫山遍野皆是狼虫虎豹，士兵们抱头鼠窜，阵脚大乱。曹操定睛一看，领军之人竟是司马懿的族弟司马孚，心中顿时雪亮：\"好个仲达，竟用此等邪术试探孤！\"

孙权趁机道：\"丞相，此等妖人，非灵核不能制。若三家联手......\"曹操举手止住他的话，沉声道：\"今夜之宴，孤记下了。三日后，孤会给元帅答复。\"说罢，转身欲走，却被猪八戒叫住：\"丞相且留步——\"

曹操回头，见猪八戒手中托着一枚鸡蛋大小的灵核，核中隐约有江河流动：\"此乃'江海之心'，可镇水患。丞相若允互市，某家便以此为聘礼。\"曹操凝视灵核，见其中倒映着自己的面容，竟比平日苍老许多，心中五味杂陈，最终长叹一声，接过灵核：\"元帅好手段。孤却有一言相问：若互市之后，天下真能太平？\"

猪八戒望着窗外明月，缓缓道：\"太平与否，不在灵核，在人心。丞相若存善念，灵核便是济世良药；若怀恶念，灵核即为杀人凶器。\"曹操默默点头，将灵核收入袖中，带着亲卫登船而去。船行半里，忽闻猪八戒在后方朗声道：\"丞相可曾记得，当年望梅止渴之事？今日某家亦赠一'梅'——望灵核止戈，天下归心！\"

第四节 幡纹谶影 剑鞘幡绳隐玄机

曹操船队渐行渐远，孙权望着江面波光，向猪八戒叹道：\"方才好险，若丞相真的动手......\"猪八戒却笑道：\"他岂会动手？你看他握剑的手势，虚多於实，不过是借势下台罢了。\"诸葛亮抚扇微笑：\"天蓬洞察人心，果然厉害。只是那司马懿的人核熔炉......\"

\"不妨。\"猪八戒打断道，\"某已在灵核中种下标记，待曹操返回许都，自会发现司马懿的猫腻。倒是你——\"他忽然转向诸葛亮，眼中闪过狡黠，\"军师今日迟迟不来，莫不是去洛阳走了一遭？\"

诸葛亮挑眉：\"元帅何出此言？\"猪八戒指了指光幕，只见洛阳熔炉旁，竟有一道熟悉的青影闪过，正是诸葛亮的羽扇。孙权惊讶道：\"军师竟亲自涉险？\"诸葛亮摇头：\"非也，不过是用遁甲之术，窥得一二罢了。那熔炉需以'三魂七魄'为引，司马懿已走火入魔，离败亡不远。\"

却说曹操在船中，独坐舱内，取出猪八戒所赠灵核，放在掌心摩挲。忽觉灵核表面有细微纹路，竟与自己剑鞘上的\"魏\"字暗合，不禁心中大骇。他急忙抽出青釭剑，就着烛光细看剑鞘：那\"魏\"字本是小篆，此刻竟如活物般，笔画间渗出淡淡金光，与灵核纹路相互呼应。

\"这......\"曹操忽忆起幼年之事：七岁时，曾在谯县遇一仙翁，仙翁赠他一枚玉佩，上刻\"天命所归\"四字，后玉佩失落於战乱，却不想今日竟在灵核与剑纹中，再见类似纹路。难道自己真的是\"天命之子\"？可为何天命竟要他目睹百姓疾苦？

正自恍惚，忽闻船外传来异响，似有人在吟唱：\"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草堂春睡足，窗外日迟迟......\"曹操惊起，推窗望去，只见月光下，一位老者驾着一叶扁舟，随波飘荡，正是方才宴上的猪八戒。却见他摇着酒葫芦，仰头饮尽，朗声道：\"曹阿瞒，还记得官渡之战时，你赤脚迎许攸么？那时的你，可曾想过今日？\"

曹操浑身剧震，如被雷劈。官渡之战，是他一生转折点，那时的他，求贤若渴，虚怀若谷，何曾像今日这般猜忌多疑？他望着猪八戒渐渐远去的身影，忽觉对方并非敌人，而是一面镜子，照出自己早已遗忘的初心。

船至北岸，张辽前来迎接，却见曹操面色苍白，似在梦游。正欲开口，曹操忽然抓住他的手臂，急声道：\"文远，你说......孤究竟是汉臣，还是魏公？\"张辽愕然，不知如何作答，只能道：\"主公乃天下柱石，自然是......\"曹操摇头，松开手，独自走向营帐。

是夜子时，洛阳城北熔炉旁，司马懿正在检视新炼成的人核。忽有黑影来报：\"曹操已从濡须口返回，手中持有一枚海灵核。\"司马懿把玩着血核，嘴角泛起冷笑：\"海灵核？正好，可助我熔炉更上一层。\"他抬头望向夜空，见东南方有流星划过，拖尾竟呈血色，\"天蓬元帅，诸葛亮......你们以为能阻止天命？哼，真正的棋局，才刚刚开始。\"

却说曹操回到中军帐，解下青釭剑，放在案上。剑鞘与灵核相触，忽然发出龙吟般的轻响，\"魏\"字与幡绳纹路竟在空中投影，交织成一幅星图。曹操定睛细看，见星图中央有颗亮星，旁有小字标注\"天蓬星\"，而自己的\"魏星\"正与之遥遥相对，中间以金线相连，如江河贯通。

他忽然想起猪八戒的话：\"灵核之力，可通天地。\"难道这就是天意？让他与天蓬元帅，以灵核为纽带，共解天下之困？曹操吹灭烛火，在黑暗中闭目沉思，帐外风声呼啸，似在诉说千万百姓的心声。良久，他睁开眼，目光坚定，自语道：\"罢了，孤就信这一次天命。灵核互市......可也！\"

帐外，一轮残月西沉，东方既白。濡须口的江面上，猪八戒化作的巨龙正在晨光中舒展身躯，龙鳞映着朝霞，如万点金鳞跃动。远处，孙权的楼船升起\"互市\"旗号，诸葛亮的羽扇在风中轻摇，而北岸曹军大营，一面\"和\"字旗正缓缓升起，与南岸的\"同\"字旗，隔江相望。

正是：灵核照破千秋业，幡剑相通万劫心。莫道英雄迷旧梦，一江春水洗尘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