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丧钟为谁而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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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挥了挥西娜头顶，让被白鸽带动的落叶离开西娜身边。

“可惜我这种人，连当罪人的资格都没有。”

德洛爱丝的嗓音像枯叶摩擦，在和上方的树叶协奏，右手落下后，无意识地摸着腰间魔杖。

西娜猛地攥住她缩回的手腕，力道大得骨节形状都彰显在皮肤上。

“我不在乎，安可，我想，跟你一起，走。”

她的声音在结尾突兀地拔高，如同瞬间紧绷，随时会断掉的琴弦。

德洛爱丝的腕骨在她掌心细微地颤了颤，像被困住的鸟，又或者是困住一只鸟的树干。

德洛爱丝没有挣脱，反而倾身逼近，几乎就要贴到西娜，灰瞳深处浮起金色纹路。

“你想好了？”

“不行吗？”

西娜不退反进，草药气息混着泪水扑在徳洛爱丝面前。

德洛爱丝突然抬手抚上她的后背，力道温柔得近乎残忍。

“没有，我当然不会说不行，记得我走时的那句话，

‘那时候，西娜你也肯定能有自己的想法，你找到了一个可以施行的办法。

比我更好的选择，那我也不会多说什么，我只有，祝福，祈愿。’”

感受着徳洛爱丝的安抚，西娜战栗着眨了眨眼，记忆如潮水翻涌。

看着西娜逐渐感性化，徳洛爱丝语气一转，开始“拷问”西娜的决心。

“但凡事都有代价。”

“...我，能...先听听吧。”

内心辗转的西娜看着徳洛爱丝认知的表情，左右摇摆不定，想要就此应下，却想起当初跟自己说的话。

‘不要随便说出并且答应做不到的话，因为这就是在骗人，除非你并不珍视对方。’

咽下了想要说出口的“能行”，认命了一样的垂下头，不甘心的讲出最后的挣扎。

“安可会死。”

徳洛爱丝一脸平静的讲出这一句“无足轻重”的话。

“...这样吗？...”

西娜踉跄着撞上树干，枯叶落在发间，她扯出一个比哭更扭曲的笑。

德洛爱丝的手悬在半空，指尖还沾着对方肩头的体温。

“但我，为什么，她，这样，不能，这种事，”

语速越来越快，词句支离破碎，仿佛在说服某个看不见的敌人。

伴随着哭泣，怨恨，悲伤，以及，四意灾中的行灾。

“...我不是在劝阻，西娜，就像我说的，‘我只有祝福、祈愿。’以及一些，小小的，帮助。

这就是，帮助，帮助你，提前看见结果。”

“做到，怎么，不是我，到底，安可你，就要死。”

德洛爱丝忽然笑了，不是素日讥诮的冷笑，或者会意相伴的微笑，而是西娜从未见过的、近乎悲悯的温柔。

“我不会死，只是安可会死，你心中的安可，会死。”

她指了指对方心口，银戒擦过修女袍的十字绣纹。

钟声在此时响起，一长三短（一食三组），如同丧钟。

西娜终于忍不住痛苦，痛哭流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