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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九公的瞳孔骤缩,这些密信是他要挟朝廷的资本,此刻落在苏信手中,无异于断了他的后路。他怒吼着扑来,血手带起的腥风让苏信几乎窒息,却在千钧一发之际,下水道的铁栅栏突然被炸开,云雪裳的雪魄剑寒芒闪过,冰棱瞬间冻结了屠九公的血手。
“苏信!” 云雪裳的声音带着颤抖,她身后跟着天机阁的阁主和少林、武当的高手,“我就知道你不会死!”
苏信轻笑,趁机将密信和地图交给天机阁阁主:“劳烦阁主将这些证据送往刑部,另外,” 他指了指屠九公的血魂傀儡,“这些幼童的精魄,还请少林的大师们帮忙超度。”
屠九公见势不妙,想要遁走,却被武当高手的剑阵困住。苏信走到他面前,取出从密室找到的 “雪魄精魄” 碎片,正是当年云战霄献给屠九公的那一块:“屠九公,你以为有了精魄就能掌控雪魄剑?别忘了,真正的认主,需要云家血脉的温养 —— 而你,不过是云战霄的一枚棋子。”
屠九公突然惨笑,面容迅速苍老,血河秘典的反噬让他的皮肤裂开,露出下面布满咒文的骨骼:“苏信,你以为杀了我就能结束?禁苑深处,还有更可怕的存在……”
他的话还未说完,雪魄剑的寒芒已穿透他的眉心,精魄碎片在雪裳手中发出清越的鸣响,与她体内的精魄产生共鸣。苏信望着屠九公的尸体,忽然想起在石室中看到的先祖手记,上面说过,雪魄精魄每收复一块碎片,云家与苏家的诅咒便会减弱一分。
“雪裳,” 苏信轻声道,“我们该回去了,云府的人,怕是已经知道我‘复活’的消息了。”
云雪裳点头,眼中闪过冷光:“云昊得知你未死,必定会加快争夺家主之位的脚步,而父亲……” 她顿了顿,望向禁苑的方向,“父亲的书房暗格,应该还有更多与朝廷勾结的证据。”
返回云府的路上,苏信取下易容,露出原本的面容,肩头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却不及心中的畅快 —— 这次假死之计,不仅让他深入血手门老巢,获取了关键证据,更让云战霄和屠九公的联盟出现裂痕。
“苏信,” 云雪裳忽然停下脚步,从怀中取出个小玉瓶,“这是鬼面医新研制的‘破冰丹’,能解血蛊之毒,给那些被操控的死士试试吧。”
苏信接过药瓶,望着她眼中的关切,忽然想起在停灵殿,她假装悲痛时,指尖悄悄按在他腕间的 “太渊穴”,确认他的脉象 —— 那时,他便知道,这个女子早已不是当初的温室花朵,而是能与他并肩的战友。
回到云府时,天已大亮,西跨院的紫藤架下,翡翠正对着苏信的 “空棺” 抹泪,看见他回来,惊喜得差点摔倒:“姑爷,您可吓死奴婢了!小姐这几日滴水未进,就等着您回来呢!”
苏信与云雪裳相视一笑,走进厢房,桌上摆着她亲手抄写的《血河秘典》破解之法,旁边还有半块未动的桂花糕 —— 那是他最爱吃的点心,即便在假死期间,她也记得他的喜好。
“接下来,” 苏信展开从血手门获取的地图,“我们需要破解禁苑玄武门的机关,根据先祖手记,那里的星图需要雪魄精魄和苏家钥匙共同催动,而屠九公的密信,正好提到了禁军换防的时间。”
云雪裳点头,指尖划过地图上的禁苑标记:“父亲当年献给屠九公的精魄碎片,现在已经回到我手中,加上祠堂的碎片,只差宝藏秘境中的最后一块 —— 苏信,你说,当年先祖们分开精魄,是不是为了让我们在关键时刻,能同时启动阵法,彻底封印血河秘典?”
苏信望着她眼中的坚定,忽然想起在苏家密室,父亲留下的血书:“苏信,若你能看到此处,定已长大成人,记住,云家有位姑娘,名唤雪裳,她是你母亲好友的血脉,亦是你复仇路上的同伴……”
“是的,” 苏信轻声道,“先祖们的局,从来不是死局,而是留给后人的生机 —— 而我们,正在让这生机,变成破局的钥匙。”
窗外,猫头鹰发出五声短鸣,那是天机阁的 “情报已送达” 信号。苏信知道,屠九公的死讯很快会传遍江湖,血手门群龙无首,正是他们联合正派、清剿余孽的最佳时机。而云昊和云战霄,必定会在此时露出更多破绽,为他们的复仇,提供更多的线索。
“雪裳,” 苏信忽然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袖口传来,“无论禁苑中有什么在等着我们,我都不会再让你独自面对 —— 当年苏家的灭门之火,云家的血河之秘,都会在我们手中终结。”
云雪裳抬头,看见他眼中倒映着自己的身影,比任何时候都更清晰,更坚定。她忽然轻笑,指尖划过他的假眼:“苏信,你知道吗?在你‘死’的那三日,我才发现,原来有些东西,比复仇更重要……”
她没有说完,但苏信已明白。窗外的阳光穿过紫藤花,洒在两人交叠的手上,仿佛在为这段在血与火中诞生的羁绊,镀上一层温柔的光。假死之计,不过是漫长征途的中转站,而他们的前路,虽然依旧充满未知,但因为彼此的存在,便有了披荆斩棘的勇气。
血手门的老巢已破,屠九公的阴谋败露,但苏信知道,真正的挑战,还在禁苑深处,在那座藏着开国宝藏的秘境中。但此刻,他望着身边的女子,忽然觉得,无论前方有多少险阻,只要两人联手,便能在这波谲云诡的江湖与朝堂中,走出一条属于他们的路 —— 一条逆骨之路,一条让真相大白、让冤魂安息的路。
更深露重时,苏信坐在案前,研究着从血手门带回的密信,云雪裳则在一旁调试雪魄剑的精魄共鸣。忽然,她抬头望向窗外,轻声道:“苏信,你听,是夜莺在唱,像不像江南的梅雨时节,我们说好要去看的梅花?”
苏信轻笑,放下手中的密信,望向窗外的夜空:“等禁苑的事了了,我们便去江南,种上满院的梅花,再养上几只狸奴 —— 就像你小时候,在云府花园里那样。”
云雪裳点头,眼中泛起憧憬:“好,还要在梅树下摆上石桌,春天品茶,冬天赏雪,再教孩子们练剑、制毒、摆机关……”
她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却在苏信心中,勾勒出一幅温暖的画卷。假死之计的成功,让他们离目标更近一步,而那些在血雾中种下的希望,正在渐渐发芽,终将在某个春暖花开的日子,绽放出最绚烂的花。
当第一颗流星划过夜空时,苏信的假眼突然发出微光,与云雪裳腕间的精魄印记相映成趣。这一晚,云府的西跨院格外宁静,却不知,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禁苑深处,悄然酝酿。而苏信和云雪裳,这对云苏后人,正握着破局的剑与匙,静待风暴的来临,准备在雷雨中,书写属于他们的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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