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调研背后的眼睛与“小玩具”的野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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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科委的“调研”车队在红旗小学门口停下时，场面堪称隆重。王校长带着全体班子成员，穿着最体面的衣服，脸上堆着热情得近乎僵硬的笑容，列队迎接。李科长是个四十多岁、戴着眼镜、略显严肃的中年男人，孙干事年轻些，手里拿着笔记本和相机。

流程按部就班：

1. **听汇报：** 王校长在会议室激情洋溢地汇报学校如何“重视科技教育”、“培养创新人才”，重点突出陈默这个“典型”，以及科技小组的“丰硕成果”（成立才几周）。

2. **看现场：** 参观焕然一新的科技活动室。张振华沉稳地介绍着那些基础科普教具（共振弹簧、磁力小车等），李科长偶尔点头，但眼神平静，显然见多了这类“样板间”。

3. **见“典型”：** 重头戏来了。陈默被叫到活动室，面前摆着他的光控台灯和光电探测器。王校长忙不迭介绍：“李科长，孙干事，这就是我们的小发明家陈默！他的作品上了省画报，非常有创造力！”

李科长推了推眼镜，拿起那个光控台灯，仔细看了看木壳和线路，又看了看探测器，语气平淡：“嗯，想法不错。这个光控原理，书上有吧？主要是模仿着做出来？”他看向陈默，眼神带着审视，像是在评估一件物品的价值。

陈默心里毫无波澜。这种场面，前世他见得太多了。**“调研”、“视察”，往往流于形式，领导关心的是“成果”是否属实，有无宣传价值，至于技术深度？没人在意。** 他点点头，用符合年龄但条理清晰的话回答：“是的李叔叔，原理是看书学的。主要是想试试能不能做出来，让妹妹晚上起夜不用摸黑开关灯。光电探测器是想打蚊子更方便点。” **他刻意淡化技术，强调“生活应用”，符合“小发明家”人设，也避免不必要的深究。**

李科长“嗯”了一声，显然对答案满意（或者说符合预期）。孙干事咔嚓咔嚓拍了几张陈默和作品的合影。气氛一片和谐。

“听说陈默同学还做过一个…喷火的装置？在厂区废料堆那边？”李科长像是忽然想起，随口一问，目光却扫过旁边的林卫国（作为厂保卫科代表陪同）。

王校长和张振华都是一愣，这事他们并不清楚细节。

林卫国适时上前半步，平静地解释：“科长说的是孩子们玩闹做的一个小实验装置，用罐头盒和打气筒模拟了一下燃烧现象，动静有点大，出于安全考虑，厂里收回来研究了，就是些简单的物理现象验证。” 他轻描淡写，把“马赫环”定性为“物理现象验证”。

“哦？能演示一下吗？原理是什么？”李科长似乎来了点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