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水火不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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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古倒下的那一刻，天地仿佛都静了一瞬。

紧接着，风起云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紧张感。女娲站在原地，青纱轻扬，眼神温柔却藏着一丝警惕；伏羲则像一团随时会炸开的火焰，赤袍猎猎作响，目光冰冷地盯着对面的人。

“你刚才说什么？”女娲率先开口，声音清润如泉，却带着几分试探。

“我说，水火不容。”伏羲冷笑一声，“这不是你说的吗？”

“我只是说……我们是盘古的一部分。”她皱眉，“不是敌人。”

“可我们天生就是敌人。”他一步踏出，脚下的土地瞬间焦黑龟裂，“你那套柔情似水的调调，我听腻了。”

女娲没动，只是轻轻抬手，掌心浮现出一汪清水般的光晕：“你太躁了。”

“躁？”伏羲嗤笑，“你管这叫躁？这叫真性情！你那套婆婆妈妈的仁慈，根本撑不起这个世界。”

话音刚落，他猛地挥手，一道烈焰从掌中迸发而出，直扑女娲而去。

女娲眼神一冷，指尖轻点，水流化作一面屏障，将火焰挡下。但两股力量相撞的一瞬间，整个空间剧烈震颤，地面裂开蛛网状的纹路，远处山川崩塌，河流断流，狂风卷起沙石，像是要撕碎一切。

“你还真打！”她怒了。

“你不也接住了？”伏羲咧嘴一笑，眼中燃着战意，“来吧，看看谁才是真正的主宰之力。”

女娲深吸一口气，周身水汽升腾，化作一条条水龙环绕在她身边，呼啸着冲向伏羲。而后者毫不退让，双手合十，掌心爆发出炽热的火柱，与水龙正面碰撞。

轰！

一声巨响，整片大地仿佛都被掀翻。天际乌云密布，雷电交加，暴雨倾盆而下，却被火浪蒸发成滚滚白雾。水火交织之间，形成一片诡异的混沌地带，万物皆被吞噬。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缓缓从虚空中浮现。

他身穿素袍，须发皆白，面容平静如湖面，正是鸿钧老祖。

他悬浮于半空，看着下方的混乱景象，眉头微皱。

“够了。”他的声音不大，却穿透了水火轰鸣，直接落入两人耳中。

伏羲与女娲同时停手，抬头望向他。

“你们是在毁灭世界，而不是塑造它。”鸿钧语气依旧温和，但眼底却闪过一丝责备。

“是他先动手的。”女娲低声说道，语气里有一丝委屈。

“是我先忍无可忍。”伏羲冷哼，“一个只会哭哭啼啼的女人，凭什么和我平起平坐？”

“你！”女娲气得脸色涨红。

“住口。”鸿钧一抬手，制止了即将再度爆发的冲突，“你们都是盘古的一部分，各自承载着他最本质的力量。水孕育生命，火点燃希望。缺一不可。”

“可我们根本合不来。”伏羲咬牙，“她的存在，就是在压制我。”

“你的暴躁，也在摧毁她。”鸿钧目光锐利，“若你们继续如此，这片天地将永无宁日。”

女娲低头不语，似乎在思考什么。而伏羲却冷笑一声：“你是想让我们妥协？那你不如去劝风别吹、雨别落。”

“我不是劝你们妥协。”鸿钧缓缓落地，站在这两位神只中间，“而是希望你们明白，对立不代表敌对。水能灭火，火也能蒸腾水汽，化为云雨。你们本该共生，而非相杀。”

“说得轻松。”伏羲撇了撇嘴，“那你倒是让我试试怎么和她‘共生’。”

女娲看了他一眼，眼神复杂：“你想怎么试？”

伏羲忽然笑了，嘴角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比一场。”

“比什么？”她问。

“谁能先掌控这片天地的核心规则，谁就赢。”他说，“输了的，听赢的。”

“你疯了吧？”女娲瞪大眼，“这种事哪能靠比赛决定？”

“怎么不能？”伏羲摊手，“你怕输？”

“我才不怕。”她咬牙，“但我不会拿天地当赌注。”

“那就别废话。”伏羲一步踏出，脚下岩浆翻滚，“来吧。”

女娲沉默片刻，最终还是抬起双手，水汽缭绕指间：“好，我陪你疯一次。”

鸿钧看着他们，脸上看不出情绪，只轻轻叹了口气。

下一秒，天地再次震动。

这一次，不再是单纯的水火对撞，而是两种力量开始试图渗透彼此——水试图冷却火焰，而火则试图蒸发水流。二者不断纠缠、拉扯、博弈，在空中形成一幅诡异的画面：一半是冰晶飞舞，一半是烈焰翻腾，仿佛两个世界的边界在此交汇。

鸿钧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眼神深邃。

他知道，这场较量不会这么快结束。

但他更清楚，水火之争，才刚刚开始。

这时，远方突然传来一阵异样的波动。

鸿钧眉头一挑，转头望去，只见天边一角，竟隐隐泛起紫黑色的光芒。

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