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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阳光如同融化的蜜糖,慵懒地淌过多斯村生态穹顶的半透明过滤层,被筛成无数细碎的光斑,轻柔地洒落下来。空气里揉进了泥土的温润与繁茂植物蒸腾出的草木清气,暖意无声流淌。张阙伸手推开自家小院那扇缠绕着翠绿常春藤的木门,熟悉的“吱呀”轻响刚钻入耳蜗,一股清雅隽永的茶香已经无声地缠了上来,丝丝缕缕,瞬间便温柔地裹挟了他的呼吸。小院不大,却处处浸润着主人用心打理的蓬勃生机。几竿修竹在角落投下疏朗的影子,石桌石凳在竹影下静默,竹叶在微风中偶尔摩擦出沙沙细响。
母亲林清月正坐在石桌旁,素手执着一只朴拙可爱的素白茶盏。她穿着宽松舒适的家居棉麻长裙,乌黑的长发松松挽起,几缕不听话的碎发垂在颊边,随着她放下茶杯的动作轻轻摇曳。午后暖金的光线温柔地熨贴着她宁静的侧脸,几乎镀上了一层融融的辉芒。院门开启的声响让她倏然抬眸,那双总是盛满温和笑意的眼睛,瞬间掀起了无法掩饰的汹涌浪潮——那是积攒了漫长时光、几乎要满溢而出的思念。她的目光像最温柔的笔触,先是细细描摹过张阙脸上每一寸可能变化的线条,带着一种近乎贪婪的审视,然后又落到紧随其后的雅丹身上,饱含着同样的专注与怜惜。
“回来了……”她的声音轻柔得像怕惊碎一场易醒的梦,尾音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微颤,如同风中即将熄灭的烛火。她放下茶盏,几乎是立刻站起身,快步迎了上来。先是张开手臂,用力、再用力地将雅丹拥进怀中,双臂传递出的力道泄露了平静外表下的激荡心绪。然后她又紧紧握住张阙的手臂,力道透过薄薄的衣衫清晰传来。“看你们俩,”她微微蹙起好看的眉尖,指尖带着微凉的暖意,小心翼翼地拂过张阙微凹下去一点的脸颊轮廓,又轻轻捏了捏雅丹单薄的肩,“都瘦了。鄂尔城的风都是硬的吗?吹得我孩子都没了肉。”那熟悉的、带着嗔怪又浸润着浓得化不开的心疼的语气,像一股汹涌暖流瞬间冲散了长途跋涉的仆仆风尘和压在心底的沉沉阴霾。张阙咧开嘴,露出了回家后第一个真正卸下所有重负、松弛得近乎放肆的笑容,声音在喉间震动:“妈——”
“等着!”林清月松开手,眼中瞬间闪过不容置疑的光亮,像是夜空骤然绽放的星火。她转身就往厨房走,脚步踏在石板地上,竟带上了一点少女般的轻快节奏。“给你们做最爱的糖醋里脊!冰箱里昨天就备好了上好的里脊肉,就等你们回来下锅!”话音还未完全消散在带着草木清香的空气里,她的身影已消失在厨房门后。紧接着,里面便传来一连串亲切而富有韵律的声响——刀刃与砧板相遇时轻快利落的“笃笃”声、清澈油脂滑入滚烫锅底时那令人胃口大开的“滋啦”欢唱,中间还奇妙地交织着她哼唱的一支不知名、却悠扬婉转如溪流的小调。一股混合着人间烟火与美味诱惑的气息,霸道地冲出厨房,迅速盈满了小小的院落,也像温柔的手,瞬间填满了张阙心房每一个渴望抚慰的角落。
这顿饭吃得碗盘简单,滋味却浓烈酣畅。晶莹饱满的米饭堆在白瓷碗里,像一座座冒着热气的小雪山。餐桌的正中央,是母亲林清月心血的结晶——那盘泛着诱人光泽的糖醋里脊。裹着薄如蝉翼、恰到好处芡汁的肉条,炸得外皮金黄酥脆,内里却保持着惊人的鲜嫩,呈现出一种沉淀时光的琥珀色。浓稠得恰到好处的酱汁,酸甜适口,均匀地包裹着每一块丰腴的肉条,如同给它们穿上了华美的外衣。几粒炒香的白芝麻俏皮地散落其上,既是点缀,又添了一重脆香。张阙和雅丹几乎是同时伸出了筷子,目标明确地指向那盘凝聚了全部思念的琥珀珍宝。
“慢点吃,慢点吃,”林清月看着两个孩子风卷残云般的吃相,眼中是藏不住的心疼和一种巨大的、被需要的满足感,一边嗔怪着,一边忍不住把那盘糖醋里脊又往两人面前推了推,“锅里还有呢,没人跟你们抢。看这吃相,活像在鄂尔城被人苛待了似的。”
张阙的嘴里塞得鼓鼓囊囊,脸颊都撑得微微鼓起,好不容易奋力咽下去一大口,才腾出空来。他长长地、满足地喟叹一声,嘴角还沾着一点亮晶晶的酱汁,眼睛却亮得像星星:“妈!还得是您的手艺!外面再高级的餐厅,也做不出这个味儿!这才是家的味道!”这毫不掩饰、发自肺腑的赞美如同一剂蜜糖,瞬间注入林清月的心田。她眼角眉梢都染上了如春风般和煦的笑意,仿佛连院子里原本寻常拂过的风,都因为这笑容而变得格外温柔缱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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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阳光依旧慷慨地将光与热倾泻在多斯村每一寸土地之上。张阙信步踱向村子中心那片永远喧闹着青春气息的小广场。巨大的循环喷泉在日光下持续喷洒,水珠晶莹,折射出细小的七彩光晕,在少年们奔跑的身影上跳跃。他的目光像精准的探针,扫过几个熟悉又略有陌生的面孔,很快便锁定了一个目标。刘星正坐在广场边浓密梧桐树的树荫下,身体微微前倾,和几个同龄人热烈地讨论着什么,神情专注。
“刘星!”张阙扬声喊道,大步流星地走过去。
刘星闻声猛地转过头,看清是张阙的瞬间,脸上立刻绽开纯粹而巨大的惊喜,笑容几乎要满溢出来:“阙哥!你回来了!”他腾地站起身,动作间透出一种张阙记忆中不曾有过的沉稳和隐隐的力量感。这份改变并非棱角分明的力量外露,而是一种内核的凝练,仿佛一块原本粗糙的原石,经过无形的锤打,开始显露出内蕴的光华。
“嗯,刚到。”张阙笑着走近,习惯性地抬手捶了下他的肩膀。拳头落处,传来的触感比记忆中坚实厚重了许多,肌肉带着一种初具规模的弹性。他不禁带着点调侃的口吻说道:“行啊你小子,一个假期不见,脱胎换骨了?这精气神,看来是练出真东西了?”
刘星有些不好意思地抬手挠了挠后脑勺,但眼神里的光芒却自信而坚定,不再闪烁:“嘿嘿,运气还行,刚突破到一阶武者没几天。”他顿了顿,似乎想印证自己的话,并未见他如何刻意沉腰蓄势,只是随意地侧身踏出半步小圈步,动作流畅自然如行云拂过山岗。紧接着,手臂舒展而出,如同流云般自然轻盈,向前一探,迅捷如电,又一收,含蓄如含苞待放的花蕾,整个过程一气呵成,仿佛演练了千百遍。动作看似平平无奇,却在探出的指尖带起一丝微弱却异常清晰的气流旋动,在寂静的空气中留下一道短暂而纤细的涟漪。“武技…勉强摸到点‘兼融境’的门槛了,还在练。”他说得轻描淡写,但那流畅劲力与周遭环境的微妙契合,已是不言自明的证明。
“兼融境?”张阙眼中掠过一丝真正的讶异。他很清楚这个境界的分量——那意味着对武技的理解和运用已超越了单纯的模仿与熟练,开始触摸到招法变化背后运转的脉络,能初步将不同招式的精髓特点揉合转化,形成属于自己的独特韵律。这绝非仅靠蛮力苦练就能抵达的境地,需要悟性与耐性的双重打磨。看来刘星这个假期,是真正下了常人难以想象的苦功,而且他的天赋,恐怕也远超自己之前的预估。
“王超呢?”张阙想起另一个以刚猛好斗着称的伙伴。
“超哥啊?”刘星咂了咂嘴,语气里混杂着由衷的佩服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他更猛!直接冲上二阶了!听说是被他爷爷关在家族那个秘不示人的核心训练场里,没日没夜地往死里练,人都快练脱形了。”他下意识地左右瞥了一眼,压低声音,带着点分享秘密的郑重,“不过……王家内部也有人私下嘀咕,超哥这境界,是硬生生用资源和不眠不休堆上去的,根基虚浮了点,武技境界虽然也到了兼融境,但明显打磨得不够圆润自然,就像强行粘合的瓷器,经不起细看和重压。他那个脾气你也知道,就图快图猛,根本压不住性子去琢磨那些细微处的劲力流转。”刘星说着,下意识地模仿了一下王超标志性的、速度虽然快但大开大合却略显僵硬的出拳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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