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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猛地撕开玄甲内侧的暗袋,指尖触到锦囊时,那干枯的结香花枝隔着锦缎硌得她生疼。那是去年上元节,阿槿在灯会上求的平安符,说寺里的高僧开过光,能护她刀枪不入。当时她笑着揉阿槿的发顶,说:“我南宫胤秋的长枪,比符更灵。”可现在,枪尖卷了,符却还暖着。她将护心镜和花枝一起攥进掌心,金属的冰凉与花茎的枯涩混在一起,竟让她生出一丝奇异的清醒。
“陈……陈……”她嘶哑地喊,看见那个独臂的老斥候正用腰刀剁开狄兵的马腿。老斥候闻声回头,脸上的血痂被风一吹,裂开数道口子,像干涸的河床。他连滚带爬地扑过来,用仅剩的右臂环住胤秋的腰:“将军,咱们往密道撤!”
“密道……”胤秋咳出一口血,溅在老斥候肩头的补丁上。那补丁是阿槿去年托人捎来的,说老斥候总穿破衣服,不像大胤的兵。可现在,密道入口早被巨石封死,是她下令堵的,为了不让狄人从地道入城。“回不去了……”她摇头,将攥紧的手塞进老斥候掌心,“替我……把这个……带回将军府……”
老斥候的独臂剧烈颤抖,他能感觉到那掌心下硬物的形状——是护心镜,还有……他认得那干枯的花枝,是将军每次回信时都要夹在信里的结香。“将军!”他想喊,却被胤秋用眼神制止。她的琉璃眸子此刻蒙着一层血雾,却依旧亮得惊人,像极了那年在结香树下,她许诺要带阿槿去看塞北雪时的模样。
“告诉阿槿……”胤秋的声音轻得像雪,“花开时……我便……”后面的话被一支贯胸而过的长箭截断。她猛地呛咳起来,鲜血顺着箭杆涌出,在护心镜的梵文上蜿蜒成河。老斥候眼睁睁看着她的身子软下去,那只紧攥遗物的手却迟迟不松,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像嵌进肉里的玉石。
“将军——!”他发出狼嚎般的悲鸣,挥刀斩断箭杆,将胤秋护在怀里。狄兵的刀锋已经劈到眼前,他却突然笑了,笑得眼泪和血混在一起,顺着下巴滴在胤秋冰冷的面颊上。他想起将军第一次领兵时,在校场摔了个狗啃泥,爬起来却拍着胸脯说:“本将军将来定要马踏漠北,让狄人闻风丧胆!”那时阿槿躲在廊柱后笑,手里攥着刚摘的结香花。
风雪突然变大了,像要把整个狼牙关吞进去。老斥候将胤秋的手塞进自己怀里,用牙齿撕开战袍内衬,把护心镜和花枝紧紧缝在贴近心脏的位置。
他拾起胤秋的断枪,枪身上“胤”字的刻痕被血浸透,红得发亮。当狄兵的长矛刺来时,他没有躲,反而猛地向前一撞,用独臂死死抱住最前面的狄将,张开嘴,狠狠咬向那人的咽喉。
“我带您回家……将军……”他在血沫中呢喃,如同受伤的野兽,爆发出超越极限的力量,朝着南方,朝着包围圈最薄弱的方向,不顾一切地冲杀而去!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冲出去!冲出去!把将军的遗物……带回去!
雪落无声,覆盖了狼牙关的断壁残垣,也覆盖了那些未说完的誓言。唯有那半枚染血的护心镜,在老斥候的胸口微微发烫,如同永不熄灭的残烛,照亮了南下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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