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暗流蚀镜：暗红瞳影下的契约异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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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澈瘫坐在镜湖畔的碎石上，铠甲缝隙间渗出的血渍已在表面凝结成暗褐色的硬块，宛如干涸的河床纹路。湖面倒映着他狼狈的身影 —— 凌乱的发丝黏在汗湿的额角，左眼下方的淤青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青紫色，随着他每一次沉重的呼吸微微颤动。远处，玄影遗留的古剑正无声地沉入湖底，剑身最后的星光随着涟漪渐渐消散，每一道波纹都像是时光的褶皱，仿佛在宣告一个时代的终结。

“终于... 结束了...” 他喃喃自语，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带着劫后余生的疲惫与释然。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红绳，绳结处残留的温度却突然变得冰冷刺骨，仿佛那一丝温暖也被黑暗尽数抽离。湖面突然泛起一阵反常的涟漪，原本平静的水面开始逆时针旋转，形成一个深不见底的黑色漩涡，漩涡中心传来低沉的嗡鸣，如同远古巨兽的低吼。阿澈瞳孔骤缩，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发现双腿如同灌了铅般沉重，每一块肌肉都在抗议着过度使用后的疲惫，膝盖传来骨头摩擦的剧痛，仿佛有无数细小的砂砾在关节处滚动。

漩涡中心缓缓升起一道人形黑影，暗红色的瞳孔在黑暗中格外醒目，如同两团永不熄灭的业火，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光芒。“毁灭者的力量... 果然有趣。” 黑影的声音像是无数人同时低语，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刺耳，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尖锐的倒刺，“但你以为，摧毁黑袍就能斩断深渊的羁绊？” 话音未落，湖面瞬间凝结成冰，无数冰刺破土而出，尖锐的冰棱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直取阿澈咽喉，破空声尖锐刺耳。

千钧一发之际，阿澈侧身翻滚，冰刺擦着耳垂划过，削断一缕发丝。他强撑着握住星辰剑残片，却发现剑身传来阵阵灼痛 —— 残留的黑暗力量正在疯狂躁动，仿佛在呼应黑影的召唤，剑身上的裂纹中渗出丝丝缕缕的黑色雾气。“你究竟是谁？！” 他怒吼道，声音在冰原上回荡，惊起一群栖息在枯树上的夜枭。它们拍打着翅膀，羽毛间抖落细碎的冰晶，发出嘶哑的叫声，盘旋在众人头顶，翅膀划过空气的声音与它们的鸣叫交织，为这场即将爆发的战斗增添了几分阴森的气息。

黑影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轻笑，身体逐渐实体化。那是一个身披黑色鳞甲的神秘人，铠甲缝隙间流淌着紫色的液体，每一滴落地都会腐蚀出冒着青烟的深坑，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腐臭味。“我是镜魄的另一面，是被你唤醒的... 深渊之问。” 他抬手一挥，冰面裂开蛛网般的纹路，无数黑影从裂缝中爬出，形似人形却长着扭曲的鹿角，口中流淌着腥臭的涎水，涎水滴落在冰面上，发出 “滋滋” 的腐蚀声。

阿澈紧咬牙关，调动体内所剩无几的力量，每一次发力都伴随着经脉撕裂般的疼痛。黑白光芒在他周身流转，却比之前黯淡许多，光芒中还夹杂着不稳定的闪烁。第一波黑影扑来时，他挥剑斩出，剑刃却被黑影的利爪死死钳住。腥臭的气息扑面而来，他这才看清黑影眼中闪烁着与黑袍首领相似的疯狂，那眼神中充满了对生命的漠视与渴望。“原来如此...” 他心中一惊，“这些都是被镜魄吞噬的灵魂！”

神秘人见状，笑得更加张狂，笑声震得冰面微微颤动：“聪明的小虫子。当双面镜吸收负面情绪时，这些可怜的灵魂就成了养料。现在，它们该回来讨债了！” 他的指尖划过铠甲，紫色液体突然化作锁链，缠住阿澈的脚踝。阿澈踉跄着摔倒，星辰剑残片脱手飞出，插入远处的冰层中，剑柄在冰面上划出长长的痕迹。

就在黑影的獠牙即将咬向他咽喉时，一道银白光芒闪过。月璃的虚影突然出现在阿澈身前，银弓残片在她手中绽放出耀眼的光芒，光芒中还带着淡淡的温暖。“阿澈，还记得我们的训练吗？” 她的声音依旧温柔，却带着一丝焦急，眼神中满是担忧，“光暗平衡不是对抗，而是... 融合。” 话音未落，她引弓射向神秘人，箭矢所过之处，空气发出 “滋滋” 的燃烧声，留下一道明亮的轨迹。

神秘人轻哼一声，随手挥出一道紫色屏障。箭矢撞击屏障的瞬间，爆发出刺目的强光，光芒中还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阿澈趁机挣脱锁链，却发现体内的光明力量与黑暗力量正在剧烈冲突，仿佛两个敌对的军团在他的经脉中厮杀，每一次碰撞都让他眼前金星直冒。他想起玄影临终前的话，想起镜中看到的千年前的画面，心中突然一动。“月璃，借我力量！” 他大喊一声，朝着星辰剑残片的方向冲去，脚步在冰面上打滑，却依然坚定。

月璃的虚影会意，银弓光芒暴涨，化作流光没入阿澈体内。阿澈握住剑柄的刹那，剑身突然发出龙吟般的鸣响，声音中带着无尽的威严。黑白光芒交融，在他周身形成一个巨大的阴阳鱼图案，图案边缘流转着与契约卷轴相似的符文，符文闪烁着神秘的光芒。他挥舞长剑，剑气所到之处，黑影纷纷化作飞灰，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焦糊味，还夹杂着淡淡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