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虚妄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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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钟撞响，声波荡开薄雾。

少林演武场上，弟子们尚在晨练，忽见一人踏风而来，衣衫残破、双目赤红，掌风凌厉如鬼魅，剑光如疯似魔。

“是谁？！”有弟子惊呼。

“是姑苏慕容复！”有人认出那熟悉的身影，却已不敢相认。

话音未落，已有十数名弟子倒地不起，或被震飞，或中掌吐血。

演武场顿时陷入混乱，众弟子仓皇后退，惊惧交加。

玄慈方丈自钟楼现身，身披袈裟，步履沉稳，手中佛珠微动，目光如电扫向慕容复。

“慕容复，你竟敢闯我少林，伤我门下弟子？”玄慈声音低沉，却字字如雷。

慕容复站在场中央，身形摇晃，仿佛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他忽然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清明：“师父……我是复儿啊……”

众人一怔。

但下一瞬，他的表情骤然扭曲，双眼泛起诡异的紫光，嘴角咧开一个不自然的笑容：“我不是他……我是天魔……哈哈哈……”

“住口！”玄慈怒喝一声，脚下地面龟裂，一掌拍出，掌风如龙啸虎吼，直击慕容复胸膛！

“轰——！”

掌劲撞击之处，气浪翻滚，尘土飞扬。

慕容复整个人被震飞出去，重重砸入石碑之中，口中鲜血狂喷不止。

然而，令人震惊的是，他竟然缓缓站了起来！

不只是他站起，连那道声音也变了：“蝼蚁，你敢伤我？”

玄慈面色骤变，眼神中第一次浮现出真正的忌惮。

这不是慕容复的声音，而是一个低沉、森冷、充满压迫感的陌生之音。

全场寂静。

段誉和仪琳赶至现场，看到这一幕皆是脸色发白。

段誉心急如焚，颤声道：“复兄……你怎么了？”

“他体内有两股意识在争夺主导权。”陆无涯悄然走到段誉身旁，语气低沉而冷静，“若贸然击杀，只会让天魔提前脱离。”

段誉闻言猛然回头，眼中燃起一丝希望：“你是说……他还没完全失去自我？”

“还未彻底沦陷。”陆无涯点头，眸光深沉，“但若再拖下去，就真的没救了。”

段誉紧握拳头，牙关咬紧：“那我们该怎么办？”

这时，玄慈缓步上前，神色凝重，望着慕容复喃喃自语：“此非人力可敌……或许，真该请出藏经阁的‘伏魔咒’。”

“不可！”陆无涯突然开口，制止了玄慈的决定，“若用伏魔咒强行镇压，只会激怒天魔，使其反噬宿主，届时慕容复必死无疑。”

玄慈皱眉：“那你有何良策？”

陆无涯沉默片刻，缓缓抬眼：“封印而非诛杀。以特殊针法镇其识海，压制天魔意志，同时保全慕容复神魂。”

玄慈盯着他许久，才缓缓开口：“你说的……可是传说中的‘封魔九针’？”

“正是。”陆无涯点头，“但此术需极高的医道造诣与精准的内力掌控，稍有差池，便可能令宿主心智崩毁。”

玄慈目光复杂，沉吟未定。

就在这时，慕容复又发出那不属于自己的声音：“你们……以为这样就能困住我？可笑……可笑啊……”

说话间，他体内的异种真气剧烈翻腾，皮肤表面浮现黑色纹路，如同蛛网般蔓延开来。

段誉大惊：“快阻止他！否则他就完了！”

玄慈也察觉到不对劲，立刻运转功法，意图再度出手，却被陆无涯伸手拦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