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壶心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186章 虚空之伤,窃天:我于黑夜证道,玉壶心,顶点小说),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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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间,这构成世界最基础的经纬,此刻却成了最恐怖的刑具。云黯蜷缩在一块被无形利刃切割得支离破碎的巨大陨石凹陷处,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每一次抽搐,都像是要把碎裂的骨头从皮肉里硬生生抖出来。他刚刚从一场足以致命的围剿中强行撕裂虚空逃脱,代价,便是此刻无处不在、深入骨髓的虚空反噬。

那并非火焰灼烧,也非刀斧加身,而是一种更深层、更彻底的崩解。感觉不到温度的冰冷锐利感,沿着他全身每一条细微的经脉,由内而外,寸寸切割、碾磨。仿佛有无形的、带着冰碴的锉刀,在他体内疯狂搅动。每一寸被撕裂的经络,都像是干涸亿万年的河床,布满狰狞的裂痕,这些裂痕正贪婪地吮吸着名为“生命力”的汁液,只留下灼痛的空虚。

更致命的是紧随其后的玄冥寒气。这股源于虚空深处的极寒,如同附骨之蛆,顺着那些破碎的经脉裂纹,丝丝缕缕地渗透进来。它不像冰,更像是一种活着的、带着恶意的诅咒。寒气所过之处,血液仿佛瞬间凝结成带刺的冰棱,在血管壁上刮擦出令人牙酸的声响;肌肉纤维被冻得僵硬、脆化,每一次微小的移动都可能带来新的裂痕;五脏六腑更像是被浸泡在万载玄冰的寒液里,每一次搏动都牵动着全身的剧痛神经。

“呃…嗬…” 云黯猛地弓起身子,又因牵动伤势而重重砸回冰冷的陨石表面。他张开嘴,想吸入一丝维持生命的空气,吐出的却是一蓬夹杂着细碎冰晶的血雾。冰晶在眼前飘散,折射着远处混乱空间风暴的幽光,带着一种残酷的美感。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烧红的刀片和冰渣的混合物,从咽喉一路撕裂到肺腑深处。

痛!千刀万剐、万蚁噬心、灵魂冻结都无法形容其万一的剧痛!这种源自生命本源的崩坏之痛,被血脉深处某种古老的力量放大了千倍、万倍!185章末尾,他燃烧暗影神魔血脉强行撕裂虚空时那短暂的、毁灭性的力量感早已荡然无存,只剩下这无边无际的苦海沉沦。意识在剧痛的狂潮中如同暴风雨里的一叶扁舟,随时可能倾覆,沉入永恒的黑暗。

唯一维系着他不至于彻底崩溃的,是悬浮在他头顶上方寸许的混沌元灵珠。

这枚曾蕴藏混沌气息的异宝,此刻珠体上布满了蛛网般的细密裂纹,黯淡无光,仿佛随时都会彻底碎裂。然而,正是从这些触目惊心的裂纹中,一缕缕极其稀薄、近乎透明的灰白色雾气,正顽强地渗透出来。这些雾气并非逸散,而是如同拥有生命般,精准地向下垂落,丝丝缕缕,温柔却又坚定地包裹住云黯剧烈抽搐的身体,尤其是他心口、丹田等要害之处。

灰雾与侵入他体内的玄冥寒气甫一接触,便发出一种无声的激烈冲突。云黯的体表时而凝结出一层薄薄的白霜,时而又被灰雾强行驱散,露出底下因血脉之力本能挣扎而微微泛红的皮肤。这种对抗发生在微观层面,却牵动着云黯全身的剧痛神经,每一次灰雾稍占上风,剧痛便略有缓和,而寒气反扑时,那千刀万剐之感便瞬间攀升至顶点。

他紧咬着牙关,牙齿咯咯作响,鲜血从嘴角不断渗出,又在寒气的侵蚀下迅速冻结。汗水?早已不存在。所有的水分似乎都被寒气榨干,或是化作了喷出的血冰晶。意识在剧痛与混沌元灵珠带来的微弱庇护之间反复拉扯。他强迫自己运转起残存的、微弱得可怜的一丝暗影之力,这力量并非疗伤,而是艰难地内视己身。

“经脉…碎逾七成…心脉、丹田…有元灵珠灰气护持…暂未彻底崩毁…玄冥寒气…已侵入脏腑…四肢百骸…” 每一个判断,都伴随着一阵撕心裂肺的抽痛。伤势比预想的更重,玄冥寒气的侵蚀速度更快。混沌元灵珠的灰雾,如同在滔天洪水中勉强筑起的堤坝,只能延缓,无法根除,更在对抗中加速着自身裂纹的蔓延。这枚异宝,也到了崩溃的边缘。

“不能…死在这里…” 一个无比执拗的念头,如同黑暗中的一点星火,顽强地燃烧着。“猎影阁…仙门…都在…找我…暴露…就是死…”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无边的痛楚。他必须离开这片空间裂缝肆虐的区域!这里虽然暂时隐蔽,但能量波动混乱狂暴,犹如黑夜中的火炬,对那些拥有特殊追踪手段的敌人而言,并非久留之地。而且,这里的空间结构极不稳定,随时可能彻底坍塌,将他卷入真正的虚空乱流,那将是尸骨无存的下场。

他尝试挪动身体。仅仅是手指微微蜷缩的动作,便引发了体内新一轮的寒潮爆发和经脉撕裂。眼前阵阵发黑,喉头腥甜上涌。他闷哼一声,将涌到嘴边的鲜血和冰碴强行咽了回去,额头上青筋暴起,如同扭曲的蚯蚓。

一次,两次,十次…每一次微小的移动,都像是在刀山上翻滚。汗水早已流尽,身体因极度的痛苦和寒冷而筛糠般抖动。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将自己蜷缩的身体,一寸寸地挪到了这块巨大陨石相对平坦的背面,暂时避开了最狂暴的空间裂缝切割区。背靠着冰冷坚硬的岩石,他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破风箱般的嘶鸣。

更大的危机紧随而至——白昼将至。

在这片广袤而混乱的碎星带外围区域,并非绝对死寂。那些追逐资源、躲避仇杀、或者仅仅是为了生存而迁徙的流民队伍,如同宇宙尘埃般飘荡着。这片相对稳定的陨石群区域,偶尔也会成为他们短暂歇脚的路径点。一旦天光大亮,他这副浑身浴血、散发着异常能量波动(尤其是空间撕裂残留的锋锐气息和玄冥寒气)的狼狈模样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无异于向所有潜在的敌人和贪婪者宣告自己的位置。

伪装!必须伪装!

云黯艰难地睁开被血痂和冰晶糊住的眼睛,眼神深处是野兽般的警惕与冰冷。他强忍着足以让常人瞬间昏厥的剧痛,缓慢地、极其艰难地抬起几乎冻僵的右手。指尖颤抖着,摸索向腰间——那里挂着一个残破的、沾满血污和焦痕的皮质水囊。

水囊早已干瘪,里面残余的几滴水也早已冻成了冰坨。但这不重要。他用牙齿撕开水囊坚韧的封口皮绳,将里面那点冰碴倒入口中。冰碴在口中融化,带来一丝微不足道的湿润感,随即被喉咙的灼痛取代。他需要的,是水囊本身。

他撕扯下身上早已破烂不堪、被鲜血浸透又被寒气冻硬的黑色夜行衣。这件衣服的材质特殊,能一定程度上隔绝气息和能量探查,但现在它破损严重,沾染的血迹和力量残留反而成了巨大的破绽。他将其揉成一团,塞进了陨石深处一道不起眼的裂缝中。

接着,他开始处理身上的伤口。最显眼的,是强行撕裂空间时被狂暴的空间之力撕开的几道深可见骨的创口,以及被仙门法宝余波灼伤的焦痕。他用撕下的夜行衣碎片,沾着伤口处尚未完全冻结的粘稠黑血(那是他体内暗影神魔血脉之力与伤势混合的产物),混合着陨石表面粗糙的灰黑色砂砾,小心翼翼地涂抹在那些过于狰狞的伤口周围。砂砾混入血肉,带来新的刺痛,但他眉头都未曾皱一下。他要让伤口看起来像是被粗糙的武器或岩石刮擦、拖拽所致,掩盖空间撕裂特有的那种光滑而致命的切割感。

然后,是伪造致命伤。他的目光落在身边一块因空间切割而崩裂出的、边缘锋锐如刀的陨石碎片上。碎片呈暗沉的铁灰色,形似一柄断剑。他拿起这块冰冷的“断剑”,入手沉重,边缘闪烁着不祥的寒光。

没有犹豫。云黯深吸一口气——这动作再次引发肺腑剧痛——猛地将这块锋利的陨石碎片,狠狠地刺向自己左肩胛下方!位置精准地避开主要血管和重要脏器,却又是足以让任何人看一眼就认定是致命贯穿伤的部位。

“噗嗤!”

冰冷的“剑锋”穿透皮肉,带来一阵奇异的麻木感,随即是迟来的、更加尖锐的剧痛。鲜血瞬间涌出,染红了粗糙的陨石表面。他闷哼一声,身体因剧痛而绷紧如弓,豆大的冷汗(在寒气侵蚀下竟能渗出,可见其痛楚之烈)瞬间布满了额头。他咬紧牙关,握着“剑柄”的手稳如磐石,缓缓地、用力地将这柄“断剑”向体内又推进了几分,让那狰狞的伤口显得更加真实、更加触目惊心。鲜血顺着“剑身”流淌,滴落在身下的岩石上,迅速冻结成暗红色的冰珠。

做完这一切,他已是面如白纸,气息奄奄。但这还不够。他艰难地抓起地上混杂着煤灰(某些富含矿物的陨石风化产物)和油腻尘土的污垢,毫不吝惜地涂抹在自己脸上、脖颈、手臂所有裸露的皮肤上。煤灰掩盖了他过于苍白或因剧痛而扭曲的面容,尘土则完美地覆盖了皮肤上那些因寒气侵蚀而呈现出的异常青紫色纹路。他扯乱自己本就沾满血污的头发,让它们结成绺,黏在满是污垢的脸上。最后,他将那破旧的皮质水囊,用一根同样肮脏的布条系在腰间,作为流民最典型的标志。

当第一缕恒星的惨白光芒艰难地穿透稀薄混乱的星尘云,洒落在这片陨石群时,那个蜷缩在角落里的身影,已经完全变了模样。

一个濒死的流民。衣衫褴褛得只剩几片勉强蔽体的破布,裸露的皮肤上满是煤灰、血污和尘土混合的肮脏油泥,散发出难以形容的酸臭和血腥气。左肩胛下,一柄锈迹斑斑、沾满凝固黑血的“断剑”深深嵌入,伤口周围的皮肉翻卷、红肿流脓,透着一股死气。他蜷缩着,身体因寒冷和伤痛而不停地颤抖、抽搐,偶尔发出一两声压抑到极致的、濒死野兽般的痛苦呻吟。眼神浑浊,呆滞地望着地面,充满了绝望和对痛苦的麻木。属于“云黯”的锐利、属于“妖王”的煞气、属于空间撕裂者的异常波动,都被这层精心构筑的、由真实伤痛和虚假污秽组成的伪装,完美地掩藏了起来。

就在天色大亮后不久,一阵嘈杂而疲惫的声音,伴随着混乱驳杂的生命气息,由远及近。

一支流民队伍,如同迁徙的蝼蚁,出现在陨石群的边缘。他们拖家带口,推着吱呀作响、堆满破旧家当的独轮木车,或是背着鼓鼓囊囊、打着补丁的沉重行囊。人人面黄肌瘦,衣衫褴褛,脸上刻满了风霜、饥饿和长途跋涉的疲惫。眼神大多是麻木的,间或闪过对陌生环境的警惕和对未知前路的茫然。队伍中偶尔响起孩童压抑的哭泣,很快又被大人低声的呵斥或安抚压下。他们选择这片相对稳定、有巨大陨石可以稍作遮蔽的区域作为临时歇脚点。

当队伍靠近云黯藏身的巨大陨石时,几个走在最前面的、负责探路的精壮流民立刻发现了他。

“看!那边石头底下!”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汉子低呼一声,握紧了手中充当武器的粗木棍,眼神警惕。

其他人也迅速围拢过来,形成一个松散的半圆,紧张地盯着蜷缩在阴影里的“濒死流民”。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和伤口腐烂的臭味,让他们皱紧了眉头。

“是个伤号…快不行了的样子。”一个年长些的妇人小声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怜悯,但更多的是警惕。在这种朝不保夕的迁徙中,伤病号往往意味着麻烦和拖累。

“好重的伤!谁干的?那剑…像是插透了!”刀疤脸汉子小心地靠近几步,看清了云黯肩胛下那恐怖的“贯穿伤”,倒吸一口凉气。

“别靠太近!”另一个干瘦的老者急忙拉住他,浑浊的眼睛仔细打量着云黯,“看他样子…像是遇到劫道的星盗了?还是被仇家追杀?这碎星带…死个人太寻常了。”老者的语气透着世故和冷漠。

“他…他还有气吗?”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响起,是个半大的孩子,躲在大人身后,好奇又害怕地探出头。

似乎是被声音惊动,蜷缩着的云黯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一下,发出一声痛苦至极的、如同破风箱般的抽气声,嘴角又溢出一丝带着冰碴的血沫。他艰难地、极其缓慢地抬起头,浑浊呆滞的目光扫过围观的流民,眼神里只有一片空洞的痛苦和濒死的麻木,仿佛灵魂早已离体,只剩下一具被伤痛折磨的躯壳。他嘴唇翕动了几下,似乎想说什么,却只发出几个模糊不清的音节,随即头一歪,仿佛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再次陷入半昏迷的颤抖状态。

这逼真的表演,尤其是那柄恐怖的“断剑”伤口和浑身散发的死气,打消了流民们大部分的疑虑。在碎星带,这样的惨状并不罕见。

“唉,也是个苦命人…” 那妇人叹息一声,摇了摇头,不再多看。怜悯在这种地方是奢侈品。

刀疤脸汉子也收起了木棍,啐了一口:“晦气!死也死远点啊!算了算了,别管他,让他自生自灭吧。我们就在这边上歇歇脚,天黑前得赶到‘黑石隘口’。”

“对,离远点,别沾了病气。”干瘦老者附和道,招呼着众人远离云黯所在的位置。

流民队伍在陨石的另一侧空地上停了下来,燃起了几堆小小的篝火,拿出干硬的黑面饼和浑浊的水囊,开始沉默地进食休整。没有人再过多关注那个蜷缩在阴影里、散发着死亡气息的“同伴”。他就这样无声无息地、自然而然地融入了这支麻木前行的队伍,成为了迁徙洪流中一个不起眼的、随时可能消失的泡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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