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空间初显，盗取遗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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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虚空凝步】！于绝境之中，融合空间感悟与玄冥寒力，强行踏出的生之步！

这瞬间的迟滞，对于在生死边缘挣扎的云黯而言，就是那唯一的、稍纵即逝的生机曙光！他的身影没有跳跃，而是在凝固的空间断层上借力一蹬，身体如同在光滑无比的万载玄冰镜面上滑行，又仿佛被空间本身的力量推动，以一种远超阴影跳跃极限的、近乎空间闪烁般的诡异速度，硬生生从漫天火羽覆盖的、原本必死的区域中“滑”了出去！

“什么鬼东西？！！”妖卫队长脸上那残忍的戏谑笑容瞬间彻底僵死、凝固，取而代之的是如同白日见鬼般的难以置信和惊骇欲绝！他征战妖域多年，见识过无数诡异秘法，却从未见过如此违背常理、如此匪夷所思的身法！这已经不是速度的范畴，而是近乎…操纵空间！他座下那头神骏的三眼金雕，中间那只竖立的金色妖瞳也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刺目金光，锐利的目光死死锁定在云黯落脚处那片正在缓缓消散的幽蓝空间冰晶上，显然也被这颠覆认知的手段所深深震撼！

云黯没有丝毫停顿！体内的灵力如同开闸的洪水般倾泻而出，支持着这刚刚领悟、消耗巨大的神通！【虚空凝步】再次发动！

“嗡！”

“嗡！”

“嗡！”

右脚在侧前方一块凸起的岩石上方踏落，幽蓝的空间冰晶再现！左脚紧接着踏在左侧一根横生的粗壮藤蔓上，冰晶再次浮现！他的身影在凝固的空间断面上一次次折射、滑行，留下道道幽蓝色的轨迹残影！每一次凝步，都出现在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避开毒雾和石化光束的围剿！速度快得如同穿梭在空间夹缝中的鬼魅，瞬间就将紧追不舍的石化妖蛛甩在了身后！

目标，直指禁地最深处，那座散发着古老、蛮荒、令人灵魂战栗气息的庞大祭坛！那是虚空镜碎片气息传来的源头！

祭坛高达百丈，通体由一种不知名的暗红色巨石垒砌而成。巨石表面粗糙，布满岁月侵蚀的痕迹和刀劈斧凿般的天然纹路，整体形状如同一颗巨大无比、被某种恐怖利爪生生洞穿的古老心脏，一股惨烈、悲壮、又带着无尽威严的蛮荒气息扑面而来，压迫得人喘不过气。顶端并非供奉神像，而是一颗巨大得如同小山般的狰狞妖神头骨！

这头骨骨质呈现出一种沉淀了万载岁月的暗金色，上面布满了天然形成的、如同活物般扭曲蠕动的玄奥魔纹，散发出令人窒息的威压。空洞的眼窝深邃如渊，仿佛连接着九幽地狱，仅仅是望上一眼，就足以让低阶修士心神崩溃。在它张开巨口的上颚正中央，一块巴掌大小、边缘极不规则、如同星辰碎片般的多棱面晶石，正静静地悬浮着。晶石通体呈现出一种深邃的、仿佛能将世间一切光线都吞噬殆尽的暗银色，内部却有无数细碎如恒河沙数的星辰光点在流转、明灭、生灭不息！正是【虚空镜】碎片！

碎片周围的空间，呈现出一种肉眼可见的、如同水波般的扭曲和荡漾，散发出的空间波动与云黯左臂骨上的空间纹路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强烈共鸣！这股共鸣如同饥饿的野兽嗅到了血肉，疯狂地吸引着他体内每一丝空间之力，呼唤着他靠近！

“拦住他！不惜一切代价！亵渎圣物者，死无葬身之地！”妖卫队长终于从极度的震惊中回过神来，目眦欲裂，发出歇斯底里的咆哮！祭坛顶端的东西，是妖皇陛下都视为至宝的圣物！若在他眼皮子底下被窃走，不仅是他，整个守卫葬星谷的妖卫军团，都将面临妖皇陛下滔天的怒火和灭顶之灾！

“唳——！”三眼金雕也感受到了主人狂暴的杀意和事态的严重性，发出一声蕴含着无尽愤怒与毁灭意志的长鸣！双翼猛地爆发出刺目的金光，速度瞬间提升到极致，庞大的身躯化作一道撕裂长空的金色流星，裹挟着焚灭一切的太阳真火气息，直扑祭坛顶端！同时，无数燃烧着金焰的翎羽再次在它双翼下凝聚、压缩，这一次，所有的攻击目标都死死锁定了云黯的后心！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

云黯此刻已至祭坛脚下！仰望着这如同神魔造物的庞然大物，感受着背后那足以将他瞬间气化的恐怖高温和尖锐破空声，他没有丝毫恐惧，眼中只剩下疯狂燃烧的决绝！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左臂石化蔓延带来的剧痛和麻木，将丹田内最后压榨出的灵力，以及全身残存的气力，毫无保留地灌注到双腿和烙印着空间纹路的左臂之中！

【虚空凝步】！【阴影跳跃】！

两种力量被他以意志强行糅合，推向更高的极限！他的身影在垂直陡峭、几乎呈九十度直角的祭坛暗红岩壁上，开始了令人瞠目结舌的攀援！

不是攀爬！是闪烁！是滑行！

左脚在凸起的岩石棱角上踏落，幽蓝的空间冰晶一闪而逝，身影如同瞬移般出现在上方五丈处！右脚紧接着踏在一块凹陷处，冰晶再现，身影再次向上折射！间或夹杂着阴影跳跃带来的短距离空间挪移！每一次踏落，都在暗红色的、散发着古老蛮荒气息的岩壁上留下一小片迅速消散的幽蓝色空间冰晶，如同攀登者留下的冰蓝色足迹！而他的身影，则在这些“足迹”之间，以一种非人的、鬼魅般的速度，急速向上攀升！

远远望去，一道不断折射向上、留下幽蓝光痕的身影，在庞大如同山岳的暗红祭坛表面，划出一条惊心动魄的、笔直向上的死亡轨迹！

“轰轰轰轰——！”

三眼金雕的焚金羽紧随其后，如同附骨之蛆！无数燃烧的金色翎羽精准地轰击在云黯刚刚踏过、冰晶尚未完全消散的岩壁位置！坚硬的暗红巨石被炸得碎石如暴雨般迸射，烈焰升腾，烟尘弥漫！狂暴的能量冲击波不断撼动着庞大的祭坛，发出沉闷的轰鸣！然而，云黯的速度实在太快，轨迹太过诡异，焚金羽的毁灭打击，总是险之又险地落在他身后一步之遥，将岩壁炸出一个个巨大的坑洞，却始终无法真正触及他的身体！

终于！在妖卫队长几乎要喷火的目光注视下，在无数焚金羽爆炸的轰鸣与烈焰中，云黯的身影如同从地狱归来的幽灵，带着一往无前的绝绝，出现在了祭坛顶端那宽阔的平台边缘！距离那悬浮在妖神巨口上颚的虚空镜碎片，仅有三步之遥！那颗如同小山般巨大、散发着无尽威压的暗金色妖神头骨，那空洞深邃、仿佛能吞噬灵魂的眼窝，近在咫尺！森然的死亡气息几乎要冻结他的血液！

“孽障！亵渎圣灵！给我死来！！”妖卫队长彻底疯狂了！他全身的妖元力如同火山般爆发，玄铁重甲上的符文亮得刺眼！他猛地从金雕背脊上高高跃起，人矛合一！手中的赤红长矛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刺目血光，矛身剧烈震颤，发出龙吟般的嗡鸣！整杆长矛化作一道撕裂苍穹、洞穿万物的血色闪电！矛尖凝聚的毁灭性能量，将所过之处的空间都灼烧得微微塌陷、扭曲！带着洞穿山岳、灭绝生机的恐怖威能，直刺云黯毫无防备的后心要害！矛尖未至，那股狂暴到极致的杀意和足以熔金化石的灼热气劲，已经让云黯后背的皮肤寸寸龟裂，鲜血瞬间渗出，染红了残破的衣甲！脊椎骨仿佛要被这股力量生生压断！

前有圣物碎片咫尺之遥，后有元婴巅峰大妖倾尽全力的必杀一击！生死，只在刹那！

云黯甚至没有回头！他所有的精神、意志、力量、乃至灵魂，都集中在那块近在咫尺、散发着致命诱惑的暗银碎片上！那碎片，是他脱离这绝境的唯一希望，是他通往力量、通往复仇的钥匙！

“给我过来——！”他心中发出无声的、歇斯底里的狂吼！灌注了全部空间感悟、星辰之力以及最后求生意志的左手，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快如闪电般朝着那块悬浮的暗银碎片狠狠抓去！指尖划破空气，带起细微的空间涟漪！

就在他枯瘦染血、布满石化灰痕的指尖，即将触碰到碎片冰冷棱角的千分之一刹那——

“嗡！！！！！！”

一股无法形容、超越想象的恐怖意志，毫无征兆地、如同沉睡万古的灭世凶兽骤然惊醒，自那颗暗金色的妖神头骨深处爆发出来！

头骨那两只巨大无比、深不见底的眼窝深处，骤然亮起！不是光芒，而是两团浓郁到极致、纯粹到极点的猩红！那是一种凝聚了无尽岁月沉淀下来的、对一切闯入者的绝对灭绝意志！是妖神残留的守护之念！**灭魂神光！**

红光出现的瞬间，时间仿佛停滞了！没有过程！没有轨迹！猩红的光芒如同两道从九幽最深处射出的死亡裁决，瞬间就笼罩了云黯探出的整个左臂，以及他半边身体！

“呃啊——！！！”

一股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剧痛和源自生命最本源的、最原始的巨大恐惧，如同亿万根烧红的钢针，瞬间刺穿了云黯的每一寸神经，狠狠扎进了他的灵魂深处！那红光仿佛无视了肉身的防御，直接作用于生命本源！他感觉自己探出的左臂，从指尖开始，皮肤、肌肉、血管、神经、甚至深藏的骨骼和骨髓，都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令人毛骨悚然的速度，失去所有的生机活力！

不是石化！是彻底的湮灭！是存在本身的抹除！

指尖的血肉如同风化了亿万年的沙砾，无声地崩解、化为细微的灰色尘埃飘散！枯萎、腐朽、崩解的迹象，如同瘟疫般沿着手臂疯狂向上蔓延！皮肤失去弹性，变得灰败干瘪，肌肉纤维寸寸断裂枯萎，骨骼失去光泽，变得脆弱不堪！剧痛如同海啸般淹没了他所有的感知，那不仅仅是肉体的痛苦，更是灵魂被强行撕裂、被抹除印记的绝望！

与此同时，背后那杆凝聚了妖卫队长毕生修为、带着洞穿万界气势的赤红长矛，矛尖上吞吐的血色锋芒，距离云黯的后心要害，已不足三尺！矛尖散发出的毁灭性高温和锐气，已经刺破了他后背的皮甲，灼烧着他的皮肤，死亡的冰冷触感清晰无比！

前有灭魂神光湮灭左臂与生机！后有夺命血矛贯体绝杀！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真正的十死无生！万劫不复！

千钧一发！云黯眼中最后一丝犹豫和恐惧被彻底点燃、焚尽，只剩下近乎疯狂的、燃烧一切的厉色！无数次在生死边缘挣扎磨砺出的狠辣、果决与对生的极致渴望，在这一刻压倒了一切！放弃？等死？绝无可能！

“想留下我？！下辈子吧！！！”

他非但没有收回那正在被灭魂神光飞速湮灭、几乎只剩下骨架和少许焦黑皮肉相连的左手，反而将残存的所有力量、所有剧痛带来的疯狂意志、所有的不甘与愤怒，全部灌注其中！同时，他猛地一咬舌尖，一股蕴含着精纯生命本源和神魂气息的精血狂喷而出！右手则快如闪电般在腰间一拍！

“嗤啦——！”

他身上那件由低阶狼妖“影牙”皮毛炼制、承载了他伪装身份气息的妖甲，被他用尽最后一丝气力，猛地撕扯下来！喷出的精血瞬间洒在妖甲之上，精血如同强酸般腐蚀着妖甲表面，燃起一层幽暗、诡异、带着浓烈“影牙”气息的灵魂火焰！云黯用尽最后残存的力量，将这燃烧着灵魂火焰的妖甲，朝着自己身体的左侧，狠狠地、孤注一掷地掷出！

【影幻替身】！融合千幻手极致技巧与猎影阁秘术皮毛，以自身精血和承载身份气息的妖甲为媒介，制造的短暂幻象替身！赌上一切，只为那万分之一刹那的生机！

那燃烧着幽暗火焰的妖甲在空中骤然膨胀、扭曲变形！狼妖的皮毛在火焰中融化、重组，竟在灭魂红光扫射的路径上，化作了另一个“云黯”的虚影！这虚影惟妙惟肖，气息波动、灵魂印记、甚至那正在被湮灭的左臂状态，都与云黯本体此刻的情况一模一样！如同一个完美的镜像复制体！

妖神头骨眼窝中射出的灭魂红光，其核心意志是“抹杀闯入者”！这突兀出现的、气息灵魂波动完全相同的“目标”，果然在万分之一刹那，吸引了红光本能的锁定和攻击倾向！那两道灭绝性的红光，如同拥有灵智般，猛地一顿！其中绝大部分的毁灭能量，瞬间转移了目标，如同两道猩红的死亡洪流，狠狠地扫向那燃烧的妖甲替身！

就是这万分之一刹那的迟滞！就是这用半条命和精血换来的、稍纵即逝的缝隙！

云黯真正的本体，强忍着左臂几乎被彻底湮灭的、足以让灵魂崩溃的剧痛和身体传来的巨大虚弱感，那只枯萎了大半、仅剩森森白骨和少许焦黑皮肉勉强相连、甚至能看到指骨在红光余波中寸寸开裂的左手，终于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决绝，狠狠一握！

“嗡——！！！！！”

入手冰凉！并非实体的触感，而是一种空间的剧烈震颤与灵魂层面的宏大共鸣！仿佛握住的不是一块晶石，而是一方微缩的、狂暴的星辰宇宙！【虚空镜】碎片，被他那只白骨嶙峋、濒临破碎的手掌，牢牢抓住！

碎片入手瞬间，一股浩瀚、古老、仿佛承载着无数位面生灭、空间变迁信息的恐怖洪流，如同决堤的星河，猛地冲入云黯的识海！他左臂骨上那些烙印的空间星辰纹路，爆发出前所未有的、足以照亮整个祭坛顶端的璀璨银光！这银光与碎片内部流转生灭的星辰光点疯狂呼应、共鸣！仿佛失散万古的碎片，终于找到了它的主体！

“吼——！！！”

几乎在同一时刻，整个祭坛，不，是整个葬星谷禁地的地脉深处，都发出了一声沉闷而愤怒到极致的咆哮！那是大地之灵的怒吼！失去了碎片镇压的核心，维系祭坛运转的能量平衡被彻底打破！

“咔嚓！轰隆隆——！”

高达百丈的祭坛剧烈地摇晃起来！构成祭坛的暗红色巨石表面，崩开无数道巨大的、深不见底的裂痕，碎石如雨般滚落！顶端那颗如同小山般巨大的暗金色妖神头骨，更是发出不堪重负的、令人牙酸的“咔咔”碎裂声！仿佛下一刻就要彻底崩解！一股狂暴、混乱、足以撕裂元婴修士的空间乱流，以祭坛顶端为核心，如同被压抑了万年的火山，猛地向四面八方炸开！

“噗——！”

这突如其来的空间震荡和祭坛本身防御禁制的剧烈反噬，狠狠地冲击在妖卫队长那必杀的血色长矛之上！矛尖凝聚的毁灭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