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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死寂、仿佛能吸走一切生机的蚀骨罡风,终于被甩在了身后。

云黯站在一道高耸入云的黑色岩脊之上,脚下是刀劈斧凿般的万丈悬崖。他回望,身后那片被称为“寂灭荒原”的绝地,依旧笼罩在灰蒙蒙的、仿佛亘古不变的混沌光晕里。扭曲的枯木如同垂死巨人的指爪,龟裂的大地蔓延至视野尽头,其间偶尔掠过能将精钢瞬间蚀穿的毁灭性能量乱流。那里是生命的禁区,是埋葬了无数上古战魂的坟场。

而他,刚从这片坟场里爬了出来。

身上的粗布麻衣多处破损,沾染着荒原特有的灰色尘埃和几抹早已干涸发黑的血迹。露出的皮肤,虽不再有深可见骨的恐怖伤口,却布满了一道道浅白色的疤痕,如同细密的蛛网,记录着深渊逃亡与荒原挣扎的残酷。这些疤痕之下,是历经毁灭能量淬炼后,更显精悍的筋肉骨骼。他的脸庞轮廓似乎也深刻了几分,曾经属于少年的最后一丝青涩彻底褪尽,留下的是岩石般的冷硬。一双眸子,深邃得如同渊底最幽暗的角落,平静无波,却沉淀着足以冻结灵魂的寒意和一丝挥之不去的疲惫。长发随意束在脑后,几缕发丝散落额前,更添几分风尘仆仆的沧桑。

体内的状况依旧复杂。断裂的经脉在九幽魂玉阴寒之力和混沌元灵珠碎片的调和下,勉强续接,如同干涸河床上新掘出的细弱溪流,灵力在其中小心翼翼地流淌,带着隐隐的刺痛。丹田气海如同经历了一场浩劫,规模虽未扩大,但内里灵力却更加凝练精纯,带着一种经历过毁灭与新生的奇异韧性。神魂深处,魂玉带来的冰冷滋养感与那古老封印的沉重压迫感交织,形成一种微妙的平衡,也带来无时无刻的警惕。他就像一张绷紧到极致的强弓,看似内敛,却蕴藏着瞬间爆发的力量。

识宝之眼无声开启,视野中的世界褪去了表象的喧嚣。前方的景象清晰地映入“眼”中。

悬崖之下,地势陡然开阔、下降。稀疏却顽强存在的绿色植被开始出现,从低矮的苔藓、灌木,到远处成片的耐旱树木,构成了一条生机渐浓的过渡带。一条浑浊泛黄的河流,如同懒洋洋的土黄色巨蟒,蜿蜒穿过这片略显贫瘠的土地,在阳光下反射着刺目的光斑。河流的尽头,一个由粗糙岩石、巨大原木和不知名兽皮搭建而成的聚居地,盘踞在一处地势稍高的河湾旁。

那就是黑石镇,这片名为“黑沼域”的修仙地域最边缘的触角,也是寂灭荒原与相对“文明”世界的分界线。隔着遥远的距离,识宝之眼依旧捕捉到了镇子外围升腾的、混杂着烟火气息的稀薄灵气流,以及其中穿梭的、强弱不一的生命灵光。嘈杂的人声、兽类的嘶鸣、金属敲打的叮当声,混合着河水的腥气、草木的土腥以及某种隐约的汗味和劣质酒气,被风裹挟着,若有若无地飘荡上来。

一种久违的、属于“人间”的气息。

但这气息,并未让云黯感到丝毫放松。深渊骨船的追捕,青岚宗可能的悬赏,猎影阁无孔不入的耳目,以及那灭门血仇的阴影——玄冥宗!厉刑!这些名字如同烧红的烙铁,每一次在心头浮现,都带来锥心的痛楚与沸腾的杀意。这黑石镇,绝非乐土,只会是另一个危机四伏的泥潭。

他深吸一口气,荒原边缘相对温和却依旧干燥的空气涌入肺腑,压下翻涌的思绪。眼神重新归于绝对的冷静。他需要情报,关于外界的一切,尤其是关于“太阳精金”,关于离火宫和天火秘境,以及……关于“夜枭”这个名字,是否已经传到了这里。

身影晃动,如同融入岩石本身的阴影,悄无声息地沿着陡峭的岩壁向下滑落。没有动用消耗巨大的阴影跳跃,仅仅是影遁之术的极致运用,配合着荒原磨砺出的、野兽般的攀爬本能,几个起落,人已稳稳落在黑石镇外围一片乱石堆后。

镇子的全貌更清晰地展现在眼前。

围墙由未经打磨的巨大黑石垒砌,粗糙而坚固,上面残留着各种爪痕、灼烧和利器劈砍的印记,无声诉说着此地并不太平。唯一可供通行的巨大木门敞开着,门板厚重,包着锈迹斑斑的铁皮。几个穿着简陋皮甲、手持长矛、眼神懒散却透着股狠戾劲儿的守卫靠在门洞的阴影里,目光像刀子一样扫视着每一个进出的人流。进出的人形形色色:背着巨大兽皮包裹、浑身血腥气的猎人;穿着沾满泥浆皮围裙、推着独轮车的采药人;裹着兜帽长袍、行色匆匆、气息隐晦的修士;还有吆五喝六、袒胸露怀、腰间挎着兵刃的佣兵和亡命徒。空气里混杂着汗臭、劣质烟草味、生肉的血腥味、劣酒味以及沼泽地带特有的潮湿腐殖质气息。

混乱,嘈杂,粗粝,充满了一种原始的生命力,也弥漫着毫不掩饰的危险感。这是一个法度松弛、弱肉强食的三不管地带。

云黯如同一条游鱼,轻易地融入了这混杂的人流。他的步伐不快不慢,身体微微佝偻,收敛了所有可能引人注意的气息,将自身的存在感降到最低,目光低垂,却又在眼角的余光中,将周围的一切尽收眼底。他那身刚从荒原出来的破旧装扮和一身洗不掉的肃杀风霜,在这里反而成了最好的掩护,与那些挣扎求生的底层散修并无二致。

镇内道路狭窄弯曲,两旁是歪歪斜斜的木石建筑。最多的便是挂着兽头或草药幌子的店铺,收购着冒险者从荒原和黑沼深处带出的各种材料。空气中充斥着激烈的讨价还价声、喝骂声、乃至偶尔的拳脚相加声。几处挂着刀剑交叉标志的简陋酒馆里传出震耳欲聋的喧嚣,劣质酒精的气息浓郁得化不开。一些阴暗的角落里,则晃动着兜帽下警惕而贪婪的目光,如同等待腐肉的鬣狗。

云黯的目标很明确。他需要消息,而消息最灵通的地方,往往不是那些店铺,而是人流混杂、看似不起眼的歇脚处。很快,他锁定了一个靠近河边、用几根粗木撑起茅草顶棚的露天茶棚。几张油腻的木桌旁,坐满了形形色色的人。这里茶水的味道不敢恭维,但胜在便宜,更重要的是,三教九流汇聚,各种或真或假的消息在这里如同唾沫星子一样四处飞溅。

他走到最角落一张半旧的木桌旁坐下,背靠着支撑棚子的粗木柱,既能观察全场,又不易被身后窥探。一个缺了门牙、眼神浑浊的老头提着个硕大的黑铁茶壶晃悠过来。

“一个铜板,管饱。”老头的声音沙哑,带着浓重的本地口音。

云黯摸出一个在泥螺集换到的、边缘磨损得厉害的铜币,丢在油腻的桌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老头麻利地拿起一个粗陶大碗,哗啦啦倒满了深褐色、散发着焦糊味的茶水,水面上还漂浮着几根可疑的梗状物。他毫不在意,端起碗,吹了吹热气,小口啜饮着。苦涩滚烫的液体滑过喉咙,带来一种粗糙的真实感,也稍稍驱散了体内残留的荒原寒意。

茶棚里人声鼎沸。

“……听说了吗?黑水泽那边又出事了!一队采‘阴骨苔’的,七八个人,连个响动都没,全没了!连骨头渣子都找不到!”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壮汉唾沫横飞,拍着桌子,“肯定又是那帮子‘水鬼’干的!妈的,这日子没法过了!”

“嘁,水鬼算个屁!”旁边一个干瘦、眼神却异常精明的汉子嗤笑一声,压低声音,带着几分神秘,“刀疤刘,你那消息早过时了。最近真正的大动静,在‘那边’!”他用手指隐晦地朝北边,也就是寂灭荒原的方向指了指。

“哦?”邻桌一个穿着相对体面些、像是小商贩模样的中年人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老胡,你是说……鬼哭渊?”

“可不是嘛!”被称为老胡的精瘦汉子见成功吸引了注意,声音压得更低,却也更显兴奋,“就前些日子,可真是翻了天了!据说一艘‘幽冥骨船’,知道吧?就是那种传说中专在渊底深处游弋、背景通天、专搞些见不得光的大买卖的鬼船!让人给劫了!”

“劫了?!”刀疤刘瞪大了眼,一脸难以置信,“谁他妈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动骨船的货?不怕被扒皮抽魂点天灯啊?”

“嘿,要不说是大动静呢!”老胡唾沫星子差点喷到对面人脸上,“具体怎么劫的,传得邪乎!有说是好几个化神老怪联手,伪装潜入,里应外合!有说是骨船内部闹了内讧,自己人黑吃黑!还有更玄的,说是渊底沉睡的什么上古凶魂被惊醒了,一巴掌把船拍了个窟窿,趁乱被人摸了宝贝!”

“宝贝?”商贩模样的中年人敏锐地捕捉到关键词,身体微微前倾,“什么宝贝值得这么大阵仗?”

“压轴货!”老胡一拍大腿,脸上满是向往和敬畏,“据说是‘九幽魂玉’!指甲盖那么一小块!那可是传说中能滋养神魂本源、助人突破元神大关甚至触摸更高境界的天地至宝啊!无价之宝!”

“九幽魂玉?!”周围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连旁边几桌正在谈论其他事情的人,也不由得竖起了耳朵。

“然后呢?魂玉被抢走了?”刀疤刘急切地问。

“那可不!”老胡绘声绘色,“就在拍卖最激烈,价格都喊到能把咱们整个黑石镇买下几百次的天文数字时,出事了!拍卖场里突然就炸了锅!有人说是突然冒出来能熏死鬼的毒烟,有人说是出现了无数幻影分身,乱成一团!就在这节骨眼上,嘿!神不知鬼不觉,那展示台上的魂玉,就被掉了包!等骨船的人反应过来,毛都没剩下一根!就留了块不值钱的破石头!”

“嘶——好手段!”商贩惊叹,“能在骨船眼皮子底下干成这事,这得是什么人物?”

“这就是关键了!”老胡的声音带着一种传播秘闻的亢奋,“骨船那位主人,传说中可是个活了不知多少年头的老巫妖!当场就发飙了!据说整个骨船都被他恐怖的亡灵威压笼罩,鬼哭狼嚎啊!所有出口全封了,挨个儿地查!最后还真让他们揪出点线索!”

“谁干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连端茶倒水的老头动作都慢了下来。

老胡环视一圈,满意地看着众人聚焦的目光,一字一顿地吐出那个名字:“夜——枭!”

“夜枭?”众人面面相觑,这个名字显然极其陌生。

“对!一个名号!”老胡用力点头,“骨船那边传出来的消息,说动手的是一个伪装成‘毒手书生’的家伙。但被识破了,根本不是毒手本人!这人极其擅长隐匿、潜行、偷盗!来无影去无踪,就像黑夜里的猫头鹰!所以得了‘夜枭’这么个名号!据说他掉包的手法神乎其技,叫什么……‘千幻手’?反正快得连鬼都看不清!”

“夜枭……”刀疤刘咂摸着这个名字,眼中闪过一丝凶光,“妈的,一个人就敢捅这么大篓子?还让他成功了?这要是能抓住他,骨船的悬赏怕是够老子逍遥几辈子了!”

“就凭你?”老胡毫不客气地嗤笑,“省省吧刀疤刘!人家能在老巫妖眼皮子底下偷走魂玉,还能在骨船封闭搜查下炸穿船壳逃进渊底深处!那是何等人物?至少是元婴后期的大修士,甚至可能是化神老怪伪装的!骨船开出的悬赏是诱人,可也得有命拿!据说这‘夜枭’心狠手辣,睚眦必报,招惹他的人都没好下场!现在鬼哭渊那边都传遍了,连带着渊底深处的凶魂都躁动不安,听说有个叫什么‘噬魂幽主’的恐怖存在都被惊醒了,在渊底大发雷霆呢!现在那边彻底成了死地,谁去谁死!”

“噬魂幽主?!”这个名字似乎带着某种禁忌的魔力,让整个嘈杂的茶棚瞬间安静了几分,不少人脸上露出了惊惧之色。

“所以啊,”老胡总结道,“这‘夜枭’的名头,算是彻底打响了!虽然没人见过他真容,但这手笔,这胆子,这本事!啧啧啧…绝对是近几十年来最狠最神秘的独行大盗!现在北边几个大域,像玄音阁、离火宫、百兽山这些宗门,估计都收到风声了。这种无法无天、又身怀重宝的人物,哪个大势力不得留个心眼?指不定哪天就摸到自己家库房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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