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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在幽墟暗巷的青石板上蜿蜒,像一条条贪婪的赤蛇,钻入砖缝,渗进泥土。空气里浓稠的铁锈味,混杂着汗臭、劣质酒气和某种东西烧焦的糊味,沉甸甸地压在每一个还在喘气的活物胸口。
“杀!宰了黑蛟帮的狗崽子!”一个满脸横肉、胸口纹着滴血狼头的壮汉嘶吼着,手中豁了口的鬼头刀狠狠劈下。对面穿着黑底蛟纹短褂的汉子慌忙举臂格挡,“当”的一声脆响,臂甲崩裂,小臂以一个怪异的角度弯折下去,惨叫声刚冲出口就被斜刺里捅来的一柄短矛截断,变成喉咙里“嗬嗬”的漏气声。
“血狼会的杂碎!敢动老子的人!”巷子深处炸雷般一声暴喝,一个黑蛟帮小头目挥舞着沉重的链子锤冲了出来,锤头带着凄厉的风声,砸在先前挥矛的血狼会帮众后心。骨头碎裂的闷响清晰可闻,那人像个破布袋一样飞出去,撞塌了半堵摇摇欲坠的土墙。
战斗在几条相连的巷子里彻底爆发,如同点燃了火药桶。刀光剑影、符箓爆开的火光、拳脚交加的闷响、濒死的惨嚎、疯狂的叫骂……构成了一曲混乱而血腥的死亡交响。双方都杀红了眼,最初的几十人冲突如同投入水塘的石子,迅速激起了更凶猛的连锁反应。不断有新的身影从阴暗的角落里、破败的窗户后、甚至屋顶上加入战团。血狼会的援兵嘶吼着“狼群撕碎他们!”,黑蛟帮则咆哮“剁碎了喂狗!”。
原本在附近游荡的零散修士、摆摊的小贩、甚至一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亡命徒,此刻都如同受惊的老鼠,尖叫着四散奔逃。一个卖劣质辟谷丹的老修士腿脚慢了些,被不知哪里飞来的一道微弱剑气扫过小腿,扑倒在地,辛苦攒下的丹药滚落一地,立刻被混乱的脚步踩成粉末。他只能蜷缩在墙角,抱着头瑟瑟发抖,浑浊的眼睛里满是绝望。
“打!使劲打!打死这帮狗娘养的!”不远处一个废弃酒馆的二楼破窗后,几个明显不属于两帮的凶悍汉子探出头,兴奋地拍着窗框,手里还拎着酒坛,如同在看一场血腥的角斗戏。他们是秃鹫,只等着尘埃落定,下去啄食尸体上的“腐肉”。
混乱,是滋生贪婪与机遇的温床。
一道比阴影更淡薄的身影,无声地贴附在一面被血污了大半的土墙后,几乎与墙角的黑暗融为一体。云黯的呼吸压得极低,胸口几乎没有起伏,唯有那双深潭般的眼睛,在昏暗中闪烁着冷静而锐利的光,如同潜伏在丛林深处的夜枭,精准地扫描着这片沸腾的杀戮场。
他看到了机会。几个黑蛟帮的帮众刚刚合力砍翻了一个血狼会的小头目,正亢奋地弯腰去扒对方身上那件明显防御力不错的皮甲和腰间的储物袋。他们背对着巷子深处,注意力完全被眼前的“战利品”吸引。
就是现在!
云黯动了。他的身影没有带起一丝风声,像一缕被风吹动的薄烟,贴着地面疾掠而出,目标明确——巷子另一头,一个穿着血狼会服饰、却在混战中刻意远离核心战圈、正偷偷摸摸往自己怀里塞东西的瘦高个。
那瘦高个刚把从一具黑蛟帮尸体上摸来的几块灵石塞进怀里,脸上还残留着窃喜,眼角余光猛地瞥见一道模糊的黑影鬼魅般扑近!他甚至来不及惊呼,只觉得一股冰冷的劲风擦着脖颈掠过,腰间骤然一轻!
他下意识地低头,只见原本挂在腰带上、绣着血狼标记的储物袋已经不翼而飞!再猛地抬头,那道黑影已如鬼魅般消失在旁边一栋塌了半边的房屋阴影里,仿佛从未出现过。
“我的……袋子!”瘦高个惊骇欲绝,刚要叫喊,一柄从侧面劈来的黑蛟帮长刀已经带着恶风砍到!他仓促格挡,再顾不上丢失的储物袋,陷入新的生死搏杀。
云黯早已远离那片区域。他蜷缩在一个被杂物半堵住的窄巷深处,背靠着冰冷潮湿的石壁。指尖传来轻微的法力波动,如同最灵巧的钥匙探入锁芯,无声地破开了那个血狼会储物袋上简陋的禁制。意识探入其中——十几块下品灵石,几瓶劣质的疗伤药和恢复法力的回气散,还有两件带着淡淡血腥味的低阶法器(一把淬毒匕首,一面小圆铁盾)。蚊子腿也是肉。他飞快地将灵石和丹药转移进自己贴身的储物袋,将那两件明显带着血狼会标记的法器和空储物袋随意塞进旁边一个散发着恶臭的垃圾堆深处。
目光再次投向混乱的战场中心。那里是绞肉机,也是财富的临时聚集地。他看到一名黑蛟帮的悍勇修士,挥舞着一柄门板宽的巨剑,周身黑气缭绕,显然修炼了某种煞气功法。他刚刚劈飞了两个血狼会成员,正喘着粗气,警惕地扫视四周。他腰间挂着一个明显高级许多的储物袋,鼓鼓囊囊。
云黯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快速扫描着那修士周围的环境:左侧是燃烧的杂物堆,火光摇曳,制造出浓烟和闪烁的光影;右侧是一堵高墙,阴影浓重;正面是混乱的人群;后面则是相对开阔但不断有流矢飞过的区域。守卫最严密的方向是正面和侧面,他自身强大的煞气也是一种无形的威慑。
突破口在什后?不,太开阔。云黯的视线最终定格在悍勇修士头顶上方——一根被之前战斗波及、烧得只剩半截、摇摇欲坠的木质横梁。横梁上还挂着几缕燃烧的破布,火星点点飘落。
云黯指尖微不可察地一弹,一粒从之前某个倒霉鬼身上顺来的、黄豆大小的黑色弹丸无声射出,精准地撞在横梁根部一个焦黑的承重点上。“噗”的一声轻响,如同朽木碎裂。那半截燃烧的横梁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呻吟,猛地向下倾斜、断裂!带着燃烧的破布和火星,如同一条垂死的火龙,轰然砸向下方那名悍勇修士的后背!
“嗯?!”悍勇修士反应极快,巨剑反手向上格挡,煞气狂涌!沉重的燃烧木料砸在剑身上,火星四溅,发出巨大的撞击声和木头碎裂声。巨大的冲击力让他高大的身躯也禁不住向前踉跄一步,浓烟和火星瞬间遮蔽了他的视线和感知。
就在这木梁砸落、烟尘火星弥漫的刹那!一道模糊的影子,如同从燃烧的阴影本身中分离出来,紧贴着地面,以一种超越常理的柔韧和速度,从悍勇修士因踉跄而张开的双腿间滑了过去!那影子掠过时,一只包裹在黯淡布料中的手,快得只剩下一道残影,精准无比地拂过悍勇修士腰间的储物袋!
触感冰凉!系带瞬间断开!
悍勇修士刚刚隔开燃烧的木梁,浓烟呛得他一阵咳嗽,怒火中烧。他猛地察觉腰间一轻,惊怒交加地低头一看——空空如也!
“谁?!哪个狗贼!!”他暴怒的咆哮如同受伤的野兽,巨剑疯狂地横扫四周,将烟尘和火星搅得更乱。然而,除了几个被波及而破口大骂的同伴和敌人,哪还有那“狗贼”的影子?他气得几乎吐血,疯狂的目光扫过每一个可能的方向,却只看到混乱的厮杀和飘散的灰烬。
云黯早已滑出数丈,蜷缩在一处断墙后。指尖再次传来熟悉的法力波动,轻易破开储物袋上更复杂些的禁制。意识沉入——收获颇丰!数十块下品灵石,几块品质明显更好的中品灵石闪烁着诱人的光泽!还有两瓶贴着“小还丹”标签的瓷瓶(真正的疗伤丹药),一张绘制着复杂纹路的土黄色符箓(触手沉重,蕴含厚土之力,像是防御性的“岩甲符”),以及一小袋散发着辛辣气息的赤红色金属砂砾(炎铁砂?炼器材料或一次性火系攻击品)。
他迅速将灵石、丹药、符箓和那袋炎铁砂转移,将这个价值不菲的储物袋也塞进了另一个更隐蔽的垃圾堆缝隙。两次出手,行云流水,如同在刀尖上跳完了一支无声的死亡之舞。
就在这时,一股极其微弱、冰冷而熟悉的触感,如同细小的冰针,悄然刺入云黯的感知。他心头猛地一跳!那感觉……来自之前被他“遗落”在血狼会据点附近的那块黑蛟令仿品碎片!此刻,它正被某种强大的力量接触着!
云黯立刻收敛全部气息,将感知提升到极致,如同无形的触须,小心翼翼地探向那冰冷触感的源头。视野仿佛被瞬间拉近、穿透混乱的战场——只见在一条稍显安静的巷口阴影里,站着两个人。
其中一个身材魁梧异常,穿着黑蛟帮高级头目特有的精铁护甲,护心镜上刻着狰狞的独角蛟龙。他面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手里正捏着云黯丢弃的那块黑蛟令仿品碎片,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正是黑蛟帮负责外城区域的“铁臂”赵莽!他身边,则是一个穿着灰色长袍、面容枯槁的老者,眼睛浑浊却透着一股令人不舒服的精明,双手拢在袖中,指尖残留着淡淡的法力波动——显然是他用某种秘术探查了碎片。
“假的!”赵莽的声音如同两块生铁在摩擦,压抑着滔天的怒火,“做工倒他娘的精细!几乎能以假乱真!但分量不对,里面的‘蛟息’也淡得几乎没有!”他猛地攥紧碎片,锋利的边缘刺破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流下也浑然不觉。“血狼会那群疯狗,真以为拿个假玩意儿就能栽赃老子?还是想激怒老子,背后另有图谋?”他眼中凶光暴射,死死盯着远处血狼会成员最密集的战团。
“赵头领息怒,”枯槁老者声音沙哑,如同砂纸摩擦,“此物虽假,但来历蹊跷。这仿造手法……老朽倒觉得,有几分‘千面狐’黎九的味道。那老狐狸销声匿迹好几年了,难道又接了活儿?”他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算计,“血狼会那群莽夫,怕是想不出这等阴损的主意。背后,怕是有人想浑水摸鱼,借刀杀人啊。”
赵莽闻言,凶戾的眼神微微一凝,如同暴怒的毒蛇暂时收起了毒牙,变得更加危险。“浑水摸鱼?借刀杀人?”他咀嚼着这几个字,目光扫过混乱血腥的战场,又低头看了看掌心的假碎片和鲜血,脸上的肌肉抽搐着,“不管是谁……敢把老子当刀使……”他猛地将假碎片狠狠摔在地上,一脚踏得粉碎!“等老子先撕了血狼会这群疯狗,再把他揪出来,剥皮抽筋!”
他猛地抬头,发出一声穿金裂石的厉啸:“黑蛟帮的儿郎们!给老子听着!血狼会的杂种用假令栽赃,想害死咱们!今天,不是他们死绝,就是我们埋骨!杀!一个不留!!”啸声中灌注了狂暴的法力,瞬间压过了战场的喧嚣,清晰地传入每一个黑蛟帮成员的耳中。
“杀!杀!杀!”黑蛟帮的帮众如同打了鸡血,攻势瞬间变得更加疯狂和不要命。原本就惨烈无比的战局,因为赵莽的出现和这道充满杀意的命令,彻底升级为不死不休的歼灭战!惨叫声瞬间拔高了数个层级,断肢残骸在更加密集的刀光剑影中飞起。
云黯的瞳孔在阴影中微微收缩。赵莽的暴怒在他的预料之中,但那个枯槁老者提到的“千面狐”黎九,却是个意外。这个名字他有点模糊的印象,似乎是幽墟曾经一个以造假和易容出名的独行大盗,后来据说得罪了大人物销声匿迹了。看来自己随手而为的栽赃,竟然歪打正着地“契合”了某个消失人物的风格,反而让疑云更深,将黑蛟帮的怒火彻底引爆。这潭水,比他预想的搅得更浑了!
这混乱,正是他需要的屏障。
他不再停留,身影如同融入水中的墨滴,悄无声息地顺着墙根最浓重的阴影移动。目标:战场边缘那些暂时无人看顾的“遗落品”,以及……被战斗波及、受损的店铺。
一家售卖低阶符箓的“百符斋”首当其冲。它的门面被一道失控的火焰符箓燎过,焦黑一片,门板歪斜,里面的货架东倒西歪,各种符纸散落一地,混杂着血迹和尘土。一个穿着伙计服饰的年轻人倒在血泊里,生死不知。
云黯如同鬼魅般闪入。他无视了那些散落在地、大多已被污损的低阶符箓(火球符、冰锥符、轻身符等),目光锐利地扫过狼藉的柜台后面。倒塌的货架下,压着一个半开的铁皮箱子。他迅速挪开压在上面的杂物,打开箱子——里面是码放得整整齐齐的数十沓空白符纸(黄、蓝、紫三种品质),以及十几盒封装完好的各色符墨(朱砂、兽血、灵植汁液等),还有几支品相不错的狼毫符笔!这些东西在混乱中看似不起眼,却是符师的基础,对云黯而言价值远超那些成品低阶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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