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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清歌…”他无声地念出这个名字,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几乎要碎裂。她筑基需要这仙髓来中和反噬,自己触碰它却引来封印更狂暴的反噬!这瓶底的符文,这诡异的联系…她的筑基,自己的封印…青岚宗…十年前…那个黑衣人…无数破碎的线索如同风暴般在脑海中冲撞。他必须弄明白!必须从楚清歌身上找到答案!这是他解开封印、活下去的唯一线索!
柴房外,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伴随着执法堂弟子特有的、冰冷无情的询问声:“里面的人,刚才什么动静?开门!”
云黯瞳孔一缩,强忍着眩晕和剧痛,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猛地将一口早已涌到喉头的淤血狠狠咳了出来!大量的鲜血喷溅在面前的柴草上,触目惊心。同时,他身体一软,彻底瘫倒在地,剧烈地、撕心裂肺地咳嗽起来,声音嘶哑破败,带着垂死般的喘息。
“咳咳…咳咳咳…嗬…嗬…”他蜷缩着,像一滩烂泥,只有胸膛在微弱地起伏。
柴房门被粗暴地推开,冰冷的月光和一支火把的光同时照了进来,落在云黯惨白染血的脸和身下那滩新鲜的血污上。
两个执法堂弟子站在门口,眉头紧皱,火把的光映着他们毫无表情的脸。浓重的血腥味和药味(云黯事先在柴房角落点燃了一点掩盖气息的劣质草药)混合在一起,扑面而来。
其中一个年长些的弟子捂着鼻子,厌恶地扫了一眼地上蜷缩的、气息奄奄的云黯和他身前那滩血,又看了看旁边散落的、沾着新鲜泥土的草药根茎(云黯刻意布置),冷冷道:“怎么回事?”
“咳…咳咳…禀…禀大人…”云黯气若游丝,断断续续,每说一个字都伴随着剧烈的呛咳,“旧…旧疾…痨症…又犯了…采…采了点土方子…咳咳…没…没成想…”
他艰难地抬起沾满血污和泥土的手,指向角落里那堆还在冒着劣质药烟的草药灰烬,然后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咳得整个人都在抽搐,仿佛下一刻就要背过气去。
另一个年轻些的弟子借着火光仔细看了看云黯的脸色和地上的血,那惨白中泛着死气的青灰和大量暗红色的血,确实像极了痨病鬼油尽灯枯的模样。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和避之不及的厌恶,对同伴低声道:“晦气!看样子是快不行的痨病鬼,吐这么多血…别染上了。”
年长弟子显然也不愿在这充满病气和血腥味的肮脏柴房多待一秒。他又扫视了一圈,柴房狭小破败,一览无余,除了柴草和这个垂死的杂役,并无任何异常。昨夜失窃的是药田重宝,跟一个快死的痨病杂役能有什么关系?
“管好你自己!再弄出动静,直接丢去后山喂狼!”他丢下一句冰冷无情的警告,像是躲避瘟疫般迅速后退一步,“砰”地一声重重关上了柴房门,隔绝了那令人作呕的气息。
沉重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柴房内,重归死寂的黑暗。
云黯依旧蜷缩在地上,像一具没有生命的破布娃娃。只有那双在阴影中缓缓睁开的眼睛,如同淬了寒冰的深渊,没有一丝虚弱,只有一片沉寂到极致的冰冷和洞悉一切的清醒。
他成功了。用精血平息了封印的反噬,用伪装骗过了执法堂的眼睛。代价是几乎耗尽的体力和更加摇摇欲坠的身体。
他缓缓抬起沾满自己鲜血的左手,指尖轻轻触碰着怀中那个冰冷坚硬的白玉小瓶。瓶底那枚符文,隔着衣料和血污,仿佛依旧在散发着阴冷的幽光。
楚清歌…她的“病”,是钥匙。
他必须拿到这把钥匙!不惜一切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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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个爆炸性的消息如同惊雷,再次震动了整个青岚宗,甚至盖过了昨日警心钟的余响。
宗主楚啸天,以宗门名义,发布了最高等级的“天枢令”悬赏!
悬赏内容:求能缓解或治愈宗主之女楚清歌因筑基失败导致经脉逆流、灵力焚身之危症的奇药、秘法或医道圣手!
悬赏令以灵力镌刻在巨大的玉璧上,矗立在宗门主殿前的广场中央,散发着威严而急切的金光。上面详细描述了楚清歌的可怕症状:周身经脉如被烈火灼烧,亮起不祥红光,灵气在其内狂暴逆冲,如同万千钢针攒刺,寻常护脉丹药入口即被焚毁,生机被急速消耗…字字句句,触目惊心。
悬赏的报酬更是丰厚得令人窒息:上品灵石千枚!玄阶上品功法或灵器任选其一!青岚宗秘传丹药“塑魂丹”一枚(此丹有稳固神魂、修复暗伤之神效,万金难求)!甚至,若能力挽狂澜,救得楚清歌性命并稳固根基,可获得宗主一个不违背道义与门规的承诺!
整个广场被闻讯而来的弟子围得水泄不通,议论声、惊叹声、贪婪的吸气声此起彼伏。无数道炽热的目光死死盯着那玉璧上的文字和那令人疯狂的报酬,但更多的,是摇头和叹息。
“经脉逆流,灵气焚身…这几乎是走火入魔的绝症啊!”
“连丹鼎阁孙长老都束手无策,我们又能有什么办法?”
“塑魂丹…天啊,那可是能保命的神丹!”
“宗主的承诺…一步登天啊!可惜,没这个命…”
玉璧之下,负责登记和初步筛选的自是丹鼎阁的资深执事和几位地位较高的内门弟子。他们面前排起了长龙,然而绝大多数人上前,只是抱着侥幸心理说出一些常见的丹药或偏方,立刻就被丹鼎阁执事冷着脸挥手斥退。
“黄阶清心散?下一个!”
“火属性妖兽内丹?你想烧死楚仙子吗?滚!”
“家传推拿手法?无知!滚蛋!”
呵斥声不绝于耳,队伍前进得极其缓慢,失望和沮丧的情绪弥漫开来。
云黯站在广场最外围的阴影里,像一个真正的、被重病和劳作彻底压垮的杂役,靠着冰冷的石柱,仿佛连站立的力气都快耗尽。他低垂着头,凌乱的发丝遮住了大半张惨白的脸,只有那双眼睛,透过发丝的缝隙,冷静地观察着玉璧下的情形,观察着每一个上前尝试的人,观察着那些丹鼎阁执事脸上越来越浓的不耐烦与焦躁。
他看到了厉刑。
执法长老如同一个沉默的黑色磐石,就站在距离玉璧不远处的殿前高阶之上。他没有看那喧闹的人群,也没有看那金光闪闪的悬赏令。他那双鹰隼般锐利冰冷的眼睛,如同最精密的扫描法器,缓缓地、一寸寸地扫视着广场上的每一个人。目光所及之处,空气仿佛都凝结成冰。任何一丝异常的灵力波动,任何一点可疑的举动,都休想逃过这双“九幽之瞳”。
当厉刑那毫无温度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穿透人群,遥遥落在云黯身上时。云黯的心脏猛地一缩,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到了极致!昨夜柴房中的剧痛和虚弱感疯狂地涌上来,几乎要冲破他强行维持的伪装。他猛地低下头,剧烈地咳嗽起来,瘦弱的肩膀随着咳嗽痛苦地耸动,仿佛下一秒就要咳得背过气去,将那种濒死的虚弱演绎到了极致。
厉刑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足足三息。那三息,漫长得如同三个世纪。云黯能清晰地感觉到那目光中的审视、怀疑,如同冰冷的刀锋刮过他的皮肤,试图剖开他这层“痨病鬼”的伪装,直刺内里的秘密。冷汗,瞬间浸透了他贴身的衣物。
终于,那令人窒息的压迫感移开了。厉刑的目光转向了别处,但云黯知道,自己已经被这条最危险的毒蛇,牢牢地标记在了狩猎名单之上。一种冰冷刺骨的危机感,如同附骨之蛆,紧紧缠绕住了他。
不能再等了!机会稍纵即逝,危险却如影随形!
就在一个献上所谓“海外秘药”的弟子被丹鼎阁执事怒斥着推开,引起一阵小小的骚动和人群短暂的注意力转移时——
云黯动了。
他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急切地冲向玉璧下的队伍,而是用一种近乎蹒跚的、随时可能跌倒的虚弱姿态,极其缓慢地、一步三晃地朝着玉璧方向挪动。每一步都伴随着压抑的、痛苦的咳嗽,每一步都牵动着周围人既同情又避之不及的目光。
他艰难地穿过人群自动为他让开的“通道”,无视那些嫌弃和怜悯交织的眼神,终于挪到了玉璧之下,站在了那位负责登记、脸色极其不耐的丹鼎阁中年执事面前。那执事看着眼前这个面色惨白如鬼、衣衫褴褛、浑身散发着病弱气息的杂役,眉头拧成了疙瘩,眼中的厌恶毫不掩饰。
“你?”执事的声音充满了鄙夷和不耐烦,像驱赶苍蝇般挥挥手,“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滚回你的杂役区等死!”
周围的弟子也发出一阵低低的嗤笑。
云黯剧烈地咳嗽着,仿佛要将肺都咳出来,好一会儿才勉强止住,抬起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声音嘶哑微弱,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清晰地传入执事和附近几个丹鼎阁弟子的耳中:
“大…大人…小的…小的不懂什么灵丹妙药…”他喘息着,断断续续,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但…但小的…入宗前…在…在深山采药为生…曾…曾见过一种怪病…”
他刻意停顿,剧烈喘息,成功吸引了那执事一丝不耐烦之外的好奇。
“村…村里有个猎户…冬日坠入寒潭…救起后…高烧不退…浑身滚烫…皮肤下…像…像有火在烧…后来…后来…”云黯的眼神变得有些空洞,仿佛陷入了某种回忆的恐惧,“他…他发了狂…力大无穷…撕碎了好几个人…最后…最后身体…像烧红的炭…炸…炸开了…”
这个描述,尤其是“皮肤下像有火在烧”、“力大无穷”、“身体炸开”,与楚清歌“经脉亮起红光”、“灵力狂暴”的症状,竟有着几分令人毛骨悚然的相似!那丹鼎阁执事原本极度不耐的脸色微微一变,旁边一个年轻的丹鼎阁弟子更是忍不住低呼一声:“有点像…”
“闭嘴!”执事厉声呵斥了弟子,但看向云黯的目光却少了几分轻视,多了几分审视,“然后呢?那猎户死了,你说这些有何用?”
“没…没死…”云黯艰难地摇头,眼神依旧空洞而恐惧,“是…是个路过的游方郎中…用…用一种长在阴寒绝壁上的…开着星星点点白花的…紫色小草…捣碎了…混合…混合一种冰冷的石头粉末…给他灌下去…才…才压住了那邪火…”
“紫色小草?白花?阴寒绝壁?冰冷石头粉末?”执事眉头紧锁,迅速在脑海中搜索着相关的灵药知识。这描述…似乎有些模糊的指向性。
“那草…郎中叫它…叫它…”云黯仿佛在努力回忆,眉头痛苦地皱紧,呼吸更加急促,“…星…星什么草…对!星…星灵草!他说…此草生于至阴至寒之地,花如碎星…性极寒…能克…能克那种从骨头里烧出来的邪火!”
“星灵草?!”
这三个字如同惊雷,猛地在那丹鼎阁执事耳边炸响!他脸色骤变,失声叫了出来!周围几个丹鼎阁弟子也是瞬间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震惊和难以置信!
星灵草!这并非什么无名野草!在丹道典籍中,这是一种极其罕见、生长条件苛刻到近乎传说的玄阶上品灵草!它确实性属至阴至寒,是炼制几种镇压狂暴火毒、修复受损阴脉的顶级丹药的核心主药之一!其描述——紫色草茎,叶带银纹,花开如点点寒星,生于极阴绝壁——与眼前这杂役所言,严丝合缝!
最关键的是,楚仙子此刻的症状,正是体内至阳灵气失控焚身,急需至阴至寒之物调和镇压!星灵草,理论上,正是对症之物!连丹鼎阁几位长老在紧急商讨时,也曾有人提及此草,但因其太过罕见难寻,几乎被当作不可能实现的选项而搁置了!
这个浑身痨病、奄奄一息的杂役…他怎么会知道星灵草?!而且描述的如此准确?!
那执事一步跨前,几乎是抓住了云黯破旧的衣襟,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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