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壶心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102章 认祖归宗,风波暗藏,窃天:我于黑夜证道,玉壶心,顶点小说),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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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黯的心脏在胸腔内沉稳而有力地搏动着,如同最精密的机括。林震岳的目光如刀似电,带着一个迟暮家主最后的警惕与深沉的疲惫,仿佛要将他的骨头都刮开来看个分明。那丝血脉深处的感应,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却真实存在——这老家伙的修为,恐怕曾触及过金丹门槛,如今虽气血枯败、沉疴缠身,境界跌落,但那份源自血脉和境界的天然感知力,依旧不容小觑。

“回……回家主。”云黯将头埋得更低,斗笠的阴影几乎完全遮住了他的脸,声音刻意带上长途跋涉后的干涩沙哑,以及一种底层散修面对上位者时本能的畏缩与惶恐,“小子……林影。家父……讳‘林远山’,家母……讳‘柳氏’。双亲……早年间为避仇家,带着小子流落至……北荒边缘的‘黑石镇’。后来……后来仇家寻至,双亲罹难……只留小子一人……侥幸逃脱,靠着家父临终前指点的方向,一路……一路跋涉寻来……”

他语速缓慢,断断续续,每一个字都像是在泥泞中艰难跋涉而出,带着沉痛的喘息。当提到“双亲罹难”时,他的声音哽咽,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起来——这颤抖三分是真,七分是演。真,是调动了记忆深处那场真实大火的灼痛与孤绝;演,则是将那份刻骨的冰冷与仇恨,完美地包裹在丧亲孤儿的悲怆外壳之下。他的右手,在袖中微微蜷缩,指尖仿佛能感受到那个青铜小锁冰冷的棱角。

林震岳的目光始终未曾离开云黯的脸,尤其是那双低垂的眼睑。他枯瘦的手指,在残谱上那个代表着“林远山”的、模糊得几乎只剩下一个墨点的名字旁,反复摩挲。黑石镇……那地方他依稀记得,几十年前,确实有一支犯了点小错、被边缘化的旁支被远远打发去了靠近北荒的苦寒之地,后来似乎就断了联系。难道……真是那一支的后人?

一丝极其微弱的血脉共鸣感,若有若无地从眼前这落魄青年身上传来。很淡,淡得几乎可以忽略,但在这特定的情境下,在残谱的印证下,却像投入死水的一颗石子,在林震岳沉寂的心湖中荡开了一圈微澜。是血脉的牵引?还是某种更高明的伪装?

“信物何在?”林震岳的声音依旧低沉,听不出情绪,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

云黯深吸一口气,像是鼓足了极大的勇气,才颤抖着从怀中贴身的口袋里,掏出了那个用细绳系着的青铜小锁。锁身磨损得厉害,原本可能存在的精细花纹早已模糊一片,锁孔也锈蚀得变了形,只有锁鼻上那截褪色发白的细绳,还残留着一丝被岁月摩挲过的痕迹。他双手捧着,如同捧着一件稀世珍宝,恭敬地递上前。

林震岳的目光落在青铜锁上,瞳孔不易察觉地微微一缩。他伸出手,没有立刻去接,而是屈指,用指甲在锁身一个极其不起眼的凹陷处,用力地刮了一下。一点深藏于锈迹之下的、极其黯淡的暗金色光泽,极其微弱地一闪而逝!

就是这一闪!

林震岳佝偻的身躯几不可察地一震!那暗金光泽,是林家祖上某个时期,给核心子弟信物内部嵌入的、只有家主才知晓如何激发的特殊印记!它无法伪造,且会随着血脉持有者的死亡而彻底黯淡!眼前这锁……竟是真的!而且,印记未灭!

一瞬间,无数念头在林震岳心中翻滚:流落在外、血脉稀薄的旁支……双亲皆亡的孤儿……这身份,简直是为他林家目前的绝境量身定做!家族势微,人才凋零,年轻一辈除了几个不堪大用的纨绔,竟找不出一个能真正撑起门面、去争夺那“天火秘境”最后名额的人选!眼前这个“林影”,无论真假,至少这信物做不得假!他或许……就是林家抓住那最后一丝翻身希望的关键稻草!至于真假……在这家族存亡之际,只要他能证明自己“有用”,真假……真的还那么重要吗?

然而,老狐狸的警惕并未完全消失。他缓缓伸出手,接过了那枚冰冷的青铜小锁。指尖触碰到锁身,一股极其微弱、带着荒原气息的阴冷灵力波动,顺着指尖传来。很弱,驳杂不堪,充满了底层散修挣扎求生的痕迹,却又隐隐带着一丝……被刻意压抑过的锐利?

林震岳深深地看着云黯,那双阅尽沧桑的鹰目仿佛要穿透他的皮囊,直视灵魂深处。“林影……”他缓缓咀嚼着这个名字,声音带着一种沉重的疲惫和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你……受苦了。”

就在此时,被晾在一旁许久的林莽再也按捺不住。他眼看着爷爷竟然对这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穷酸货色态度软化,甚至流露出接纳之意,一股强烈的危机感和被冒犯的怒火直冲头顶!那“天火秘境”的名额,他早已视为囊中之物,岂容他人染指?尤其是一个来历不明、看着就晦气的家伙!

“爷爷!”林莽猛地踏前一步,声音因为激动和嫉妒而显得有些尖利,他指着云黯,脸上是毫不掩饰的鄙夷和敌意,“您老可千万别被他骗了!就凭一张不知从哪个坟里刨出来的烂纸和一个破铜锁?谁知道是不是他害了真正的林家人抢来的?您看看他那副样子!气息微弱驳杂,站都站不稳,比个凡人强不了多少!这种废物,也配进我们林家的门?也配姓林?让他进来,只会辱没了我林家的门楣!传出去,我们林家更要被离火宫那些大人物笑掉大牙了!”

他身后的几个跟班也立刻鼓噪起来:

“就是!莽少爷说得对!”

“瞧他那病痨鬼的样子,一阵风都能吹倒!”

“家主,此人来历不明,恐是祸非福啊!”

“定是冲着秘境名额来的!其心可诛!”

刻薄的言语如同冰冷的毒针,密集地射向雨中的身影。

云黯的身体在林莽的厉声指责和那些帮腔的嘲讽中,似乎抖得更厉害了。他死死地低着头,拳头在袖中紧握,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在外人看来,这完全是一个被羞辱、被排斥却又无力反抗的可怜虫模样。然而,只有云黯自己知道,此刻在他心底翻涌的,并非屈辱,而是一种极致的冰冷算计。

‘林莽……’这个名字,带着浓重的敌意,被他无声地刻在了心底的猎杀名单之上。每一个字眼,都如同在为他未来的“夜枭警告”增添砝码。他清晰地感应到林莽那虚浮的灵力波动,不过炼气中期顶峰,根基不稳,华而不实。腰间那柄镶嵌宝石的长刀,灵光散乱,不过是件样子货。还有他腰间悬挂的一个隐隐散发土黄色灵光的玉佩,似乎是件防御法器?气息……嗯,很一般。

林震岳的脸色在林莽的咆哮声中彻底沉了下来。他猛地转头,目光如电,狠狠刺向自己的孙子。那目光中蕴含的威压和失望,让林莽嚣张的气焰如同被浇了一盆冷水,瞬间僵住,后面的话也卡在了喉咙里。

“住口!”林震岳的声音不高,却如同闷雷滚过门廊,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家主威严,“林家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做主了?成何体统!滚回去!”

林莽被这当众呵斥弄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他不敢顶撞爷爷,只能用怨毒至极的目光狠狠剜了云黯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你给我等着!”随即,他重重地哼了一声,带着满腔的憋屈和怒火,猛地一甩袖子,领着那几个噤若寒蝉的跟班,转身大步冲进了府内,脚步声在空旷的庭院里踏得啪啪作响,充满了发泄的意味。

老门房林福早已吓得缩在一旁,大气不敢出。

林震岳再次将目光投向雨中的云黯,眼中的复杂之色更浓。他沉默了片刻,那沉重的疲惫感似乎又加重了几分。终于,他缓缓侧过身,让开了大门的位置,声音带着一种近乎认命的低沉:

“罢了……风雨凄寒。既然来了……就先进来吧。林福,带他去‘竹影轩’安顿。其他的……容后再议。”

“竹影轩?”门房林福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一丝古怪和不易察觉的轻视。那是府邸西面最偏僻、最靠近荒废后园的一处小院,常年无人打理,阴冷潮湿,几乎等同于发配冷宫。

“是,家主。”林福不敢多问,连忙躬身应下,然后才转向云黯,脸上的谄媚早已消失,只剩下公事公办的冷淡和不耐烦,“跟我来吧。”语气淡漠,仿佛在招呼一个无关紧要的杂役。

云黯仿佛没有察觉到任何不妥,他微微躬身,用那刻意伪装得沙哑卑微的声音道:“谢……谢家主收留。”然后才直起身,默默地跟在林福身后,跨过了那象征着没落与沉重未来的林府门槛。

沉重的乌木大门在他身后缓缓合拢,发出“砰”的一声闷响,隔绝了门外的凄风苦雨,也将他投入了这座看似破败、实则暗流汹涌的世家樊笼之中。

雨丝依旧连绵不绝,敲打着林府古老的屋瓦,发出单调而压抑的声响。林震岳独自站在门廊下,望着那个被林福领着、渐渐消失在庭院深处雨幕中的单薄背影,布满皱纹的手紧紧攥着那枚冰冷的青铜小锁和残破的族谱,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一丝微弱的血脉感应,若有若无。

一个恰到好处出现的旁支子弟。

一份关乎家族最后希望的天火秘境名额。

真耶?假耶?

是上天垂怜,赐下的转机?

还是……裹着蜜糖的穿肠毒药?

老迈的家主伫立在风雨飘摇的门廊下,如同一尊沉默的雕像,眼底深处,是化不开的疑虑、沉重的疲惫,以及一丝孤注一掷的决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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