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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黯站定,斗篷无风自动。他并未看向那三道切痕,也没有理会惊骇的黑蝎子,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刀刃,穿透斗篷的阴影,牢牢锁定洞口那块看似平静的黑色兽皮帘。
“藏头露尾。” 云黯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金属摩擦的质感,在狭窄的岩洞里回荡,“‘千面狐’就这点见不得光的把戏?”
“咯咯咯…” 那飘忽的笑声再次响起,这一次,清晰地透着一丝妩媚与慵懒,如同情人在耳边低语,却又带着毒蛇般的冰冷。“好快的影子…好利的眼睛。难怪能搅动鬼哭渊,让那么多大人物坐立不安,‘夜枭’阁下?”
话音落下的瞬间,洞口那块黑色的兽皮帘子,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光影诡异地扭曲波动起来。一个身影,如同从水幕中缓缓析出,无声无息地“流淌”进了岩洞之内。
来人同样罩着一件斗篷,却是仿佛用最上等的月华织就,流淌着朦胧柔和的银色光晕,与鬼市污浊阴暗的环境格格不入。兜帽压得很低,只能看到光洁如玉的下巴和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完美的红唇。身姿高挑而窈窕,即使宽大的斗篷也掩不住那份惊心动魄的曲线。
她就那样随意地站在那里,仿佛天生就该是这黑暗中最耀眼的存在。然而,一股无形的、令人心悸的庞大压力,却随着她的出现,瞬间充斥了整个岩洞!空气仿佛凝固成了粘稠的胶质,灯光剧烈地摇曳,几乎熄灭。
“千面狐!” 黑蝎子发出一声压抑的惊呼,声音都在颤抖,独眼中充满了敬畏和恐惧,身体不由自主地又往石壁缩了缩,恨不得把自己嵌进去。这个名字,在黑市底层,代表着神秘、强大和不可招惹!
云黯兜帽下的瞳孔骤然收缩。果然是她!那个在鬼哭渊事件后,如彗星般崛起,以神鬼莫测的幻术和从未失手的盗术闻名于各大势力通缉榜前列的大盗!一个和自己一样,游走在黑暗边缘,却又截然不同的“同类”。
银月斗篷下,那双无法看清的眼眸似乎穿透了云黯的阴影斗篷,带着一种饶有兴致的、如同打量新奇猎物般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尤其在石台上那块散发着森然寒气的幽冥寒铁上停留了一瞬。
“好东西呢。” 千面狐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笑意,红唇轻启,像是在评价一件无关紧要的饰品,“可惜,沾染了太多不该有的麻烦。老蝎子,你的胃口,还是一如既往地大,也不怕被这寒铁冻碎了牙?” 她的话锋直指黑蝎子那离谱的报价。
黑蝎子脸色一阵青白,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不敢反驳。
千面狐的目光重新落回云黯身上,那无形的压力如同潮水般集中涌来。“夜枭阁下,有没有兴趣…换个人谈谈?比如…我?” 她向前轻轻踏了一步,姿态优雅,莲步轻移。随着她的动作,岩洞内光影瞬间变幻!
石壁、石台、惊恐的黑蝎子、昏黄的灯光…一切景象都如同投入石子的水面倒影,剧烈地扭曲、晃动起来!无数光怪陆离的色块疯狂旋转、拉伸、变形,瞬间将云黯吞噬!视野中只剩下混乱的光影旋涡,方向感彻底消失,仿佛坠入了万花筒的迷梦深处!
顶级幻术——千幻迷心域!无声无息,发动只在刹那!
这幻境不仅能迷惑五感,更能侵蚀神识,让人沉沦其中,任由宰割!
然而,就在这足以让同阶修士瞬间迷失的幻境降临的千分之一刹那,云黯识海深处,那枚温润的魂玉碎片骤然爆发出清冷的光辉!如同一道撕裂混沌的惊雷,瞬间劈开重重幻象!
眼前疯狂旋转的光影旋涡猛地一滞,如同碎裂的镜面,显露出无数道细微的裂痕!
在裂痕的间隙,云黯“看”到了!在光影扭曲的核心,在幻术力量流转的节点处,一道极其隐蔽、几乎与扭曲光影融为一体的银色丝线,正以一种刁钻无比的角度,悄无声息地绕过自己,闪电般射向石台上那块幽冥寒铁!
她的目标,也是这块万年幽冥寒铁!之前的幻术攻击,竟只是佯攻!真正的杀招,是这无声无息、快如鬼魅的“千幻引丝手”!她要直接夺宝!
“好算计!” 云黯心底一声冷哼,杀机凛冽!
在魂玉光辉护持下堪破虚妄的瞬间,他动了!快得超越了视觉的捕捉极限!
没有躲避,没有防御!他迎着那足以撕裂精金的银色丝线,右手闪电般探出!五指如钩,指尖萦绕着深邃如墨的阴影之力,并非硬撼,而是以一种妙到毫巅的角度,在银丝即将触及寒铁玉盒的最后一瞬,精准无比地搭在了那道几乎无法被感知的丝线之上!
“嗤——!”
阴影之力与千幻灵力剧烈碰撞!没有惊天动地的爆响,只有一声刺耳短促的锐鸣,如同毒蛇被捏住了七寸发出的嘶叫!
那道无坚不摧的银色丝线,在云黯缠绕着阴影之力的五指下,猛地一颤,如同被投入岩浆的冰棱,瞬间变得黯淡、僵直!其上流转的玄奥符文剧烈闪烁了几下,竟被那纯粹的、吞噬一切的阴影之力硬生生压制、侵蚀!
“咦?” 银月斗篷下传来一声清晰可闻的惊讶。
幻境瞬间崩塌!岩洞的景象重新变得清晰。灯光依旧昏黄,黑蝎子瘫坐在墙角,面无人色。石台上,幽冥寒铁玉盒完好无损。云黯保持着探手搭丝的姿势,五指如同铁钳,死死锁住那道黯淡僵直的银色丝线。另一端,连接在千面狐隐于斗篷下的袖中。
两人隔着数丈距离,通过这一道被阴影之力侵蚀僵化的丝线,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接触”了。
岩洞内死寂一片,落针可闻。只有兽油灯芯燃烧的噼啪声,以及那万年幽冥寒铁散发出的、越来越刺骨的阴寒煞气,无声地侵蚀着空气,让温度持续下降,石壁上凝结的白霜在缓慢增厚。
时间仿佛凝固。
黑蝎子瘫在角落,独眼瞪得滚圆,嘴巴无意识地张开,如同离水的鱼,连呼吸都忘了。他看到了什么?千面狐的千幻引丝手…竟然被抓住了?!被那个“夜枭”用一只手,硬生生地抓住、锁死了?!这简直颠覆了他对顶尖大盗力量的认知!冷汗瞬间浸透了他后背的衣衫。
云黯五指如同最坚硬的玄铁铸就,缠绕其上的阴影之力如同活物般蠕动、侵蚀,死死压制着那道僵直的银色丝线。丝线另一端传来的力量极其诡异,时而如泥牛入海,时而又爆发出针尖般的锐利反刺,试图挣脱这阴影的牢笼。每一次力量的微妙变化,都代表着千面狐在尝试着某种精妙的破解手法。
斗篷下,云黯的眼神冰冷如万载寒冰,没有丝毫波动。对方的力量属性变幻莫测,带着强烈的精神迷惑特性,若非魂玉碎片持续散发着清辉稳固识海,单是顺着丝线传递过来的这股精神干扰,就足以让寻常金丹修士心神失守。这是个极其难缠的对手,幻术与实体攻击的结合,诡诈到了极点。
银月斗篷下,千面狐的身影似乎也凝滞了一瞬。兜帽的阴影遮住了她的表情,但云黯能清晰地感觉到,那道被锁住的丝线上传来的力量试探,在经历了最初的惊愕和几番徒劳的冲击后,骤然变得…平静了。并非放弃,而是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一种更危险的气息在无声酝酿。
“咯咯咯…” 那慵懒妩媚的笑声再次响起,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只是这一次,笑声里少了那份玩味,多了几分冰泉般的冷冽。“好纯粹的‘影’…好霸道的‘力’。不愧是能在鬼哭渊翻江倒海的人物。这块寒铁,看来是与我无缘了?” 她的声音依旧飘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云黯没有回应。他五指猛然一错!缠绕的阴影之力骤然爆发,如同无数细小的黑色毒牙,狠狠噬咬在僵硬的银色丝线上!
“崩!”
一声清脆的断裂声响起!那道凝聚了千面狐精纯灵力与幻术奥妙的银色丝线,竟被云黯五指间的阴影之力硬生生绞断、崩解!断裂处逸散出点点细碎的银色光尘,随即被翻涌的黑暗彻底吞噬湮灭。
银月斗篷下,似乎传来一声极其轻微的闷哼。
云黯借着绞断丝线的反震之力,身形如同没有重量的鬼魅,向后飘然滑退数尺,瞬间拉开了距离,重新回到石台边缘。他的动作行云流水,快得只在原地留下一道淡淡的残影。斗篷的阴影在他周身微微波动,将他守护得严严实实,气息重新归于幽深莫测,仿佛刚才那雷霆般的出手从未发生。
石台上,那块散发着森然寒气的幽冥寒铁玉盒,依旧静静地躺在那里,如同这场短暂而凶险交锋的冰冷见证。
千面狐的身影在丝线崩断的瞬间,银月斗篷如水波般轻轻荡漾了一下,化解了那点微不足道的反噬之力。她依旧站在原地,姿态优雅,仿佛从未动过。只是,那朦胧月华织就的斗篷表面,似乎比刚才更加深邃了几分。
“真是…不解风情呢。” 她轻轻叹了口气,声音带着一丝幽怨,如同被负心人辜负的少女。然而,这幽怨之下隐藏的,是更加凛冽的寒芒。“这块寒铁虽好,却也烫手得很。夜枭阁下,带着它,就像捧着一块烧红的烙铁行走于闹市。猎影阁的‘无光’,离火宫那位据说已锁定你气息的苏璇圣女…啧啧,前路艰难啊。”
她的话语如同毒蛇吐信,精准地刺向云黯当前的困境,既是试探,也是无形的压力。
云黯依旧沉默。斗篷下的阴影如同凝固的墨,隔绝了外界一切的窥探。他伸出手,动作稳定而迅捷,将石台上那块散发着致命诱惑与无尽麻烦的幽冥寒铁玉盒重新收起,多层封阴符的光芒闪烁,再次将其严密包裹,隔绝了那刺骨的寒意。整个过程没有一丝犹豫,也没有再看黑蝎子一眼。
“告辞。” 低沉沙哑的声音从斗篷下传出,只有冰冷的两个字。他没有丝毫停留的意思,仿佛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交锋从未发生,也仿佛千面狐那隐含威胁的话语只是过耳清风。他转身,径直朝着洞口那块黑色的兽皮帘子走去。步履沉稳,阴影斗篷的边缘拖曳在地面污浊的水渍上,却片尘不染。
千面狐站在原地,没有阻拦。银月斗篷在昏黄的灯光下流淌着静谧的光华。斗篷下的目光,如同无形的丝线,牢牢锁在云黯那融入黑暗的背影上。那目光中,忌惮、审视、探究、以及一丝棋逢对手般的奇异兴奋,交织变幻。
直到云黯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晃动的黑色兽皮帘之后,岩洞内那令人窒息的沉重压力才如同潮水般缓缓退去。
“咳…咳咳…” 瘫在角落的黑蝎子这才敢大口喘气,剧烈地咳嗽起来,脸上惊魂未定。“狐…狐主,那…那夜枭…”
“闭嘴,老蝎子。” 千面狐的声音恢复了那种慵懒的妩媚,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冰冷,“今天的事,烂在肚子里。否则,我不介意让你这块地方,换个主人。” 她看也没看黑蝎子一眼,目光依旧停留在云黯消失的洞口方向,红唇微启,低语声几不可闻,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
“夜枭…有趣的影子。林家那点小东西,看来要热闹了。我们…还会再见的。”
话音落下,她的身影如同被风吹散的月华,银色的斗篷光影一阵模糊的荡漾,无声无息地消失在原地,只留下石台边缘那三道深刻的切痕,以及空气中尚未散尽的、一丝极淡的阴寒煞气。
黑蝎子靠在冰冷的石壁上,独眼望着空荡荡的岩洞和石台上残留的霜痕,半晌,才心有余悸地长长吐出一口浊气,那浊气在阴冷的空气中凝成了一道短暂的白雾。鬼市夜晚的喧嚣,似乎从极远处隐隐传来,又被厚重的岩壁隔绝。这小小的岩洞,仿佛成了风暴过后一片死寂的孤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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