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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黯如同一条离水的鱼,带着滚烫的岩浆水花,猛地从火山口边缘一个不起眼的岩缝中翻出,重重摔在滚烫的岩石地面上。他剧烈地咳嗽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痛和铁锈般的血腥味。身体表面覆盖着一层迅速冷却凝固的黑红色岩浆壳,像一件破碎的铠甲。新生的肌肤在焦壳下若隐若现,但更深的虚弱感如同冰冷的潮水从骨髓深处涌出,封印的反噬正疯狂吞噬着他涅盘后的生机,皮肤下的赤金光泽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去。
他挣扎着想站起,双腿却如同灌了铅,一阵天旋地转,眼前阵阵发黑。不行,必须立刻离开!厉刑虽然离去,但难保不会去而复返,或者被刚才自己破水而出的动静惊动。他咬破舌尖,剧痛带来一丝清明,手脚并用地爬向不远处一片嶙峋的乱石阴影,将自己蜷缩进去,如同受伤的野兽舔舐伤口。
他颤抖着从怀中掏出那几枚用破布包裹、依然散发着惊人热力的赤炎果。果实完好无损,赤红的表皮上天然火焰纹路流淌,散发着浓郁的生命火元气息。看着它们,云黯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这是救楚清歌的唯一希望,也是他接近真相、获取信任的敲门砖。然而,一个念头如同毒藤般在他心中疯狂滋生——宗主楚雄!
楚清歌筑基失败,经脉逆流,根源在于“凝露仙髓”的失窃。而偷走仙髓的,正是他云黯!楚雄身为宗主,修为深不可测,更兼心思深沉狠辣。若楚清歌服下这赤炎果立竿见影地好转,以楚雄多疑的性格,必然会顺藤摸瓜,彻查这赤炎果的来源!一旦深究,自己这个刚刚“死而复生”、又恰巧献上灵药的低贱杂役,立刻就会暴露在对方冰冷的审视之下,再无任何侥幸可言。
不能让他起疑!至少,不能让他轻易将怀疑的矛头指向自己!
一个极其大胆、近乎疯狂的念头在云黯脑中成型。他缓缓摊开自己的手掌,掌心的伤口在之前的岩浆灼烧和封印反噬下早已模糊一片。他眼神一厉,五指猛地用力,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本已脆弱不堪的皮肉之中!
“呃!”压抑的痛哼从齿缝间挤出。鲜红的血液瞬间涌出,但诡异的是,在血液涌出的刹那,一丝极其微弱、却纯粹到令人心悸的金芒,如同融化的金液,悄然混入了那鲜红之中!那是他涅盘之后,体内残余的、未被封印完全吞噬的稀薄神性之血!
云黯强忍着虚弱和剧痛,小心翼翼地操控着体内残存的一丝微弱力量,将这一缕蕴含着神性气息的金色血液,极其缓慢、精准地从伤口中逼出。金血离体,并未像普通血液般滴落,反而如同有生命的金线,在他指尖缠绕,散发着微弱却尊贵的气息。他拿起一枚赤炎果,指尖凝聚起一丝微不可察的气劲,如同最精微的手术刀,在赤炎果的顶端极其隐秘地刺开一个比发丝还细的小孔。然后,他屏住呼吸,将那一缕细微的金色血线,小心翼翼地引导着,注入赤炎果的内部。
金血融入赤红果肉的瞬间,整个赤炎果似乎轻轻一震,表面的火焰纹路流转速度骤然加快了一分,散发出的气息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仿佛来自远古的厚重与生机。做完这一切,云黯脸色已苍白如纸,冷汗如浆,身体摇摇欲坠。强行分离和操控这丝神血,几乎耗尽了他最后的气力,也进一步加剧了封印的反噬。
“这样…应该能暂时稳住她的情况…也能混淆…楚雄的探查…”他喘息着,将处理过的那枚赤炎果单独放在一边,用干净的布条包裹。另外两枚则小心收好,这是未来可能的筹码,或者留给自己对抗封印反噬的底牌。
做完这一切,他靠在冰冷的岩石上,剧烈的咳嗽再也无法抑制,每一次都撕心裂肺。他猛地用手捂住嘴,摊开时,掌心赫然是一滩刺目的鲜血,血中竟也夹杂着极其微弱的点点金芒!
“封印的反噬…比预想的…更猛烈…”他心头沉甸甸的。涅盘重生带来的强大生机,正在被那漆黑贪婪的封印飞速掠夺回去,身体再次变得虚弱不堪,甚至比之前更甚。他艰难地脱下破烂不堪的外衣,露出里面相对完好的杂役中衣。又抓起地上的尘土和未干的岩浆泥,胡乱地抹在脸上、头发上、衣服上,掩盖住新生的肌肤和过于干净的气息,伪装成一副在火山外围遭遇险情、侥幸逃生的狼狈模样。
每一步挪动都伴随着骨骼的呻吟和经脉的刺痛。他拖着沉重如灌铅的双腿,一步一踉跄,朝着青岚宗的方向,艰难跋涉。来时借助影遁和密匙之力不过半日路程,此刻却如同跨越刀山火海。天色由暗转明,又渐渐西沉。当青岚宗那巍峨的山门轮廓终于出现在视野尽头时,云黯已是强弩之末。
他几乎是滚爬着,挣扎到楚清歌所居的“听雪小筑”院门外。负责看守院门的内门弟子看到他这副比乞丐还不如的惨状,先是愕然,随即厉声喝问:“哪来的杂役?敢擅闯内门重地!找死吗?”
云黯连抬头的力气都快没了,只能艰难地举起手中那个用破布小心包裹的、微微散发着热气的布包,声音嘶哑微弱,如同破旧的风箱:“赤…赤炎果…救…小姐…” 话音未落,他身体一晃,再也支撑不住,“噗通”一声,直挺挺地栽倒在冰冷坚硬的石阶之上,彻底失去了意识。最后映入眼帘的,是那内门弟子惊疑不定的脸和迅速围拢过来的其他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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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雪小筑内,弥漫着苦涩的药味和压抑的沉重。楚清歌依旧昏迷不醒,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唯有眉心处一点不祥的暗红时隐时现,那是经脉逆流淤堵的死气。
云黯被粗暴地抬到了偏房,两名内门弟子皱着眉头,象征性地给他灌了点吊命的参汤,便不再理会这个浑身污垢、气息奄奄的杂役。赤炎果则被立刻送到了负责楚清歌治疗的丹堂执事——莫长老手中。
莫长老年过六旬,面容清癯,此刻正眉头紧锁。他小心翼翼地打开那破布包裹,三枚赤红如火、散发着精纯火元波动的果实映入眼帘。尤其是其中一枚,气息尤为圆融醇厚,隐隐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古老生机。
“确是赤炎果无疑,而且…品质似乎有些奇特?”莫长老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此刻救人为先。他迅速取过那枚气息最为醇厚饱满的赤炎果,以精妙的手法取其汁液精华,辅以其他几味温养经脉的辅药,亲自炼制。
丹炉嗡鸣,药香弥漫。数个时辰后,一枚鸽卵大小、通体赤红、表面流淌着火焰纹路的丹药出炉,被莫长老小心地送入楚清歌口中,并以真元助其化开药力。
丹药入腹,一股温和却沛然的暖流瞬间扩散开来。楚清歌苍白如纸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一丝微弱的红晕。她紧蹙的眉头似乎松开了少许,眉心那点淤积的暗红死气,竟真的被那股暖流冲淡、驱散了几分!虽然人还未醒,但呼吸明显比之前平稳悠长了一些,那令人揪心的经脉逆流之象,竟被强行遏止住了!
“有效!真的有效!”守在一旁的侍女喜极而泣。
莫长老也长长舒了一口气,紧绷的脸上露出一丝疲惫的笑容。他拿起玉盘中剩下的两枚赤炎果,准备收起。然而,就在他的指尖触碰到那枚被云黯以神血“处理”过的赤炎果时,动作猛地顿住了。
他布满皱纹的脸上,那丝欣慰的笑容如同冰雪消融般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的惊疑和凝重!他小心翼翼地将那枚果实捧到眼前,指尖凝聚起一丝极其精微的探查真元,缓缓注入果实内部。
他的脸色越来越沉,眉头紧紧锁成了一个川字。这赤炎果的药力确实精纯磅礴,足以治疗小姐的经脉之伤。但就在这精纯的火元深处,他敏锐地感知到一丝极其隐晦、却绝对无法忽视的“异质”!那东西如同最细微的金沙,完美地融于果肉的精华之中,气息微弱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源自生命本源的古老与尊贵,更隐隐透着一丝…令人不安的霸道!
这绝非赤炎果本身该有的东西!这更像是…某种强大存在的本源精血?!而且,这精血的气息,为何隐隐让他感觉有一丝莫名的…熟悉?
莫长老猛地抬起头,锐利如鹰隼的目光穿透窗户,死死盯向偏房的方向——那个昏迷不醒、身份低微的杂役!
“来人!”莫长老的声音低沉而严厉,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速去禀告宗主!小姐伤势已有转机,但…”他顿了顿,眼中寒光闪烁,“…送药之人,大有蹊跷!请宗主定夺!”
他再次低头,凝视着掌中那枚赤红果实,指尖因用力而微微发白。那丝隐于火元深处的神秘金芒,如同一个无声的烙印,更像是一道指向深渊的谜题。窗外的风似乎更冷了,卷起几片枯叶,打着旋儿,落向沉寂的庭院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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