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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花?不,是粘稠炽热的岩浆浪花!云黯的身影如同扑火的飞蛾,带着一股决绝,精准地撞入了那块礁石下方狭窄的裂缝之中!滚烫的岩浆溅射而起,落在旁边的岩石上,发出滋滋的燃烧声,腾起青烟。
裂缝内部并非想象中的狭窄逼仄。一条倾斜向下的天然甬道出现在眼前,四壁光滑,呈现出琉璃化的深褐色,显然是常年被高温岩浆冲刷侵蚀形成。甬道内温度高得恐怖,空气扭曲,视线一片模糊,热浪如同实质的墙壁,挤压着肺部,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吞咽烧红的刀子。浓烈的硫磺味和一种奇异的、类似金属燃烧的腥甜气息混杂在一起,足以让任何闯入者瞬间窒息昏迷。
云黯强忍着仿佛要融化五脏六腑的剧痛,以及令人窒息的眩晕感,将体内最后一丝封印之力全部灌注于双腿,沿着倾斜的甬道,向着地心深处,向着那朱雀密匙的召唤源头,亡命狂奔!身后,熔心湖岩浆翻滚的轰鸣,以及高崖上厉刑与幻影激战的能量爆鸣,被厚实的岩壁隔绝,只剩下沉闷模糊的回响,如同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战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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甬道蜿蜒曲折,不断向下。温度越来越高,岩壁的颜色从深褐逐渐变为暗红,最后呈现出一种半透明的橙黄,仿佛随时会融化滴落。空气中弥漫的腥甜金属味也越来越浓。不知奔跑了多久,前方豁然开朗!
一个巨大的地下洞穴出现在眼前。洞穴中央,并非预想中的岩浆湖,而是一片令人心悸的、纯粹由流动的炽白色火焰构成的旋涡!这火焰旋涡无声地燃烧着,没有岩浆的粘稠,只有最极致的光与热,将整个巨大的洞穴映照得亮如白昼,纤毫毕现。旋涡中心,一股无法形容的、仿佛来自远古洪荒的威压弥漫开来,带着焚尽八荒、令万物臣服的意志!
而在那纯粹炽白火焰旋涡的核心,一枚形如振翅朱雀的赤红符文正沉沉浮浮!它只有巴掌大小,却仿佛是整个火焰世界的源头,每一次微弱的脉动,都引动得整个炽白旋涡随之摇曳。无数细密的、流淌着熔岩般光泽的符文线条在它表面流转不息,散发出古老、神圣而又狂暴至极的气息!
朱雀密匙!
云黯的心脏狂跳起来,血液在滚烫的经脉中奔涌!目标就在眼前!然而,一股源自生命本能的巨大恐惧瞬间攫住了他!那炽白火焰散发出的恐怖高温,远超熔心湖的岩浆,距离尚有数十丈,他体表的皮肤已经开始发出焦糊味,头发瞬间蜷曲枯黄!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那平静燃烧的炽白火焰旋涡猛地剧烈翻腾起来!旋涡中心,一道完全由凝练到极致的白炽火焰构成的身影,缓缓升起!它没有固定的形态,时而如展翅神鸟,时而如咆哮巨兽,核心处两点跳跃的纯白火焰,如同冰冷的眼眸,瞬间锁定了闯入者——云黯!
千年火灵!朱雀密匙的守护者!
纯粹的、毁灭性的愤怒意志如同海啸般冲击着云黯的心神!
没有任何警告,那火灵“身躯”猛地一涨!一道凝练如实质、只有手臂粗细却散发着太阳核心般恐怖温度的白炽火流,如同神灵投掷的审判之矛,撕裂了灼热的空气,无声无息,却又快到极致,瞬间射到了云黯面前!
死亡!绝对的死亡气息扑面而来!速度之快,威势之猛,远超云黯任何想象!他体内的封印之力早已在之前的奔逃和抵抗高温中消耗殆尽!身体被那恐怖的威压锁定,僵硬得如同岩石,思维都仿佛被冻结!
躲不开!挡不住!
千钧一发!
深植于灵魂深处、与那朱雀密匙同源的封印之力,似乎感受到了致命的威胁和近在咫尺的同源召唤,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不顾一切的疯狂躁动!不再是被动地提供一丝力量,而是如同沉睡的火山,轰然喷发!
“呃啊——!”
一声不似人声的痛苦嘶吼从云黯喉咙深处爆发出来!他的双眼瞬间被赤金色的光芒充满!皮肤表面,无数道细密的、扭曲的赤金色纹路骤然浮现、蔓延,仿佛有熔岩在他皮下血管中奔流!一股狂暴、灼热、带着原始蛮荒气息的力量,不受控制地破体而出!
他根本来不及思考,身体在本能的驱使下做出了反应!右手五指成爪,不再是施展千幻手的灵巧,而是带着一种撕裂天地的蛮横气势,带着皮肤下爆发的赤金光焰,不闪不避,朝着那道射到眼前的、足以将他瞬间汽化的白炽火流,狠狠抓去!
嗤——!!!
刺耳到极点的灼烧声响起,仿佛滚烫的铁块被强行按进了冰水里!赤金色的光焰与白炽的火流猛烈地碰撞、吞噬、湮灭!恐怖的冲击力让云黯整个人如同被巨锤击中,猛地倒飞出去,狠狠撞在身后灼热的岩壁上!
“噗!”一口滚烫的、带着内脏碎块的金红色血液狂喷而出,瞬间在高温下汽化大半,空气中弥漫开浓重的血腥与焦糊味。
他的右手!整条右臂的衣袖早已化为飞灰,手臂皮肤如同破碎的瓷器,布满焦黑的裂纹,裂纹之下,不是血肉,而是流淌着熔岩般赤金光芒的骨骼!血肉在接触的瞬间就被那白炽火焰彻底焚毁、碳化!剧烈的痛苦如同亿万根烧红的钢针,狠狠扎进他的灵魂深处!
然而,这并非结束!那千年火灵似乎被云黯手臂上爆发的、与朱雀密匙同源却带着“窃取”意味的气息彻底激怒!它发出一声无声的、却震荡整个灵魂的尖啸!整个炽白火焰旋涡轰然暴涨!洞穴内温度瞬间飙升到无法想象的地步!岩壁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开始熔融、滴落!
无数道比之前更加粗壮、更加凝练的白炽火流,如同狂怒的白色巨蟒,从漩涡中疯狂窜出,从四面八方,带着焚尽一切的意志,朝着倚在岩壁、右臂只剩金骨、气息奄奄的云黯,铺天盖地地噬咬而来!
绝境!真正的十死无生!
云黯眼前一片赤红,意识在剧痛与高温的炙烤下已经模糊。看着那毁灭的白光充斥整个视野,一个疯狂到极点的念头,如同最后的火星,在他即将熄灭的意识中猛地炸开!
吞噬!
不是抵抗,是吞噬它!
被封印禁锢了十几年的、那属于“窃天者”的掠夺本能,在这一刻被死亡的威胁彻底点燃!他残存的左臂猛地抬起,并非格挡,而是五指箕张,掌心正对着那吞噬而来的、最粗大的一道白炽火蟒!
体内那刚刚爆发过、正因反噬而沉寂的封印本源,被这疯狂的意志强行驱动,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掌心皮肤瞬间碳化消失,露出同样赤金流转的手骨!一个微小的、由无数扭曲的赤金色符文构成的旋涡,在他掌心白骨之上,艰难地、颤抖着浮现出来!
旋涡出现的瞬间,一股微弱却带着无上掠夺意志的吸力骤然产生!
轰!
那道最粗大的白炽火蟒,一头撞进了这微小的赤金旋涡!
没有爆炸,没有湮灭。
那足以焚山煮海的狂暴火焰能量,竟如同百川归海,被那小小的、仿佛随时会崩溃的赤金符文旋涡强行撕扯、吞噬了进去!
“啊啊啊——!!!”
比之前强烈十倍的、灵魂被撕裂焚烧的剧痛,瞬间淹没了云黯!吞噬火灵之力,如同引燃天火焚身!他的左臂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赤金色的光芒疯狂闪烁,仿佛随时会碎裂!身体如同一个被强行灌入岩浆的皮囊,皮肤寸寸龟裂、焦黑、剥落!赤金色的血液混合着碳化的组织,从无数裂口中喷涌而出,又在恐怖的高温下瞬间蒸发!他整个人如同被投入熔炉的蜡像,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熔化、崩溃!
然而,在这非人的痛苦炼狱中,一丝精纯、古老、带着涅盘生机的炽热能量,也随着那狂暴火焰的涌入,被强行剥离、炼化,融入了云黯几乎要彻底崩溃的躯体深处。尤其是他裸露在外的赤金色臂骨,贪婪地吸收着这股力量,光芒似乎凝实了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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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崖平台。
最后一道血色刀芒在幽暗剑罡下彻底湮灭。厉刑持剑而立,气息微乱,眼中寒芒如冰。那三道“血煞宗”身影在攻击被破后,如同泡影般无声溃散,还原成几缕混乱的硫磺烟雾,哪里还有半分人影?
幻象!
厉刑的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一股被戏耍的暴怒直冲顶门!他猛地扭头,目光如两道冰冷的探照灯,瞬间穿透下方蒸腾的热浪和扭曲的空气,死死锁定在赤焰崖壁上——那里空空如也!云黯的身影早已消失无踪!
“云!黯!”
冰冷的低吼从牙缝中挤出,带着滔天的杀意。厉刑身影一晃,快如鬼魅,瞬间出现在云黯最后攀附的那片崖壁上方。锐利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刻刀,扫过每一寸滚烫的岩石。很快,他的视线凝固在靠近熔心湖边缘、一处不起眼的礁石裂缝旁——那里,几滴尚未完全干涸、在高温下呈现出粘稠黑红色的血迹异常刺眼!血迹旁,还有半个模糊的、带着挣扎痕迹的脚印,指向下方那翻滚的熔心湖!
厉刑的目光骤然一缩,猛地投向那片赤红翻涌的岩浆湖面。湖面除了岩浆翻腾的气泡和灼人的热浪,空无一物。那个杂役…跳下去了?为了摘取赤炎果失足坠湖?还是…他识破了陷阱,选择了这条看似十死无生的绝路?
一丝极其荒谬的念头闪过厉刑冰冷的脑海。他绝不相信一个杂役能看穿他的锁灵大阵,更不相信对方有胆子、有能力跳入熔心湖!但眼前的血迹和脚印,以及那三道诡异的幻影…这一切都透着难以言喻的诡异。
他站在高崖边缘,玄黑的衣袍在灼热罡风中猎猎作响,俯视着下方那片吞噬一切的赤红熔炉。锁灵大阵依旧无声运转,禁锢着这片空间,却没能困住那只滑不留手的小老鼠。是葬身火海尸骨无存?还是…厉刑的目光锐利如鹰隼,一寸寸扫过翻腾的岩浆湖面,扫过焦黑的崖壁,最终,定格在下方靠近湖面的一块巨大礁石上。
那里,似乎有什么东西…
厉刑身形一动,如同大鹏般从高崖上飘然落下,几个起落便稳稳站在了那块被岩浆反复冲刷、滚烫无比的礁石上。他目光所及之处,是一小片焦黑的、带着织物纹理的灰烬——显然是云黯那身杂役服的残骸。
而在灰烬旁边,一只扭曲变形、几乎被高温熔成一团的豁口柴刀,正是云黯随身之物。
厉刑的眉头紧紧锁起。线索到此为止,似乎一切都指向那个卑微的杂役已然葬身熔炉。他蹲下身,戴着特制隔绝高温手套的手指,捻起一小撮衣服的灰烬,又拨弄了一下那坨不成形的金属块。高温灼烧,尸骨无存…这似乎是最合理的解释。
然而,就在他准备起身时,眼角的余光瞥见了灰烬边缘,礁石与下方岩浆接触的缝隙里,似乎有一点极其微弱的、与周围熔岩暗红色截然不同的光芒一闪而逝。
那是什么?
厉刑的动作顿住了。他凝神看去。在滚烫的礁石缝隙深处,被粘稠岩浆半掩埋的地方,似乎有一小片东西…那东西只有指甲盖大小,边缘不规则的焦黑,但核心处,却透出一种极其微弱、却纯净无比的…赤金色?
那光芒虽然微弱,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质感,仿佛浓缩的恒星内核,蕴含着古老而纯粹的力量,绝非熔岩或寻常金属所能拥有!它静静地嵌在礁石与岩浆之间,如同深渊之眼,漠然地注视着上方探寻的执法者。
厉刑的瞳孔,在这一刻,骤然收缩成了针尖大小。冰冷的面具上,第一次出现了名为“惊疑不定”的裂痕。他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避开滚烫的岩浆,试图去触碰那一点诡异的赤金。
指尖下的礁石滚烫,缝隙深处,那点赤金的光芒在岩浆的映照下,微弱却固执地闪烁着,如同一个来自深渊的谜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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