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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二十四年深秋,汉中的风裹挟着血腥气,穿透我身上冰冷的铠甲。曹洪将军点兵欲追张飞溃军,我站在他帐前,喉咙里像堵着一块粗糙的石头。我深知张飞用兵狡黠,此去必遭伏击。我鼓起勇气上前劝谏:“将军,穷寇莫追,况张飞勇悍,岂无后计?恐入其彀中。”

曹洪转过头来,那眼神混杂着不屑与不耐,如同看待一截挡路的枯木:“郝昭,尔不过一副将,何敢妄言军机?休要扰乱军心!”帐中诸将的目光像无数细小的芒刺扎在我脸上。我垂首退下,指甲深深陷进掌心——那刺痛远不及胸中闷塞的无力感。果然,曹休中伏,损兵折将的消息传来时,我站在营门口,看着浑身浴血的残兵败将相互搀扶,泥泞的脚印里渗着血水,一步步踏碎了军旗的残片。曹洪将军的脸色铁青,眼神却始终没有落在我身上。

那一刻,我心中没有半分“果然如此”的得意,只有深沉的寒意。我像一根被遗忘的钉子,在这巨大的棋盘边缘,眼睁睁看着车马相撞,连发出声响的机会都吝于给予。

之后数年,命运将我牢牢钉在河西这片苍茫之地。朝廷的调令与嘉奖文书如同黄沙中偶尔飘过的纸屑,轻飘飘落下又迅速被风卷走。我镇守于此,清剿流寇,整饬防务,像老农打理自己贫瘠的田地。我的铠甲被西陲的风沙打磨得失去了光泽,唯有腰间那柄环首刀的刀柄,在日复一日的紧握中,浸润了体温和汗渍,变得温润。河西的夜,荒凉而漫长,冷月悬空,如同冻结在青黑色天幕上的一枚铜钱,无声地映照着孤城。城头值夜的梆子声单调而清晰,一声,又一声,敲打着无垠的寂静。我按着冰冷的城垛,目光投向东南方向遥远的灯火——那里是长安,是洛阳,是帝国的中枢,是无数功名荣辱流转之地。而我的马蹄声,却只能日复一日踏碎这塞上的寒霜。

“郝伯道?呵,一个守边的罢了。” 我仿佛能听见那些中枢显贵们漫不经心的谈论。我像一根锈蚀的钉子,楔在这片被遗忘的角落,连自己的名姓都仿佛要被黄沙彻底掩埋。

太和二年春,料峭的寒意尚未退去,陈仓城头残雪斑驳。蜀军大举北伐的急报如同惊雷,骤然撕裂了西陲的宁静。朝廷的旨意快马加鞭送到我手中,寥寥数语,却重逾千钧:守陈仓,阻孔明。环视这座不算雄峻的城池,和手下区区千余疲惫之师,我深吸了一口凛冽的空气,那气息刺入肺腑。我知道,那根被遗忘已久的钉子,终于被命运之手拔出,狠狠楔向风暴眼——无论结局是断裂,还是牢牢钉死,这恐怕是我此生唯一一次在帝国的版图上刻下自己名字的机会。

我立刻下令:拆民房,取梁柱!城内顿时喧嚣起来,木石撞击声、士卒的号子声、百姓的低语和偶尔压抑的啜泣声混杂在一起。沉重的木料被拖上城头,日夜赶工加固城墙。每一锤落下,木屑飞溅,都仿佛在敲打着我紧绷的神经。我站在高处,看着那些被拆掉房屋的百姓默默搬离,在寒风中蜷缩于临时窝棚,眼神复杂地望向城头。我心中绞痛,却只能将目光死死钉在远处地平线上——那里,诸葛亮的旌旗,正裹挟着烟尘,如赤色的潮水般汹涌而来。兵临城下!我站在城楼最高处,风扯动着我残破的披风。蜀军连营数十里,旌旗蔽空,矛戟如林,在初春惨淡的阳光下反射出刺骨的寒芒。中军那面“汉丞相诸葛”的大纛,猎猎作响,像一面宣告死亡的招魂幡。

一个蜀使被引上城头,他并未持节,显然地位不高,却努力挺直脊梁,语速极快:“郝将军,天命在汉!丞相神威,非此孤城可挡!将军若识时务,开城归降,必不失封侯之位!何必以卵击石,徒令生灵涂炭?”

我盯着他年轻而略显紧张的脸,忽然放声大笑,笑声在空旷的城头回荡,竟带着几分嘶哑的疯狂:“哈哈哈!回去告诉诸葛孔明,魏国但有断头将军,无降将军也!我郝昭在此,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我猛地抽出腰间环首刀,刀锋直指城下那浩瀚的军阵,“尔等尽管来攻!看是我郝昭的头颅先断,还是尔等的云梯先折!”

那使者脸色煞白,踉跄退下。我握刀的手背青筋暴起,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我知道,退路已绝,唯余死战。这孤城,便是我郝昭此生最后的甲胄与棺椁。

翌日,战鼓撼天动地。蜀军如潮水般涌至城下,一架架巨大的云梯被无数兵卒推拥着,像狰狞的巨兽之爪,狠狠搭上陈仓的城墙。箭矢如飞蝗蔽日,带着尖锐的呼啸声,撞击在垛堞上,发出沉闷的“咄咄”声,间或有箭簇穿透木盾的裂响和士卒的惨哼。

“稳住!听我号令!” 我的吼声在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中几乎被淹没。我死死盯着那些攀附在云梯上的蜀兵,他们口中衔刀,悍不畏死地向上攀爬,眼神里是狂热与绝望交织的火焰。

“倒油!点火!” 滚烫的火油顺着云梯倾泻而下,紧接着,一支支燃烧的火箭呼啸射出。火油遇火即燃,瞬间化作数条咆哮的火龙,沿着云梯蜿蜒吞噬!凄厉的惨嚎声冲天而起,一个个火球从半空中翻滚坠落,砸进城下的人群中,焦糊的气味令人作呕。

然而蜀军的攻势并未停歇。很快,一种前所未见的巨大器械被推到了阵前——冲车!巨大的原木前端包裹着生铁,如同攻城槌,在数十名精壮士卒的合力推动下,带着沉闷的轰鸣,一次次撞击着陈仓并不算特别厚重的城门!每一次撞击,都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我的心脏上,脚下的城墙随之剧烈震颤,灰尘簌簌落下。

“快!顶住城门!用巨石!檑木!” 我嘶声下令。士兵们扛着沉重的木石,跌跌撞撞地冲向城门洞。撞击声越来越沉重,城门内侧的加固木梁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裂纹肉眼可见地蔓延。

“将军!南门告急!冲车快顶不住了!” 一个浑身浴血的军侯冲上城楼,声音带着哭腔。

我心头一紧,目光扫过城下。蜀军的攻击如同惊涛骇浪,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看到了蜀军后阵一阵小小的骚动,一队轻骑如尖刀般试图绕向侧翼薄弱处。为首一将,赤面长髯,在乱军中异常显眼。

“是魏延!赤旗!魏字旗!” 了望的士卒惊恐地喊道。

魏延!这个名字如毒蛇般噬咬我的神经。此人勇悍绝伦,惯于行险,若被他寻隙突入,后果不堪设想!

“传令!预备队!给我堵死西南角!弓弩手集中攒射那赤旗!” 我的声音因极度紧张而变调。必须挡住魏延!必须!

鏖战从清晨持续到日影西斜,蜀军如不知疲倦的潮水,一波波涌上,又在城墙下撞得粉碎,留下层层叠叠的尸体和燃烧的残骸。冲车最终在城门内侧堆积如山的木石和士兵的血肉之躯前耗尽了力量,缓缓退去。魏延的赤旗在密集的箭雨下晃动,终究未能突破那道用生命填堵的防线。城上城下,尸骸枕藉,残破的旗帜在硝烟中无力地垂落。血水混合着融化的雪水,在城墙脚下汇成暗红的小溪,蜿蜒流淌,空气中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铁锈味和焦臭味。

短暂的喘息并未带来丝毫松懈。诸葛亮的手段远不止于此。不久,一种更加庞大、形如高塔的攻城器械——“井阑”,被蜀军缓缓推近。其高度竟超过了陈仓城墙!井阑之上,蜀军弓弩手居高临下,箭矢如暴雨般倾泻而下,压得城头的守军几乎抬不起头。惨叫声此起彼伏,不断有士兵中箭倒下。

“举盾!低头!” 我伏在女墙后,一块盾牌挡在身前,密集的箭矢撞击在盾面上,发出连绵不绝的“笃笃”声,震得手臂发麻。透过盾牌的缝隙,我看到井阑上蜀军弓手冷漠而精准的射击姿态。情势危急!这样下去,城头守军会被活活钉死在原地!

“火!给我火油!还有强弩!” 我厉声嘶吼,几乎破音。必须摧毁这些高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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