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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
那个在赤壁烈焰中擎剑傲立、睥睨天下的身影……那个腰间悬着我兄长遗剑、光芒万丈令我日夜难安的“擎天巨擘”……那个箭疮……那个我让吕蒙日夜“关切”的箭疮……真的……崩裂了?
一股巨大的、难以言喻的洪流在胸中疯狂冲撞!是解脱?是惊悸?是如释重负?是兔死狐悲?还是……一种连自己都为之战栗的、冰冷的庆幸?我说不清!只有那口喷出的热血,带着滚烫的温度和铁锈的腥气,真实地烙印在感知里。
“主公!主公!您怎么样?” 侍从的声音带着哭腔,试图搀扶。
我猛地挥手,用尽全身力气将他狠狠推开!身体因这剧烈的动作再次剧烈摇晃,又是一阵眩晕袭来。我扶着案几,大口大口地喘息,灼热的呼吸喷在染血的帛书上,凝成白雾。目光死死盯着那团被鲜血浸透、再也看不清字迹的污迹。
死了。
周瑜……死了。
那柄悬在头顶、日夜噬咬我魂魄的利剑……终于……彻底消失了?
一股冰冷的寒意,顺着脊椎急速攀升,瞬间冻结了四肢百骸,甚至压下了胸腔里翻腾的血气。那寒意如此纯粹,如此……令人心安。像一块巨大的、沉重的冰,终于落定。
我缓缓地、极其艰难地抬起头。额角磕碰处传来阵阵钝痛,黏腻的血液顺着眉骨流下,糊住了半边视线。我用染血的袖口,粗暴地擦去脸上的血污和冷汗。动作缓慢而沉重,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虚脱和一种更为深沉、更为冰冷的麻木。
目光越过惊恐的侍从,越过染血的帛书,投向窗外。秣陵的冬雨依旧不知疲倦地敲打着窗棂,夜色浓黑如墨,深不见底。
案头,那柄乌木剑鞘安静地悬挂着。鞘身上那道凝固的暗红血痕,在跳跃的烛火下,似乎……黯淡了几分。
我扶着案几,一寸一寸,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撑起自己虚脱的身体。脊背挺直,尽管双腿仍在无法控制地颤抖。脸上残留的血迹冰冷粘腻,额角的伤口隐隐作痛。我伸出手,不是去擦血,而是探向案头。
五指,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冰冷的、不容置疑的力道,缓缓地、稳稳地,握住了那乌木剑鞘冰冷的柄。
入手沉甸甸的。冰冷刺骨。
但这一次,那冰冷不再带着悬顶的恐惧,不再带着他人手掌的温度。它只属于我。
我握着它,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剑鞘上那道暗红的血痕,紧贴着我的掌心,如同一个古老而冰冷的烙印。
窗外的雨声,淅淅沥沥,永无休止。这秣陵的夜,依旧漫长寒冷。但头顶那片令人窒息的天……终于,彻底……廓清了。
那柄名为周瑜的剑,折在了巴丘的寒雨里。
而我手中的这柄剑,终于,真正地、完全地,只悬于我孙仲谋一人的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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